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把椅子



狼仙鎮!

王可的宅子自然有鑰匙,打開大門帶著一臉戒備的金烏宗弟子跨入了大門.

有被王可坑的經曆,張神虛等人一直扣著王可與張正道,以免這二人再玩花樣.好在這一路,這二人還算配合.

"這是哪里?怎麼一個人沒有?"張神虛沉聲問道.

張正道也一臉驚奇:"咦,王可,這里的所有東西,都被你搬空了?"

真的搬空了,相比上次幽月公主在此化妝時,此刻大宅子里空蕩蕩一片.盆景,家具都快搬空了.

"廢什麼話!"王可瞪了眼張正道.

我在給他們下套呢,你不給我捧哏,幫他們捧什麼?

張正道頓時知道多嘴了,馬上閉口不說.

"諸位,請隨我來!"王可引著眾人直奔主廳而去.

主廳之中,雖然也被搬的差不多了,但,還有著一些座椅擺設.

"這宅子,一個人沒有?王可,你在騙我嗎?"張神虛沉聲道.

"怎麼可能呢?我說有邪魔,就一定有邪魔!"王可走到主廳之中,搬了一張椅子給張神虛.

張神虛:"…………!"

金烏宗弟子:"…………!"

我們問你要被扣押的邪魔,你搬張椅子給我是幾個意思?

"王可,你在耍我嗎?"張神虛寒聲道.

"我怎麼敢呢?這張椅子是信物,邪魔在隔壁大宅中關押著呢!只要帶著這張椅子過去,隔壁的人就會同意我們的要求的!"王可鄭重道.

"椅子?"張神虛一臉不解的看著這張太師椅.

"對,抓住邪魔的那群人,都是我師尊暗中培養之人,誰也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管你是誰,只聽命于我師尊!我師尊每次跟他們接頭,都有不同的信物,這一次的信物,就是這里的椅子!搬過去,他們一看,就會知道是我師尊派來要人的,不,要魔的!到時,你們只要開口,他們就會將邪魔們給你!"王可說道.

"哦?"張神虛一陣驚愕.

"我金烏宗也時常有接頭信物,可還是第一次見人用太師椅當信物的,還真是想不到啊!陳天元,難怪他能當天狼宗宗主,心眼真多!"

"是啊,打死我也想不到,信物就在旁邊,還是一把太師椅?"

"陳天元布置的,還真是隱秘!"

……………………

………………

……

眾金烏宗弟子古怪中帶著一股驚歎.或許因為制住了王可,感覺王可定然不敢撒謊,那這就肯定是真的了.


一旁張正道面色一陣古怪,這王可騙人,張口就來啊,椅子當信物?你是這宅子里東西都被搬光了,找不到其它東西,才不得已拿了把椅子當令牌的吧?你這也太隨便了吧?

"你們不信?走!我搬著椅子,就在隔壁,你們跟我走!"王可馬上說道.

"等等!"張神虛冷聲道.

"怎麼了?"王可疑惑道.

"你確定,拿著這把椅子,就行?"張神虛冷聲道.

"對啊,我親自帶你們去,你們還擔心什麼?"王可理所當然道.

"哼,你和張正道,都留在這里,不許過去!"張神虛說道.

"什麼?"王可不解道.

"既然有信物就行,那還要你們干什麼?帶著你們,到時你們不聽話,向隔壁強者求救,引來大量天狼宗弟子,那我們不是什麼也得不到?哼,你和張正道就留在這里,要是敢騙我,我弄死你們!"張神虛冷聲道.

"可是,可是……!"王可一臉焦急.

王可臉上焦急,心中卻是樂開了花,自己沒有直接去隔壁,就是等你們想清楚啊,多年行騙,呸,多年人生閱曆經驗,只有多為顧客著想,顧客才能更得寸進尺啊.

"你們兩個,在此看押王可,其他人,搬著椅子,隨我去隔壁!"張神虛沉聲道.

"是!"一眾金烏宗弟子應聲道.

只有那兩個被留下的金烏宗弟子一臉郁悶.

"放心,若是有誅魔功德,會給你們留的!"張神虛對著那兩個師弟沉聲道.

"謝師兄!"二人只能郁悶的應聲道.

"記好了,王可,張正道要是敢騙我,立刻砍了他們一手一腳!"張神虛沉聲道.

"啊,這麼狠!"張正道驚叫道.

"好!"兩個金烏宗弟子應聲道.

說著,張神虛帶著十七個金烏宗弟子,扛著椅子就出門了.

此刻,大廳之中只剩下四人,王可,張正道,用長刀架著二人脖子的兩個金烏宗弟子.而此刻,王可對著張正道擠了個眼睛.張正道瞬間明白王可要動手了.

------------

王可所在大宅隔壁.

一間幽暗的大廳之中,此刻站著一群黑衣人,正恭敬的拜向一個紅袍男子.

"堂主,您怎麼來了?"一個黑衣人驚訝道.

那紅袍堂主直接坐在主位,看著一群黑衣人下拜,緩緩掀開了帽子,是一個還算俊朗的中年男子模樣.

"說說你們的情況!"紅袍堂主沉聲道.

"是,最近一段時間,十萬大山各大仙鎮的毒物都被人買空了,我們很多弟子都要高價買修行材料,堂主擔心是正道對我們的設計,所以派我們一直負責偵查,終于查到了這里,就是隔壁之人,與天狼宗有關系!"一個黑袍人說道.

"隔壁人呢?我剛才來,可沒看到人?"紅袍堂主冷聲道.


"我,我們……,堂主恕罪,前兩天還有人的,我們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們就出門買菜了,然後沒回來,我們,我們……!"一個黑袍人頓時跪地.

顯然,事情辦砸了,無法向堂主交代.

"無礙,查到天狼宗,也是大功一件!"紅袍堂主卻沒有怪罪.

"謝堂主!"眾黑衣人驚喜不已.

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紕漏,結果沒被懲罰.看了,堂主最近心情很不錯.

"堂主,這種查案小事,您身份尊貴,怎麼親自來了?"一個黑衣人好奇道.

"第五堂主說,天狼宗空虛,陳天元不在宗門之內!所以我來看看,第五堂主有沒有騙我!"紅衣堂主沉聲道.

"第五堂主?您給我們說過他身份,就是那個剛剛被魔尊封為堂主的?他剛入魔教,的確值得懷疑!以前可殺了我們好多魔教弟子,這種人被封為堂主,我第一個不服,他這惡賊,有什麼資格……!"一個黑衣人順著紅衣堂主的話數落之中,可數落一半.

"噗!"

堂主一掌打出,那黑衣人瞬間一口鮮血噴出,跌倒在地,渾身抽搐了起來.

"堂主息怒!"一眾黑衣人馬上求饒道.

紅衣堂主冷冷的看著吐血的黑衣人:"你給我聽好了,包括你們!誰要是再敢說一句第五堂主的惡話,休怪我無情!"

"是!"一眾黑衣人頓時戰戰兢兢.

"讓你等追查毒物價格上漲一事,你等監視個人,都能監視丟了,這次回去,所有人都去領罰!"紅袍堂主冷聲道.

眾黑衣人臉色一變,你剛才不是不追究的嗎?怎麼又要罰我們?可看到地上吐血的那黑衣人,眾人瞬間明白了,都怪他辱罵第五堂主,多什麼嘴啊,惹惱了堂主.堂主表面不生氣了,但,心里還記著啊!

就在此刻,又一個黑衣人從廳外走來:"堂主,隔壁有人回來了!"

眾黑衣人頓時眼睛一亮:"堂主,隔壁人回來了,我們,我們沒有監視丟!"

"嗯?"紅衣堂主臉色一沉,繼而看向一眾黑衣人.

"堂主,我們,我們是不是不用領罰了?"一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不來,他們不來,我一來,他們就有人回來了?是不是你們暴露身份了?"紅衣堂主冷聲道.

"不可能,堂主,我等一直小心翼翼,不可能暴露的!而且,沒人認識我們,更不可能有人關注我們!"一個黑衣人馬上說道.

就在此刻,前院的大門響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開門!我知道里面有人,快開門!"門外傳來一個金烏宗弟子的聲音.

"這叫沒人關注?"紅袍堂主冷聲道.

"我們……!"眾黑袍人一陣語塞.

"你們?哼!你們已經暴露了!"紅袍堂主冷聲道.


"不,不應該啊!我們,我們很小心的,連真元氣息都沒散發過!不可能暴露啊!"一個黑衣人一臉苦相道.

"外面什麼人,看清楚了嗎?"紅袍堂主對著大廳外問道.

"是剛剛回來的隔壁之人!"廳外一個黑衣人回答道.

"你們監視的人,都找上門來了,這還沒暴露?"紅袍堂主一瞪眼.

"堂主恕罪!"眾黑袍人頓時一臉愧疚.

自己隱藏好好的,怎麼會暴露了呢?哪里出錯了?

"走,去看看!全力防備,等我令下,隨時動手!"紅袍堂主沉聲道.

"是!"一眾黑衣人應聲道.

說話間,紅袍堂主將帽子戴了起來,帶著一群人走向前院.

"匡!"大門轟然打開.

眾黑衣人一臉戒備的看著門外的十八人.

為首一個手執白紙扇,一步就跨了進來.讓本來還戒備的黑衣人們瞬間神色一緊,一個個手按在了劍柄之上.

"別緊張,進去說話!陳天元讓我來的!"張神虛一進來就開口道.

張神虛一開口,原本就緊張的黑衣人們,瞬間臉色大變.陳天元?天狼宗主發現我們了?我們都暴露到陳天元面前了?

一個個緊張的恨不得立刻動手,若不是堂主在側,眾人就已經出手了.

紅衣堂主沒有動,只是捏著拳頭,口中似乎有些不舒服:"難道,第五堂主騙我?"

張神虛帶著一眾金烏宗弟子跨入院中.

"匡!"眾金烏宗弟子極為配合的將大門關上.好似生怕外面人看到一般.

這一幕,看的眾黑衣人一臉意外,陳天元什麼意思?派這群人來干什麼?還扛著一把椅子?這是什麼講究?正道出手前,現在換花樣了?

"看到這把椅子了吧?"張神虛指著放下了的椅子說道.

張神虛在出示信物,但,這信物一眾黑衣人看不懂啊.

"陳天元派你們來的?這把椅子?"紅袍堂主不解的看著這把椅子.

椅子?這有什麼講究嗎?

"對,就是這把椅子!你認出了就好!現在,知道我們來意了吧?"張神虛笑道.

說著,張神虛一展白紙扇,一彈衣袍,緩緩的坐在了太師椅上,搖著折扇,愜意的看向紅袍堂主.

那輕松愜意的模樣,好似勝券在握,好似居高臨下的嘲諷啊,看的紅袍堂主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被發現了?被反監視了?中計了?

第五堂主與陳天元設計,騙我來此地,其實他們早就做好了萬全准備,就等著我上鉤呢?等著將我們一網打盡?還派了個弟子坐在我面前,這是在羞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