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半月金環

金色利器,果然撞不透它.

而那東西,一下就落在了我手里.

那是個半月形的金環,一面圓潤,一面鋒銳,有點像是月牙鏢.

就是這個東西,能打破龍鱗!

之前,應該也是以極快的速度,被那個女人鑲嵌在了傀儡手上來對付我的.

我越來越納悶了--她的本事這麼大,親自拿來對付我,不是更有效率嗎?為什麼非要操控著傀儡來浪費體力?這不舍近求遠嗎?

而且,這金環到底是啥路數,憑什麼能割破龍鱗?

上面鏤刻著許多花紋,但還沒等我看清楚,那個金環忽然動了起來,瞬間就劃在了我手上.

金環自然不是活的,是那個女人,再一次用看不到的絲線,勾住了那個金環,想把金環從國我手上給拿回去.

她的眼神,又驚又怒,嫌惡也更深了一層.

到了手的東西,怎麼可能還給你?

我轉手就把財氣蟲娘娘嘴里的辟邪章翻了過來,對著那個月牙環後面就利落的劃了過去.

跟厚重的赤水青天鏡不一樣,這個蓮花鎮邪章的邊緣是十分鋒銳的,果然,只聽"嘣"的一聲,一大把看不清的絲線,瞬間分崩離析!

我一下高興了起來,比我想的還好用!

程星河見狀,立馬從裝飾石後面站了起來:"七星,干得好!把這個姘頭也收拾了!"

可話還沒說完,那個女人怒氣更甚,一轉手,又是一大塊天花板被她用絲線勾上,瞬間從天而降,對著程星河腦袋就砸過去了.

她好像很討厭"姘頭"這倆字.

程星河歪下身子躲過,那塊天花板撞在了裝飾石面上,分崩離析,撲了程星河一嘴的土,咳的像個活驢.

既然這個神器到手,那就好辦了,我立馬抓住了那個蓮花神器,對著面前就繼續劃!

果然,陸陸續續一陣"嘣"的聲音,數不清的絲線被截斷,那個女人的絲線一斷,也就沒了控制這附近東西的能力,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我接著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要是你把井馭龍的事情說……"

她跟井馭龍關系這麼親厚,井馭龍身後的人,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話還沒說清楚,只聽"唰"的一聲響,雖然看不到,但是聽也聽的出來,是更多絲線對著我纏過來了!

臥槽,這哪兒是哈士奇投胎,這分明是蠶娘娘投胎,哪兒來這麼多的絲?

我心頭一凜,抬手就用蓮花鎮邪章劃了過去,可一只手,還真對付不了那麼多的絲,一旦被束縛住,那就倒大黴了!

這一瞬,忽然身後"咕"的一聲響,一個巨大的東西跟個車輪一樣,對著我,豎著就滾了過來.

那是--一個大桌面.

程星河的聲音響了起來:"七星,躲在後頭!"

我立馬躲在了大桌面後面--程星河大桌面做掩體,奔著絲線就撞了過去:"看見沒有,這就是老司機."

老司機求帶.


那女人顯然也動了氣,只聽"唰"的一聲,我眼看著面前的桌子面出現了一些細小的痕跡--後心頓時一麻,那女的要把桌子面切割開!

我一腳踢開程星河,這一瞬間,桌子面猛然被絲線生生勒成了三截,而我翻身往上,一手撐住了桌子面的頂端借力,這就發現腳底一陣涼,低頭一瞅,腦殼就炸了.

臥槽,我的鞋底子,硬生生被削斷了一層,把腳心給露出來了!

這叫誰不後怕--萬一我晚一秒,只一秒,那我的腳,可能就保不住了!

都說看風水的費鞋底子,真是沒錯.

那女人一看我竟然沒有跟桌面一起分崩離析,不由十分失望,現在只求我速死,手底下的力道用的極大,胸口也起伏了起來--她的本事確實很大,但是,就好像人在極度焦躁的時候打蒼蠅一樣,往往是打不到的.

但我跟她正好相反--我遇上這種要命的危險,已經遇慣了,心里,是跟沉水一樣的冷靜.

我居高臨下,對著那個女的就撲過去了.

她猛然抬起頭,瞳孔頓時一縮,甩手還想把絲線拉過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成了!

可沒想到,那女人速度比我還快,纖細的身體往後一撤--那動作仙氣飄飄,十分優美,真跟神女下凡一樣.

我一只手只碰到了她的裙角,她就飄然退出好幾步.

但緊接著,她也察覺到了,低下頭,就看向了自己的裙角.

那裙角還是纖塵不染,可她盯著裙角的眼神里,有了幾分恐懼.

讓我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她竟然不管不顧,手起線落,那一大片裙裾,跟凋落的花瓣一樣,一下就落在了地上,露出一雙幾近完美的,瑩白如玉的腿.

我一愣,就因為我碰了一下,她至于把半扇裙子割斷?

逃出生天的程星河探頭看著我,大聲說道:"七星,你手上是不是有屎?"

我去你大爺,我手上怎麼會有屎?

她抬起了秀麗的臉,露出極為厭惡惡心的表情,忽然一只腳,踢在了一個翻倒的凳子上.

那個凳子呼的一下,對著我就沖過來了.

臥槽?

我連忙翻身閃避過去,對她的距離更近了,就注意到,她不由自主就往後退了好幾步,似乎想要避開我.

奇怪了.

還是剛才那個疑問,她的能耐這麼大,單用絲線就能有那種威力,只要一出手,我應該就扛不住了,可她為什麼不抓住機會抓我,反而往後躲?

我這就察覺出來,她不肯碰到我.

這里面肯定有原因.

難不成……

我有了一個猜測.

而那個女人已經攥住了一只拳頭,死死盯著我,嘴邊喃喃就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像是自言自語,根本沒有聲音.

殺氣--她要我死.


這一瞬,她十根指頭一伸,數不清的絲線對著我的脖頸就纏了過來,我身體不由自主往後一退,眼前就發了白.

一陣模糊里,我看到了她怨毒的眼睛.

身後忽遠忽近,是程星河喊我的聲音,但一陣破風聲碾過,他過不來,應該也吃了虧.

這女的,不會比皇甫球差.

就在她要把絲線勒緊,直到絞斷我脖子的一瞬間,我對著她身上,就是一口唾沫.

這麼做是惡心了些,不像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可誰樂意為了點面子送死?

果然,這一下,她表情猛地就變了--就好像,她身上沾染了世上最惡心的東西一樣!

脖子上的力道不由自主一松,我抓住機會,把全部行氣壓在了腳上,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對著她就反撲過去了.

角亢二星太陽見,氐房二宿大雨風!

這一下,風聲獵獵在耳邊擦過,我眼看著她的眼神一變,可來不及了,我已經矯捷的把她撲倒,攥住了她的手腕.

以她的能力,她當然可以跟之前一樣,用絲線勾回金環,把我脖子割斷.

但是她沒有.

在接觸到了我皮膚的一瞬間,她的雙眼滿是恐懼,爆發出了一陣尖銳的慘叫.

我都沒聽過那麼淒厲的慘叫--就好像攥住了她手腕的不是手,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一樣!

看來我沒猜錯.

她之所以控制傀儡,是因為,她不想跟人有任何接觸.

這就十分稀奇了--她怕人.

"髒……"

我聽到了她尖叫之中爆發了破碎的音節:"髒……"

這一瞬間暴露出來的脆弱和恐懼,簡直像是一個受驚的孩子,跟之前那個冷面殺手,判若兩人.

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程星河過來就把她給纏住了--果然,程星河碰到了她之後,她的叫聲更淒厲了:"別碰我……別碰我……"

程星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瞅著我問道:"七星,你怎麼她了?"

天地良心,真沒怎麼.

她的恐懼感,不像是對我產生的--應該是基于自己某種經曆記憶產生的.

她是不是,被什麼人傷害過?

白藿香也跑了過來,她一雙眼睛看向了白藿香,露出滿眼熱切的希望:"救救我……你救救我……"

白藿香也皺起了眉頭.

我和程星河對看了一眼,都猜出來了.

她好像--對男人,有恐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