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查出原因(求月票)



特工們將山田新覺帶出了食堂,塞進了轎車里,一路向圖書大樓駛去.

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報攤旁,一位攤主正招呼著客人,看著這一幕,眼神一緊,等到身邊的顧客散去,馬上收拾了攤位,迅速離開.

山田新覺被帶回了圖書大樓,北岡良子馬上對這幾位人員進行了審訊,尤其是山田新覺.

因為其他四名運輸伙食的特工,相互之間都證明了,沒有人擅自接觸神田玉山的伙食盒,只有山田新覺在制作菜肴的時候,是沒有人監督的,所以他的可疑性最大.

特高課的的審訊室極為嚴酷的,沒有接受過抵抗審訊訓練的普通人,是很難抗的過這種刑罰的,可是山田新覺卻是咬牙堅持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說,一旦說出事情的真相,就算是那伙人放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自己一家人也會被這些特工抓捕起來,遭受到嚴厲的制裁.

一番拷打下來,北岡良子一無所獲,這個時候派去搜查山田新覺家中的隊長吉本一郎趕了回來.

對北岡良子彙報道:"組長,我們在山田新覺的家中搜查到了大筆的現金,而且我們沒有發現他的家人,詢問過他的幾位鄰居,都說好幾天沒有看到他的妻子和孩子,應該是失蹤好幾天了!"

說完將一個小皮箱放在桌案上面,皮箱打開,露出里面滿滿的鈔票.

"八嘎!"北岡良子頓時發出一聲怒吼,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問題果然出在這個廚師身上.

"打,給我繼續打,我要讓他馬上開口!"

山田新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遮掩了,終于放棄了抵抗,把事情的真相交代了出來.

"別打了,是,是一個名叫松井惠生的人,是他綁架了我的家人,還給我這筆錢,讓我使用他們給我的味淋酒,制作那道照燒蝶魚片,否則他們就會對付我的家人!"

"八嘎!"

北岡良子看著這個混蛋,不由得怒火中燒,就是因為這個愚蠢的家伙,讓整個蝕月計劃停頓了下來,損失是巨大的.

不僅是計劃延期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神田玉山的中毒,讓整個上海特高課陷入了被動之中,大家都要提心吊膽,時刻面臨著上司的責難.

至于主使者是誰?北岡良子都不用猜,就知道這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軍統局上海情報科!

這個敵手是准確的找出了自己布置的弱點,施以狠狠的一擊,痛得她喘不上氣來.


北岡良子很快把事情的原委彙報給了佐川太郎,並把那瓶還沒有用完的味淋酒交到了佐川太郎的手中.

"拿去給軍醫化驗一下,看一看到底有什麼毒性,問他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盡可能的將神田先生的視力恢複回來!"佐川太郎無奈地吩咐道.

其實他心里也清楚,以神田玉山的年紀,恢複力是非常弱的,受到這次創傷之後,他的眼睛幾乎是不可能恢複,這麼做只是不死心,死馬當作活馬醫而已.

"課長,一定是上海情報科做的,他們把目光盯到了我們的印鈔基地,我們一定要小心,他們可不同于軍統上海站,這些人隱藏的更深,手段高明,更加難以對付!"

北岡良子現在已經沒有了之前剛來上海時的銳氣,當時她以為憑借自己的才能,和手下帶來的精銳特工,可以很快的將潛伏在上海中國特工一網打盡,可是發生的現實,卻給她上了記憶深刻的一課.

和上海情報科打了三次交道,自己就丟失了兩個情報小組,這一次更是把神田玉山的眼睛也搭進去了,結結實實的完敗,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佐川太郎當初的話,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敵手!

佐川太郎當然也清楚自己目前最大的敵人是誰,他輕聲說道:"既然知道了是這個老對手出手了,那麼你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們的工作能力你是看到了,不動則已,一擊必中,我們和他們的對決,還從來沒有占過一次便宜,接下來他們會動作不斷,繼續破壞蝕月計劃,所以北岡組長,你要小心謹慎的應對,萬不可有絲毫懈怠!"

"嗨依,我明白了."北岡良子躬身答應道,"不過,課長,現在神田先生已經無法再繼續工作,我們必須申請,請新的雕刻大師前來上海完成雕版,還有神田玉山大師這件事情的善後處理,都要您費心了!"

北岡良子的這番話,讓佐川太郎又頭痛起來,申請新的雕刻專家倒不是問題,可是神田玉山的善後卻是一個大問題.

神田玉山身後的背景也是自己不敢得罪的大人物,現在神田玉山為了雕刻雕版而遭到敵人的暗算,自己等人只能是吃了這個啞巴虧,還要把事情的把真相壓下去,這一團亂麻,讓佐川太郎頭痛不已.

"我會盡全力去周旋,北岡組長,你最好也發電報將此事彙報給土原課長,請他在東京的朋友幫忙,為我們遮掩一二,否則,我們很難過這一關."

"嗨依,我馬上去辦!"北岡良子躬身答應道.

與此同時,甯志恒也接到了易華安的稟告,知道了事情的進展情況.

"會長,我們的人發現特高課的特工抓捕了山田新覺,今天已經是第八天了,看來神田玉山的身體一定是出現了症狀,所以他們才會順著線索找到山田新覺,我們的計劃成功了!"易華安笑著說道.

甯志恒也是心中歡喜,計劃進展得很順利,自己這步棋狠狠的將了佐川太郎一軍,最起碼短期之內,日本人無法取得任何進展,將印刷法幣的時間向後推移了很多.

"做的好,現在我們就要看一看對方的反應,如果再派雕刻大師前來上海,我們還可以繼續找機會動手,我就不信,日本人一點破綻都不會露."

甯志恒也是對自己的計劃成功頗為滿意,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占據主動,自己來進攻,對方被動防守,以點破面,抓住他們的弱點狠狠一擊,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會長,那山田新覺的家人我們怎麼處理?"易華安為難地說道.

畢竟這可是兩個無辜的生命,就易華安而言還是下不了決心動手的.


甯志恒一聽也頗為為難,他的心腸是狠,但還是有底線的,那就是絕不殺婦孺.

"給他們一筆錢和兩張船票,把他們送上回日本的船只,我也就只能做到這些,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是!"

聽到甯志恒放過了山田新覺的家人,易華安頗為意外,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這位上司可是以鐵血冷面著稱的甯閻王,殺個把日本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沒有想到還真放過了這對母子.

"他們見過我們的人員面目嗎?"

"沒有,抓捕後一直都是蒙著眼睛,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關押位置,不會有隱患的."

"好吧,盡快安排他們離開."

"是!"

就在二天之後,也就是下一個星期一的上午九點,甯志恒和何思明在南屋書館見了面.

"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甯志恒問道.

平常他會在每一個星期一和星期五的上午九點,來南屋書館露個面,如果何思明有重要的情況彙報,就會在這個時候來南屋書館和他見面.

如果何思明沒有在這個時間到來,就說明沒有什麼重要情況需要彙報,這一次的見面就取消了.

何思明聽到甯志恒的問話,點頭回答道:"昨天佐川太郎安排我再次回日本,我聽說神田玉山年事已高,來到上海後水土不服,造成視力急速下降,已經無法完成雕版的制作,所以佐川太郎命令我將神田玉山送回日本休養,並且將新的雕刻大師帶回來,"

何思明回憶起昨天在佐川太郎的辦公室里的談話,將談話的內容向甯志恒複述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甯志恒終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自己的行動是成功了,可是神田玉山在國內的地位尊崇,身後又有那位武田次官的支持,佐川太郎為了逃避責任,刻意隱瞞了神田玉山受傷的真相.

"佐川太郎還讓我回東京之後,找到大谷仁希,希望大谷仁希能夠在這件事情上為他美言幾句,他生怕內務次官武田仁和會遷怒于他,所以選擇了我去送神田玉山回國."

甯志恒點頭說道:"難怪會這樣,神田玉山在日本國內地位尊崇,這一次在上海受傷,佐川太郎和北岡良子難辭其咎,所以他們是要借用你的關系,來擺平此事,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出手,此事遮掩過去,你的少佐軍銜就板上釘釘了,按照級別也可以擔任情報主官的位置了!"

何思明知道這件事情容不得他推辭,佐川太郎對他一向非常關照,自己才能夠在特高課里混的如魚得水,這一次,是到了自己報答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