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嘯手里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他把槍直接砸在了畫中的那個女人身上.
"她就是一個賤人!蕩婦!我恨她!我恨不得殺了她!"
男人暴戾的怒吼,鹿小幽跪坐在地上,她對龍淵的那些女人知之甚少,也不了解,龍吟嘯與龍英華的母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那個女人能培養出龍吟嘯和龍英華這兩奇葩,他們的母親,可能也是一朵大奇葩吧.
"二爺,外面在打雷下雨了呢."鹿小幽輕聲和他說道,"我最討厭打雷了."
"我也討厭打雷."龍吟嘯喃喃.
鹿小幽聽他這麼說,她雙手撐在地上,對這男人來了興趣,"你為什麼會討厭?我討厭打雷,是因為天雷把我劈死了."
龍吟嘯深棕色的眼瞳凝視著她,他並不覺得,鹿小幽說這話有什麼問題.
他又俯下身去,把腦袋埋進了鹿小幽擺在膝蓋上的枕頭里,鹿小幽發現,她帶了一個枕頭過來,還真帶對了.
男人在她的枕頭上蹭了蹭,"下雨天的時候,媽媽就不出門了,她會叫很多男人過來陪她,他們在客廳里……那群下賤的男妓還邀請我……我把那些人都給殺了!"
說話間,龍吟嘯抓緊了枕頭,他手指上的力道幾乎要把枕頭套給扯裂了.
鹿小幽跪坐在他面前,她的掌心落在了他的後腦上.
像撫摸著狗狗的腦袋似的……
龍吟嘯趴在她懷中,脆弱的猶如小孩一般,鹿小幽從他下垂的衣領領口里看到了什麼.
她的指尖將他的衣領挑開,睡衣的衣領總是比較寬松的,她看到他的肩膀上布滿了猙獰的褐色傷痕.
"別看!"
男人立即把她的手拍開,他直起身,要往後退,可是又舍不得女人身上溫暖人心的氣息.
"你從不脫衣服,就是因為這個嗎?"鹿小幽問他.
男人沒有回答.
她伸長手臂,又將他的衣領拉開了些許,男人的身上遍布傷痕,那些都是鞭打和燙傷的痕跡.
"居然有人,能在二爺身上留下來這樣的痕跡?是你媽媽,還是你爸爸?"
"我爸爸只會殺人,不會打人."龍吟嘯說道,他拉著自己的領子,不想讓鹿小幽再看到這些傷痕了.
"那是你媽媽呀……"她歎息道.
男人冷笑著,"那女人現在已經不敢打我了……我真想殺了她,殺了她我就能解脫了."
鹿小幽想到,伺候過龍英華的那些男人,好像也遭到了類似的虐待,龍英華暴虐的本性來源于她的母親.
兒時所受過的傷,即便現在已經不痛了,可依舊會有看不見的裂縫和刺紮在人的心里.
每到特定的時間里,那些肉眼看不見的傷痕都會再度裂開,讓受過傷害的孩子,看到血流成河,遍體鱗傷的自己.
鹿小幽拍了拍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枕頭,她道,"我可以讓你枕著睡一會."
"我閉上眼睛,你就會不見的."這男人好像越發活成了一個小孩子了.
"在天氣放晴之前,我都在,打雷的時候,我也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
龍吟嘯將信將疑的看著她,他又慢慢的躺下身去,把腦袋枕在了枕頭上.
他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去,房間里安靜無聲,男人喃喃說:
"鹿小幽,你唱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