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做個交易

我連忙說道:"這位……"

也不知道怎麼稱呼,橫不能叫小姐姐或者叫大姨,索性略過去了:"我只是從這里路過,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

一個人躲在一個立起的棺材里面,怎麼看怎麼莫名其妙.

讓人瘆得慌.

可現在我這就看明白了--那個"棺材",是金剛鐵柏做的,堅不可摧,她躲在里面,就跟蝸牛躲在了殼子里一樣.

暗無天日的地下,數不清的陷阱,還有一個殼子.

她好像就一直生活在難以形容的恐懼之中.

"你胡說八道,你就是來害我的!"她發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一個個都害我,都算計我……世上沒有好人,全是惡棍!"

難怪小龍女說,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兒啊!

不過,趁著視力恢複,我就往四下看了看,想盡快找到出路,可這一看,渾身都涼了.

這個"田"字形的房間里面,散落著很多焦黑的東西,七零八落的.

那不是別的--是尸骸!

一截子一截子的,已經看不出原貌了,都是被這里的陷阱給殘害的.

應該,都是試圖靠近這里,或者誤入到這里來的擺渡門人,成了陷阱試驗的犧牲品了.

對自己人都下這種手,這位尉遲長老,真是對到了這里的"客人",一視同仁啊!

我忍不住看了小龍女一眼--這地方也他媽的太嚇人了吧?

小龍女就告訴我:"當年她身上出了事兒,從此以後,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那些焦黑焦黑的,都是一些不死心,跑這里想勸她的門人,現在已經驚動她了,那還真有些麻煩."

"出事兒?"我低聲問道:"什麼事兒?"

小龍女剛想說話,聲音就提了起來:"坤方偏右!"

我條件反射沖著那位置斜刺里沖了過去,只聽"乓"的一聲響,我剛才站著的安全板猛地炸開,這一下驚動了左右兩塊雷板.

那兩塊雷板,一塊下面是數不清的蜜蜂針,一塊是火油子,撞在一起又是一片大亮.

照出這附近,簡直就是一個刑場.

這會兒回過神來,覺出胳膊火辣辣一陣劇痛,一歪頭,我從白虹貫日里躥過去的時候,胳膊不知什麼時候,在鳳凰翎上蹭了一下,擼掉老大一層皮.

我心里是叫苦不迭,小龍女察覺出了我的意思,笑眯眯的說道:"告訴你,跟其他的長老比起來,她算是好對付的了,你就認便宜吧."

還笑得出來,你對"便宜"不是有什麼誤解?

還沒等我吐槽,就聽見"咻"的一聲響,好麼,白虹貫日翻轉了過來,對著我就壓!

這樣不行,可眼前的安全板也沒有安全的了--要不說人不被逼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強,我腦子一轉,就反應過來了.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啊!

這白虹貫日是厲害--可是,有一些陷阱,並不比白虹貫日差!

我豎起豎耳朵,很快就分辨了出來,從白虹貫日的縫隙下鑽過去,對著一塊雷板就踩了下去.

小龍女一下就明白過來了:"你反應的還真快……"

只聽"咣"的一聲,那個雷板上方,猛地墜下了一個大鐵柱--就跟之前壓那個爬行動物一樣,能直接把人給壓成了餅子.

我當然不是要自殺,而是運了最快的行氣,往一個白虹貫日的格子里一鑽,那個大鐵柱擦著我就壓了下來--順帶著,把一大片的鳳凰翎給壓的死死的!

鳳凰翎是交錯縱橫,跟天羅地網一樣,這一下,一部分被壓住,大片的絲線,就沒法操作,白虹貫日的威力,就減小了許多!

尉遲明目感覺到了手底下的白虹貫日已經沒法靈活操縱了,聲音更是歇斯底里:"你想害我……你想害我……"


她既然有強迫症,那控制欲一定是很強的--出現了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她會慌.

她這麼一慌,那事情就有希望了.

我找准了能出去了的路,奔著外面就跑,可這個時候,小龍女厲聲就說道:"當心!"

沒有指明方向,只說"當心".

那就說明--危險,是從四面八方,一起過來的!

果然,只聽"咣"的一聲響,尉遲明目著急了,她一下把這里所有的機關,全給觸動了!

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十面埋伏"!

漫天花語(燒人的硫磺火)--八方來仙(按著奇門遁甲八個方向對著人飛來的利刃)--九宮飛星(九宮方位躥過來的鐵蓮子),我現在,比植物大戰僵尸里,被豌豆射手和玉米加農炮一起噴的僵尸還慘!

這樣下去,一步邁不出去,我已經成漏勺了!

除非……

我辨認出來,其他的都很鋒銳,而漫天花雨這種硫磺火最為厲害.

這不是普通的硫磺火--是七寶硫磺火.

這東西據說是佛前燈里引來的,能燒盡一切,包括--金剛鐵柏!

我停下了腳步,反手抽出七星龍泉,引出全部行氣,猛地挾裹住了漫天花語,奔著尉遲明目身上的"棺材",就掃了過去.

觜參井鬼天見日,柳星張翼陰還晴!

這一下,全部的七寶琉璃火和雜七雜八的暗器,猛地對著尉遲明目所在的"棺材"射了過去."咣"的一聲,那那個棺材頓時熊熊的著了起來!

火勢起的別提多快了,尉遲明目直接被火給包圍住了,其他鐵蓮子之類也起了作用,整個棺材,四分五裂!

小龍女厲聲說道:"跑!"

這就有些作繭自縛的意思了--她自己設了這麼多機關,自己反而被機關給扣住了.

我心里清楚,以她的能耐,這點活絕對不能傷了她半毫,于是趕緊奔著生門就跑.

但就在我要出門的時候,肩膀猛的一痛--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接著只聽一陣幽幽的聲音貼在我腦殼後響了起來:"這些東西,是誰教你的?是不是……他讓你來害我的!"

那只手一鑽,跟九陰白骨爪一樣,簡直能直接給人穿五個透明窟窿--龍鱗雖然滋生出來,擋住了勢頭,可底下的肉,還是一陣劇痛!

"他?"我疼的倒抽冷氣:"天地良心,你那位"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都不清楚!"

"你胡說--你懂這里的機巧,你一定是他派來害我的!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已經被拿走了,他還要我的命?"

這個聲音--極為淒愴,帶著說不出的憤恨和恐懼,還夾雜著後悔和不甘.

而且,眼睛……

她本來不是瞎子,眼睛被那個"他"害了,之後,就疑神疑鬼,誰也信不過了,開始把自己封閉在這里?

我忍不住說道:"那是個你特別信任的人?"

她怔住了,但馬上,一只手就死死抓住了我的手:"你怎麼知道,他告訴你的是不是?你認識他,你是他的人?"

"不是不是."這一下劇痛,幾乎要把我的手給攥成了骨裂,但我沒有掙紮:"我猜的--以你的本事,不是你特別信任的人出其不意的下手,怎麼會害到你?我真的是個路過的!"

"是啊……是啊……"她的手,不自覺就松開了:"都怪我,都怪我信錯了人……"

但她的手,馬上又緊了起來:"殺了你--殺了靠近這里的人--就不會再有人來害我了!"

臥槽……這個氣勁兒,我要碎了!

但我腦子一轉,立刻說道:"你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

她頓時一愣:"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