捧著醫書,顧淺腦袋耷拉在桌面上,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這醫書上所寫的修複經脈之術顧淺已經看了好幾次,可是顧淺這心里卻是沒有什麼把握,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才好.
這畢竟關系到溫子怡,若是沒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顧淺不想輕易嘗試.
更何況這修複經脈之術並非小事,溫子怡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心煩意亂,做什麼事都顯得無精打采,顧淺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王妃,今兒廚房剛做了新鮮的梅花烙餅,王妃可要嘗一嘗?"門外,板栗捧了一盤點心進來.
顧淺看也沒看板栗手中的烙餅,頭耷拉在桌面上,懶懶的道:"不想吃."
"王妃這是怎麼了?怎的看起來心情不大好?"板栗將烙餅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向顧淺走近道.
"心煩."顧淺雙手捂著腦袋道.
板栗站到了顧淺的身邊:"這是為何?"
"自是為了子怡的事!"顧淺將頭抬了起來,扁著嘴看著醫書:"這修複經脈之術我已經看了數次,這技法我也記在了心里,可是我未卻未曾實施過這技法,心里有些擔心."
"那王妃多加練習不就行了嗎?"
顧淺看向板栗:"練習,這個要怎麼練習?我身邊也找不到那麼多筋脈受損的人."
"人找不到,可是卻能找到動物呀!奴婢以前見過一名大夫,他有什麼拿不准的法子,便現在動物身上試,試過之後才診治病人,王妃不如也試試這法子."
顧淺的雙眸頓時散發出一抹光芒來,面上的神情帶了幾分欣喜,右手拍了一下案幾,略顯激動的道:"你說的沒錯,我可以先在這些動物身上練習,等到技法嫻熟後再去給子怡修複經脈."
"嗯,這樣王妃就不用擔心會傷到溫小姐了."
"快去,給我找些動物來,要什麼動物呢?羊,兔子?還是兔子比較合適,就要兔子好了!"顧淺整個人一下子便精神起來.
板栗點了點頭:"奴婢這便去."
板栗是顧淺的貼身丫鬟,這等子事情自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去辦,只要吩咐下去便是了.
瑞王府中的下人辦事能力都極好,只是一會兒子的功夫,便有下人送了好幾只兔子過來.
在板栗的建議下,顧淺便在屋子里用小兔子練習技法,這兩日都是如此.
外院中.
李管事手里提著一籠子,籠子中有幾只小白兔.
"李管事."百變生見了李管事便喊了一聲.
潛入王府已經有幾日的時間,百變生幾乎是能將外院中的下人都認熟,對瑞王府也有了一些了解.
百變生瞧見了李管事手中的兔子,有些好奇的問:"李管事,你提著這些兔子是要去哪兒?可是今兒個膳房要燒兔子?"
"這哪兒是膳房要的,這是王妃要的."李管事低頭看了一眼兔子後向百變生道.
百變生沒有想到會聽到瑞王妃三個字,當即多問了一句:"王妃要這些兔子做什麼,難不成是養著玩兒?"
百變生想要多加打探顧淺的消息,便試探性的這般問道.
"才不是呢,王妃這是要為武定侯府的溫小姐修複經脈,正在練習呢."
"修複經脈?"百變生一臉懵逼.
李管事看了王大山兩眼:"罷了罷了,你這整日在外院也不知道,咱們瑞王妃可是武定侯府的溫小姐十分交好,之前溫小姐傷了經脈武功毀了,咱們王妃就是為了給溫小姐修複經脈,所以才要了這些小兔子去練習!"
李管事這麼解釋一番,百變生也就算是聽明白了.
不過百變生心中卻是有幾分吃驚,這瑞王妃竟然還會這些?
"得了,王妃還等著,我先走了!"
"李管事慢走."百變生躬身說了一句.
望著李管事離去的身影,百變生若有所思,腦海中想起三皇子說的,有任何消息要第一時間去向他稟報,那這算不是一個消息呢?
心中思量一番,百變生便走到了偏僻的後院中,輕輕吹了一道口哨,就瞧見一只白色的鴿子從天上上飛下.
百變生就手中的小紙條綁在了信鴿的腳上,將信鴿放飛後,才轉身離去.
當日夜里,百變生並未著急回王大山的家中,而是去了一家客棧.
百變生並未從前門進去,而是選擇了從後門進入.
走進客棧,百變生輕門熟路的上了二樓,隨後在長廊處的最後一間廂房門口停下,敲了敲門,等待了片刻.
嘎吱一聲,門開了.
百變生才走進了廂房,廂房中的窗戶旁立著一名背影纖長,身著華服,單看背影便氣勢不凡的男子.
百變生上前兩步:"三皇子."
聽到聲響,三皇子才緩緩轉過身來,隨即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看著百變生開口:"聽黑影說你有消息稟報?"
百變生和三皇子說好了,若是有什麼消息,便通過信鴿聯系,再到這間客棧來說消息.
用書信傳遞信息有諸多不便,若是被人發現,便會前功盡棄,三皇子才會有此要求.
"回三皇子的話,在下潛入王府已經有了幾日時間,但因身在外院也無法打探到許多關于瑞王妃的消息,不過今日倒是打聽到了一些."
"打聽到了什麼?"三皇子雙眼放著精光,投向百變生,希望百變生能夠說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
百變生答道:"瑞王妃這兩日在王府中用兔子練習修複經脈之術,想要為武定侯府的溫小姐修複經脈."
三皇子的目光望向遠處,心中思忖著.
這武定侯府的溫小姐經脈被損,喪失武功也已是幾年前的事情,怎的這瑞王妃還想起為溫小姐修複經脈?
而且這修複經脈之術他曾聽過,並不簡單.
她竟有這樣的本事?
他只知道她會些醫術,可是這修複經脈之術可不像是會點醫術的人能成的.
腦海中忽然回想起西梁國國師的預言,像她這樣的女子,有此能耐好像也並不奇怪.
若沒有些本事,如何能擔得起那西梁國國師此等預言!
想到這一點,三皇子便不再為此而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