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突然有人來訪,這應該算不了什麼大事吧,不過高揚發現艾琳卻是臉色大變,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但是猶豫了一下之後,卻是最終由坐回了椅子上.
很快就傳來了腳步的聲音,隨後是有人說話,聽聲音是往餐廳來的.
處于禮貌,高揚他們幾個全都站了起來,而艾琳站起來的時候,則是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高揚不用任何人來介紹,也知道來的這個人是誰.
弗里茨.阿勒伯格,艾琳的父親,德國聯邦國防軍陸軍副總監,如果換成一個正常些的名字,就是德國陸軍副總司令.
艾琳的爸爸突然回來,讓正在進行的午餐中止不說,也讓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特別的奇怪.
艾琳的媽媽顯得好像有些慌張,她在討好似的對著艾琳輕聲道:"艾琳,你爸爸回來了."
艾琳點了點頭後,對著他的父親輕聲道:"今天還要回柏林嗎?"
"今天是休息日,回來看看,下午回去柏林."
"哦,我的朋友們,你吃過飯了嗎?一起吃飯吧?"
艾琳的父親顯得有些奇怪,他看來還是很威嚴,看起來有些激動,像是很高興,但又像很生氣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很複雜.
對著高揚他們幾個點了點頭,笑了笑之後,艾琳的父親又看向了艾琳,沉聲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概三四天了吧."
"還走嗎?"
"走,今天離開."
伸出手來,指了指艾琳之後,弗里茨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道:"很好看,你很漂亮."
"謝謝."
艾琳的媽媽看起來有些慌張,她急聲道:"你們兩個,客人還站著呢,我們繼續吃飯,弗里茨,我去給你拿盤子."
弗里茨笑了笑,伸手對著高揚他們道:"請坐,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午餐,請坐."
弗里茨拉開了餐桌另一端的椅子坐了下來,等弗里茨坐下之後,高揚他們幾個也隨之都坐了下去,只是弗里茨還沒有刀叉和盤子,在弗里茨開始一同吃飯之前,高揚他們肯定不能先行吃飯.
艾琳重新介紹了一遍,只是弗里茨只是和高揚他們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後,就不再說話.
餐桌並不是大,六個人坐下正好將餐桌坐滿,只是六個人坐的雖近,但接下來的時間里卻沒有人再說話,在難言的沉默中吃完了午餐.
在沉默中把飯吃完後,高揚他們回到了客廳,而艾琳和她的父母也跟著來到了客廳,這時高揚一臉微笑道:"阿勒伯格夫人,您的手藝非常棒,這是一頓令人難忘的午餐,我們這就告辭了,那麼,阿勒伯格先生,再見."
艾琳笑了笑,對著她的父母道:"我去送送他們."
就在這時,弗里茨卻是沉聲道:"時間還早的很,何必急著告辭呢,請再坐一會兒吧,我們好好聊一會兒."
艾琳突然道:"不行,他們還有事,我得送他們離開了."
高揚本來也是想堅持告辭的,可是艾琳這麼一說,他反而無法再堅持了,只能努力保持著微笑,尷尬的站在原地.
弗里茨抿了抿嘴,他似乎是有些生氣,但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沉聲道:"我有些話想和高先生談談,高先生,能來我的書房坐會兒嗎?"
艾琳突然就提高了聲音,大聲道:"他不是你的下屬!你無權命令他做什麼!高,我們走."
雖然早就看出來艾琳和她父親的關系不大對頭,可是這麼快就要吵起來,還是出乎高揚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弗里茨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提高了音量,但並不急躁,而是仍舊很威嚴的道:"艾琳!你已經五年沒有回過這個家了!現在你又要離開嗎?"
艾琳朝著她父親攤了攤手,然後一臉無所謂的道:"哦,已經這麼久了嗎?我都沒有想過,不過我現在是成年人了,我有權決定自己去哪里吧?"
弗里茨氣壞了,他舉起了手,指著艾琳,但是把顫抖的手舉起來後,卻是很快又放了下去,朝艾琳邁了兩步.
弗里茨前進了兩步,艾琳就後退了兩步,她的舉動讓弗里茨好像受到了什麼致命的打擊,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
已經不可能維持平和的假象了,艾琳的媽媽帶著哭腔道:"艾琳,別這樣."
弗里茨顫聲道:"你,你就這麼恨我嗎?你從美國受訓回來,就沒有回過家,現在你回來了,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再次離開?"
艾琳緊緊的咬住了嘴唇,她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好受,但是沉默了很久之後,艾琳卻還是沉聲道:"我會回來的,只不過可能會晚一些吧,抱歉,我要去看球,我們得出發了."
"夠了!我不許你離開這里!你只能在家里給我待著,就在這里!不許離開!"
弗里茨大聲喊了起來,處理家務事的時候,他顯然無法鎮定下來.
艾琳的臉也顯得堅定起來,一看她的表情,高揚就知道壞菜了,艾琳的犟勁兒上來了,現在弗里茨說什麼都沒用,甚至是反作用.
"抱歉,我是成年人了,你無權干涉我的行動,而且我也不再是你的屬下,你也命令不到我."
艾琳的媽媽趕緊對著弗里茨急聲道:"艾琳只是送送她的朋友,她很快就會回來的,對嗎?艾琳,你很快就會回來的,是不是?"
弗里茨顯然是氣壞了,他大吼道:"你懂什麼!她是雇傭兵!她現在當了該死的雇傭兵,她走了就不會回來,你想再見她的時候是一具尸體嗎?"
弗里茨的話一出口,滿室皆驚,艾琳顯然是驚訝于她的父親為何會知道她的職業,而她的媽媽,卻是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嘴,然後一臉驚駭的看著艾琳,失聲道:"你是雇傭兵?你爸爸說的是真的嗎?"
弗里茨指向了高揚和拉斐爾,大吼道:"他們都是雇傭兵!你的女兒,和一幫雇傭兵在一起滿世界打仗!現在你還要讓她離開嗎?"
艾琳失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弗里茨怒聲道:"我是德國陸軍的副總監!我甚至不需要情報部的幫忙都能知道你在干什麼!別忘了,我的部下有很多去當雇傭兵的,你以為能瞞過我嗎?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你別離開這里,一步都不行!這是命令!"
艾琳臉色大變,把牙一咬,伸手拽住了自己的頭發往下一扯,狠狠的把假發套往地上一扔,大吼道:"收回你的命令吧!我只是扭傷了腳,你的部下就以我的身體不適合繼續從軍的理由把我踢出去之後,你就沒有資格再對我下任何命令!我都不是預備役!我想走就走,這是我的自由!"
弗里茨臉色一變,突然大喊道:"衛兵!衛兵!"
喊了兩聲沒人應之後,弗里茨大步走到了門口,把門一拉,然後向著艾琳一指,大吼道:"把她給我關起來,看著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離開一步!如果她要強行離開,就給我開槍打斷她的腿!"
弗里茨可是陸軍副總監,是個中將,他的身邊必然是得有衛兵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的,當弗里茨開門大喊的時候,一個身穿德國陸軍軍服的人沖進了門,看到高揚他們之後,立刻拔出了手槍,但是等著弗里茨把話說完,他的衛兵就開始猶豫了.
待知道這不是他所保護的對象遇到了危險,而是家庭糾紛後,那個衛兵不知道是否該把槍收起來,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服從命令.
"對不起小姐,請坐到沙發上去,否則我……"
不等衛兵把話說完,艾琳突然一揚手抓住了手槍後,兩手抓住衛兵的胳膊,在衛兵的手腕上一擰把槍奪下,隨即一個大背摔,將衛兵甩了出去.
把衛兵摔出去,把地上的槍撿起來後,艾琳一臉不屑的道:"我的父親,似乎你對我不夠了解啊."
帶著淡淡的嘲諷把話說完的同時,艾琳已經把手槍拆成了零件狀態,隨後她把手一揚,仍由零件掉落在地上的時候,沉聲道:"既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沒辦法,我只好離開了,對不起媽媽,別擔心,我會回來的,只是可能需要再過一段時間吧."
艾琳說完還是要走,她的媽媽已經淚流滿面,哭喊著道:"不要,不要走,艾琳,你不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不要走啊."
艾琳顯得很悲傷,也很是不忍,但是看了她的媽媽一眼,隨即卻是在她的媽媽即將要去抓住她的時候轉身就走.
這時候,高揚看不下去了,于是他立即大聲道:"站住!這是命令!"
門是開著的,艾琳走到了門口,卻還是站住了腳後,轉身看著高揚,攤手道:"拜托,頭兒,拜托你千萬別下命令強行讓我留下."
葉蓮娜從地上撿起了艾琳的假發,拿起來後小跑到了艾琳的身邊,然後拉住了艾琳的手,而高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後,也走到了艾琳的身邊,隨後從葉蓮娜手里要過了發套,往艾琳頭上一套,然後沉聲道:"我不會要求你留下或是離開,我只是不能讓你就這麼離開,現在去打扮一下,去補補妝,然後再出來,葉蓮娜,阿勒伯格夫人,你們一起去吧."
說完了之後,高揚對著弗里茨無奈的道:"阿勒伯格先生,我認為咱們確實該談一談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