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水神信物

沒法直接看那個怪物,但是我一下就聽見了滑落的聲音--那個身影也跟怪物龍遭遇上了,應該是為了避開,閃身下去了.

可惜可惜,聽這個動靜,是為了避開鋒芒,可見他跟我一樣,也沒有直接對上怪物龍的視線,沒能變成沒魂怪物.

程星河趁著怪物龍被吸引過去,低聲說道:"七星,你怎麼知道,不跟那個東西對眼就行?"

"簡單--我剛才就看見了,底下那些變成怪物的東西,眼睛都有變化."

無一例外,都像是被灼傷過.

既然如此,那肯定是視線相對引起來的--如果不對眼就能變成怪物,那他們好歹得有一些眼睛完整的.

"不愧是我兒子,"程星河喘了口氣,又想起來了那個穿熊皮的拿我們當餌料,氣的牙根癢癢:"媽的,那個王八蛋夠狠的."

江家哪一個是善茬?

不過,那個穿熊皮的到底是誰啊?

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我沒顧得上往下深挖,而是死死抓住了那些繁複的花紋--得帶著他們繼續往上爬.

不過手剛才被人臉藤濺了滿手的汁液,黏糊糊的,很容易打滑,我正要在程星河身上擦干淨,程星河一躲罵我不孝,我說你他娘不想死就忍一忍,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面前伸下來了一段金絲玉尾.

臥槽?

抬起頭,我們都是一愣.

沒想到,耳報神倒是抓住了那個機會,自己抓著花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了,從祭台頂上給我們伸下來的.

我立馬抓住,耳邊唰的就是一陣風聲--耳報神雖然現在淪落了,好歹也是吃過香火的,硬是一下就把我們給拉上去了.

上去之後,我們都劇烈的喘息了起來,抬起眼,我就高興了起來.

祭台中央,正擺著一個很大的圓桌.

圓桌中間,仙靈氣耀眼.

我立馬對耳報神點了點頭:"多謝!"

耳報神對我一笑,可他的笑容,瞬間就凝結在了臉上.

同時注意到了,那個怪物龍沒聲音了.

我反應快,立馬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直接把耳報神撲倒,同時對著身後說道:"都閉眼睛!"

那個怪物龍,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我的心狂跳了起來--耳報神剛才,跟那個怪物龍對上眼睛沒有?

千萬別--千萬別!

還好,身下一陣掙紮,我這才松了口氣.

耳報神應該還沒來得及跟那個怪物龍對眼.

但是根本來不及高興,觀云聽雷法感覺出來,那個巨大的影子,就在身後.

接著,裹挾著風雷之勢,對著我們就要砸下來!

我立馬拽著他們,往靠近大桌子的地方爬--果然,爬到了大桌下的一瞬,那個巨大的響動貼著桌子炸起,祭壇轟然崩裂,石頭子濺的到處都是.

幸虧這玩意兒投鼠忌器,不敢動桌子.

耳報神有點緊張:"如今怎麼辦?"

程星河吸了口氣,對我一指:"不用費腦子,他總能想出辦法來."

我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我們不能在這里趴一輩子,早晚得起來.

可是那個怪龍……

臥槽,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立馬就在肩膀上拍了拍--小綠呢?

小綠張開了嘴.

接著,我閉著眼睛站了起來,作勢要往桌子上摸.

果然,那個怪物龍,對著我就撲過來了.


我伸手往小綠嘴里一挖,就把赤水青天鏡挖出來了,能照人的一面,就對向了身後.

"啪"的一下,我聽到赤水青天鏡上發出了一個輕微的響聲,下一秒,我身後就是一聲痛苦的吼聲.

那個巨大的怪物龍像是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啪"的一聲,我們身後的祭壇,像是直接被它拍裂.

接著,轟然一聲巨響,它從祭台上落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睜開眼睛,看向了手上的赤水青天鏡.

吹水青銅鏡上,也有了一絲淡淡的裂痕.

程星河之前跟這個玩意兒叫美杜莎.

那就跟美杜莎一樣--能對付這個玩意兒的,只有一樣.

鏡子.

我一陣後怕--那玩意兒的視線,連赤水青天鏡都能看裂,那得是個什麼視線?

多虧了這個東西了.

程星河他們全站了起來,都跟著高興:"成了!"

算是吧.

我抬起頭,就看向了面前那個台子.

台子上,是一個很大的罩子.

那個罩子就十分精致,金絲銀線勾勒出來,手法繁複精巧,這種工藝,現在早失傳了,也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畢竟,現在的人最主要就是求回報,不過以前的人,不惜工本.

我伸手,就把那個大罩子打開了.

底下的仙靈氣猛然炸起.

適應了光線,我就看到,那是一串極其精致的連環.

是很多小環,頭尾相銜的串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瑩潤透明,美不勝收,簡直像是最純淨的冰.

我心頭一動,忽然就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記得--這個東西會發出極其悅耳的響聲.

宛如天籟.

腦子里模糊的印象逐漸清晰了起來.

每一個環,好像就代表了一個河川.

我還記得,這個東西,之前好像是在瀟湘手腕上的.

是啊,只有瀟湘,才配得上這麼美的東西.

我立刻伸手,就想把這個東西給拿下來,可夏一瞬間,一道東西,劃出了銳利的破風聲,對著我的手就過來了.

手一抬,那東西"啪"的一聲,搭在了祭台地上,就是一個深坑.

抬起頭,果然,是江良.

他手里,正抱著那個小方盒子.

他身後黑暗的地方,就站著那個披著熊皮的.

程星河在我身後懶洋洋的歎了口氣:"截胡或許會遲到,但不會不來."

"咻"的一聲,面前華光閃耀,他的鳳凰毛出了手.

江良對我笑:"李先生,凡事要講先來後到."

"你自己就不講先來後到,要我講?"我答道:"別這麼多廢話,這東西是我的,要搶,你就來搶."

一股子奇怪的氣在心里萌發了出來.

焦躁,煩亂,對別人染指自己東西的怒意,還有那種--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