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紐約落地了.
時間是晚上十點鍾,沒有家人和朋友來迎接回歸的撒旦,只有弗萊和艾琳在航站樓的vip通道出口等候,另外,還有亞克和露西卡.
除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十三號,養傷的梁棟,還有已經死去的布魯斯,撒旦很久沒有這麼人員齊整過了.
看著亞克和露西卡,格羅廖夫驚奇的道:"露西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露西卡看了看手表,笑道:"比你們早到二十分鍾."
高揚擺了下手,大聲道:"我們離開這里,去我為你們准備好的地方,有什麼話,我們到了再說,伙計們,出發吧."
有很多輛汽車,載著撒旦的人們一路疾行,最後來到了一個霓虹燈閃爍的酒吧門口,高揚下了車,招呼著讓所有人進酒吧.
沒人問為什麼,也沒人覺得在遠途飛行後直接進酒吧是怎麼個意思,但是當他們都進去之後,才發現外邊看起來很大的酒吧里面卻是空無一人.
沒有音樂,沒有燈光,沒有人,沒有招待,沒有舞者,沒有DJ,就是一個空空蕩蕩的大酒吧.
"伙計們,這是為你們准備的,待會兒你們可以敞開喝酒,你們可以為所欲為,但是在正式開始之前,我有些話要先和大家說說."
撒旦的人很自覺的站成了一排,肅立在了高揚面前.
高揚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他沉聲道:"十三號已經去過自己的生活了,所以他沒在,除了十三號,我們所有人全在這里了,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就是我們自己,我們撒旦!"
舉起了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高揚提高了音量,大聲道:"這是我給你們准備的歡迎儀式,如果你們想當做退休儀式的話,也可以,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需要一個儀式來和我們過去的生活做個告別的."
沒人說話,他們都在安靜的等著高揚.
"我們打了很久的仗了,我們積累財富的速度很快,現在我們都已經足夠有錢,當我開始當一個雇傭兵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你一定要老死在床上,旁邊圍繞著你的兒孫,你絕不能死在戰場上!絕不能!"
高揚笑了笑,道:"我說的有些亂,就想到哪里說到哪里吧,應該和你們大多數人一樣,其實我也不想退休,不是還想著掙多少錢,而是不想離開撒旦,雖然我們都還在,雖然我們還能繼續在一起,可是離開了撒旦這面旗幟,好像一切都會不同……"
突然有些哽咽,高揚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情感會迸發的如此激烈,停頓了片刻後,他繼續道:"但是我們作為傭兵的意義失去了,我當雇傭兵即是無奈的選擇,但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錢,而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我相信自己沒有虧待你們,所以兄弟們,我們有錢了,很多個夜晚我問自己,你還在等什麼?是啊,等什麼呢?什麼都不必等,我們早就該離開雇傭兵這個行當了,其實說句實話,我們有多久沒有接單出任務了?我們還算是雇傭兵嗎?我們,其實只是想繼續圍繞在撒旦這面旗幟下,所以假裝自己還是雇傭兵罷了."
高揚有些苦楚的笑了笑,道:"所以兄弟們,別說你們不想退休,因為你們早就退休了,今天,我要說的是,以後我們不會再親自去作戰了,但我們還是撒旦的一員,撒旦不會解散,撒旦會一直都在,只是我們不再上戰場."
說完後,高揚用力揮了下手,大聲道:"我腦子有些亂,說的也很亂,但我想你們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就這樣吧,我就說這些好了."
沒有掌聲,也沒有歡呼聲,只有沉默.
格羅廖夫突然道:"我記得,當初只有公羊,兔子,蛤蟆,還有我大狗,很巧合,四個很溫順的動物湊在了一起,成立了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傭兵團,不,是為了能得到更多的傭金,我們才給自己隨便起了個名字叫做撒旦."
高揚微笑著道:"那時候可真艱難啊,槍都沒有,一天掙幾千塊覺得好滿足,好開心."
崔勃指向了弗萊,笑道:"後來加了他,記得嘛伙計們,他第一次出戰嚇得尿褲子了,哈哈."
弗萊一臉惱怒的道:"說好了這是秘密永遠不再提的!"
李金方一臉感慨的道:"可是第一次上戰場嚇尿褲子的小蒼蠅救了我們所有人."
高揚也是歎道:"真的,那次在利比亞可是真凶險啊,現在想想能逃出來真是奇跡."
格羅廖夫一臉深思狀的道:"後來布魯斯加入了我們,他真的是個好軍醫,沒有他我們在亞丁灣可就全軍覆沒了."
高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你們記得嗎?在哥倫比亞,布魯斯伸手就把伊凡的肋骨給掰了下來,咦,想想還是覺得很恐怖,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布魯斯在櫃台上給伊凡動手術的場景."
弗萊指著艾琳道:"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打架了,頭兒你還用撩陰腿給艾琳狠狠來了一下子."
泰勒詫異的道:"還有這事兒?"
艾琳怒道:"閉嘴!說過不許提的!"
高揚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突然大聲道:"回想起來,這些事就像昨天剛剛發生的一樣啊,你們每一個人加入的場景我都清晰的記得,不管是早是晚,伙計們,我們是撒旦!不管以後我們干什麼,我們還是撒旦!"
說完後,高揚突然大聲道:"大狗!"
"在!"
"兔子!"
"到!"
"蛤蟆!"
"到!"
"小蒼蠅!"
"到!"
"工蜂!"
"到!"
"蝙蝠!"
"到!"
"霸王龍!"
"是,長官!"
"臭鼬!"
"到!"
"熊貓!"
"在,長官!"
"大鳥!"
"到!"
"狐狸!"
"是,長官!"
"鴿子!"
"是,長官!"
"肥貓!"
"在,頭兒!"
"野鴨!"
"到!"
"烏龜!"
"到!"
"笨熊!"
"到!"
"烏鴉!"
"是,長官!"
"豪豬!"
"在!"
"眼鏡蛇!"
"到!"
還有梁棟和十三號沒在,當然還有永遠無法報到的試管布魯斯.
長長的呼了口氣,高揚聲嘶力竭的大吼道:"試管!"
"到!"
所有人,一起大吼著替布魯斯答了聲到.
高揚怒吼道:"撒旦!"
"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