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恨不得拿腦袋撞桌子,他甯可輸給阿黛爾,也不願意面對著現在這種窘境.
看著高揚一臉的痛苦,凱瑟琳不由笑了笑,道:"不用擔心,你的魅力很大,但還沒有大到我必須馬上做出抉擇的地步,雖然有些不太甘心,不過我也不一定要讓你做我的男朋友,事實上,我沒想好是找個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啊?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這次我算是白來了,我還是不知道我該怎麼做,也許你會成為我的男朋友,雖然我要和一個小女孩兒競爭,但我還是有信心的,也許我會投入阿黛爾的懷抱,誰知道呢."
高揚徹底傻眼了,合著受了三天的煎熬,一切都白搭了,不過高揚也不打算說什麼了,凱瑟琳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接下來的與他無關.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凱瑟琳擺弄著刀叉,而高揚則研究著手里的酒杯,似乎上面開出了一朵花一樣.
沉默了一會兒後,凱瑟琳淡淡的道:"我和葉蓮娜跟你認識的原因很相似,都是在最危險的時候跟你認識的."
"是啊,不過這只是巧合而已."
"我還記得你開槍時的樣子,一直記得很清楚,我原來認為我是愛好和平的,我討厭手上沾滿鮮血的暴力分子,可為什麼我卻覺得你雖然射殺了很多人,卻更像是個天使呢?"
"那是因為你屬于被暴力拯救的一方."
"葉蓮娜說過,你為了她殺了五個人,近距離射殺的,她似乎對此很驕傲,但阿黛爾說你是個危險分子,讓我離你遠一些,只是我不這樣認為,我曾見過你為了別人的安全,而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正是因為你的勇敢,我和巴克教授他們才能活下來,所以我認為你殺人肯定是為了一個正當的理由."
高揚沉默了很久之後,才沉聲道:"那是原來,原來我殺人都是迫不得已,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了保護其他人,可現在,我已經成了一個雇傭兵,我為了錢而殺人."
"我知道你已經是個雇傭兵,可我還是相信你才代表著正義,沒辦法,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高揚歎了口氣,道:"現在想想,我有些自私,我不該邀請你來南非的,我們似乎該撇清關系才對,更不用說我曾試圖讓你做我的女朋友,畢竟,雇傭兵是不該有愛情的,這對雙方都好."
凱瑟琳沒有正面回答高揚,她只是笑了一笑,道:"我很高興你能邀請我來,我也很抱歉把你卷入了我和阿黛爾的麻煩之中,或許我應該在拒絕了阿黛爾之後再接受你的邀請,但是現在你身邊有葉蓮娜,我好像有些吃醋的感覺,天啊,我可真是個矛盾的家伙."
高揚努力笑了笑,道:"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嗎?抱歉,我對這方面很遲鈍的,還有你好像沒有做出選擇,而我,貌似已經做出選擇了."
凱瑟琳撇了撇嘴,道:"你這才是暗示什麼好嗎,看來你已經選擇了葉蓮娜,但我是不會祝福你們的,因為我可能在拒絕阿黛爾之後,反過來追你也說不一定,所以我還是不要急著表達我的祝福,你不要拒絕,也不用說葉蓮娜是你的女朋友之類的話,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你無從拒絕我,還有,你和葉蓮娜就算相愛了,以後也可能分手,這種事很常見的對不對?就算你們沒有分手,我還可以橫刀奪愛,女人瘋狂起來,做出這種事一點都不奇怪."
高揚張大了嘴巴,不知道如何說什麼才好,他不知道凱瑟琳這算不算示愛,要說是吧,人家說的是以後有可能,要說不是吧,偏偏又說的這麼曖昧,可高揚卻連拒絕都沒辦法拒絕,他總不能說你以後也不能喜歡我.
看著高揚愁眉苦臉的樣子,凱瑟琳笑道:"愛情都是自私的,我可不能把自己的愛情拱手讓人,這是戰爭,女人間的戰爭,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參戰,就一定能取得勝利."
高揚徹底傻眼了,凱瑟琳和葉蓮娜一樣發出了戰爭宣言,戰利品是他,只不過原來葉蓮娜以為她是進攻方,但事實上凱瑟琳才是進攻的一方而已,確切的說,凱瑟琳是有可能發起進攻的一方而已.
凱瑟琳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放下酒杯之後,淡淡一笑道:"好了,我只是保留了我發動戰爭的權利而已,這就像國家一樣,發動戰爭是每個正常國家都有的權利,而我是個自由人,所以我當然有權利追求你,或許我發起的可能是不義之戰,但管他呢,愛情是自私的,在愛情面前讓正義見鬼去吧,不過如果有天我邀請你參加我和阿黛爾的婚禮,那就是我放棄發動戰爭權的時候."
高揚苦笑道:"兩個女人的婚禮?"
"當然,美國很多個州允許同性婚姻,只要我們兩個都想,當然就可以結婚."
高揚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未來的事還是不要考慮那麼遠的好,或許明天我就戰死了呢,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凱瑟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良久之後,才長歎了一聲道:"我無意改變你的想法,但我覺得雇傭兵不是一個好職業,希望你能早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在哪之前我會為你祈禱的,願上帝保佑你,還有,我認為葉蓮娜也是這樣想的."
高揚苦笑道:"現在我不知道我除了當雇傭兵之外還能干什麼,我是殺人犯,我在華夏國內沒有立足之地,我也不能正常的進入任何一個國家."
凱瑟琳黯然道:"我理解你的處境,希望有一天能改變這種局面吧,或許你可以試著申請加入美國國籍,有太多種理由了,不嘗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高揚搖頭道:"不可能的,美國也是引渡條約國家,我在非洲或許還能隱藏下去,去美國,恐怕很快就被抓住然後引渡回華夏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凱瑟琳猶豫了片刻後,突然道:"葉蓮娜是個好女孩兒,而她沒有任何問題,或許你和她父親該試著讓她去美國留學,我覺得南非不是她待的好地方,這里沒有好的音樂學院,安全上也很成問題."
高揚愣了一下,然後道:"可以嗎?她可是偷渡來的南非,對了,我想起來,葉蓮娜和她母親的護照沒有任何問題,她們有很多種辦法去美國."
凱瑟琳點頭道:"我不是想拆散你們,但我覺得,葉蓮娜真的不該留在南非,她應該接受良好而專業的教育,現在茱莉亞音樂學院快要招生了,雖然難度很大,學費也很貴,但你該讓葉蓮娜去試試的,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音樂學院之一了."
高揚立刻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不過,你有什麼主意嗎?我是說你有什麼辦法能讓葉蓮娜去美國嗎?"
凱瑟琳微笑道:"知道嗎,我父親在一所大學里工作,沒錯,正是茱莉亞音樂學院,他是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高層管理人員,他曾希望我學習音樂,直到他再三確認我確實沒有音樂天賦之後才肯放過我,想起來真是我人生中最慘痛的回憶,嗯,說正題,雖然我無法保證葉蓮娜一定能入學,這要看葉蓮娜的水平才行,但我能保證她可以得到一個考試的機會."
"簽證呢?葉蓮娜的簽證怎麼辦?"
"天啊,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找摩根,他是你的朋友對嗎?一個在參議院和眾議院都有深厚背景的人,只是幫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孩兒辦理簽證,還有比這更容易的事嗎?"
被凱瑟琳一說,高揚都暗罵自己的糊塗,他和格羅廖夫不大可能通過正常渠道去美國,可凱瑟琳和娜塔莉婭有什麼障礙呢,為了她們兩個讓高揚出面求摩根幫個小忙,高揚非常樂意.
高揚立即點頭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立刻就辦這件事的,如果葉蓮娜到了美國,還請你能照顧她一下."
凱瑟琳聳了聳肩,道:"希望葉蓮娜不要恨我,畢竟她到了美國之後和你見面的機會少了很多,好吧,等你辦好了她的簽證就給我打電話,我會接她,幫她安置下來,並讓我父親幫她得到一個考試機會的,當然了,就算葉蓮娜沒能進入茱莉亞音樂學院,她也有很多其他的音樂學院可以選擇."
高揚誠心誠意的對凱瑟琳說了聲謝謝,凱瑟琳坦然接受高揚的謝意後,從衣服兜里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高揚的面前,道:"送給你的,打開看看."
高揚打開了盒子,里面裝的是一只手表,一只馬拉松牌的軍表,高揚把手表拿起來看了看,道:"謝謝,我很喜歡."
凱瑟琳拍了拍手,道:"很高興你喜歡我的禮物,我看你沒有戴手表,所以就給你選了一塊,這樣你每次要看時間的時候,就會想到我了."
當著凱瑟琳的面,高揚把手表帶在手腕上之後,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道:"謝謝,我會想起你的."
凱瑟琳沉默了很久之後,才沉聲道:"知道嗎,葉蓮娜很自豪你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救了她,她很自豪你肯為了她殺人,現在我想知道,你有可能會為了我殺人嗎?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高揚深思之後,沉聲道:"如果你陷于危險之中,或者有人傷害了你,我會殺了他,不管我們是什麼關系,我想你也知道我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