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匣中美人

剩下的闊少一瞅,更是嚇的吱哇亂叫,有幾個膽子小的也不管什麼忌諱不忌諱,站起來就跑.

而那個拿蠟燭的更是沒主意了,正不知道怎麼辦呢,就覺出耳邊一陣涼風,一個女人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郎君,我來上你床了……"

這一下劉老八膽子都差點破了,手一抖,扔下蠟燭就跑.

蠟燭當然滅了.

而跟劉老八有仇那小子抱著肚子就笑了起來,其他人這才知道--鬧半天這一切都是他計劃的,那女的是他從網上找的小嫩模,就是為了整劉老八.

當初他們倆同時看上個不出名的小明星,小明星選了劉老八,那個人不甘心,非要拍下來給小明星看看,她眼光有多差,挑了這麼個慫蛋.

手機光這麼一閃,大家一瞅,好麼,劉老八尿褲了.

這下大家哈哈大笑,劉老八弄清楚事實真相,氣的要揍那小子,可那小子人高馬大,他打不過,羞憤交加,只好自己頭也不回的跑了.

而嚇的癲癇的闊少,則一直就沒醒.

那小子挺高興,說那小嫩模演的不錯,效果嘎嘎的,多給點勞務打賞,不過再回過頭,那個女的已經不見了.

其他闊少知道了之後,雖然飽受驚嚇,但是緩過勁兒,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可誰知道,整人的那個闊少又看了一眼手機,一哆嗦,就把手機摔地上了.

其他人問他出什麼事兒了,他喘了半天氣,才低聲說,他找的小嫩模嫌冷,其實根本就沒來.

這下,其他人都笑不出來了.

小嫩模沒來--那吹氣的女人,是誰?

還有人不信,說那人嚇唬完了劉老八,嚇唬他們.

可嚇唬人的那個,一直不吭聲,失魂落魄的也走了.

他們把忌諱犯了個遍.

按理說,這事兒就算完了,誰知道,這之後,就發生了更可怕的事情.

首先,是劉老八不見了.

這些狐朋狗友們就覺得,劉老八開不起玩笑,肯定是故意躲著他們.

都是嘻嘻哈哈一起長大的,幾個人一合計,說看看他嚇成什麼樣了吧!

結果到了劉老八家一打聽,倒是把劉老家家里人給嚇住了--那天晚上,劉老八根本就沒回家.

不過劉老八整天跟這幾個狐朋狗友出去醉生夢死,幾天聯系不上也很正常,所以家里人根本也沒當回事,一聽這狐朋狗友找來了,這才發了慌.

可劉老八的電話沒人接,怎麼都聯系不上.

狐朋狗友這才覺得不對勁兒--這劉老八平時除了他們幾個,沒別的朋友啊,要躲,上哪兒躲著去了?

一幫人趕緊就找,結果剛把劉老八平時去的地方尋摸了一半,就來了消息--劉老八找到了.

在粉紅崗子,讓個抓野雞的發現了.

不過--找到的是尸體.

而且,很邪.

劉老八的尸體,一絲不掛,已經僵硬了.

他身上沒有外傷,但是眼睛暴凸,嘴角掛著膽汁,有人說,像是嚇死的.


而最怪的,是他的姿勢.

他彎著腰,左手撐在左膝蓋上,右手抬起來,高度跟眼睛平行,往前伸著一根食指.

就好像,古裝劇里,伸手偷偷捅窗戶紙的姿勢一樣.

劉老八家的人哭天搶地,非要找到真凶.

那幾個闊少也嚇的不輕,一時都怕擔責任,沒敢把這件事兒說出去,趕緊就偷摸摸去找那個主持游戲的闊少問問,這他媽什麼情況.

自己也參加了,別出事兒了吧?

結果,那個主持游戲的,也不見了.

這幫人更害怕了,一尋思,對了,當初後面出現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只有犯癲癇的那個小子看見了啊!

于是,他們又風風火火的去找犯癲癇的那個.

結果犯癲癇的病情很重,讓家里人送外國去了,還昏迷不醒呢.

這幾個闊少一看,死的死傷的傷,更不敢把事兒抖落出來了,說這事兒不然就誰也別提了,興許就過去了.

反正那個鬼美女,看中的是劉老八,又不是自己.

可這事兒還真就沒完了--第二天,主持游戲那小子,也從粉紅崗子,以跟劉老八一模一樣,"戳窗戶紙"的姿勢被發現了.

同樣一絲不掛.

這幾天時間出現倆怪死人,自然引起了廣泛關注,說粉紅崗子別是有什麼變態連環殺人犯吧?

于是來人查,這幾個闊少都還沒活夠,一個賽一個的惜命,別人死不打緊,可別落自己頭上.

結果怕啥來啥,那幾個人都有了幻覺--恍恍惚惚,就覺得窗戶外面有人,想進來,把玻璃撓的咯吱咯吱響.

這下把他們嚇的夠嗆,這不,就偷摸摸跟家里大人報告,說自己可能惹上簍子了.

那幾個家庭都是有錢有勢的,一聽趕緊給兒子想法子,其中一個家長曾經在西川做過買賣,一尋思,說這事兒聽上去可是邪的很,而厭勝門不是專攻邪術嗎?找厭勝門准沒錯.

所以,這才找了西川的關系,千方百計,聯系到了厭勝門,就想著把這事兒給解決了,救兒子一條命.

所以厭勝門趕緊就來了,來了之後說查探一下,結果到了地方,就碰上了夏家的也來了.

夏家,是另一個大戶請來幫忙的.

這事兒是同一件事兒,按理說各為其主,可夏家霸道,說厭勝門是邪門歪道,傳說去,他們十二天階第一名,跟這些邪魔外道在一起摻和,那他們夏家名聲往哪兒放?

說到這,猴兒燈氣的要橫蹦:"尤其還說了一句--好鞋不往爛泥上踩,他說咱們厭勝門是爛泥,咱厭勝門沒有受過這種氣,賈爺才跟他們打起來的!門主,你要是不給我們做主,咱們厭勝門別說打敗天師府,都沒法在行當里立足啦!"

厭勝門以邪出名,招牌就是不好惹,現如今讓夏家挫了銳氣,確實不好聽.

而且,夏家那種門戶,哪怕有關系,也不會接一般的小買賣,這個紅粉崗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善地.

厭勝門的名聲,和穿五靈錦的江辰背後人,都說明這個地方,不去不行.

剛說到了這里,敲門聲和大黑痦子懶洋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們倆嘰咕什麼呢,這麼長時間?"

你又著了啥急了,火又沒燒你屁股上.

我開了門,大黑痦子就湊過來:"哎,這一陣子,你見到公孫統了沒有?"

見到了也沒必要告訴你--公孫統畢竟跟我有交情,我不能出賣朋友.


于是我就敷衍過去了.

可大黑痦子瞅著我的眼神,怎麼看怎麼不信:"你真沒見到?可我怎麼覺得,你舉手投足,有點他的影子?"

臥槽,學了他一招,就讓你看出來了,你這是眼睛還是照妖鏡啊!

不過大黑痦子也沒證據,只能半信半疑的說道:"你要是看見了,一定得告訴我,我有重謝."

說著奔著天上指:"引個雷給你,都不在話下."

你這是重謝還是威脅?

而猴兒燈著急,拖著我就要走,大潘瞧見了,也沉不住氣了:"你到底啥時候死?"

老頭兒忍不住歎了口氣,但怕被人發現,立馬又補上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窮莫娶美嬌娘,不信你問武大郎."

我對大潘說我謝謝你的烏鴉嘴了.你死我都不會死.

不然老頭兒誰養?

大潘十分失望.

這會兒,我的視線落下了他腰上--別說,他那個趕尸鞭被顧瘸子鍛造的煥然一新,但是老鈴鐺都還在,本事都回來了,難怪連大黑痦子都能剛.

我就說讓他們願意的話就在這坐著,我得去看看事兒了.

程星河剛把冰箱里的冰糖雪梨汁拿出來喝了個半飽,正在擦嘴,一聽我這話,不有十分不滿:"屁股沒坐熱呢,又有事兒?哎那小子到底誰啊,催命來的黑無常?"

那小子還真沒狐狸眼端正.

我說你廢話少說,嫌累就在家坐著,這次去的地方不遠,一會兒就回來.

程星河只好說道:"得得得,鋤禾日當午,掙錢很辛苦,哥就跟你去吧."

白藿香第一次用龍皮太歲,見我好的這麼快,有點擔心療效會不會反複,也跟著上了車.

一出門看到了對面的高亞聰,她洗了一盆的車厘子--目測好幾十一斤的那種,眼神亮晶晶的就要送過來:"北斗,你可算回來了,這個是我朋友從國外種植園摘回來的,給你和咱三舅姥爺嘗嘗!"

這"咱"的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白藿香偏過身子擋住她,說我過敏.

我也敷衍過去就上了車,從後視鏡里看到被大潘和大黑痦子抓著吃了.

沒看到高亞聰的正臉,不過她嬌俏的背影木僵木僵的.

反正在本地,也不算太遠,越過了電廠河,我打眼一看,就皺起了眉頭.

臥槽,好大一片煞氣.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而且,那個煞氣,是這次升階之後,新看到的三種氣色之一--桃晶色.

而桃晶色,代表的是溫柔陷阱,紅粉骷髏.

車拐了一個彎,看到了粉紅崗子的全貌,我看清楚,更是心里一沉.

這個地勢,叫做"胭脂美人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