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6章 地上荷包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

我把水銀精拿出來:"為這個?"

金毛一下不叫了,狐疑的看著那玩意兒.

"大晚上叫喚什麼?"老頭兒也醒了,一看水銀精,也愣了一下:"這東西你也能碰上?"

我這運氣,我自己都覺得邪乎.

也不知道,小蒼山那又是個什麼光景--齊雁和口中,那個要上小蒼山的,又是個什麼人.

程星河已經重新下了池子:"搓著澡,泡著腳,舒服一秒是一秒.明天的事情,就明天再操心唄."

說的也是,沒心沒肺才能活的不累.

躺在池子,幾乎要睡著了.

一閉眼,又見到了那個長發女人.

好冷--好像身上,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滑了過去.

慢慢,纏住了脖頸.

越來越窒息……

"七星!"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

"回家了!再不走,你那個魚要臭了."

這一下,一種非常不吉利的感覺就湧上了心頭,這次上小蒼山,怕還有別的事兒.

穿上衣服,又在大廳等了半天--白藿香以前一個人,沒讓我們等過,不知道為什麼,跟杜蘅芷在一起,收拾的速度也慢了.

等她們倆出來的時候,周圍的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哪怕這里的顧客非富即貴,身邊花團錦簇慣了.

她倆好像跟剛才有點不一樣--但也說不出哪里不一樣,貌似是變好看了?

程星河平時分辨哪個饅頭大,哪個冰淇淋奶油多的時候眼睛毒著呢,這會兒倒是一點也沒留意,只看向了白藿香:"哎,正氣水,這東西真的不能利用開發了?損人利己還行,這損人不利己,我有點不習慣."

"放心吧."白藿香答道:"這東西的血我收集了,能解劇毒,給你留著."

"不是,你什麼意思?"程星河不樂意了:"我要中毒哇?"

啞巴蘭一下樂了:"晴天帶傘飽食帶飯--有備無患."

齊雁和早就沒有了蹤影了,難得鎩羽而歸,我有點解氣.

不過再一尋思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把江辰怎麼樣了,總有些介意.

還有,背後那個黑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浮出水面?

回到了門臉,又看見了高老師那個"轉讓"的條兒,心里一陣說不出的滋味.

沒誰能陪著誰到最後,只是沒想到,高老師離開的這麼早--早到我還沒報答他.

對了,江采菱好像認識他,他跟擺渡門,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江采菱帶著那個金杯去找真龍穴,也不知道找到了沒有.

下次有機會見到,好歹也得問問.

我盯著門臉的牌匾,離著老頭兒定下的"不合陰陽群"規矩,也過去一段時間了,我所做的一切,都跟他叮囑的完全相反.

命運使然.

回到了門臉,我就找了個盒子,把水銀精給裝殮了--家里別的不多,就是盒子最多,蘇尋收集的都能構成一垛柴禾了.

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就埋了下去--自然是沒有活著的時候那麼管用,不過,聊勝于無,就看在你也是水脈里誕生的,瀟湘的族群吧.

刨開泥土,埋了盒子,點上三根貢香,剛要站起來,脖子上又有了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像是,被一條冰冷的舌頭舔舐了過去.

摸過去,還是什麼都沒摸到.

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一只手猛然搭在了我肩膀上:"你藏寶呢?"

古玩店老板.

"算是吧."我答道:"封了個怪."

古玩店老板的手一下就從我肩膀上拿下來了,心有余悸:"怪?"


不嚇唬他,一轉身他就挖出來了.

"你覺出來沒有,咱們商店街越來越冷清了."古玩店老板看著寒風之中,一個個拉著鐵拉門的鋪面:"很多老家伙都走了."

是啊,現在買賣不好干,狗往前拱雞往後刨,哪個人都得找出自己一條活路.

"對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高老師沒什麼消息?"

古玩店老板搖搖頭:"店都轉讓了,還能有什麼消息?"

"那,有人來找過他嗎?"

"就一些老客戶唄,有一個得了九年腎虛的,來找他買麒麟須泡水的,還有個女的,要北國芙蓉蒸熟了生兒子."古玩店老板說著說著,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說起來,還有個人來找過他--哎,八成你們家親戚,長得跟你們家老頭兒太像了!"

我心里一震--跟老頭兒相似的,那就只有馬元秋了!

高老師的消失,跟馬元秋還有關系?

我立馬抓住了古玩店老板:"什麼時候的事兒?"

"你這麼激動干什麼,我骨質疏松!"古玩店老板趕緊把胳膊抽了出來:"你不知道?那個人神神秘秘的,在你們家門口冷笑了兩聲,跟夜貓子進宅似得,一轉臉,就看見高老師了……"

說著,古玩店老板把聲音給壓低了:"我估計著,老高八成是欠那小子賬,不然怎麼給愣成那樣了."

高老師和馬元秋,也認識?

不愧是能從銀河大院里逃出來的"怪物".

"那,他們說什麼了沒有?"

就古玩店老板這個八卦的勁兒,必定是要過去聽蹭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古玩店老板神神叨叨的答道:"你們家親戚那脾氣沖,上來就是一句--你怎麼還沒死?高老師這才答道,說你想怎麼樣?你們家親戚就笑了笑,說有點事兒,得求求你,那一笑,陰森!"

你怎麼還沒死……這句話跟江采菱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後來呢?"

"後來,高老師問他要什麼,他說他要一個什麼東西,什麼金,什麼籠子."

金籠子?沒聽說過啊.

"我也想聽清楚點,可剛說到這里,這高老師嘩啦一下把鐵拉門給拽下來,剩下的,我就聽不見了,這不是,第二天老高就把店給轉讓了,現在一想,八成就是讓你們家親戚帶走逼債了."

"你不早說?"

"你要不問,我早忘了."古玩店老板挖了挖耳朵眼,問道:"哎,高老師那麼照顧你們爺倆,就是因為欠債了心里過不去是吧?"

我也想知道.

"北斗!"杜蘅芷的聲音從樓上響了起來:"該睡了."

一聽這一句,古玩店老板的眼珠子頓時瞪的跟蛤蟆似得:"好家伙,你什麼時候把姑娘都……別說了,我給你搞點麒麟須!"

你看不起誰呢?

我滿頭黑線:"我又不腎虛,要什麼麒麟須?"

"防患于未然嘛."古玩店老板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放心吧,老高走了別難受,還有我拿你當兒子呢!"

"想當他爹的太多了,"程星河的聲音也扯著從樓上響了起來:"你上後頭舉著愛的號碼牌吧!"

滾你大爺的.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我們踏上了前往小蒼山的旅程.

金靈龍王他爹說,必須得回瓊星閣.

這地方,也許也是一塊很重要的拼圖.

沿路吃了素雞米線,正氣鴨子,到了小蒼山.

小蒼山的風景是相當不錯的,全年似乎只有春秋兩個季節,比我們縣城暖和多了,北方下雪的季節,小蒼山的山腳下還是一大片紫紅色的鮮花.

杜蘅芷要對照星圖,可來的也不巧,剛好是陰天,我們就找了一個當地人開的特色民宿住下了.

這地方很有民族特色,黑瓦白牆,四處都是茂盛的三角梅,還有漂亮的本地少數民族姑娘.

走過一長條路,程星河眼尖,指著花叢里一個東西:"哎,那是什麼?"

我也看見了,那是個刺繡精致的小荷包,上面有兩個鳥.

程星河彎腰就要撿起來,可我想起來一件事兒,一下拉住了他.

"這東西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