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芸說出愛慕的對象是尹無念時,秦凡忽然被口水嗆的直咳嗽.
他還在想那被看中的倒黴孩子是誰,不料竟是剛剛收的徒弟.
關鍵張念那小子不是說自己除了太姥姥誰都沒不認識?那蘇芸這姑娘又是咋回事?
當然,秦凡的表現還算好的.最為吃驚的是玄月宮的一眾高層.
張念的身份相信在座基本都知曉.尤其是玄月宮主短暫的錯愕後,情緒充滿複雜.
"你再說一遍,他叫什麼?!"
太上宮主說話的同時,呼吸都顯得過于急促.
蘇芸是誰?玄月宮近些年來全心全意培養的新任聖女,更是玄月宮年輕小輩的第一人.
如此年紀便能踏入六品武師,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蘇芸嚇壞了,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太上宮主請息怒.這事,或許還有其他原因也說不定."
當初接見秦凡的老嫗,察覺事態愈發嚴重.只能立刻出面安慰道.
她怕太上宮主因此氣壞了身子,從而被個別敵對勢力趁機鑽空.
"芸芸,你說的是哪個尹無念?"
玄月宮主用著幾乎顫抖的聲音,朝蘇芸再次問道.
語氣聽不出絲毫憤怒,反倒還有些欣慰.
畢竟尹無念可是她的孩子.自打出生以來遠遠見過幾眼,卻從未說過一句話的孩子.
十三年前,張衡受到的懲罰只是被關押進地牢.根本不曾得知自己有了孩子.
可玄月宮主親自將張念生下,卻因懲罰而難以接近自己的孩子.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絕望的懲罰?
"請問宮主前輩,玄月宮莫非還有第二個名叫尹無念的少年?"
秦凡總算平靜了下來,轉而朝玄月宮主冷笑道.
他不信玄月宮里,還有第二個同名同姓的少年.
玄月宮主沒有回答,只是那複雜的眼神逐漸變得一片茫然.
不過有時秦凡也會覺得,張念和自己是同類人.
但仔細想想,人生最需要母愛的這段時間,自己是多麼的幸福.
可張念卻從小被太姥姥帶大,甚至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如此看來,可悲亦可歎……
突然,太上宮主面無表情的答應了劉大統領的決定.同時派人將二位大統領送走.
家丑不可外揚,十三年前的丑聞已經讓玄月宮蒙羞.
若是再讓皇室得現任玄月宮主有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天生廢材.日後如何立足?
直到兩位大統領離開,太上宮主又一臉嚴肅的盯著秦凡.
半響沉聲道:"秦武王,莫非你還想留在大殿繼續淌這渾水?"
這話其實已經很客氣.如果不是礙于秦凡的身份,怕是會當場將其攆滾蛋.
然而秦凡卻無所謂的笑道:"渾水不渾水我不知道,但尹無念這小子性格還不錯."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
太上宮主強忍慌亂之意,不動聲色的皺眉道:"哦?莫非秦武王已經見過尹無念?"
張念乃是玄月宮的秘密,決不能讓任何外人知曉.
當初關長老故意將秦凡帶到張念隔壁,後背張念的太姥姥發現理應彙報.
但她並沒有彙報,而是選擇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真正知曉內幕的,其實就只有接見秦凡的太上長老.
當秦凡說出這句話時,玄月宮主先是愣了兩秒.
隨即露出激動的神情問道:"秦武王真的已經見過無念?那他現在過的怎麼樣?"
既然秦凡已經見過,那就沒什麼好再隱藏.
所以玄月宮主現在只想知道,自己的孩子過得到底好不好.
秦凡見狀,有些動容道:"放心吧,無念那小子過得還不錯."
"哼,聽秦武王的話,似乎和尹無念的關系還不錯?"
太上宮主不屑的盯著秦凡.
在她看來,眼前的小鬼明明才來玄月宮三天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然而不等秦凡開口,又壓低了聲音朝玄月宮主沉聲道:"即日起,找人把那野種送走."
這是多麼冷血無情的一句話.
在太上宮主的眼里,尹無念僅僅是玄月宮的汙點.本就不該存活于這片世間.
如今好吃好喝的供著已經仁至義盡,就算送走又有何妨?
"師尊,您真的忍心把小念送走?他……他可是……"
玄月宮主突然驚慌失措的朝太上宮主求情.奈何得到的,依然是冰冷至極的眼神.
"讓那野種參加天武大比,簡直就是浪費我玄月宮名額!"
的確.天武大比群英彙聚,但凡參賽者無不是各方勢力的年少精英.
以張念目前六品武者的實力,別說正賽.恐怕連預選賽都過不了.
"徒兒請求師尊同意,在這一個月內將念兒培養成真正的武師!"
玄月宮主話雖如此,但聽在眾人的耳朵里就是個笑話.
如果能成為武師,又怎會一直停留在六品武者?
說到底,還是天賦的問題.
話音剛落,太上宮主勃然大怒道:"與其培養個廢物,你先想想該如何培養新任聖女!"
太上宮主雖然無情,但口中說出的句句都是殘酷事實.
玄月宮在上清派的地界屬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存在.
說太弱,卻有不少高階武王坐鎮.
說太強,卻連一位武皇都沒.所以創建至今依舊只停留在玄階沒有任何提升.
想要提升,就必須打響名聲.
想要名聲,就只能將所有賭注押在每三年才舉辦一次的天武大比.
沒有武皇不要緊.如果宮內能出現打入前百名的弟子,所在勢力便能提升一個小級.
按照玄月宮目前的級別,便是從玄階一品提升到玄階二品.
直至到達玄階五品,將在第二年順位晉升地階.
而若能出現打入前十的弟子.除卻帝王冊封的爵位外,所在勢力更能直接晉升階位.
所以現在的玄月宮,只能把一切賭在蘇芸身上.
"咳咳……"
看著一發不可收拾的現場,秦凡忽然干咳了兩聲.
其實他想到個不錯的辦法,或許能把張衡光明正大的帶出來.
見眾人齊刷刷望向自己時,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其實,我已經收尹無念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