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7 不是我要等的人

青依寒根本沒明白過怎麼回事,急轉頭去看那鼎爐!

"轟!"

青依寒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像一只斷線的風箏斜飛出去,正正砸在金鋒身上.

當即間,金鋒青依寒兩個人就重重倒在合金箱子,又複被巨大的慣性帶著往後,齊齊跌落四米高的洞穴底層,重重的砸進一處深潭中,濺起數米高的水花.

青依寒從水潭中掙紮爬起,拼命將暈死過去的金鋒拉出深潭,將人事不知的金鋒緊緊抱在懷中,不住的叫著金鋒的名字,

這當口,一陣怪異的聲響傳入青依寒耳畔.青依寒回頭一看,頓時嚇得亡魂皆冒.

只見著那鼎爐爐蓋慢慢升起,一個灰色的人影緩緩從爐鼎中冒了出來.

散落在地上的夜明珠熾盛的光源映照下,將那灰色人影照得一清二楚.

青依寒一看,腦袋轟然爆開.

那人披頭散發叫青依寒看不見她的廬山真容,但他的黑發卻是一直垂到鼎爐中.

瑩亮的玉光照耀下,那人就這麼靜靜直直的站立著,如同一個來陰森地獄的厲鬼,更如同一個來自幽冥血海的修羅.

青依寒三魂七魄都沒了蹤影,左右四顧,抱著金鋒往後爬了幾步,撿起地上的一把手槍.

鼎爐中竟然有人藏匿著,這完全顛覆了青依寒的認知.

那人……是誰?

他怎麼會在里面?

怎麼可能有人在這鼎爐里邊?

難道……那是養尸爐?

似乎印證了青依寒所想,鼎爐中的那個人似乎就跟僵尸一般靜靜的矗立在鼎爐中紋絲不動.

水霧帶起陰冷的陰風吹來,將那人的黑黑的長發輕輕吹動.

慕然間,那風大了一些,撩起那人灰衣的一角.

一刹那之間,青依寒看見了一個極其恐怖的輪廓,心中驚駭更是握緊了手中的手槍,閉著眼睛對著那灰衣人摳動擊發,卻連子彈也不知道飛到哪兒.

沉悶的槍響過後,那灰衣人似乎動了一動.

"嗯!?"

嗯字一響間,青依寒只感覺空氣中一股滔天威壓自天而來,如同一架急速起飛的大客機重重撞擊在自己的頭頂.

當即間,青依寒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此跪了下去,失去了最基本的思維能力.

身上就像是背負了幾千斤的重物,連呼吸都難以維系.

青依寒驚駭得來只是趴在地上,茫然的看著暈死的金鋒,想要挪動一下手指的氣力都沒有.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遠處響起,張思龍費力的掙紮爬起,呆呆傻傻的看著那長發灰衣人,哆哆嗦嗦端起手中的M14嘶吼出聲.

"你他媽是誰?"

"少他媽裝神弄鬼……"

"老子一槍……"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聲輕哼響起,張思龍嘣的下只感覺一股怪異玄奇的力量陡然刺進自己腦海.

嗡的一聲,張思龍腦袋都要炸裂開,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幅丟進零下五十度的北極,全身都被冰封,嘴里發出淒厲的慘嚎.

而青依寒只感到自己周圍的空氣悉數被抽空,自己已經處于窒息狀態,但身子卻是一下都動不了.


就在青依寒都要窒息而死的時候,那股玄奇恐怖的力量忽然消失,青依寒嬌軀抖不休,張大嘴艱難的呼吸一口,揪著自己胸口痛苦萬狀.

等到自己回過氣來,青依寒這才發現自己的早已渾身濕透.太陽穴周圍一圈依舊鼓脹刺痛不已,如同幾百根毫針在戳刺,痛入骨髓.

也就在時候,青依寒陡然看見,在自己的跟前突然多了一雙赤裸的雙腳.

那雙腳只能用一個形容.

瑩瑩如玉.

幾縷黑發在青依寒的眼前輕柔晃動,像是那黑色的珠簾.

透過那黑發珠簾的間隙,青依寒看見了全身死死貼著地面幾乎垂死的張思龍.

鼻息中傳來一陣陣的奇妙玄異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香味.這香味有別于時間任何一種花香,草香,藥物香和配置的香水香.

令人沉迷至深卻又令人瘋狂!

這香味傳入青依寒鼻息中徑自讓青依寒產生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激蕩.

看著那雙瑩瑩如玉的赤腳,聞嗅著那玄異的香味,青依寒本能的,一寸一寸的抬頭,仰望那長發灰衣人.

"哪年了?"

陡然間,一個一個清冽至純,寒透骨髓的聲音在青依寒耳畔炸響.

當即下青依寒便自感受到一股萬噸重壓打在自己身上,整個人如同一只被踩扁的螞蟻,連最低弱的悲鳴都叫不出來.

另一個聲音在自己腦海里瘋狂淒厲的尖叫.

那聲音……

是自己聽過的最美最脆的女聲.雖然看不見那人的真容,但青依寒敢肯定,聲音的主人一定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仙子!

而那仙子所問的問題卻是叫自己驚恐萬狀,魂飛膽喪.

"咦?"

"嗯?!"

"你不是李家的人."

"你們怎麼進來的?"

那長發女子問的話聲音很輕,但在青依寒耳中卻日一道又一道的爆雷狂響,炸得自己骨頭都快要散架,身子一陣陣抽搐.

驟然間,青依寒壓力頓減,卷縮在一團,艱難急促的呼吸,不住的咳嗽,嘴里嘶聲叫道:"今年……是2019年."

"我們到這里……"

"拿張學良……"

斷斷續續的話說出來,青依寒的口鼻已經開始流血.

身上的重壓已經消失不見,但青依寒卻是抖得不成樣.

"2019.這麼久."

清冽至脆的女聲低低的響起,帶著說不出的詭異卻又平靜如南亙古不變的北極海.

"漢卿的寶藏?"

"你們拿到九龍圖和龍脈圖了?"

青依寒卷縮在地上,艱難的點點頭.

"難得."

"這麼難找也被你們找到.果然還是道門弟子有那本事."


那女聲輕輕傳來,瞬間就將青依寒從至寒至陰的冰天雪地帶到了春暖花開的江南三月.

"你道心毀道基散,能到這里,已是不易."

"你個煉氣期不過一層,也能到這里,出乎我預料."

"道門,現在已經凋敗如此了麼?"

青依寒渾身骨頭快要散架,卻被那女子的話語驚駭得來無以複加哪敢說話.

這時候,那女聲又複低低說道:"也罷.終是一場緣法."

"我也該走了."

頓了頓,那女聲輕柔說道:"刀給我."

聽到這話,青依寒怔了怔,茫然看著女子.

女子輕輕嗯一聲:"刀呢?"

青依寒輕輕搖頭,吶吶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刀?"

"沒刀!?"

這當口,張思龍一聲虎吼:"老子有槍!"

說著抄起手中突擊步槍砰然摳動.

"不要!"

青依寒發出淒厲的叫喊,想要阻止張思龍.

然而那槍聲卻是沒有響起.

青依寒怔了怔,掙紮起身急速望了過去,一下子便自呆了.在下一秒的時候,青依寒見到了絕不可能的一幕.

只見著那灰衣女子左手捏著一個奇怪的法決,輕輕指著張思龍.

而張思龍就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似已變成了一尊死透的雕像.

"術術!"

青依寒在心里叫了一聲,呆呆的看著那灰衣女子那瑩瑩如玉的白玉玉手,就像是一只螻蟻在仰望著日月星辰,徑自有種想要對女子下跪的沖動.

這個女子,是道門大真人.

她身上散布出來的凌天威壓遠超當世道尊張承天!

"沒有刀,就不是我要等的人."

"沒資格繼承我的衣缽."

那灰衣女子無情的說道,左手法印一轉一變,輕輕一點.

當即間,一股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憑空而起.

那股力道比起方才來更要凶猛十倍,張思龍和青依寒只感覺全身五髒六腑都被擠壓在一起,頃刻間七竅來血.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哀坳悲壯哽咽悲切的哭音傳來.

"夜……仙子!"

轟!!!

那長發灰衣女子左手一滯一頓,滔天壓力頓時消散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