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逐鹿天下 第三章 美女過招


夜,漆黑如墨,憑著習武之人練就的夜視眼,我們仍能看清十米之內的景物,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起決定作用的並非視覺,而是聽覺!比起視力的局限,人類的聽力卻可以聽到百米之外的細微動靜。

只是今天的天氣實在不怎麼樣,嗚嗚的大風嚴重影響了我們的聽力。

不過這一切都不能壓制我的期待。

薛濤沒有說錯,清秀公主顯然也是看到了遼國和天朝國力上的巨大差距,認為在戰場上直接交鋒很難擊敗我天朝雄兵,她果然采用曲線救國之策,試圖在我身上做足文章!為此,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美色,色鏽于我。

我靜靜地趴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左面趴伏著金蓮,右面叭伏著薛濤,美女幽幽的體香不時隨著山風蕩入我的鼻際,挑動著我的心弦,我的雙手早已經不老實地伸進了兩女頗有彈性的緊身夜行衣里,無所不至地侵襲著她們幽谷清溪的芳草地……

這里,便是兩狼山。

在雁門關上聽到清秀邀請我到兩狼山相會之時,薛濤便料定這三天之內,清秀必然會前來兩狼山有所安排。

至少薛濤已經算准了一半。

既便是清秀也不曾想到我會如此爽快地應約,所以在兩狼山她並沒有事先的安排,不過薛濤料定她定會親自前來兩狼山,做好萬全的安排,以便能夠一擊奏效,斬除我這個“罪魁禍首”,呵呵,可惜的是,我身邊的美女卻能料到她的一舉一動……

“夫君,別……”薛濤輕輕地扭動著腰肢,試圖躲避我的騷擾,“清秀馬上便要來了,莫要誤了正事。如果你要,完事了你想怎樣都隨你,好麼?”

望著黑夜里薛濤糊塗的嬌靨,我感到格外的誘惑,非但不曾聽話停下“惡行”,反而變本加厲直起腰來,一翻身便已經移到了薛濤的身後,用力摟住她的柳腰將她的嬌軀提了起來,以自己的胸腹緊緊地抵著她的背臀,薛濤霎時便感受到了我的欲望,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薛濤仍然試圖掙紮:“不要,夫君,別……”

我卻再顧不了許多,伸手便扒下了薛濤的緊身夜行褲,頓時間兩瓣豐美的玉臀便清晰地展現在我面前,騰騰的熱氣霎時便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屏住呼吸以最快的速度撩起自己的夜行衣……

薛濤低低地從喉嚨深處呻吟了一聲,似是不堪承受我的沖擊。

漆黑的夜里,寒冷的山風里,山頂的岩石上卻上演著香豔之極的一幕,在這樣夜黑風高的夜晚進行性愛,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

我劇烈地持續動作,感覺身體仿佛要爆炸了開來一般,蝕骨的銷魂將我徹底淹沒,看來這次兩狼山還真是來對了。

突然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邊的金蓮便小聲地提醒我們有人來了!撅著香臀趴伏在地上的薛濤頓時便欲直起腰,逃脫我的征伐,卻被我一把緊摟在懷里,兀自不間斷地進攻著,喘息著說道:“一會,一會就好……”

直到我在薛濤體內一泄如注,傳來的聲音已經距離我們只有百米左右。

遠處的山路上依稀走來了一行人,打著火把,大約有五十人左右。

我心滿意足地從薛濤背上退了下來,薛濤急忙提起緊身夜行褲,回眸向我投來似嗔似喜的一瞥,伏在岩石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我得意地笑笑,趴在兩位美女柔軟的玉體上,靜待清秀的到來。

薛濤果然算無遺策,清秀真的來了。

只是看到她身邊那鐵塔似的大漢時,我的心便頓時咯頓了一下。蕭峰!不想蕭峰還是護駕來了,有了這厮和他率領的親衛隊,要對付清秀只怕便沒有那麼容易了……

我很確信,薛濤和金蓮合力,應該可以輕而易舉地擒下清秀,只是讓我單獨面對蕭峰,只怕難有勝算!況且還有那幾十人的親衛隊,肯定個個都是好手,一旦他們拼死護衛清秀,我們今晚很可能只能空手而返……

我拉過薛濤的小手,在她手心輕輕地寫道:“寶貝,不對啊,蕭峰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你不是說清秀定會料到我軍偷營,蕭峰這樣的猛將一定會留在營中鎮定軍心的嗎?”

黑暗中,薛濤的嬌靨上亦露出深思的神色,凝重地掠了我一眼,亦在我手心寫道:“是啊,確實有些奇怪,莫非清秀獲知了我軍神炮營的秘密,對遼兵有了周全的安排,從而不懼我軍的偷營,所以才敢放心讓蕭峰護衛她前來兩狼山?”

“那怎麼辦?撤還是按計劃行動?”

“清秀也許知道了我軍神炮營的秘密,但她不可能知道我們會孤身犯險在兩狼山埋伏偷襲她,雖然多了蕭峰這個紮手的障礙,我們仍有成功的可能,先等等再說。”

……

清秀一行人到了距離我們百米左右時,停了下來。

就著通紅的火光,我看到清秀正在不停地打量附近的地勢,忽然間望著身前不遠處一方平整的巨石道:“恩,就是這里了,你們將那塊石頭附近整理一下。”

除了蕭峰神色警惕地護在清秀身邊,其余的親衛人員紛紛拿起隨身攜帶的鍬鎬開動起來,有人劈砍灌木,有人填土,還有一群人開始在巨石旁邊挖起陷坑來……

“她要干什麼?”我拉過薛濤的小手,在上面寫著問道。

“如果奴家沒有看錯,清秀定是想挖個坑把蕭峰藏在里面,然後等夫君你和她飲宴時暴起襲擊,一舉害你性命,從此我天朝群龍無首只怕立時便有分裂的危險,她的大遼也就高枕無憂了。”

“靠,真***陰險!逮住了她定要狠狠地打她屁屁!”

薛濤回眸嫵媚地瞪了我一眼,在我手心劃道:“只怕不是打她屁屁,而是抽她屁屁罷?”

我心中嘿嘿一笑,暗忖真是知我者薛濤也……

……

薛濤說的果然沒錯,清秀的親衛隊很快便在那塊巨石旁邊挖出一個大坑,蕭峰躍身便藏了進去,親衛隊開始在上面架設木枝枯葉,最後才在上面覆上新土,恰好跟巨石旁邊平整出的地面一般無二,縱然再有心的人只怕也看不出其中有文章!


我心中暗吃一驚,如果當真孤身赴險,只怕很難想到會在地下藏有蕭峰這樣的可怕殺手,措手不及之下還當真有遭了毒手的可能!

薛濤向嫵媚一瞥拉著我的手寫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答應陌生女人的邀約?小心枉送了性命。”

我向薛濤無聲地笑笑,在她手心寫道:“我有寶貝相助,自然化險為夷。”

金蓮忽然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好了,你們倆剛才還沒弄夠麼?現在該行動了,我們快去清秀的返回路上埋伏,一會他們便要返回了。”

我摟著金蓮的纖腰,在她豐滿的酥胸上捏了一把,低笑道:“怎麼?吃醋了?待會抓了清秀我也好好地弄你一回,怎樣?”

“弄你個頭。”金蓮揪住我的耳朵將我拉起身來,我順勢起身,摟著二女的纖腰,風馳電掣般掠下了隱藏的山頭,攔在清秀下山的必經之路上隱藏起來,靜候清秀一行返回。

真是天助我也,原先還顧忌蕭峰護駕,此行可能空手而返,而現在蕭峰被“埋”在了山上,清秀失去了蕭峰的隨行保護,那還不是任我欺凌?想到美處,我仍不住再度對金蓮上下其手起來……

“你呀……”金蓮以春蔥也似的玉指戮了戮我的額頭,嗔聲道,“死不正經,待會動手時,我和濤妹負責對付那些親衛隊,你只管對付清秀,動作一定要快,可不要只顧著憐香惜玉而驚動了山上的蕭峰。”

“知道。”我伸手拍了拍金蓮肥碩挺翹的玉臀,邪笑道,“一定把清秀手到擒來,她的武藝或者不錯,但比起我來肯定差遠了,嘿嘿,誰讓她是女人呢……”

“噓……”薛濤回頭示意我和金蓮噤聲,“他們來了。”

我和金蓮趕緊跟著薛濤伏下了身軀,前面果然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微弱的火光也從山道上逐漸近來,從這些親衛隊的腳步聲判斷,他們顯然沒有蕭峰那樣的警惕,顯得很是隨意懶散,全然不曾想到,危險已經降臨……

……

“動手!”

我一聲虎吼,當先從山道一側躍起,蒼鷹搏兔般撲擊走在最前面的清秀,幾乎是同一時刻,金蓮和薛濤亦同時縱身躍起,截擊清秀身後的護衛。

清秀以及她的護衛隊顯然根本不曾料到會在這里遇伏,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被我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我毫不費力地便瓦解了清秀可憐的抵抗,在她試圖遁逃之前便將她一舉擒獲!我的雙腿已經死死地夾住了她的柳腰,同時雙臂也用力圈住她的上身,將她的雙臂緊緊卡住,令她再也難以動彈,任何反抗都屬多余,既便是想咬舌自盡也不能夠!因為我已經吻住了她,以強大的男性真氣逼住了她的櫻唇……

短暫和急促的搏擊聲很快便沉寂下來,清秀的護衛隊被金蓮和薛濤毫不費力地解決!他們本就身手遠遠不如二女,又遭受突然襲擊更是不濟,幾乎沒有像樣的抵抗便被兩女點倒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不對!”我卻是突然松開了緊緊“抱”住的清秀,將她點穴制住,然後起身道,“她不是清秀公主!”

“什麼!?”薛濤和金蓮都愕然地靠近前來,失聲道,“她不是清秀?”

“不是!”我斬釘截鐵地盯著假清秀的眸子,沉聲道,“她不是!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清秀公主?”

假清秀冷著臉冷漠地盯著我,冷哼了一聲,扭頭不理會我和兩女。

“壞了,這莫非是清秀的詭計?”薛濤失聲道,“如果清秀連這都能夠料到,她豈非成了陸地神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金蓮亦急聲道:“如果當真是清秀的詭計,只怕我們已經落入她的算計了,還是趕緊離開這里為妙,遲恐有變。”

“不對!”薛濤略一慌亂便即鎮定下來,凝聲道,“清秀不可能料到我們會三人孤身前來兩狼山設伏對付她!絕無可能,只是……清秀為什麼要派一個人假冒她前來兩狼山呢?真讓人想不明白啊……”

“你們不用想了!”假清秀忽然啟齒脆聲道,“你們都已經落入我姐姐的算計了,你們跑不掉的,哼哼。”

“你說什麼?”我聽得又驚又急,一把抓起假清秀的嬌軀,厲聲道,“再說我就把你脫光了,讓山上的野狼來操你。”

“你……”假清秀驚得臉色一變,頓時噤聲不敢再言語。

“姐姐?”薛濤眉頭一動,忽然展顏笑道,“原來如此,只是一場誤會!唉,可惜我們白等了清秀一晚上,結果卻竟然只等來了她的妹妹。夫君,我們只怕要白跑一趟了,清秀並沒有親自前來兩狼山,而只是派來了她的妹妹前來,想來這位就產清秀公主的妹妹了。”

“妹妹?”我大失所望地望著假清秀,忽然悶哼一聲,壞笑道,“妹妹也好,聊勝于無,把她帶回軍營,本皇要好好兒地**她,讓她替我生一大群兒子,哈哈哈……”

“你敢!”假清秀頓時驚得面無人色,吃聲道,“你敢胡來,本宮就讓皇帝哥哥砍了你的狗頭,砍了你全家人的狗頭……”

“哦喲,我好怕怕。”我用力摟緊假清秀的嬌軀,邪笑道,“老子現在就**你。”

說罷我已經嘶的一聲撕碎了假清秀的衣衫,既然今天的行動已經失敗,自然要找回一點彩頭,眼前這女人形容酷似清秀,索性將她當成清秀**一通,也算是出一口氣……

“放開她!”一聲冷冽的斷喝聲突然自山道上傳來,冷冷地傳進了我們的耳際。

轉回頭,卻看到蕭峰戰神般峙立在山道上,微微發白的天色里,山風吹蕩著他的衣袍,似乎隱含著無窮的力量,仿佛和身後龐大的大山融為了一體,此時的蕭峰帶給我們沉重的壓力,直讓人難以喘息……

“蕭峰!”我冷喝一聲,胸際湧起無窮的戰意,冷冷地回瞪著蕭峰。

這蕭峰果然厲害,如此遠的距離,這點微弱的響動不想還是驚動了他,只是眼下人質在手,我又何懼之有?

“西門慶!原來是你?”蕭峰冷森森地掠了我一眼,眸子里露出一絲輕微的欽佩,但馬上便被濃重的殺機所替代,“蕭某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竟敢孤身犯險地!可惜,你不該如此大意,真是天助我大遼也,哈哈……”

“蕭大哥救我。”我懷里的假清秀劇烈地掙紮起來,看見蕭峰似乎是見了救命稻草一般,“蕭大哥快救我。”

我悶哼一聲,伸手又撕掉假清秀的一件衣衫。


“住手!”蕭峰伸手一指我,厲聲道,“如果你再敢侵犯清麗公主,蕭某便是死,也要讓你死得十分難受!放開公主,蕭某讓你死個痛快,絕不為難于你!”

“哈哈哈……”我仰天哈哈一笑,然後以無匹的霸氣瞪著蕭峰,厲聲道,“蕭峰,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取我西門慶的性命!?哼哼,普天之下能取我性命的人,他還沒有出世呢。”

“但你馬上便知道了。”面對我強大的氣勢,蕭峰根本不為所動,緩緩地從腰際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緬刀,森然道,“兩狼山便你的葬身之地!”

我冷冷一笑,向蕭峰道:“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今天雖不能擒下清秀,但能斷她一臂也算是不虛此行了!蕭峰,你死定了,來吧!放馬過來吧……”

“接招吧!”蕭峰厲吼一聲,手中緬刀以泰山壓頂之勢重重地劈在面前的山道上,平靜的山道陡然間顫動起來,平整結實的地面突然間拱了起來,然後炸碎為漫天飛舞的碎末,以潮水般的聲勢,猛烈地向著我們湧來……

我夷然不懼,鎮定自若地望著無數土塊石屑如潮水般湧來,根本不為所動,渾身的心神卻透過呼嘯的泥石碎片,牢牢地鎖定深藏其後的蕭峰身上,蕭峰掩刀疾前的身影清晰地在我腦海里閃現,斬天奪地的一刀正在醞釀之中……

一絲邪惡的冷笑在我臉上浮起,我大喝一聲突然將懷里的清麗公主高高拋起,如殞石般直撞蕭峰大江大浪般卷來的刀勢,反手一招,兩枝短槍已經來到了我手里,我和身跟上,冷漠的殺機已經在我胸際醞釀,但要蕭峰收刀後退,便是他命喪我槍下之時。

噗噗……

連綿不絕的撞擊聲里,無數的泥石碎片撞在了清麗公主嬌軀上,讓這可憐的嬌嬌女痛苦不堪痛呼出聲!我收起心頭憐惜之意,硬著心腸繼續任她撞向蕭峰凌厲的刀勢。泥石煙塵散盡,蕭峰刀勢陡然顯現,可惜,他所要面對的首先便是清麗!

“呔!”蕭峰大喝一聲,硬生生收刀落地,潮水般的刀勢已經化解于無形,伸手試圖去接清麗公主。

我冷冷一笑,暗忖蕭峰果然心地淳厚,可惜,他遇上了我這樣不擇手段的對手!

“受死吧!”我冷喝一聲,雙槍如毒蛇出洞,以雙鉗夾擊之勢分刺蕭峰兩肋,頓時封住他左右閃避之路,逼使他采用縱身騰空閃避!如果蕭峰果真騰空閃避,那麼他因為懷里多了一人,行動將極為不便,功夫頓時便將大打折扣……

不過我仍是低估了蕭峰的實力。

蕭峰既沒有左右閃避亦沒有騰空而起,而是斷喝一聲摟住清麗公主閃電突前,竟是欲以肩膀硬撞我胸口,試圖以此撞開一條血路逃出生天!

我根本不曾料到蕭峰會采用如此亡命的策略,措手不及之下只能棄掉雙槍握手成拳狠狠地砸在蕭峰的肩膀之上,一聲沉悶的響聲里,夾雜著清脆的骨骼碎裂聲,然後蕭峰帶著一聲悶哼,龐大的身形已經如大鳥般飛起,一閃便已經到了十丈開外……

金蓮和薛濤閃身欲追,卻被我阻止。

“算了不用追了,傷了這樣一員大將頗為可惜,還是留著他吧。”

金蓮和薛濤望聞我一眼,放棄了追殺蕭峰,任由蕭峰抱著清麗公主落荒而逃,身影如彈丸般在晨霧里幾閃便消失無形……

“走吧,我們回雁門關。”我悵然道,“雖然這里的行動失敗了,那里的大戰怕是也該上演了,希望那邊能有讓我滿意的結果。”

……

我們三人踏著晨霧,如風馳電掣般返回雁門關下,迎接我們的卻是平靜的一幕。那里根本就沒有爆發我預想中的大戰,我的數十萬大軍威風凜凜地列陣在雁門關下,而遠處的遼營雖然一片狼籍,三十萬遼兵卻是人影也未見一個……

在大軍陣前,我見到了以林沖為首的諸將。

“陛下,末將奉命轟炸遼營,已然將遼營炸成一片廢墟。”史文恭首先上前回報道,“只是遼營已是空營一座,並未給遼兵造成任何損傷?”

我將目光投入林沖,林沖沉聲道:“清秀似乎預知了我軍的行動,竟在夜里連夜遁去,只余下空營一座,三十萬遼兵不知所向!”

“什麼!跑了?”我失聲道,“三十萬人都跑了?”

“陛下,我們被清秀蒙騙了,她以障眼法迷惑了我們,讓我們以為她的三十萬大軍仍在營中,以致疏忽了偵察!嘿,也是我等從未有過這等經驗,三十萬大軍不戰便從戰場撤退,古往今來從未有過也……”吳用輕歎一聲,命人扛來一面戰鼓,戰鼓上赫然駕著一頭肥羊,肥羊一掙紮蹄子便紮在戰鼓上發出響聲。

“清秀便是以這幾千只肥羊迷惑了我們的視線。”

我聳了聳肩,問吳用道:“這麼說來,清秀的三十萬人到哪去了,我們是一點也不知道了?他們就像空氣般蒸發了?消失了?”

“確實如此!”吳用頗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情勢于我軍十分不利,因為我在明,敵在暗,我軍不知道敵軍的下一步行動,敵軍卻對我軍的動向了若指掌,這無疑是十分被動的。”

“這麼說便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局面了?”我皺眉望著吳用,頗為不滿地問道,“無論如何都要改變這種局面,想盡一切辦法也要給我把清秀和她的三十萬人給找出來!三十萬人,那可是三十萬人啊,而不是三個人,這麼大的一支軍隊,我就不信他們能飛上天去!”

就在此時,追隨金蓮而來的一名女侍衛突然急匆匆地從雁門關上而來,對著金蓮一陣低聲細語,金蓮嬌靨微微色變,走到我跟前輕聲道:“剛剛靈鷲傳來急報,靈河渡口發現大批契丹精騎,數量不詳,正試圖跨渡黃河,動向不明!”

“什麼!?靈河渡口!”吳用聞言臉色頓時一變,慌忙從懷里掏出一張地圖,鋪在地上仔細觀察起來,自言自語道,“靈河渡口距離雁門關足有五六百里,莫非清秀的三十萬大軍當真會飛不成?竟能在一夜之間從雁門關下趕到靈河渡口?”

“壞了!”吳用對著地圖比劃了一陣,突然臉色一變道,“靈河渡口距離汴梁不足兩千里,一旦契丹精騎渡河靈河渡口,三日之內兵鋒便可直抵汴梁,其間盡是平原不利于我地方衛戍軍阻截狙擊呀。”

我心頭一跳,莫非清秀當真想來一招直搗黃龍,試圖端了我的老窩!?雖然震驚,但我並沒有多少慌亂,冷靜地問道:“靈河渡口有多少軍隊駐守?以最悲觀的估計能夠撐住多少時間?附近可有援軍可派?”

吳用臉色越發難堪:“整個北部戰區的精銳軍隊都已經集結在雁門關,靈河渡口僅有一個團的地方衛戍軍把守,戰斗力參差不齊,以最悲觀估計被契丹人偷渡得手的話,也許一個沖鋒他們便會跨掉了!距靈河渡口最近的河間府城,駐有一師地方衛戍軍,但都是步兵,急行軍亦需一天一夜才能趕到,靈河渡口的一團地方軍是無論如何也撐不住一天的。”

我冷漠地盯著地圖,突然問吳用道:“那麼雁門關距離遼國的上京有多少距離?我軍如果直撲上京多久可以抵達?”

吳用神色一動,急忙低頭比劃計量起來,很快便抬頭欣然道:“同樣不足八百里,快馬一晝夜即至!”

林沖神色一振,奮然道:“陛以之意可是意欲直搗契丹人老巢——上京!?那麼汴梁呢?如果清秀的三十萬鐵騎長驅直進,汴梁必然不保。”

“哼哼。”我冷冷一笑道,“契丹人毀我一個汴梁,我天朝尚有百余座新的汴梁,可我毀掉契丹人的上京,他們卻再不會有新的上京!更何況,汴梁的守備軍可不是吃素的,清秀雖然人多勢眾急切間要想攻克卻也沒那麼容易。”


“那我們還等什麼,直殺到契丹人的老巢去,殺他娘的一個痛快!”已經升任師長的李逵在馬背上揮舞著雙析斧,嘿聲道,“大伙說是不是?”

眾將紛紛叫好,都嚷著要直殺上京。

“陛下萬不可輕舉妄動,尤其是在不知道清秀的虛實之前更加危險。”

一聲幽幽的輕音自我身邊傳來,回頭卻是薛濤蹙緊秀眉正閉目沉思,一面卻示意我不能輕舉妄動……

吳用亦附和道:“臣亦覺得薛貴妃說得有理,事情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也許靈河渡口的不過是清秀公主虛張聲勢之計,誘使我軍棄關北上進攻上京才是她的真實目的,果真如此,我軍的行動豈非正中她的下懷?也許她早已經在半路張網以待了。”

我冷哼道:“莫非清秀是天仙下凡,竟能猜中我的心思不成?”

薛濤終于展開秀目,輕歎一聲道:“清秀並非天仙下凡,但她要猜中陛下心思卻也不難!只要是人,思考的方式總有特定的規律可循,只需要仔細觀察、嚴謹地分析總結,總不難發現別人的習慣,並將別人的習慣變成他的弱點,想來這清秀自從上次汴梁之行後,便已經開始對陛下的言行生平進行分析了,所以能猜中陛下的反應亦不足為奇。”

我有些吃驚地望著薛濤,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我的行動豈非再無秘密可言?做什麼事都將逃不脫別人的猜測了……

既然清秀可以做到,那麼薛濤自然也可以辦得到!

“是了。”薛濤幽幽說道,“此事十有八九便如首相所言,清秀的三十萬大軍定然埋伏在北往上京的途中,張網靜待我軍落網了。既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打她一個反擊?”

“薛貴妃所言極是!”吳用亦出言附和道,“我軍正愁契丹人不和我們正面交鋒,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跟契丹人堂堂正正地打個大會戰,一舉毀滅對方的三十萬精騎,給契丹人以毀滅性的打擊。”

“恩。”薛濤點頭道,“清秀定是已經知曉了我軍神炮的威力,故此避而不戰,設下如此迷局誘使我軍十萬重騎主力北上攻打上京!如此一來,神炮營因為行動不便必然被滯留在雁門關,也就免去了契丹人的心頭之患。”

我心頭一驚,失聲道:“好惡毒的算計!一旦我的禁衛重騎全軍覆滅,所余數十萬大軍盡是步兵、行動遠不如契丹鐵騎迅速靈敏,我軍也就失去了和契丹人一戰之力了!”

“正是如此,此乃清秀誘敵分兵、各個擊破之計!”薛濤的粉臉上重新浮起自信的微笑,說道,“我軍如何將計就計卻需要好好策劃一番,首先需要確定的便是此去上京,途中何處最適合大軍埋伏?尤其是大群的騎兵埋伏。”

林沖插上話來說道:“契丹人尤擅長于密林中埋伏騎兵,利用風吹樹林的濤聲掩蓋馬嘶聲,錯非近前十分難以察覺!上次出兵,末將屢次吃虧,便是不曾察覺契丹人事先在密林中埋有伏兵,以致大敗。”

“那便是這里了!”吳用雙手用力一指地圖上某處,沉聲道,“此處森林延綿千里,林密草茂十分利用騎兵埋伏,縱然埋伏百萬騎兵也如蒼海一栗難以察覺。不過如何將計就計,打契丹人一個反擊戰,卻頗費思量,畢竟契丹人有三十萬鐵騎,行動迅速訓練有素,而我軍只有十萬重騎,數量上處于絕對劣勢,我軍步兵雖然眾多,但等趕到之時只怕黃花菜都已經涼了……”

林沖亦點頭道:“確實如此,威力強大的神炮又不能在短時間里拉到戰場,否則一通炮轟只怕也可以讓契丹人灰頭土臉,落荒而逃。”

我心頭突然一動,一個念頭閃電般掠過腦海。

還記得在未來世界,看過一部草原的電視劇,劇名叫做《疙瘩梅林》其中的男主角率領草原人民起義,一把火點燃了大草原,將征剿的官軍付之一矩!

如果我依葫蘆畫瓢一把火點燃了這片大森林,清秀的三十萬鐵騎豈非頓時間便要灰飛煙滅?這三十萬鐵騎一旦覆滅,從此契丹人將再無一戰之力,就像是失去了衣袂保護的女人,只能等待被蹂躪的命運了……

“有了!”我猛地一拍雙手,興奮地說道,“我有辦法了!”

正好薛濤亦轉頭向我望為,美眸里卻流露出莫名的悲傷來,似乎已經是猜知了我心中的想法一般,歎息道:“陛下真的決定要如此做了?那可是三十萬條人命哪!此戰之後,不知道將有多少契丹女人從此淪為寡婦?多少契丹兒童從此成為孤兒……”

我喟歎一聲,腦海中浮起三國時期諸葛亮火燒藤甲兵之後的哀憐,說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如果不毀滅這三十萬契丹人,只怕要死更多的人,其中便包括更多的漢人!契丹的女人要淪為寡婦並不可怕,我天朝有的是單身的軍人,定會給她們准備足夠多的男人,嘿嘿,那些契丹的孤兒本皇也會收養他們,將來定會成為我們天朝勇猛無敵的戰士!總之……現在的血腥殺戮那就是為了將來的不流血!”

諸將都是聽得滿頭霧水,不知道我和薛濤在說些什麼?

“那好吧,既然陛下已經決定了,臣妾也再無反對的理由。”薛濤表現了對自己男人絕對的順從,柔聲道,“只希望征服契丹之後,陛下能夠待契丹人如漢人一般,不要厚此而薄彼將各民族分成三六九等,留下人間憾事……”

“你就放心吧,愛妃。”我當著無數將士的面將薛濤輕輕地摟入懷里,柔聲道,“我一定遵照你的意思,善待契丹人如漢人!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對于我來說,無論他是契丹人、蒙古人、女真人還是吐藩人甚至是波斯人,那都是我天朝的子民,他們都享有同等的權利。”

薛濤向我嫣然一笑,美目里盡是不加掩飾的欣賞和喜意。

“走!大軍回歸雁門關。”我翻身上馬,振臂一呼,率領數十萬大軍返回雁門關不提。

是夜,我密召林沖、吳用和史文恭至雁門關行宮密議,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火燒大森林!”吳用等人聽了都是大驚失色,繼而恍然大悟,目露駭然之色,倒吸著冷氣道,“此計果然夠狠,如果大火從四面燃起堵死契丹人的逃生之路,只怕契丹人的三十萬大軍將沒有哪怕一人能夠幸免于難!”

林沖亦歎道:“眼下的草原正是秋高氣爽之時,草枯樹黃,大火一經燃起在極短的時間里便可形成燎原之勢且絕無被撲滅之可能!戰馬雖快但豈能快過風助火勢?末將所慮者卻是參與縱火的我軍將士,需是悍不畏死的勇士方可,因為此行極可能有去無回……”

“沒錯!”我冷冷地盯著三人,冷聲道,“所以此事一定要嚴密布置,行動目的對參加的將士要嚴格保密,只有在分頭行動的最後一刻才可以告訴他們此行真正的任務!但既便如此,亦需盡最大努力保全將士們的安全,最好是能夠事先多穿些防火的衣物,並盡量在靠近水源的地方縱火,一旦火起之後便可躲入水源之中避火。”

布置過任務半晌之後,吳用等人臉上仍是陰晴不定之色,仍未從大火燃起之後可能造成的可怕後果中回複過來。

林沖更是猶豫再三向我提議道:“陛下,大火一旦燃起,便非人力所能撲滅!非但三十萬契丹人埋伏的大森林會付之一矩,便是契丹人世代賴以生存的大草原亦會灰飛煙滅!屆時契丹人的牲畜將會因為缺乏草料大批大批的死去,然後是契丹人亦會大群地死去,此戰有可能造成一個族群的消亡,陛下是否再慎重考慮一下?”

我重重地拍了拍林沖的肩膀,說道:“大將軍有此仁慈心懷固然是好事,但身為軍人卻不應該顧及如此多的後果!對于軍人來說,獲勝才是唯一的目的!不過既然你提出來了,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會讓大丞相准備大批草料和糧食,以待大火過後救濟契丹人,絕不會讓契丹人遭受滅頂之災便是,當然,前提是他們必須臣服于我天朝的統治之下!”

林沖神色一正,恭敬地向我敬了一個軍禮,沉聲道:“陛下英明,末將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