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第二章 云淡風輕


陳信迅速飛回聖島,心里揣想著剛剛自份必死時的念頭。

陳信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期望著能夠拋開這些,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事陳信也不是不願意去做,只是這些都是責任極大的事,剛剛的地下基地中,還有數百的人陪著馮協能一起死去,他們大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陳信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回到聖島,其實還只是剛剛過午而已,陳信在空中飛行,雖說仍是發出光華,還好托陽光的幫忙,沒被記者發現,陳信心想大概記者們還在與幾位宗主糾纏,改天再去看他們好了,于是輕輕悄悄的閃向聖殿。

陳信一到聖殿,速度隨即緩了下來,慢慢的往自己居住的篤龐樓飄去,陳信心想,自己還是趕快再練練功夫,看能不能將光華變的淡些,沒想到一飛進篤龐樓,就察覺到自己的房門前似乎有人,陳信心中訝異,連忙加速往門口飛,那人似乎見陳信不在,正要離去,卻在樓梯口與陳信相遇,陳信見不是別人,卻是林穎雅。

陳信心里有些意外,昨夜林穎雅與自己似有情似無情的說了一番話,彼此明白不太有可能在一起,沒想到今天又來找自己。

陳信心里一慌,支支吾吾的說:“穎……雅,你來找我。”

林穎雅反倒一笑說:“對呀。”一面回頭往陳信房中走去,陳信只好跟過去。

兩人進了房中,陳信的心情也變的比較平靜,笑著說:“穎雅,你到底甚麼時候有空啊?”

“怎麼啦?”林穎雅有些意外。

“你有時晚上出現,有時中午出現,下次會不會大清早跑來?”陳信半開玩笑的說。

“不歡迎呀?”林穎雅臉色故意一沉。

“那敢!”陳信說:“只是有時想找你聊聊,卻又不知道怎樣找你,還有,我也該拜見一下伯父,伯母,跟伯母也是好久不見了。”

林穎雅笑了笑說:“我知道了,改天帶你去我家。”

陳信也笑嘻嘻的點頭,兩人彷彿回到一年前的關系,林穎雅又說:“阿信,剛剛又在電視上見到你。”

陳信一陣心虛,想到今天早晨開記者會時說的話,一定是要被林穎雅取笑了,沒想到林穎雅接著說:“你怎麼一下子就飛到北極去了,卓卡也沒有這麼快。”

陳信反而有些意外的說:“到北極的事電視也報出來了啊。”

“對呀。”林穎雅微微一甩長發,睨了陳信一眼說:“天訊的實況報導,一開始還在說你的風流史……”

“什麼風流史?”陳信佯裝生氣的說。

陳信終于發現林穎雅似乎試圖將兩人的關系平淡化,雖然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自然也只有配合,何況這樣對彼此都好。

林穎雅說:“還不風流?大家心知肚明,不過記者們都沒想到不到兩個小時,消息傳過來,你居然幫著詩庫馬議事他們把北極的叛軍給滅了,還勸服了大部分的叛軍。”

陳信知道大概是特殊部隊的事情較難解釋,所以才會報導成功勸服,于是搖搖頭說:“我哪有這麼好的口才,咦?你既然在看天訊,怎麼會來找我呢?”

林穎雅雙足盤上沙發,搖搖頭說:“我本來是想留個紙條的,又想算了,沒想到你忽又沖回來了。”

“留紙條?”陳信說:“你本來要說什麼?”

“也沒什麼。”林穎雅笑著說:“小惠說今晚還想來,我看她是迷上你了。”

“別開玩笑了。”陳信正色說。

“對了,我忘記你已經有兩個了。”林穎雅嬌巧的輕輕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陳信臉上有些掛不住,微微的反擊說:“對啊,練長風人好像不壞。”

林穎雅忽然低下頭沒接話,陳信心中大為自責,不過事實上也不太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只好說:“穎雅,……你生氣了?”

林穎雅抬起頭,微微一笑說:“沒有,阿信,你真的覺得練長風不錯?”

陳信強忍著心中一陣微酸,微笑說:“他……功夫不錯,對人也很客氣,而且…他似乎對你很好。”

“你又知道了。”林穎雅搖搖頭。

陳信想了想才說:“昨天晚上,他不是要來送你回去嗎?”

林穎雅吃了一驚,疑惑的說:“阿信,你怎麼知道?”

陳信勉強微笑的說:“那時我正好在練功,附近的聲音都聽得到。”

林穎雅似乎有點不可置信,但是也沒再說話,陳信只好接著說:“今天見到他,似乎是一個很有出息的人。”

林穎雅反倒笑了出來,指著陳信說:“阿信,你這樣說話好老氣喔。”

陳信這才想到對方比自己還大,尷尬的說:“唉,與那些長輩處久了,說話也不自覺的托大了。”

林穎雅忽然笑著說:“不提他了,陳信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兩個女孩的故事?”

陳信倒是傻住了,呆呆的說:“什麼故事?”

“還裝?”林穎雅使勁的晃著腦袋說:“你們是一見鍾情的嗎?當然會有故事,嘖……嘖……,阿信,以前還真看不出來,你對女孩子也有兩手。”

陳信歎了一口氣,心想說出來也好,許多事都是那麼陰錯陽差,于是將如何與趙可馨,許麗芙在一起的事情緩緩的說了出來,林穎雅靜靜的傾聽著,有時驚訝,有時擔心,彷彿融入了陳信所說的故事里。

過了好一陣子,陳信才慢慢的將故事說完,接著說:“可馨與麗芙,乾尚是坐同一艘卓卡回來,應該是下個月初就到了。”

林穎雅這時吐了長長的一大口氣,搖搖頭沒說話,陳信反倒覺得奇怪,問:“穎雅,怎麼了?”

“沒什麼。”林穎雅望著陳信說:“我佩服她們兩人,你一定要介紹她們和我認識,…要是我……就沒有說清楚的勇氣。”

陳信一愕,心想怎麼又扯到這里了,心里難免有一些黯然,過了一回兒,才強裝無事的說:“對了,你跟練長風怎麼認識的?”

林穎雅忽然面色微怒的說:“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

陳信嚇了一跳,自己又說錯話了?

林穎雅似乎查覺到自己的失態,嘴角勉強牽動一下,輕聲的說:“阿信,對不起,只是最近一直被人誤解,忍不住在老朋友面前發作一下。”

陳信連忙說:“沒關系,想罵人你就多罵幾句。”

林穎雅聽陳信這麼說,反而笑了出來,搖搖頭說:“真是拿你沒辦法……,其實半年前,我剛到聖島,因為父親是聖殿的中階武士,所以我也有機會到聖殿來工作,當時練長風侍衛長在我們這些侍女中,是許多人傾心的對象,……不過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陳信見林穎雅開始敘述,于是也靜靜的聽。

只聽林穎雅接著說:“本來大家各忙各的,也只是點頭之交,不過工作了一個月,忽然間有人傳出,他…練侍衛長對我有興趣……”

“只是有人傳出嗎?”陳信忍不住問。

“當時我也不清楚。”林穎雅慢慢搖頭說:“只是有人說到練侍衛長有時會問起我,似乎是特別注意我。”


林穎雅一頓說:“後來有一天,有一位朋友忽然傳話說,她們與一些侍衛約了去海邊坐小帆船,她們…還說要是我肯去,練侍衛長才會出現,而她們又十分期待能和練長風一起出去玩,所以……”

陳信點點頭說:“所以你才不得不參加。”

林穎雅見陳信替自己說話,有些感激的望向陳信,但還是微微搖著頭說:“其實也不只是這樣,我一直有件事梗在心里,那時心想要是出去走走,說不定有些改善。”

“什麼事?”陳信自然而然的問。

林穎雅深深的望了陳信一眼,才低下頭緩緩的說:“我心中一直念著一個人,但是似乎與他沒有緣份,可是想忘卻又忘不掉,我想也許多認識一些男孩子,會有一些幫助。”

陳信心里一熱,但又猛然清醒,于是不敢再說話,只聽得林穎雅似乎無所謂的接著說:“沒想到那所謂的小帆船,都是一艘艘的雙人座,在大家簇擁之下,我也只好跟練長風配成一組,上了一艘小帆船,到了船上,兩個人聊了起來,才發現練長風不是對我有興趣,而是對我好奇。”

“好奇?”陳信有些聽不懂。

林穎雅斜斜倚著沙發的扶手,身子一側,雙腿曲起,換了一個姿勢接著說:“當時因為許多女孩子見了練長風,都會一窩蜂的黏著他,總是想盡辦法與他說話,只有我似乎對他沒興趣,所以他才有點好奇。”

陳信有點不是滋味的說:“他是長的蠻英俊…”

林穎雅哈哈一笑說:“陳宗主,你受歡迎的程度早就超過他了,你沒看小惠一心想見你。”

陳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搖搖手說:“不提這個,你先說後來怎樣?”

“也沒怎樣……”林穎雅搖搖頭說:“後來聊了聊,他送我回家,第二天來聖殿上班,沒想到以經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陳信知道事情應該不只是這樣,不然不會在數個月後,練長風還在等林穎雅回家。

果然,林穎雅接著說:“沒想到過了兩天,下班的時候,他忽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說要約我去海邊。”

陳信點點頭說:“昨晚我們去的地方。”

林穎雅有些怪罪的看了陳信一眼,隨即又無奈的搖搖頭說:“當然不是。”

陳信又被瞪了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當然不是,也不敢再亂說話,林穎雅隨後說:“後來,我就與他交往了三個月。”

三個月?陳信心中算算不大對勁,但這次是絕對不敢再說話了,于是乖乖的保持沉默。

只聽林穎雅說:“當時,我想練長風比起我心中的他,似乎樣樣都強,也許我能因此忘了他。”

陳信默然,無言以對,練長風確實樣樣都比一年前的自己強,就算是現在,除了武功之外,自己也沒有勝過練長風多少,終于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林穎雅聽見陳信歎氣,抬起頭來,與陳信雙目相對的說:“可是與他愈是交往,我的心中愈是放不下那人,思念著那人,終于在一個多月前,我不想害人害己,告訴他我們還是結束好了。”

陳信啊的一聲,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只見林穎雅眼眶漸漸的紅了,微帶哽咽的說:“我知道他對我好,我也知道心中的那一個人心中沒有我,但是我就是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我…對不起他。”

陳信從未見過林穎雅泫然欲泣的模樣,一時不知道林穎雅所說對不起的是誰,只好安慰的說:“穎雅,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沒有誰對不起誰的。”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林穎雅緩緩的重複了陳信說的話,恢複平靜的對陳信點了點頭,才接著說:“這一個多月,他仍然不死心,每天都等著我下班,加上我也沒對小惠她們說,又不想讓他失去面子,所以有時還是讓他送,不過兩個人是再也沒有出門過了。”

陳信聽到這里,心里正是五味雜陳,沒想到林穎雅與練長風已經分手,要是自己並沒有與趙,許兩女認識,這時豈不是皆大歡喜;不過陳信念頭一轉,林穎雅一直沒有說出心中牽掛的人是誰,搞不好根本不是自己,那自己豈不是自作多情,不過再借給陳信幾個膽子,他也是絕不敢開口問林穎雅那人是誰?

陳信心中翻騰,林穎雅卻是一直注目著陳信,眼看陳信一直不說話,才緩緩的說:“阿信,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索,但卻想不出自己該怎麼辦,你說呢?”

陳信事到臨頭,只好說:“我……還是覺得感情的事情,應該忠于自己的想法,不過練……練長風也實在是個不錯的對象,如果說,你真的確定了與另外一個人……不可能有結果……”

林穎雅打斷陳信的話說:“不可能了,他早就有適合的對象了,然後呢?”

陳信心中更是發虛,只好說:“我不贊成你為了忘記一個人,而和另一個人交往,也許緣份遲早會到,你會遇到另一個合適的對象,也許有一天,你會忽然對練長風動心,這是誰也不知道的。”

林穎雅歪著頭望著陳信,仍然笑著說:“阿信,你真是成熟了好多。”

陳信摸了摸鼻子,自己的回答如臨大敵,萬萬沒有想到林穎雅的回答卻是這一句話,搞得陳信有些啼笑皆非,只好搖搖頭說:“穎雅,過兩天我想回南島看看。”

“真的?”林穎雅跳起來說:“你要回去看大肚?”

“對啊。”提起韓智,陳信心中也是充滿笑意,點點頭說:“小惠說有個我的好朋友上天訊,圓圓胖胖的很可愛,那不就是大肚嗎?”

韓智以前就是眾人的開心果,林穎雅想起他也是笑開了,笑了一陣子才說:“對呀,我也在天訊上看到大肚了,他好像更胖了。”

陳信搖頭笑了笑說:“穎雅,你不回去看看?”

林穎雅卻是忽然頓住,才望向陳信低聲的說:“你要帶我回去?”

陳信本來沒有這個意思,沒想到林穎雅會這麼想,但是現在也轉不過來,只好說:“要是你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回去看老朋友。”

“有空是不難……”林穎雅想了想,搖搖頭說:“還是不要了。”

“怎麼了?”陳信反而覺得奇怪。

“我不想讓你的兩位女友誤會。”林穎雅用力的搖頭,長發左右的甩動著,反而有幾分消遣陳信的味道。

陳信說:“你是我的老朋友,我問心無愧,她們不會見怪的。”

林穎雅眼睛望向窗外,悠悠的說:“要是我問心有愧呢?”

陳信一聽,馬上變成啞巴,心里又開始翻騰,想不到林穎雅這時轉回頭來,作了一個鬼臉說:“開玩笑的,什麼時候出發?”

陳信只差沒罵人了,真是拿她沒辦法,歎了一口氣說:“後天清晨吧。”

陳信心想到時自己的光華該減弱了,比較藏得住行蹤。

林穎雅笑了笑說:“好,後天清晨我來找你,你可要幫我想辦法回去。”

陳信這才想起林穎雅還不會飛,但也只有乖乖的點頭,林穎雅這時起身要走,忽然又回頭說:“差點把原來的事情忘了,阿信,小惠晚上用餐後能不能來找你?”

陳信心想林穎雅也太客氣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于是說:“你想來就來啊,隨時歡迎。”

林穎雅似乎有點意外,點點頭說:“那我就這樣告訴她了,對了,今晚我父親回來,我不來。”隨即想轉身離去。

啥?陳信這才知道兩人都會錯意了,連忙說:“等一下,我剛是說你,不是說她。”

林穎雅回過身來,也是呆了一下,才清楚陳信的意思,于是問陳信說:“那你讓不讓她來?”

陳信想想自己也沒事,江小惠雖然聒噪,與她聊聊倒也不寂寞,于是說:“來是沒關系,不過剛剛那句話可不能對她說。”

林穎雅想起陳信說那句話只是對自己說的,心中不禁有些異樣,于是點點頭望了陳信一眼,才快步離去。


陳信坐在沙發上思前想後,想著自己與林穎雅這下該是真正的結束了,心里又是安心,卻又有點失望,不禁暗暗責怪自己,難倒兩個還不夠麻煩嗎?自己也該節制一些了,隨即將心情平靜下來,想著今天中午差點死在北極的事情。

陳信心想,自己內息會突然失去控制,八成是體內的氣海一時之間失去平衡,下次若是有機會用那種功夫,還是應該由六個氣海平均各出一部分力道,想到這里陳信又搖搖頭,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吃虧了以後才想通,自己也是夠莽撞的。

隨後陳信專心的運轉著真氣,期望在短時間內,能夠讓內息練成不向外發出光華,據說現在地球上只有自己是這樣,那豈不是到哪里都會被認出來,這樣以後也別想平靜的過生活了,還是快快加把勁。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信感應到眾人飛回的氣息,才收了功,忽然聽見藍任正在大聲嚷嚷:“快去找陳宗主,他居然自己跑去玩好玩的,這樣太說不過去了。”

黃祥的聲音也傳到說:“沒想到陳宗主又幫了聯邦一個大忙。”

怎麼他們也知道了?陳信還在想著,眼看眾人已經快到門外,內息微微牽引,將門打開來,藍任已經一馬當先的闖了進來,拉開大嗓門說:“陳宗主,聽說你今天又露了一手?”

黃祥接著說:“陳宗主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轉眼間就去北極干了件大事。”

“也沒什麼。”陳信說:“只是吳議事長與我聯絡時,提到北極那邊限入困境,我自告奮勇去看看的,對了,你們怎麼知道的?”

“一出門就被記者們圍住了。”葉開宇說:“陳宗主,聽說你練成一種不下于雷射的功力?”

陳信知道八成是詩庫馬與練兆誠替自己吹噓,搖搖頭說:“沒這麼厲害的。我還差點回不來呢!”

眾人一聽齊聲追問,陳信將當時驚險的情景說出,眾人也是唏噓不已,黃祥首先說:“那四位在這種緊要關頭,能夠回頭真是不簡單。”

藍任也說:“沒想到那個練兆誠有這種勇氣,倒是可以與他交個朋友,不過想不到合**也有這種情操?”

“合**比起大多數人高尚多了。”葉宇開忽然冷冷的說:“合**是以極高的科學技術制造出來的產品,智能更是遠遠超過人類,缺點就是太高尚了。”

藍任不服的說:“既然這麼高尚,為什麼差點滅了人類?”

“這是人類自找的。”葉宇開說:“當年人類為了自相殘殺,才制造出合**當戰士,合**眼見幾方一打起來,地球只怕就會完蛋,所以才聯合起來,將地球的政權推翻。”

“真有這種事?”藍任睜大眼問:“你怎麼知道的?眾人從沒聽過這種說法。”

葉宇開面無表情的說:“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們想想,要是當初合**真的想消滅自然人,會費力嗎?”

陳信想起今天見到合**的能力,搖搖頭說:“當時這個世界還是機械文明,人類大部份不懂得提升自己的能力,今日我所見的合**確實有將自然人消滅的能力。”

沒想到葉宇開搖搖頭說:“不止如此,現在留下的武裝合**都是初期制造的,中期為了抵禦無祖的攻擊,研發出許多威力更大的武裝合**,讓無祖的弟子們吃了不少苦頭。”

這些更是眾人聞所未聞,黃祥忍不住說:“這些威力強大的武裝合**呢?”

葉宇開搖搖頭說:“都被滅了。”

“誰這麼厲害?”藍任說:“無祖嗎?”

葉宇開又搖搖頭,遲疑了一下說:“是無祖的第八個弟子。”

“聖島出現後無祖才收的弟子?”陳信說。

“沒錯,”葉宇開說:“無祖的第八個弟子年紀最輕,但是功夫最高,終于在消滅了大部份的新型武裝合**後,才訝然發現當年合**並沒有惡意,立即趕回聖島稟告無祖,無祖那時本已不問世事,聽到此言立即傳下號令,將舊大陸留給合**,不再趕盡殺絕,也才會在無元二零一年與合**簽訂互不侵犯條約,當時存留的合**感念無祖,于是不再制造新型的武裝合**,致力于恢複舊大陸,最後也終于成功的將輻射能除盡,沒想到……”

眾人愈聽愈奇,已經忘了追問葉宇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藍任急著說:“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這件事因為一些原因隱藏了起來,卻使得合**一直不受諒解,終于在無元五世紀中葉,忽然被獨立于南極洲的新皇一世率眾攻入,差點全滅。”葉宇開緩緩的說著。

眾人正在想還會不會有下文,卻見到葉宇開搖搖頭,居然轉身走出了陳信的房間。

黃祥搖搖頭說:“葉宗主一向沉默,沒想到心中還有這個秘密。”

陳信與這些老前輩在一起,常有機會聽到一些奇聞軼事,反倒不是這麼的意外,搖搖頭說:“想來這件事與葉宗主有一定的關系,不然他不會知道的。”

眾人同時點點頭,這時門口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了進來:“陳宗主,吃飯了!”

江小惠隨即笑嘻嘻的探頭進來,見到屋中居然不止陳信一個人,臉上不由得紅了一下,連忙站直了身子說:“黃宗主,藍宗主,藍夫人,進食的時間到了。”

陳信見三人望向自己的神色,不禁有點尷尬,連忙說:“小惠,我們知道了。”

江小惠應了一聲,吐了吐舌頭,去通知其他人了。

藍任與夫人對望一眼,點點頭說:“陳宗主,我們先過去了。”兩人起身出門。

黃祥也說:“我也先走了。”往外走到門口,終于忍不住回過頭來說:“陳宗主,我不得不提醒你,曆代大人物固然三妻四妾所在多有。但是往往遮掩甚密,畢竟丑聞傳出,對民眾比較不好交代。”

陳信歎口氣說:“黃宗主,你誤會了!”

黃祥一愕止步,陳信接著說:“我不是這樣的人。”

黃祥回過身,點點頭說:“我明白,不過有時身為公眾人物,受到的誘惑也特別多,陳宗主還請多加小心!”

陳信說:“多謝黃宗主!”然後隨著黃祥一起往餐廳行去。

經過一番應酬,陳信才順利的回到房中,原來練兆誠也回來了,在席間不斷的誇贊陳信,將今日午間的戰役說的精采萬分,最後還不忘贊揚與他一起回去幫助陳信的三人,陳信想到程似成,林田昊,鐵新三人,也不禁一股豪氣充塞胸口,也是連聲附和,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

飯後回到房中不久,江小惠就登門拜訪了,陳信將她請入,心里卻有點漫不經心,不過江小惠是一種自說自話也可以說很久的人,陳信倒也不用多說什麼。

過了好一陣子,陳信逐漸的分神,根本沒注意江小惠的言語,江小惠終于覺出不對,叫了幾聲:“陳宗主,陳宗主!”

陳信這才回過神來,微笑的說:“怎麼啦?”

江小惠一嘟嘴,微微生氣的說:“都不理人家,我叫了你好幾聲了!”

“對不起!對不起!”陳信連聲道歉說:“我心里有點事情,所以分神了!”

江小惠恍然大悟的說:“對了,你今天去北極一定很累了,那我先回去好了。”

陳信反而覺得這個女子不是這麼煩了,不過她早些回去也好,免得又讓他人誤會,于是點點頭將江小惠送出房門,回到床前,將身體內的內息再緩緩運行,希望盡早取得內息的平衡點。

過了數個小時,陳信將功力收起,心想急也急不得,反正隨著時間過去,自己的光華已經漸漸淡了下來,不過那是因為全身內息加速吸收時所旋甩出來的能量,也是沒有辦法的。

陳信心想自己既然閑著沒事,加上光華已經不再如此光亮,晚上出去逛逛應該沒有什麼關系,于是以身往樓下飄去。

陳信在聖島上空逛了逛,心中想起林穎雅與自己的一切,不自覺的落到聖殿後的海崖,那是昨日晚上林穎雅帶自己來的地方,陳信迅速的下落,沒想到忽然見到一男一女兩個相擁接吻的人影,陳信心里劇震,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練長風與林穎雅。

陳信凝在上空數公尺,一面想離開,但是卻又無法移動,慢慢的忽然發現,兩個人不是相擁。卻是練長風緊緊的抱住林穎雅,雙手將她全身箍住了,而林穎雅似乎正在掙紮。

陳信心里又驚又疑,其實掙紮與纏綿是不太容易分別的,自己貿貿然說話會不會反而被嫌多事,何況這兩人本來就曾在一起,現在複合也不是意外的事情,但是陳信雖然還是沒有動作,由于心中激動,光焰還是逐漸散發出來。

陳信的位置,正在林穎雅後側上方,也就是練長風的正前方,這時光焰一散,練長風自然發現眼前的景物不同,抬頭一望發現陳信正在看著自己,心里一驚,連忙放開林穎雅,楞在那邊。


林穎雅手腳一獲得自由,一個巴掌就往練長風的臉上刮去,這一掌對練長風來說,自然是極容易閃避,不過練長風這時忽然發現陳信,心中大亂,連功力也沒運,更別說閃避了,當下清清脆脆的捱了一巴掌,啪的一聲遠遠傳過去。

雖說林穎雅功力平平,但也在聖殿修習了大半年的高深功夫,練長風這一全不防禦,被打得向後一個翻滾,臉頰紅腫了起來。

林穎雅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望著滾倒地上的練長風,紅腫的臉龐,心里也是又怒又驚,不過卻還是怒多于驚。

練長風望望天空中的陳信,地上的林穎雅,站起來歎口氣說:“傳言果然是真的,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搖搖頭,轉身去了。

林穎雅一回頭,發現陳信正落在自己身後,再一回頭,練長風去的好快,轉眼身形已經隱沒,林穎雅望著聖殿的方向,忽然跌坐到地上,兩手緊緊掩住自己的臉,嗚咽起來,陳信遲疑了一下,坐在林穎雅的身旁,歎了一口氣。

片刻後,林穎雅忽然抬起頭來,清亮的臉上掛著淚痕,望著陳信說:“阿信,你能借我抱一下嗎?”

陳信還沒作答,林穎雅已經抱住了陳信,大聲的哭了起來,陳信輕輕拍著林穎雅纖細的背,一面語無倫次的說:“有我在……別哭,乖……別哭。”

又過了一會兒,林穎雅的淚漸漸的收住了,松開摟著陳信的雙手,拿出一條手絹擦了擦臉,低著頭說:“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陳信疑惑的說。

“我不該抱你的,這是對不起你的女朋友。”林穎雅還是沒抬起頭。

陳信這時可不敢說什麼問心無愧的話了,搔了搔頭,只好說:“算了,抱都抱了,還說什麼對不起。”

林穎雅抬起頭來,杏眼圓睜,半真半假的說:“什麼抱都抱了?你很吃虧啊?”

又說錯話了,陳信連忙搖手,連聲說:“不吃虧,不吃虧,算是我賺到了!”

“這還差不多……”林穎雅哼了一聲說:“……對了陳信,你怎麼會來的?”

“我只是沒事出來逛逛,沒想到……”陳信說:“……怎麼會這樣?”

“你的事還不夠多啊?替**心。”林穎雅搖搖頭說。

陳信正色說:“我們是好朋友啊。我當然關心你。”

林穎雅臉別了開去,過了一會才說:“就怕別人不把我們看作好朋友。”

陳信聽出玄機,連忙說:“難倒說練長風所說的流言就是……,難道是小惠?”

“我信得過小惠,”林穎雅搖搖頭說:“何況她還一直以為乾尚大哥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那會是誰?”陳信說:“我們也沒見過幾次面。”

林穎雅搖搖頭,過了一會才忽然說:“我知道了。”轉頭對陳信說:“今天中午我去篤龐樓找你,過了兩,三個小時才出來,當時只有我們兩人在篤龐樓,一定被人注意到了。”

這話倒也有理,陳信無言以對,只好說:“對不起。”

“是我該說對不起。”林穎雅說:“陳宗主的花邊新聞愈來愈多,等你的女朋友回到地球,你就糟糕了。”

陳信搔搔頭,無言以對,林穎雅望著天上的明月,輕輕的說:“阿信,後天你真的要帶我回南島嗎?我給你一個機會反悔。”

陳信想也不想的說:“除非你不想回去,不然有什麼好在意的。”

林穎雅轉過頭來,微笑的望向陳信說:“好,那你絕對不可以騙我喔!”

陳信點點頭,兩人相對一笑,林穎雅站起身子,拍拍背後的灰塵說:“我該回去了,我媽會擔心的。”

陳信沖口而出:“我送你回去。”

林穎雅轉過頭,明亮的目光直視著陳信,似乎雖然聽清楚了,但是仍要陳信再說一次,陳信一頓才說:“已經這麼晚了,而且我想見見伯母。”

林穎雅不再說話,微微的點了點頭,兩人緩步慢慢向聖殿走去,一路上清風明月,加上聖島的夜間,多數人都在家中修練,更是一片寂寥,陳信與林穎雅兩人都不想說話,兩人慢慢的走著,有時彼此的手肩自然相碰,又自然而然的分開,但是兩人誰也不想向旁邊走開一些。

陳信不想飛,林穎雅也不提要加快速度,兩人就這樣走了快半個小時,才走下聖殿所在的山丘,這時林穎雅忽然停下腳步,陳信當然隨之停下腳步,望著低著頭的她,林穎雅微笑的說:“這樣就好了,阿信!”

“怎麼?”陳信疑惑的問。

林穎雅搖搖頭說:“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隨即快步的往前方的道路上躍去。

陳信不好追去,只是輕輕的喚了聲:“穎雅……”

“我已經很高興了。”林穎雅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阿信,後天見。”

陳信也輕輕的說了聲:“後天見。”

腦海中忽然又想起一年前林穎雅深夜來訪,得到陳信決定從軍的答案時離去的身影,兩次雖然是不同的心情,但似乎一樣蘊含著隱隱的哀愁,但是陳信與當年畢竟不同,只有搖搖頭,緩步踱回了聖殿。

無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八號

回到房中,陳信調養內息一晚上,到了大清早就聽到黃祥等人離開房門,想來是去傳授學生功夫,陳信也不出門,繼續調養自己的內息,覺得經過了這一晚,似乎自己內息逐漸穩固,光華不再那麼容易泛出,雖然仔細看身上仍然有一絲絲的光影流動,不過不運功,應該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

要不是光芒的亮度真的有逐漸的降低,這個運功會發光的問題,陳信還打算請田執事幫忙問問彭長老,看長老團中有沒有人知道怎麼辦。

陳信正收了功舒展筋骨的時候,忽然聽見收發機又在叫了:“陳宗主!”

陳信應了聲,對方繼續說:“陳宗主,我是蘇維安。”

“蘇維安?”陳信有些迷糊,這位蘇維安可能知道陳信已經忘了,繼續解釋說:“以前特殊部隊的中隊長。”

“喔,我知道,蘇中隊長,昨天後來還順利吧!”陳信想起來,蘇維安就是從鳳凰星回來的那位。

“陳宗主,我們現在被編為地球巡邏隊,一切都還順利,就是總隊長一時還找不到。”蘇維安說。

“林總隊長?他不是回南島見妻小了嗎?”陳信說。

“是的。”蘇維安說:“但是總隊長還沒編組時就離開了,現在我們正在找他。”

“這樣啊,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去那了。”陳信說。

“不,陳宗主,我們還有另一件事要麻煩你。”蘇維安解釋說:“我們在巡邏的時候,發現在外太空中有兩個高速向地球飛來的物體,在五個小時後就會抵達地球。”

“外星生物的飛艇又來了嗎?我馬上通知幾位宗主。”陳信一驚,心里不由得有點不快,這麼重要的事情,蘇維安還跟自己閑話家長一陣子才說。

“不,不是上次那種飛艇。”蘇維安連忙說:“好像是兩個猛獸般的生物,影像昨天傳送回來,吳議事長傳下指示,說可能與陳宗主有關,要我們提供訊息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