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八個小時,是高揚被法蒂諾開始進行疲勞審訊後的第四十八個小時,如果從高揚被馬里奧扣留的那一刻開始算起的話,時間已經過去六十八個小時了.
馬里奧有些慌,因為種種跡象顯示,事情比他預想的要複雜,後果,也可能比他預想的要嚴重,嚴重很多.
馬里奧的眼中就像高揚一樣布滿了血絲,聽到敲門聲之後,他立刻抬起了頭,大聲道:"進來!"
"先生,消息得到證實了,洛倫佐遇刺身亡,他在離開公司的時候,遇到亂槍掃射身亡,同行三人無一幸免."
馬里奧一拳砸在了身前的桌子上,然後他沉聲道:"誰干的!"
"可以確認是大伊萬的人,開槍者一共有四人,使用全自動的制式武器,然後他們留下了這個."
馬里奧的助手吸了口氣,鼓起了勇氣後,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馬里奧的身前.
照片里一個人渾身是血的躺在了一輛打開門的轎車旁,而那具尸體的臉上蓋了一張白紙,白紙上用粗大的字體打印出了一行字.
馬里奧,這只是警告,馬上放人.
看著照片,馬里奧無法克制的一手拍了上去,然後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顫聲道:"他們殺了洛倫佐,還只是警告?切薩雷,他們殺了我最信任的人,卻只是當做警告!"
沉默了片刻後,馬里奧的手下低聲道:"恐怕是的,老板,看來大伊萬的反應比我們設想的要激烈很多,如果大伊萬是認真的,那麼,這真的只是一個開始."
馬里奧怒道:"他敢!立刻將大伊萬的軍火走私路線放出去!馬上,把他控制的船運公司資料公開,告訴美國人,告訴所有人!我們也給他一個警告,讓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馬里奧的助手歎了口氣,低聲道:"先生,我必須得提醒您,這麼做無法威懾大伊萬,別忘了他的崛起之路,當他的競爭對手殺了大伊萬的妻子後,大伊萬展開了瘋狂的報複,他可以舍棄一切的,手法和現在一樣,第一個,第二個,直到他殺死最後一個仇人之前是不會停手的."
馬里奧怒道:"那時候他還是無名小卒呢!他那時沒什麼可失去的!可現在大伊萬已經不是沒什麼可失去的小雜碎了,我們能公開他的一個船隊,也能讓他失去一個穩定的貿易線!我們還能把他手底下那些軍火販子的資料一個個交給美國人!"
切薩雷有些艱難的道:"先生,公開大伊萬的貿易線路,或者把大伊萬控制的船隊公開,無法對他造成致命的威脅,至于美國人,大伊萬能重新回到南非居住,就說明他已經和美國人打成了交易,美國人是不會出手替我們教訓他的,而且德約.馬瑟爾剛剛死了,是被大伊萬干掉的,所以現在大伊萬也沒有夠分量的競爭對手,就算有,他們也不會在大伊萬做出全面開戰的姿態後來激怒他,所以,公開大伊萬的一些秘密,沒有太大的用處."
馬里奧緊盯著自己的助手,怒道:"你說這些沒用?沒用?你覺得軍火販子不在乎自己的秘密?"
切薩雷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但還是堅定的道:"在正常狀態下,這麼做有用,但是當大伊萬已經正式表態要開戰的時候,這麼做沒用,先生,我的建議是,如果您不打算立刻把人交還給大伊萬,那麼,最後,做好真正開戰的准備,而不是試圖用情報的手段逼迫大伊萬就范,這些手段對別人有用,對大伊萬是無效的."
馬里奧緩緩的道:"真是見鬼了,一個雇傭兵而已,明明只是一個雇傭兵而已……"
切薩雷低聲道:"先生,我的建議是,最好立刻聯系大伊萬,並將公羊立刻交給他,這樣,或許還有挽回的余地."
馬里奧冷笑了幾聲,然後他咬牙切齒的道:"在洛倫佐被他殺死之後,在所有人都知道大伊萬對我動手之後,讓我對大伊萬表示屈服?不可能!如果大伊萬想要來硬的,那就讓他試試看好了!"
切薩雷很無奈,但他也只是一個負責提出建議卻無法排板兒的幕僚而已,于是他急聲道:"先生,我們開始的判斷已經錯了,大伊萬是個瘋子,開戰的結果就只能是兩敗俱傷,何況公羊到現在都還什麼都沒說,就算把他折磨到死,也很可能無法問出賈斯汀的下落,不值得再為公羊付出更大代價了."
做出錯誤決定的是馬里奧,不是切薩雷,但切薩雷這時候只能把讓自己和馬里奧平攤犯下的錯誤.
馬里奧一臉冷漠的道:"現在已經不是公羊的問題了,現在事關尊嚴,繼續審問,在他死掉之前問出答案,如果無法得到答案,那就把他干掉,西塞羅家族的尊嚴不能讓一個大伊萬破壞掉,他要戰,那便開戰吧."
切薩雷幾乎是哀鳴的道:"先生,我懇求您,再考慮一下吧,大伊萬真的是個瘋子,他的報複真的只是個開始,他會將報複目標放在您和您的家人身上的,想一想,就算我們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可是,可是,您真的能承受失去家人,在將來的日子里一直擔心被人刺殺的結果嗎?我懇求您,至少保留下和大伊萬達成和解的籌碼,公羊真的不能殺."
馬里奧猶豫了,切薩雷一臉急切的道:"先生,請務必多考慮一下,賈斯汀的下落不值得您付出和大伊萬兩敗俱傷的後果."
馬里奧歎了口氣,站了起來,一臉威嚴的道:"我去看看法蒂諾,該死的,到了現在他還是沒有任何進展!無能的廢物!"
切薩雷暗中松了口氣,馬里奧的反應就是默認了他的建議,于是他立刻道:"好的,應該去看看了,先生,我們是不是調動所有的人手准備應付大伊萬,必須做好戰斗的准備的."
馬里奧駐足停頓了片刻,點頭道:"是的,往這里增加人手,把所有的,所有能用的人全都動起來,絕不能讓大伊萬輕易得手,要是大伊萬還敢亂來就狠狠的反擊,讓他得到應有的教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