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口中之物

與此同時,那股子洪流灌了進來,我們倆宛如馬桶里的穢物,直接被那股子洪流給拱了上去.

面前一片模糊,身上有些位置火辣辣的--精神分散,龍鱗也開始隨機了起來,可能長的不及時,身上被尖銳的磚石砂礫給劃了.

周圍天旋地轉,好像進了滾筒洗衣機,但是一片蒙昧之中,我看見頭頂上有了幾許光明.

像是到了出口了!

我立馬往上游,結果剛掙紮沒幾下,腦袋上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給蹬了.

一只腳.

那個姿勢十分古怪,好賽牛蛙一樣.

哦,程星河.

他掙紮出去,大口呼吸,但馬上腦袋就左右擺動--是在找我.

沒找到,著急的一拍大腿,就重新泅了下來,被我一巴掌撐他下巴上,撐回去了.

我們倆一起大口喘氣,他瞅著我的腦門,莫名其妙:"你腦袋上拔火罐了?"

拔你大爺,這是你蹬的,給老子爬.

不過太喘了,沒來得及說出來.

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大池子,里面全是荷花,景觀非常雅致.

程星河心有余悸的掰下了一個嫩蓮蓬吃了起來.

你粉碎機投胎嗎?

我把臉上的水抹了下去,奔著池子邊就游--田宏德這個老不死的,今天跟他沒完.

還有,幸虧白藿香沒跟著我們下去受罪,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說起來,那個田藻估計也是一個棋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當槍使了.

得趕緊找到她,別出什麼事兒.

程星河也跟著我游,揣了七八個蓮蓬.

結果剛到了水邊,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小點聲,別讓人聽見,老頭子要是知道了,就全完了."

"這地方平時沒有人來,老頭子怎麼會知道,你放寬了心吧,那小丫頭的事兒怎麼樣了?"

田家人,好像在商量什麼秘密.

小丫頭?我心里一緊,回手把程星河的嘴捏成了鴨子樣--偷聽看看,別是說白藿香吧?

"你放心吧,我做過手腳了,昨天晚上在十字路口被拖了五百米,腦袋都成破核桃了,就她一個打工妹,玩兒她那是看得起她,給臉不要臉,還想告咱們田家人?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臥槽?雖然受害者不是白藿香,但同樣讓人高興不起來,我和程星河對看了一眼,這田家人害人,還冠冕堂皇的!

"那就好,她自己求死,也不算咱們造孽,這一陣老頭子也不大對勁兒,咱們千萬別出什麼馬腳--你的事兒我也給你處理好了,那趣÷閣賬轉到一個經理頭上了,那小子脾氣倔,氣不過跳樓了,正好算他個畏罪自殺."

唷,這倆人還是互相幫助.

"哥,還是你靠譜."

"一趣÷閣寫不出兩個田字來,咱們的關系血濃于水,互相扶持,才走的更遠嘛."

媽的,說的是好聽,你們是走的遠了,路是人骨頭鋪出來的.

為富不仁,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難怪你們家出事兒.

不過,那個菩薩踩蓮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還是沒想明白--那些圖案,不像是編造出來的.

而那個菩薩踩蓮,跟田宏德幫人抓我們,又有沒有關系?

得細查.

剛想到了這里,我們忽然就聽到了一陣"咔噠咔噠"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釘鐵板.

而且,這聲音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對了,那個瘋了的二婆婆,當初被嚇瘋了,不就是因為聽到了這個聲音,出去看了看嗎?

越過茂密的荷花荷葉,我看到,池子邊上勾肩搭背站著倆人,這倆人還互敘著兄弟情義呢,完全不知道,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個詭異的身影.

一看清楚了那個身影,我心里禁不住也是一個哆嗦.

一身白衣,滿頭黑發,像是個女人.

乍一瞅,跟二姑娘初次登場的時候,十分相似.

可是這一位--比二姑娘還怪!

她兩只手,各提著一個東西,嘴上還叼著一個東西.

圓圓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上頭有神氣.

臥槽,這就是那個真凶?

程星河也看直了眼--哪怕他一個二郎眼,好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一個存在.

那倆心懷鬼胎的渾然不覺,一臉壞笑,不知道還商量著什麼呢,他們的人中上,一股子黑氣,就躥上了印堂.

而就在這個時候,"格"的一聲,一個青蛙忽然從荷葉上橫蹦了起來,這一下把那倆心懷鬼胎的給嚇了一跳,回頭就想看看這里是個什麼動靜,結果一回頭,那個叼著東西的"女人",忽然對著他們的後背,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