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邪手小學

那個大會也沒什麼營養,說的都是最近風水變動,哪里出了什麼事兒--周家灣屢次翻了客輪,西門鎮集體詐尸啥的,沒啥意思,我昨天為了追野五通,一晚上沒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天師府睡覺就很難夢到瀟湘,也許是因為天師府人才濟濟,她又把自己給封住,不想讓人發現--畢竟一發現,就要跟我一起被活埋回九鬼壓棺地了.

說起來,一直追查這件事情的杜蘅芷還是沒有回來,瀟湘的事情難道不是重中之重嗎?她怎麼反而去忙別的了?

還是說……不光是瀟湘,其他我不知道的三相,也出了問題?

好不容易開完了大會,大家一起往外走,我正想跟程星河和蘭如月去太極堂找密卷呢,忽然那個管事兒的玄階師兄就擋在了我們面前:"上哪兒去?"

程星河頓時心虛:"有事兒?"

那個玄階師兄一開始很嚴肅,但很快換上了一個笑臉,拿出了兩個嶄新的銀鈴鐺來:"恭喜你們倆升階!"

嚯,鳥槍換炮了.

程星河挺高興,連忙說同喜同喜.

那師兄嘻嘻一笑,看著我說道:"師弟以後能成了首席天師那種人才,別忘了我就行."

可這個時候,幾個其他的天師過來,撇著嘴就罵那個師兄自己沒本事,到處抱大腿,這種人一輩子也出不了頭.

還有的瞅了我幾眼,說我投機鑽營,後台作弊,也不是什麼好鳥.

後來我才從烏雞那知道,那個師兄雖然也是世家子弟,但是家道中落,沒人幫襯,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走,這種人在關系錯綜複雜,權力分幫結派的天師府,是非常難混的,當然也只能自己努力開展人脈了.

那個師兄聽了,其實挺生氣,但是他脾氣好像挺好,也沒有特別在意,反而還安慰我,讓我別往心里去,有的人就是嫉妒.

我敷衍了一句,反正也沒准備在天師府呆多長時間.

我要是在這里奉獻青春,老頭兒誰伺候.

正要跟那個師兄告別,去太極堂呢,那個師兄攔住我,接著說道:"要緊事兒還沒說,你們這麼著急干什麼?"

接著,就把資料拿出來了:"昨天你們請假,今天不能再請了吧?現如今人手不夠,你們都升階了,可別偷懶."

嘖,這些事兒其實才是天師的正職,逃也逃不開了,我一尋思那就盡快干完了,晚上去太極堂,就接過來看了看.

原來這件事兒是一個學校的事兒.

那個學校是個重點小學,好多人擠破頭想把孩子送過去.

只是那個學校也不知道為什麼,門口經常會出車禍,時間長了,死了不少人.

校園門口人多,車禍其實也不稀罕,但是那個地方的車禍都出的很怪--出事兒的原因,全是翻車.

出事兒的司機有生還的,往往心有余悸,堅稱自己明明是正常行駛,車子狀況也正常,也不知道為什麼前輪就鎖死不動,導致車子翻的四輪朝天.

從監控上看,也確實好像地上某種東西抓住了轎車的前輪子一樣,山坡之類的地方翻車還可以想象,可是平坦的路口要翻車,其實並不容易,更別說這麼多事故都是一樣的.

可事後調查,地上連個井蓋都沒有,又怎麼會有東西抓車呢?再說,能把行駛之中的汽車抓翻,那是多大的力量?

好多人嚇的只好把車放在附近停車場,走路過去接孩子.

可走路過去,又怕被別的車翻了壓死,搞得那個地方被稱為鬼手路口.

很多人就疑心那個學校的風水不好,紛紛跟學校提建議要讓他們找人看看,正好有一個領導是那個學校里出來的,就把事情交給了天師府,能看好的話,就算是給母校的一個禮物.

我一看這事兒貌似並不難辦,這種路口也許是沖撞了某種方位煞,改了就行,今天之內保不齊就能回來,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程星河一看那個地名,倒是皺起了眉頭.


我問他咋了?他說他在那做過買賣,那地方確實是有點邪,不過他看風水也不是特別在行,干完那事兒就沒再去過,也不知道內情.

去了那麼多地方,哪一個不邪?

于是我們啟程就去了那個朝陽小學.

到了地方,還沒站穩,有個保安就出來了,叼著個煙卷要趕我們:"哪兒來的二流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程星河一皺眉頭:"你看這地邪不邪--一個保安都屌到天上去了."

那保安冷笑:"不是我屌,是在這里念書的公子小姐屌,人家個個非富即貴的,沖撞了哪一個,都得讓你們吃吃牢飯."

我把來意說了一下,那個保安有些吃驚,打量了我們半天,倒是笑了:"是聽說上頭找人來查,沒想到找了這種阿貓阿狗--得得得,你們隨便看,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看到什麼鬼."

這個保安說著話,我倒是看出來,他印堂上發黑,眉尾也有點發散,顯然是要倒黴--遷移宮上帶了點赤紅,眼瞅要有熱災.

蘭如月臉一黑又要打人,被我拉回來了--這個保安正在走背字,誰沾他誰倒黴.

那保安還以為我害怕他,嗤笑了兩聲就走了.

我則找了個比較高的地方,往下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這地的風水還真是有點邪--左邊是個很大的斷頭山,那斷頭正對著學校,這叫白虎探頭.

俗話說白虎探頭咬一口,這地方確實很容易出血光之災.

要是這樣的話,對著白虎探頭的位置裝一個鏡子就可以了--能把白虎探頭反傷回去.

我正想著過去跟校領導說一聲呢,這時到了放學的時間,許多學生蜂擁而出,把我們擠外面去了.

來接孩子的車果然一水都是豪車,這時一個紅色奔馳旁若無人的開了過來,但是司機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技術還不行,眼瞅要撞上幾個小孩兒,那司機也不掛電話,還一邊打一邊笑,幸虧老天開眼,車的前輪陷到了馬路牙子邊,那司機開不出來了.

于是那司機出來指著幾個學生就罵他們走路不長眼,看見車也不知道讓,咋不軋死他們.

那司機是個年輕女人,打扮的很妖豔,保安見狀趕緊跑了過去,我還以為他要盡忠職守驅逐這個女的,沒想到保安點頭哈腰就過去了:"喲,這不是梁太太嗎?接孩子來了?這大熱天您還親自開車,真是太辛苦了--車開不出來了是吧,我幫您開!"

那個梁太太非但不領情,還臭罵了保安一頓,說遠處看見她的車開來了,就應該把小孩兒趕開,給她讓路,他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難怪只能當個保安.

說著,那個梁太太就扔下車,奔著學校就往里走,走路帶風,幾個低年級小孩兒直接被她撞倒,她頭都不回.

而保安被罵了也依舊點頭哈腰,正費力的把奔馳往外開.

沒成想那奔馳一開出來,沒開多遠,前輪一下就不動了,而後輪還在飛快的轉,真跟被一只手卡住了似得.

看著那保安的表情,臉扭曲的跟名畫《吶喊》似得,顯然已經失控了,對著那個梁太太就翻了過去,那個梁太太頭也沒回,直接被愛車壓在下面,墨鏡飛到了我們面前,支離破碎.

周圍頓時一片尖叫,我立刻去看程星河:"這車怎麼回事?"

程星河低聲說道:"剛才沒看清,我現在看見一個小孩兒出現在了車旁邊."

這里不全是小孩兒嗎?

"跟這事兒有關?"我忙問:"什麼模樣?"

程星河抿了抿嘴:"那小孩兒七八歲吧,沒穿衣服,看見這女的死了,露出個奸笑,讓人瘆得慌."

連程星河都能覺得瘆得慌的,是個什麼人?

程星河搖搖頭:"未必是人,那個小孩兒,長著三條腿,鑽到地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