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湯早已見底,野山羊也被吃得精光,剩下的的野豬肉早就烤得焦黃.
臭豆腐的氣味還在每個人的身上溢散,一百斤裝的酒早已去了一半.
老林子的夜風吹來,泛起陣陣的寒意.原始森林深處傳來野豹子的淒厲貓叫,頓時間大老熊立刻站起來仰天咆哮.
沒一會,野象的聲音也自傳來.頓時大老熊就連滾帶爬跑到金鋒身後趴下,厚實的熊掌抱著自己的腦子裝死.
一陣陣低沉緩緩的樂聲在叢林中響起,命師孫慶新握著自制的洞簫輕然吹動,整個天地一片肅殺淒迷.那野象的嘶吼也轉而不聞.
酒足肉飽,金家軍一群人或坐或臥或躺,聽著哀傷悲苦的洞簫聲,眼望著滿空的皓月,聽著那潺潺的流水聲,聽著那蟬鳴蟲唱,一時間都不再說話.
"我有一個想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大伙從今天開始,就移民.全都到我的騎士團.你們也可以移民其他國家.想入哪個入哪個.正式國籍.三天之內就給你們辦好."
"有什麼想法都說說."
火堆越發的亮,小猴子費力將一塊長兩米的大松樹扔進火堆,嘴里大聲叫著移民的好處.
濃濃的茶香傳來,老實巴交的朗朗和小猴子如辛勤的工蜂一般將金家軍老臣們的茶杯交在每個人的手里.
"老板,要是我們移民了,還能回神州不?
"當然可以!回來就是外賓待遇.街上見著老外不順眼,過去就干.屁事沒有!"
"那,我們,我們能不能在神州弄個永居的身份?"
"這事對您來說,也就動動嘴皮子的事."
"我動不了!"
金鋒冷冷說道:"我沒那麼大的臉.你們還能回神州裝逼,我這輩子就只能在衛星上老子的廢品站了."
一聽這話,現場一幫人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個老臣新將喝著茶賞著月聽著風,就是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金鋒一點也沒生氣,嘴里輕聲說道.
"都他媽不吭氣,那老子就做主了."
"誰要做侯爵的?"
"報名!"
當即下幾個人便自舉起手來.
"嘿嘿.老板兒,侯爵是啥官?"
"差不多封疆大吏!"
"金總,有了這個能在神州裝逼不?"
"可以.裝多大的都行!"
"哈哈哈哈……"
楊聰聰吳佰銘幾個人嘻嘻哈哈打鬧著,卻是沒人應承更沒人報名!
金鋒也是相當無語.
這移民要是普通移民的話,那也就算了.可這是關系到未來自己的布局重中之重.
"侯爵你們都看不上?"
"行.龍二狗,給你個國王做.接不接?"
"我接個錘子!"
"國王有個錘子用.還不如老子的山大王安逸."
金鋒惡狠狠看了龍二狗一眼,轉向背後的大石頭上:"四哥.你來做國王唄."
龍四毫不猶豫叫了聲好:"你等著啊,我叫人去看看我家祖墳."
"看看冒青煙沒有."
頓時金鋒嘴角就抽了起來.
龍四還在喋喋不休叫著,說什麼祖墳冒了青煙那就做國王,沒冒的話,這國王就不做了.
白了龍四兩眼,金鋒悻悻的掃視金家軍全體人員,目光停留在竹影身上:"阿影……"
竹影渾身僵硬,呆呆傻傻看著金鋒,卻在隨後慢慢偏頭拽拽孫慶新:"孫叔,你給看看我有沒有皇帝命?"
啪的下,孫慶新就把洞簫搭在竹影耳後,輕輕吹動著洞簫,另外一只手摁在竹影腦袋瓜子上,跟著順著腦後勺往下.
左手拍拍竹影左右兩邊肩胛骨,完了卡著竹影頸椎飛速向下摸完竹影脊椎,跟著又從竹影左手往上摸一直摸到右手.
單手拎著竹影衣領將其拽起來,摸完竹影骨頭過後,命師扯著竹影耳朵左右甩了幾下,左手扣在竹影下巴啪啪扇了兩下,嘴里神神叨叨一本正經念出聲.
"此骨生來好氣派,可惜做事無頭尾,多學少成空費力,嘴大更須早斂財.
"呸!"
"鯨魚骨命!"
"也就比老板的狗骨頭命稍微好那麼一點點.你做皇帝?"
"三天就死!"
一邊的金鋒氣得嘴都歪了,氣得手也在打哆嗦.
竹影沖著金鋒小心諂媚的笑著:"小時候我還是麒麟骨來的.長大了就長變了."
"老板……"
"噯噯噯,給我摸摸,給我摸摸……"
"孫叔,我也要摸骨……"
"我也要我也要!"
一幫子兄弟無論老少大小一窩蜂的沖上前將老孫頭圍住,你推我搡七嘴八舌喊著叫著讓老孫頭摸骨相命.哪有一個人理睬金鋒.
"慢點慢點……一個一個來."
"先說好,要給錢的啊.這是規矩."
"洋蔥頭你就別來了,你跟金爺都不在五行中."
"搬山狗,你的命不錯啊.鵬骨命,嘖嘖嘖,生就鵬骨天性高,昊天振翅好逍遙……"
"二狗?你就是賤骨頭.蛇骨!下一個……"
"操!"
現場亂成一鍋粥,朗朗也跑過去湊熱鬧.而小猴子則慢吞吞上來給金鋒倒水,突然低低說道:"金爺,我這個國籍可不可以改回來."
"可以啊.改成騎士團國籍.你選啊.選啊!"
小猴子被金鋒嚇得急忙擺手搖頭,再不敢多言半句.
看著一群二逼吊兒郎當樂呵呵的樣子,金鋒氣得把煙都扔掉.沒過幾秒自己都搖頭苦笑起來.
自己還真想到過,金家軍老兄弟們竟然沒一個看得上那個身份.
一群二胡卵子.叫他們去做國王做親王做公爵伯爵,你們一個個還沒嫌棄.
真是日了個超級狗!
"金爺.他們不入,那是因為他們都曉得,你又要打生死咯."
蛤蟆喉六叔醉醺醺走到金鋒身邊費力坐下,手里拿著金鋒送的酒壺費力說道:"都是生死老兄弟,你脖子一伸就要搞事,他們都清楚得."
"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我,也明白."
六叔輕聲說著,蒼老的手逮著金鋒的膝蓋骨重重搖動:"你不負我們,我們,也絕不會負你."
金鋒輕然握著六叔的手,苦苦笑著低低說道:"六叔.這回,不一樣!"
"都一樣!"
六叔含糊不清的說道:"每次都一樣."
"我們能跟到你這樣的支鍋龍頭,這輩子,下輩子,三輩子都值了……"
"真值了!"
說著,六叔軟軟倒在大老熊身邊呼呼醉睡過去.壺中酒倒將出來,淌了一地.
也就在這時候,金鋒的衛星電話響起,接聽過後金鋒只對對方說了一句話.
"大鐵頭老子考慮好了.老子跟你,還有李家玩到底!"
第二天一大早,金鋒宿醉未醒時候洋蔥頭就給金鋒端來了滾燙燙的豆漿.
等到金鋒起來洋蔥頭正在用石膏點著豆漿.在陰涼處,前幾天做的臭豆腐已經長出了長長的黴線絨毛.
天底下也就只有自己有這樣的待遇能讓楊聰聰給自己做臭豆腐.
簡陋的雨棚外那兩扇石磨是洋蔥頭自己用鏨子和鐵錘一錘一鏨子鑿出來的.
黃豆也是洋蔥頭從山下背上來的.
金家軍這些日子想吃臭豆腐都想瘋了,可誰也別想偷到楊聰聰的黃豆.就連睡覺時候洋蔥頭都是枕著黃豆睡的.
矮矮竹棚,渺渺炊煙,霧色茫茫,碧空如洗,山河如故.
站在金家軍一鋤一手平出來的山峰上,金鋒回頭眺望西方.
西邊視野盡頭那是天塹橫斷山脈,再過去就是天竺!
如果大戰打起來,倒是不用擔心天竺那邊過來夾擊.但也不得不防.
到時候就要看雙方較量了.
北方那邊倒是不用擔心,因為那里是神州!
如果北方失守,那就是天要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