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回到宋朝 第三十章 潘金蓮


那一夜,武松大碗大碗地喝酒,最後米酒壇子在他面前堆放了好大一疊,他也終于口齒不清地倒下了,趴在桌上的時候雙手還在用力揮舞,嘴里也念念有詞:“我沒愛,我沒愛——上她!沒——有——”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胸腔里的一顆心咚咚直跳,似欲透體而出。

“都頭,你醉了,我送你回家!”我俯身,扶住武松的肩膀。

武松用力扒開我的手,聲音醉里帶怒:“我沒醉,誰說我醉——呃——了?我沒醉。”

我微笑道:“好,都頭沒醉,那我們回家接著喝如何?”

武松勉強掙起身來,醉眼朦朧地望著我笑道:“好主意,我們回家接著喝,走,回家!”

話音方落,武松已經一個翻身跌倒在地下,再爬不起來,一面摸索著冰冷的地面,一面罵道:“這鳥地方,怎麼高高低低的,走路都不得安生,爺爺的——”

我搖了搖頭,上前吃力地扶起武松,湊著他的耳朵道:“都頭,家住哪里?我給你帶路。”

“清——清柳巷,王——王婆茶館旁邊那間便是。”

我心中狂喜,果然便在清柳巷!不過令我驚疑的是,在一月之前,我還仔仔細細地搜尋過清柳巷,王婆茶館自然是有的,但隔壁居住的卻並非是武大郎,而是一個孤老頭呀!也許是孤老頭搬走了,將房子賣給武大也說不定。

胡思亂想著,我扶了武松徑直往清柳巷而來。

遠遠地我便望見了王婆茶館,這老婆子正准備關門打烊,老遠看見我扶著武松而來,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喲,這不是二官人嗎?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啊呀,這可不是武二郎嗎?怎麼醉成了這樣?唉呀——”

王婆拍了一下手,熱情地向隔壁緊閉的房門喊叫起來:“金蓮,你快來呀,你家二叔喝醉了酒,人事不省了呢。”

我霎時屏住了呼吸,腦海里一片空白。

終于就要見到潘金蓮了嗎?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她又有什麼魅力能令世間的男人為她神昏顛倒?

緊閉的房門里響起一聲嬌滴滴的應聲,然後門吱啞一聲啟了開來,帶著一陣香風,一道窈窕的倩影已經施施然地跨了出來,頃刻間,我感到眼前幕地一亮,再難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感受在我心頭升起,我說不清這是種什麼樣的感受,不過這感受真的好奇妙,我從來都未曾品味過。

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容貌,因為那時候我的大腦就像被人抽干了般空蕩蕩的!

婦人只是輕輕地瞥了我一眼,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靠在我肩上的武松身上,頃刻間我便自心里泛起一股失落,只是一面之緣,便能如此牽動我的情緒,真可謂前所未有也!

望著軟軟地靠在潘金蓮懷里的武松,我忽然間羨慕起來,若是換了是我,可以如此舒服地靠在她的酥胸上,該是多麼美妙的一種享受呀?突然間,我發現武松的面目原來也是如此可憎!心里便莫名地有了股恨意,這厮定是知曉了喝醉後潘金蓮會如此親熱地扶他才故意喝醉的吧?

但潘金蓮的美目卻向我望了過來,午夜星空般明亮誘人。

“謝謝你扶我家二叔回來,里面坐吧?”美人在向我殷切地邀請,不禁令人想入非非。

一邊的王婆也皮笑肉不笑地附合:“是啊,二官人,既然金蓮有請,不如就入內坐坐吧,喝口茶再走不遲,金蓮你說是吧?”


潘金蓮嬌靨如花,瞥了王婆一眼道:“嬤嬤所言甚是,二官人里面請。”

我順勢又從潘金蓮懷里接過武松,手指正巧輕輕地拂過婦人的酥胸,一股酥軟的觸感電流般從指尖傳來,婦人明顯地感受到了,向我睇來盈盈一瞥然後低頭進屋去了,昏暗的天色里,我沒有看清她的粉臉上究竟是羞?是喜?還是怒?

我扶著武松在潘金蓮身後緊緊相隨,趁著有限的距離,貪婪地盯著潘金蓮一扭一搖的臀部,誘人的輪廓在夜色里越發地誘人,青布的衣衫難以掩蓋隱藏其間的無限春情,我甚至能夠感到那豐盈肥臀散發出灼人的熱力,直欲令我情動如狂。

進到屋里,室外的寒氣頓時被隔絕了開來,爐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到處彌漫著洋洋的暖意。堂屋正中的小桌上,赫然擺放著幾碟小菜,一壺燙過的老酒正散發著淡淡的熱氣,淺淺的酒香四溢,靠在我身上的武松霎時咕嚕了一聲道:“酒,有酒。”

我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小果上那一盞小小的酒杯上,明顯有被人喝過的痕跡,可方才屋里明明僅有潘金蓮一人?難道說,她竟然獨自一人躲在家中飲酒?倏然側頭,果然讓我發現潘金蓮的嬌靨上浮著一層淡淡的紅暈,煞似喝了醉酒的女兒紅——

我目瞪口呆,只覺心癢難熬,正欲找話搭訕之際,屋外傳來王婆熱情響亮的招呼:“大郎,你可回來了,二郎喝醉了酒哩!”

我陡然吃了一驚,從迷醉里驚醒,再沒理由賴在武大家里,只能借機告辭。

潘金蓮也不挽留,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官人好走。”

悵然從屋里走出來,正好遇見挑著炊餅擔子返家的武大郎,果然五短身材,丑陋不堪!武大郎只是冷冷地瞅了我一眼,便與我擦身而過,我悵然歎息一聲,心里泛起濃濃的失落來,潘金蓮如此美妙佳人,整日里卻要伴著如此丑陋之男人而眠,真可謂造物弄人,令人禁不住扼腕歎息。

失魂落魄地返回家中,我滿腦子都是潘金蓮的影子,直到房中忽然亮起燈光,我才發現屋里原來已經有人在!

定睛一看,卻是大哥西門青,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地望著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有些出神。

“大哥,是你?”我頗有些驚疑,傍晚坐在我的房里,這似乎不是西門青的作風啊。

“二弟。”西門青輕輕地顫了顫,從沉思中驚醒,凝聲問我道,“李綱莊主的烈火槍法,你學得如何了?可有進展?”

“這個——”我忍不住老臉一紅,近段時間只顧著偷香竊玉了,哪有心思學什麼烈火槍法?一時間便有些答不上來。

西門青便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接著問道:“那麼李莊主的兵法韜略你可曾習得一二?”

我越發語塞,自從入了李綱門下,統共與這老頭見面次數也不會超過三次,如何習得他的兵法韜略?

西門青的臉色便漸漸地有些難看起來,再望著我的眼神里便多了絲莫名的冷色,頗有些令我膽戰心驚的味道。

幽幽地歎息了一聲,西門青緩聲道:“看來,二弟的志趣不在其上呢?”

我心里道一聲對極,嘴上卻是無論如何不肯說將出來,委婉地辯解道:“大哥,非是小弟不願學,實是師傅最近忙抽不出閑暇來教授罷了,大哥盡管放心,小弟定然會用心學習,絕不致大哥失望便是。”

西門青淡淡一笑,神色間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