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的話語,聽上去霸氣十足.
在王乾和張念看來,這種感覺就和姬禪見到三皇子是一樣的.背後有人願不計任何後果的幫忙承擔.
只是姬禪身為鎮武鐵騎統領的兒子,誰又敢肆無忌憚的動手?
哪怕是王乾和張念,面對秦凡的這番話,也不敢隨意表態.
反觀姬禪再次朝姬天縱求救道:"三皇子,求求您一定要幫我啊.我們都姓姬,理論上我還是您的哥……"
話沒說完,三皇子又是一響亮的巴掌甩了出去.
"就憑你,也配與我攀親戚?"
三皇子的話,令眾人瞬間傻眼.
反觀秦凡再次朝王乾和張念開口道:"沒聽到我的話?無論你們想如何報仇,結果都由我來扛."
二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尤其是張念.初入江湖的他,哪里面對過這種情形?
很是緊張的小聲道:"大哥哥,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
王乾也是同樣的想法.氣歸氣,但總歸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萬一因此被鎮武鐵騎軍的統領記仇,連累的除了眼前的明兄外,還有身後的上清外門.
"你剛不是還叫囂著,要宰了那姓姬的?"
秦凡話音剛落,連著三皇子都不由打了個激靈,下意識退了兩步.
毫無疑問,他是想和姬禪撇清關系.
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姬禪,開始厚著臉皮朝秦凡求饒.
奈何秦凡不為所動,而是一字一句的朝王乾張念兩人接著道:"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
"明兄,這……不太好吧?在怎麼說,他也和皇室有關……"
王乾不是被姬禪的人馬嚇到,而是被秦凡的態度嚇了一跳.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秦凡漠然道.
見王乾點了點頭,轉而朝張念問道:"你呢?也想就這麼算了?"
說實話,看到兩人的表現秦凡有些失望.
一個是他在上清外門看好的小輩,另一個則是他重生以來收的親傳弟子.
兩人的性格太軟弱,根本不適合在這江湖生存.
然而這般想著,就見張念忽然鼓足了勇氣道:"我……我想報仇!"
"哦?你想怎麼報仇?"秦凡若有所思的朝張念問道.
"我……我想……"
張念支支吾吾了片刻,隨即拔出腰間的匕首赤紅著雙目道:"我想殺了他!"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姬禪何等身份?如果真下殺手,將意味著後半生會被鎮武鐵騎軍,永無止境的追殺.
但張念只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僅此而已.
"你……你不能殺我!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如果你殺了我,他一定會找你報仇!"
這是姬禪最後的底牌,也是最可悲的底牌.
見張念有些退縮,秦凡冷笑道:"我不管你父親是誰,冤有頭債有主.我可以讓你們簽下生死狀對決如何?"
姬禪先是一愣,而後迅速點頭道:"這話可是你說的!"
面對眼前的小不點,他根本不懼.
何況對方要能殺了自己,也不可能到處亂逃.
明琴韻一把拽住秦凡的胳膊,緊張道:"哥,你瘋了吧?萬一……"
"沒有萬一."
這還是秦凡重生至地球以來,第一次在朋友面前表現出如此決絕的一面.
當然,秦凡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讓張念能盡快融入江湖.
"我……我也簽!"
都說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張念從小生活在玄月宮的清冷庭院中,早已受夠了那種孤獨的感覺.
還有玄月宮里,和他同齡的那些弟子的冷嘲熱諷.
這口氣,一直憋在心里無處發泄.
現在既然有了機會,他決定放手一搏.
見眼前的小子同樣答應了簽下生死狀,姬禪忽然自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
他的笑容,看上去十分陰險狠辣,又有點兒小人得志的感覺.
豈料就在他剛剛簽下生死狀的那一刻,小霸王忽然出面一拳將其打爆!
沒錯,是一拳打爆.化作血霧消散在了眾人眼前.
那些跟隨姬禪的年輕弟子紛紛怔在原地,怎麼也不相信鎮武鐵騎軍,大統領的兒子就這麼被殺了.
包括王乾和張念,同樣錯愕的看著眼前一幕.
小霸王是誰,他們很清楚.畢竟之前才在祭壇洞穴中見過.
"宇文兄,你這是作甚?"
見周圍的氣氛有些僵固,三皇子忽然上前朝小霸王出聲質問.
說是質問,那語氣完全沒有要責怪的意思.
准確說,應該就是他下的命令.讓小霸王出手抹殺姬禪.
小霸王則順理成章的回道:"那小子還沒簽生死狀,所以對決不成立."
這一唱一和,看的眾人紛紛無言.
見自己精心策劃的試煉被兩貨給搞砸了,秦凡的心情多少有些郁悶.
但他知道,姬天縱能冒著隨時可能被皇室問罪的可能,示意小霸王將姬禪抹殺.
這份魄力絕不是人人都有,同樣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
的確.相較于被剝奪皇子這層高貴的身份,姬天縱更希望能與秦凡繼續稱兄道弟.
這並非禮尚往來的人情,而是珍貴的友誼.
至少在姬天縱看來,絕不想因為一個姬禪而斷了和秦凡之間的關系.
為了表明的確是個人原因出的手,小霸王還隨口加了句:"我早就看這小子不爽."
對此,秦凡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倒是三皇子很識相的朝他抱了抱拳,而後帶著小霸王轉身離開.
這一幕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姬禪已死卻是不爭的事實.
王乾和張念傻眼的看向地上那攤血霧,而後相繼咽了口唾沫不敢多言.
"嘻嘻,你們不用這麼緊張.三皇子與我哥可是過命的交情~"
還是明琴韻出面解釋,才得以令二人稍稍放心.
不過話雖如此,秦凡在看向二人的表情卻有些漠然.
有時候做人不能太慫,尤其身為武者更不能慫.
這次若放過姬禪那小子,難保以後還會不會繼續糾纏下去.
大概意識到秦凡有些生氣,張念小心翼翼的上前開口道:"大哥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謝謝你."
王乾也跟著上前鞠躬道:"今日教誨,銘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