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牢房里出來後,辛霖沒有立刻找縣令.
整件事看,縣令擺明了是被陳大師傅給收買了.
這時候去找縣令,沒准還會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辛霖想了想,決定先躺桃夭閣.
當初她離開桃夭閣時,紀大師傅就說過,只要她有事,盡管開口.
白日的桃夭閣,並未營業.
辛霖才剛到門口,門口守著的龜公眼睛一亮.
"小姑娘,怎麼是你,你爹怎麼沒和你一起?"
龜公記性好,記得辛霖的"爹"鬼扈.
鬼扈自從到了桃夭閣一趟,桃夭閣的花魁就對其朝思暮想,日日夜夜盼著鬼扈來.
辛霖一臉的黑線.
哪知身旁的楚傻子一聽不樂意了.
"誰誰說……我就是她爹爹……"
奈何楚傻子沒胡子啥的,否則這會兒一定是吹胡子瞪眼.
"啊,你是她爹?咋有兩個爹,雖然都長得挺俊的.不過你們來早了,花魁還未起身呢."
龜公嘀咕著.
"我今日不是來找花魁的,我是來找紀大師傅的."
辛霖直接了當道.
"紀大師傅?那更不巧了,大師傅最近害了病,一直臥床不起,怕是……"
龜公長籲短歎道.
"紀大師傅出事了?怎麼回事,帶我去看看……我懂得一些醫術."
辛霖一聽,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楚小館被摘了招牌,紀大師傅也在這時候害病,事情是不是太湊巧了些.
就陳大師傅那腦子,辛霖可不覺得,他能一下子開竅,事情有些蹊蹺啊.
"就你?別吹了小家伙,老板娘可是連太醫院的人都請過來了,都沒看好."
龜公搖搖頭,一臉的不信.
"我不行,我爹行,你可知,我爹是誰?我爹是楚太醫."
辛霖將自己身後的傻子爹,往前一推.
楚傻子還有點懵,不知自家寶貝是啥意思.
"爹爹,你啥話都別說,繃緊臉,瞪他.辦好了,我待會給你糖葫蘆吃."
辛霖壓低了聲音,嘀咕了一句.
楚傻子一聽,俊臉上的傻笑一下子消失了.
他繃緊臉,目光炯炯,怒瞪著龜公.
"他是楚太醫?"
龜公一驚.
楚太醫的名字,那可是如雷貫耳.
可是楚太醫,回到這種毒地方來?
就是老板娘花了重金請來的所謂太醫,也不過是告老還鄉的前太醫罷了.
畢竟太醫院的太醫,是絕對不可能來他們這種煙花之地……問診的.
"你不信?呵呵,其實我和我爹也學過一些醫術.小哥,你雙眼渾濁,經常胸悶氣短,夜間還容易驚厥,你的肝不大好,少時一定不甚服用過有毒之物,損了肝髒."
辛霖瞥了眼龜公,信誓旦旦道.
龜公一聽.
"我的媽嘞,小神仙,你怎麼知道的,我小時候不甚服用過豚魚,害下了病根."
龜公本還半信半疑,被辛霖這麼一說,立馬就信了.
他連忙將辛霖往里頭請.
紀大師傅害了病後,就一直住在桃夭閣的一間雅間里.
紀大師傅膝下無子女,這些日子,一直是由他的那個侄子紀師傅負責照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