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惡寒之意,油然而生.
辛霖的眼前,閃過了馬驚天身死的那一幕.
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忙診斷小狐狸的傷勢.
好在,傷勢雖重,但是沒有要命的傷,也虧了小狐狸已經得了狐丹.
她不敢再停留,給小狐狸止血,接骨.
忙活好了這一切後,已經是午夜前後.
辛霖看著漸漸恢複了正常呼吸的小狐狸,卻前所未有的惱火.
這時,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辛霖沒有回頭.
鬼扈站在了身後,他看到了滿身是傷的小狐狸.
"怎麼回事?"
辛霖沒有回答.
她背對著鬼扈,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寒意來.
"是誰傷了她,我不是讓你們這幾日,都不要外出.你倒好,讓它來監視我."
鬼扈顯得有些風塵仆仆,他手一揚,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落到了辛霖的懷里.
蛋崽努力縮成一團球.
它已經很努力,按照麻麻說的那樣,不讓耙耙發現了.
可耙耙還是抓住了它.
它被耙耙教訓了一通,這會兒骨頭還疼呢.
"我的召靈,我讓它們去做什麼,與你無關."
辛霖冷聲說道.
鬼扈蹙眉,藍眸里多了一些慍色.
他一步上前,一把將辛霖的肩膀扭了過來,剛要喝斥她,哪知卻是一愣.
眼前的辛霖,眼底含著淚,她咬緊了牙關,愣是沒有哭出聲.
看到受重傷的小狐狸,辛霖的內心很是自責.
她不該如此魯莽,明明鬼扈警告過她,可她偏偏要和鬼扈賭氣,派小狐狸出去.
如今可好,小狐狸受了重傷.
她實力不濟,只能看著自己的召靈被欺負.
若是小狐狸和馬驚天一樣,遭遇不測,她真不知如何自處.
鬼扈的手背上,驀然一熱.
他驚了驚,看到一滴淚水落下.
那眼淚,溫度很是灼人.
讓鬼扈不禁身軀一震.
他有些手足無措,到了嘴邊的喝斥,全都啞了聲.
他見過跋扈的辛霖,蠻不講理的辛霖,還有倔強的辛霖,可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辛霖.
可唯獨這樣模樣的辛霖,讓他心中隱隱很是難受.
"莫怕,有我在."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最終只剩了一句話.
他修長微涼的指,劃過了她的眼角.
陌生的觸感,讓辛霖一個激靈.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居然在傲嬌尸面前哭了.
她忙扭過了臉去,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痕,同時又有些耳紅.
"我沒哭,我只是惱火.你少在那自以為是,過去的兩天一夜里,你丟下了我們幾個,還好意思說."
她氣鼓鼓的,腮幫子跟只小蛤蟆似的,看上去滑稽之余,又有幾分可愛.
辛霖卻不知,她的這番話,落在了鬼扈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意味,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在抱怨.
那語氣,就好像是深閨怨婦帶著倆娃被拋棄.
鬼扈沒來由,心中一軟.
"我沒有丟下你.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險."
他的語氣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