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十六章 等待回報



李士**出了一百萬美元的支票,可他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很快,十倍的彙報就會交到自己手中.

整整一千萬……不,一千一百萬美元.

載榮還答應送給自己十萬美元的股份.

資金一到位,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一旦有了充足資金支持,他將會在強大金錢的推動下,向軍統發起猛攻.

李士群一直都認為,自己之所以會在和軍統的對抗中屢屢失利,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對手孟紹原擁有著強大的財力.

至少現在,自己在這一點上很快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

被派到美國去的巴德忠巴小六,是他親自送到去香港的輪船上的.

李士群千叮嚀萬囑咐,一路上務必要小心謹慎.

到了香港,立刻給自己來電報.

到了美國,也要給自己來份電報.

巴德忠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出事.

親眼看到巴德忠帶著兩個兄弟,和陸管家一起上了船,李士群這才放心.

他立刻又去了禮查飯店.

還沒到中午呢,載榮還沒起床.

用載榮的話說:

"你見過哪個貝勒爺中午前起床的?"

李士群在禮查飯店胡亂吃了一點東西,按照慣例,記在了貝勒爺的賬上.

到了快下午一點的時候,載榮終于起床了.

梳洗,打扮,又耗了一個鍾頭的時間.

都下午兩點了.

該吃"早飯"了.

一般載榮會到晚上7點吃"中飯",8點"午睡"一個小時.

剩下的,就是娛樂的時間了.

每天就是吃喝玩樂,賭錢,沒個正事.

李士群有的時候還真羨慕載榮這樣的生活.

他規規矩矩的向載榮"報告",陸管家已經安全送上船了,是自己親自護送的.

載榮忍不住笑道:

"這才多大點事啊,還用得著你士群老弟親自出馬?"

"您貝勒爺家大業大,當然不會在乎,可士群靠著這點錢糊口呢."李士群自嘲的說了一句.

載榮一笑,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看著報紙.

這種氣定神閑,讓李士群對他也更加深信不疑.

"士群,這上海的股市有點意思."載榮點了點報紙上的新聞:"你就不想著做點股票?"

"想啊,可現在真正的囊中羞澀了."李士群一聲歎息:"為了這一百萬美元,士群絞盡腦汁,才勉強湊齊,現在手里是真正的一點錢也沒有了."

"這是投資."載榮安慰了他一句:"要不了多少時間,你士群老弟可就是財傾四海了."

這是真正最大安慰的話了.

等到美國的資金一到,什麼樣的煩惱頃刻間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股票收益?

算個屁!

陪著載榮說了一會話,李士群看了看時間:"貝勒爺,我還有點公事,就不陪您了."

"去吧."

載榮揮了揮手:"晚上有空來陪陪我."

"愛,好."


李士群告退出去.

陪你賭錢?

自己身上哪里還有錢啊.

就希望明天晚上的毒品買賣,能夠給自己帶來一點收入了.

李士群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這麼寄希望于毒品買賣了.

卞通州已經在禮查飯店的一樓等著他了.

一看到李士群,卞通州立刻迎了上去:"李主任."

"來了?"

"來了."

"全部安排好了?"

"是,全都安排好了."卞通州急忙說道:"明晚10點交易,交易地點在德正倉庫,那里是日本人的控制范圍,10點之後宵禁……"

"嗯,宵禁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李士群點了點頭說道:"日本人那里,關節我都打通了,你只管負責交易就行.一定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放心,連泥鰍不敢刷花樣,除非他不想在上海灘混了."

"耍花樣?"李士群冷笑一聲:"他敢耍一點花樣,我殺了他的全家!"

對于這次交易,李士群是完全放心的.

德正倉庫完全處在日本人的控制范圍之內,槍聲一響,附近的巡邏憲兵立刻就會趕到.

矢野任平,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而且,自己還正可以借著這次機會,和憲兵隊搞好關系……

……

吳四寶點了根煙,一口氣抽了大半根.

好久沒這麼暢快的抽過煙了.

那次和許諸的一戰,雖然讓自己名揚上海灘,可也讓他在醫院里躺了那麼久.

滿身都是傷疤.

吳四寶發誓自己不會忘記這些傷疤的.

病房的門被推了開來.

"李主任."

一看到是李士群,吳四寶干掉扔掉煙蒂站了起來.

屋子里滿是煙味.

李士群用手揮了揮:"四寶,坐在那,坐在那.我路過這里,正好進來看看你.身體怎麼樣了?"

"基本不礙事了."

吳四寶活動了一下:"本來,我想著可以出院了,可是那個日本大夫,說完還要留院觀察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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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日本大夫的話,日本的醫術是頂頂高明的."

李士群拉過椅子坐下:"你為我立了大功,舍身忘死,不要性命,這點我是不會忘記的.等你出了院後,我一樣要重用你."

吳四寶問了聲:"卞通州做的怎麼樣?"

"怎麼說呢?做的還算不錯."李士群想了一下:"對我也算忠誠,但他和你一比,總還欠缺一點什麼……"

他的目光落到了吳四寶赤裸上身那滿身的傷疤上:"他欠缺的,就是你的那股子狠勁,遇到事,和人拼命的不要命的精神."

"卞通州這個人,其實還不錯."

吳四寶居然幫卞通州說起了話:"他還年輕,要學的地方還很多,不要命這種勁頭,不是靠練出來的.得有膽量."

"你是說,卞通州沒膽量?"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吳四寶趕緊說道:"我的意思是,他更善于分析當時的形勢,做出他認為最准確的選擇.也許在別人看起來是膽小,可這也是一種穩重.論打架,他不如我,可是論動腦子,我還真的比不過他."

平心而論,吳四寶這個人暴戾,嗜血,但對身邊的兄弟,真的是做到了推心置腹,處處都為兄弟考慮.

所以,吳四寶手下一直有很多願意為他效死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孟紹原在聽說,吳四寶和許諸一樣,都是大難不死,在醫院被搶救過來的消息後大叫遺憾的最重要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