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終極羌塘 第十九章 盡頭


回頭一看,綿延千萬里的隧道居然就在眼前了,因為強烈的光線在一個拐彎處閃耀著,我知道,只要一轉彎,出口就在眼前。轉彎處離我不到十米遠,這麼說來,隧道的盡頭居然就在這泉華之中,難怪這里的隧道水氣這麼重。我剛想快步走上前,忽然一陣地動天搖,海浪般的聲音撲面而來,這是溫泉激湧發出的聲音。我瞬間就明白了,之前一直在隧道里聽出水滴聲,海浪聲,以為隧道通往海洋,現在終于明白這是泉華處發出的聲音。

我一邊走,一邊想著盡頭為什麼會是在泉華之處,其中有什麼玄機?我從拐彎處焦急地走過來,想從盡頭知道答案,拐彎之後盡頭就在跟前的十幾米處。不過,我卻看到有一個人盤坐在隧道之中,似乎他是把守盡頭之人。我有些膽怯,不過隨即又想,自己牛高馬大,而那個人似乎很是瘦弱,于是就壯起膽走了過去。因為盡頭有光線傾瀉進來,所以迎著光的我看不清楚那個人,眼睛直覺得刺痛。我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可是那個人絲毫不動,莫非他很有把握打倒敵人?

“喂?”我走進後就一伸手推了那個人,誰知道一推就倒,而且還散架了。嚇了一跳的我,定住神,睜大眼一看,嚇了一跳。原來這個人不是人,只是一副尸骨,大概水氣侵蝕嚴重。所以一碰就散,把沒有心理准備地我嚇了一跳。不過,這個人的衣服雖然也腐爛了,但是還能看得出樣式。外面的隊員還在說話,我知道自然的人肯定小命難保,所以就先看看這個盡頭之人。這副骨架穿的不是現代衣服,而是清朝的官服,看起來不超過一百年的曆史。我心里十分困惑,清朝有官員被派遣到此嗎,怎麼會出現清朝的官員?我撿起這位官員的骨頭一看,沒有火燒地痕跡,是自然分解的,這麼說來應該是自然死亡,而不是自然死亡,可是好好的一個官不作,干嘛跑到荒蕪人跡的地方?

我蹲下來看了一下子,覺得不怎麼明白。正想從盡頭出去,看看自然的隊員是不是留了什麼線索,卻發現尸骨前有一些文字,低頭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些神秘文字,而且密密麻麻。估計是這個清朝官員所寫,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其實仔細看也看不明白,可是這個時候突發情況又出現了。鳥鳴聲忽然飄進了隧道,而且是從盡頭處飄進來的,我聽著那聲音逐漸靠進,心里大驚:這該死的鳥不是要進隧道吧?才剛在心里猜測一番,那團火焰之鳥就出現在了隧道的盡頭,把我嚇了一跳。我這次沒敢看這只鳥,或者是鳳凰。只是轉過頭,然後撒腿就跑。那只鳥好象沒有追趕我,只希望它是可憐逃命的我。真是謝天謝地。好不容易從隧道的塌陷處爬了上來,卻發現隊員已經把燒成碳的小李抬了回來。

“你剛跑哪去了。害我們一直擔心。”陳靜焦急道。

“我”開了口地我又不知道該如何說遇到的事情,于是又閉上了嘴巴。

“奇怪了,這個人又是自燃,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團火在泉華里飄?”原羽捂著鼻子和嘴巴,說起話來都怪腔怪調。

“先把小李放好,大家記住,出行一定要兩三人,我已經強調很多次了,至于這個泉華,”何凱教授又再次說明,“大家要活動也只能在泉華周圍,別進得太深,怕有危險地東西在里面。”

“教授,有就最好,我們不是來考察的嗎,如果都是發現已經知道的東西,那這次來還有什麼意義?”隊員發出質疑。

“要有獻身精神。”隊員里有人附和道。

“你們說的是,可是盡量避免危險,等到把四周的環境都記錄後,大家再一起進去查看,好不好?”何凱教授知道自己理虧,所以只好屈服。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老三卻把我拉到一邊,說有事情跟我談。我心想,怎麼差點忘記了,剛才已經父子相認,都沒來得及告訴陳靜,她一定很開心。老三面色嚴肅地把我帶到離人群較遠的地方,說:“你剛才怎麼說我是你爸爸,你誤解我的話了。”

“怎麼了,你又想否認?!”我很是失望和生氣。


“沒有,沒有否認,是你真的誤會了!”老三急忙辯解道。

“你知道陳林這個名字,又知道我身上的胎記,我又覺得你面熟,你地”我猶豫了一會兒,說,“媽媽又是因為那只鳥而死,你們來羌塘不是和玄鳥有關嗎?”

“你真的誤會了!”老三又再次說道。

“那你說,我哪里誤會了?”我激動道。

“哎,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告訴你,你接受不了的,心里素質太差!”老三也很失望道。

“那你說,你知道怎麼事情,說啊,我能接受地去”我迫切地知道答案。

“你來這里是想找父母,為什麼來這里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老三說到這里又卡住了,他很認真地看著我,最後還是把話咽進了肚子里。

“你們怎麼跑這麼遠,快回來,萬一碰上那群盜獵者,那就糟糕了。”何凱教授折了兩名隊員,所以一看到我們遠離營地,她就慌忙地叫我們回去。

老三如遇大赦,立即跑開,不理會難過失望的我。我腳步沉重地回到營地,心里很是絕望。這個時候,信宏逃命一樣地走過來,看到我後就馬上說:“終于擺脫了那個紮西向導了。一直纏著我,羅嗦死了。”

“你還真好命,哪里都受人歡迎,沒看到紮西向導只和你一個說話,應該感到高興嘛!”我苦笑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你好象?”信宏一下子看出了我地不對勁。

我注視著信宏,心里想著他有色盲的事情,又想起老三也有色盲。覺得十分郁悶,怎麼這麼多人都有色盲。信宏更是厲害,居然一直瞞著所有人,可是天生色盲的人怎麼會在小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色盲的?我看信宏的秘密小冊子,1990年他就開始記載,1991年就是父母不見的時候,而那時候我就搬來和他一起住了。那時候我都還沒懂事,信宏這個人真是高深莫測。這麼小就這麼細心。除非,他不是天生色盲,不然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明白什麼是色盲?我是有話不能憋太久的人,更無法忍受兄弟一般的朋友瞞著事情,剛才又被老三刺激了。所以理智失控,馬上就說:“信宏,你又事情瞞著我吧?”

信宏大概以為我會接他的話,誰知道聽到我答的話,他楞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說什麼?”


“別裝了信宏。知道你有色盲,我不會因為這個看不起你的,更不會告訴別人。”我有些不愉快道。

“你”信宏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別你啊我啊的,我看過你的冊子了,你別在狡辯了,我早就懷疑你眼睛有問題。上次說胎記的時候就怪怪的。”我說得很激動,但是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別人聽見。

“說什麼呢,這麼激動?”陳靜走了過來,我和信宏也馬上不說話了。

“對了!”我想到了隧道里的事情,正好拿這個把尷尬暫時化解,“你們知道嗎,那條隧道,它的盡頭就在這里!”

“哦?居然有這麼長?”陳靜故作驚訝,其實我看得出她一點兒也不驚訝。

“真的,那里還有一個清朝官員的尸骨。”我小聲把剛才地事情說了一遍,不過省略了那只火鳥,潛意識里覺得不應該說出來,大概是怕他們擔心我遇到火鳥又要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陳靜聽完我的敘述,馬上就鬧著要下去看看,我馬上就阻止,因為害怕那只鳥還待在盡頭處。現在別說進隧道了,就是到泉華里走上一走我都不敢,萬一被那只鳥發現,就死翹翹了。我現在能肯定,人體自燃絕對和那只火鳥有關系,要是能安全地把它捕獲,那就再好不過了,可是要怎麼才能保證自己安全?

生火做飯完成後,我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雖然半生不熟,而且味道怪異,卻覺得吃上一大鍋也不飽。夜幕降臨,何凱教授就吩咐大家待在營地,明天再出去做研究,千萬不要在晚上跑出去,要方便也只能在附近方便,我聽了就覺得好笑,萬一誰的屎特別的臭,那我們不就遭殃了。信宏被我拆穿有色盲後,他一直避開我,那個老三也是一樣,根本不想和我說話。我覺得受了委屈,心里也很是郁悶,好在原羽話多,于是就一直聽他羅嗦。

帳篷里只有我和原羽,信宏又和紮西措在外面的篝火旁聊天,老三也故意和何凱教授一起,我無聊至極,想起原羽是研究古生物的,于是就問:“你知道鳳凰嗎。古生物學上有沒有說到鳳凰?”

“嘿嘿,你算問對人了。你看,大家都喜歡把龍鳳說成虛構動物,把它們否定,可是傳承了五千年,甚至更久遠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假的嗎?沒聽過,事實勝于雄辯,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曆史,難道都是假地?”原羽憤慨道,口水都濺滿一地。

“那你怎麼看?”我饒有興趣地問到,生平第一次覺得原羽說的話還有能聽的地方。

“當然有,你想,大家否定了龍鳳,而且還把它們說成是幾種動物組合而成地,龍我不敢說,可是鳳我覺得它是真實存在過的。”原羽說到,“你是學考古的,很多古時記載你應該清楚,從早朝西周金文中所見關于生鳳(也就是金文)的最後記載,到漢代讖緯家關于重新發現鳳鳥的傳說之間,有著將近兩、三千年的一段空白。”

我一聽,心里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不過自己卻一直沒有發現這件事情。在原羽說的那段兩三千年的曆史里,的確出現了一大段空白,關于生鳳的記載完全為零,莫非這空白的期間還能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