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場暴雨卷走焦躁不安,被雨水洗過的天空格外湛藍,攀上號角堡的深溪牆,輕易便能看清遠方.
漫天塵沙飛舞,黑壓壓的方塊軍陣,整整齊齊排列在山谷之外,肅殺之氣沖天而起,空氣仿佛為之凝固,每每呼吸一口都格外艱難.
但這抹肅殺蔓延至山谷前方,便戛然而止,數萬艾辛格聯軍,沒人敢躍過雷池一步.
兩個半獸人的尸體疊加,羅素坐在尸體上,絕世之刃立在地上,一人靜對千軍萬馬.
堪比神話史詩中的對峙,這一幕必將傳頌天下,書寫第三紀元史書上最濃重的一筆,作為人族崛起的開篇!
……
山谷中,洛汗的士兵推著板車喊著號子,他們撿起地上的盔甲和鋼刀,返回城堡分配給沒有武器和防禦的民兵.
這是希優頓的決定,昨夜過後,半獸人大敗而逃,留下了滿地的弓箭,鎧甲,刀劍,還有尸體.尸體什麼的就算了,但武器護甲等戰略物資不能放任不管,尤其是弓箭,守城時必不可少.
士兵們將鎧甲從半獸人尸體上剝下,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油澆上,在艾辛格聯軍下一次沖鋒時,這些火油會讓他們感受到洛汗人的熱情.
士兵們忙碌穿梭,時不時抬起頭望向羅素的背影,眼中滿是崇敬,想起昨夜的情形,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停歇.
馬背上的民族崇尚勇武,換成他們一人橫刀立馬,殺得數萬敵人聞風喪膽,連沖鋒的勇氣都提不起來,估計死也願意了.
"羅素,你要的鐵鍋已經燒沸,還有草藥也備齊了."阿拉貢騎馬來到羅素身邊,今天吃飛龍,好開心.
妖獸飛龍和夢魘一樣,都是誕生于黑暗中的魔獸,理論上是不能吃的,但阿拉貢跟著羅素從躍馬酒店一路吃到聖盔谷,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早就真香了.
"終于准備好了,怎麼這次這麼慢?"羅素抱怨一句,起身朝號角堡方向走去.
山谷外,黑壓壓的軍隊看到羅素起身,俱是緊張不已,直到他轉身離開,緊握兵器的手才緩緩松開.
……
號角堡大門口,十口大鍋咕嘟咕嘟翻滾著,護戒小隊的其他成員指揮洛汗士兵,將飛龍開膛破肚,木桌上擺滿了切好的肉片.
燒鍋,添柴,擺盤,搬酒,去骨剃肉,一群人忙得熱火朝天,就差羅素這個大廚就位了.
羅素滿頭黑線,這畫風不對,此戰關乎洛汗生死存亡,就不能嚴肅點嗎?
希優頓在哪,洛汗勇士如此糜爛,就不管管嗎?
然後,羅素就看到了希優頓,負責切肉的那個廚子就是他.
羅素:"……"
"羅素巫師,你是洛汗恩人,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希優頓放下菜刀,用圍裙擦了擦手,得知羅素偏好這一口,他親自掌刀.
驃騎王放下王者之劍,改握菜刀,委屈他了!
希優頓考慮得非常周全,飛龍之大一鍋煮不下,特意命人燒了十口.不怕浪費,以希優頓為首的一干洛汗將領,均表示願意效勞,有口湯喝就成.
羅素翻了個白眼,開始按比例調配湯頭……咳咳,是調配藥劑.很快,雪花肉涮鍋,空氣中香味彌漫,希優頓命人將龍肉犒賞守軍,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這一杯,敬偉大的羅素法師!"希優頓高舉酒杯,戰前飲酒是大忌,但昨夜的大戰幾乎奠定了勝利,必須慶祝一下.
"敬偉大的羅素法師!"
"敬偉大……"
"……"
號角堡呼聲震天,軍心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漲.
表面上,這只是一群吃貨的宴席,實際上是為了震懾艾辛格聯軍.
有飛龍很了不起?
真的很了不起,味道太棒了!
效果非常明顯,艾辛格聯軍方面,探馬將情報傳回,大軍指揮官勃然大怒,氣得掀翻了桌子.
獸人軍隊何曾受過這等侮辱,當即下令大軍後撤十里,不要打擾對方吃飯!
……
飽餐一頓,還順帶著打擊了艾辛格聯軍的士氣,洛汗士兵再次登上城牆,原地留下十口大鍋和飛龍骨架,狠狠扇了對方一耳光.
用兵之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一頓宴席讓艾辛格聯軍飽受打擊,畏懼之心更濃,即便他們在人數上依舊處于絕對優勢,但士氣卻墜入谷底,戰爭的天平向號角堡傾斜.
登上城堡,羅素返回深溪牆崗位,這里是最容易被攻陷的區域,為防意外,實力強大的護戒小隊都在此鎮守.
羅素受到了英雄般的歡呼,這時再換上戒靈同款造型,也沒人會畏懼了.
見過他昨晚大發神威,士兵們再無半點畏懼,守城的老頭都覺得此戰必勝.護戒小隊的成員也都面露笑意,幾人甚至覺得,昨晚換成甘道夫來,也不一定比羅素更好.
如果羅素知道幾人的想法,肯定會嘲笑他們頭發長見識短,他和甘道夫比起來,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打個比方,昨晚的戰斗,換成炎魔結果如何?
炎魔曾將矮人一族打到自閉,背井離鄉遠走孤山,強大的矮人帝國就此沒落,炎魔實力之強足以吊打3萬艾辛格大軍.
灰袍甘道夫都能和炎魔五五開,更加強大的白袍甘道夫呢?
誠然,炎魔有焚盡一切的火焰,幾乎是火元素構成的龐大身軀,不懼任何刀劍兵器.但甘道夫會魔法,除了無所不能的照明術,他還會很多法術.
原著中,他和炎魔最終一戰,從深淵打到最高峰.最後駕馭雷霆之力,一劍刺入炎魔核心,將其斬殺,足見他的魔法造詣.
還有白袍薩魯曼,施展法術改變天象,暴風雪籠罩半個迷霧山脈,又是何等的強大.
甘道夫晉升白袍,一身實力或許沒有薩魯曼底蘊深厚,但也相差無幾,羅素相信換成他也能使用天地之威.
也就是甘道夫不願動手,不然的話,他一個人完全可以消滅艾辛格大軍.
甘道夫接受使命來到中土大陸,他的任務是引導原住民擊敗索倫,自己則作為輔助.這也是為什麼他實力如此強大,戰場上卻少有驚豔表現,他是搭建舞台的人,不是負責表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