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異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八駿圖(合)

野異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八駿圖(合) 我們確實在外已經游蕩了不少時間,也已經去過了不少地方。我和陳靜倪決定回北京。

坐了五天五夜的火車,當火車開進西客站的時候,天剛剛蒙蒙亮。

我們從車上下來,直接坐車到了東四胡同。

推開昔日的房門,一種熟悉的感覺頓時在心中升起。

陳靜倪把她哥哥的照片擺在正中的位置,我把行李拿進了屋子。

吃過早飯,我去拜訪老胡和大金牙。大金牙一看我來了,高興地把我拉到屋里,開始敘舊。

“你回來了?家師可好?”

我這才記起走的時候對大金牙所我回嶗山了,當時是不得已騙了他,現在已經過去了,在把謊言揭穿似乎沒多大意思,干脆騙就到底吧。

我說:“還好。你和老胡怎樣,肯定發財了吧?”

大金牙嘿笑著說:“啥啊,還那樣。這次回來,我可找到幫手了。我這里正有件事需要你和我一起去做。怎麼樣,一路挺累吧,有不你先回去休息?”

“沒事,你有什麼事盡管說!”我拍拍胸脯說。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你有沒有聽說過八駿圖?”

“八駿圖?沒聽過。”

“我一直想得到這八駿圖,它可是無價之寶啊!當年乾隆爺讓宮廷畫師給他的八匹駿馬畫了一副畫,就是這八駿圖。乾隆死了之後,這副畫曾經流落到坊間,而且一直沒有找回來。最近,我得到消息說這八駿圖在東北某個收藏家那里……”

“這事好辦啊,以金爺的財力,只要找到那人買回來就行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那個收藏家把八駿圖給丟了。”

“丟了?這是怎麼回事?”

“確切地說應該被人偷走了,但是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那人最近懸賞,誰要是能找回八駿圖,他願意拿出五萬塊來感謝他!”

“合著就算咱找到了那八駿圖,咱也得不到手啊!還得還給人家。”

“不就是找個東西嗎,有啥難的,你看你繃著臉干啥啊。”

“這東西可不好找,一點線索有沒有。”

“找找總無妨吧。”

“你是不是看上他的錢啦,這麼上心?”

“瞧你說的,那點錢,我……”大金牙有點難堪了,最後他只得把底牌亮出來,“你到底找還是不找,給個痛快話。”

“老胡不是在嗎,看看他能不能幫你啊。”

“你這個人咋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老胡哪有那閑心,他還得陪著人家Shirly楊呢。”

“那我還得陪……”


“陪誰啊?叫她一起去不得了,你不去可不夠意思啊,我這可是好酒好菜招呼你!”

我實在想不去啥理由不去了,只得答應他說:“好吧好吧,這個忙我幫了!”

“這才象話嘛,來咱兩喝一杯!”大金牙拿出酒來給我倒上。

我們又談了一會兒,我從他家出來,回了家。

第一百一十三章八駿圖(二)

我把大金牙要我幫他去找八駿圖的事給陳靜倪說了說。

她似乎有點怪我沒跟他商量就答應了,剛回到北京,又要離開,她還真有點不願意。

我只得哄哄她,說找到東西很快不就回來了嗎,放心吧,不會很久的。

她這才答應和我一起去。我想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三個人總比兩個人強,再怎麼說也多了一雙眼睛,找人一次還能多看幾個。

我和陳靜倪一起來找大金牙,看他什麼時候動身。

他說最近幾天去不了,有點事耽擱了。要是我們沒事干,可以去找找老胡,他前一陣子還提到我。

我們沒去找老胡,而是到潘家園舊物市場去轉了轉,那里依然有不少人在那里擺攤,不過有很多已經是新面孔。

我在一個攤上看見了一個鼻煙壺,從那造型上來看,倒像是個好東西。那里的攤主倒是個好人,直接告訴我這東西是贗品,只是手工太精美了,分不出真假。

我說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告訴別人自己賣的是假貨。

他說看在大家都是同行的分上,他也就不蒙我了。

我奇怪他怎麼認識我,我卻一點也不認識他。

他說在這潘家園大家都知道老胡和大金牙,你經常和他們在一塊,所以自然就成了新聞人物了。

這麼說我還是沾他們的光?

我從潘家園里走了出來,北京城雖然大,可是對我來說,這潘家園是最親近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北京,就是在這潘家園里見到了老胡和大金牙他們。說起來,已經過去很久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在潘家園懷了一下舊,我慢慢走回了家里。

兩天後,大金牙的事情辦完,我們一起坐火車上東北。

在火車上看著外面紛飛的白雪,我似乎已經感覺到外面的寒冷了。走到車外才知道,那哪里叫冷啊,那簡直叫天寒地凍。

首先跟我作對的是鼻子,一聞到冷空氣,鼻涕就拼命地往下掉。我看看陳靜倪和大金牙,他們似乎對寒冷的適應性比我強,一個個躲在帽子底下偷笑。看我的鼻子被凍得通紅,他們還真笑得出來!

我們到了哈爾濱,商量了一下,准備先去找那個收藏家,一來確認一下是否真有這麼回事,了解一下那八駿圖大致是什麼樣子,二來如果是真的話,還可以看看能發現什麼線索,三來如果找回了東西,也要先問問他是否真的願意履行諾言。那年頭,騙人和被人騙逐漸開始在中國大地蔓延起來,小心一點比較好。不然最後費了大把力氣,卻是一場空那才叫冤。

第一百一十四章八駿圖(三)

找到那個收藏家並不是難事,我們也確認了的確有這麼回事,如果能幫他找回八駿圖,他不但可以給五萬塊的酬勞,還願意將八駿圖臨摹一副贈送。


原來他還是個著名的畫家,怪不得出這麼高的價錢,來找一副畫。

我們問他是怎麼丟了的。我說那是在幾個星期之前,他從一個朋友家里回來,發現自己的房門被打開了,他走進去一看,屋子里的東西都放得好好的,只是那副收藏了很久的八駿圖卻不見了。除此之外什麼東西也沒丟,抽屜里還放著幾千塊錢。

這簡直就什麼線索也沒有,我問他報警了沒有,他說他當即就叫了警察來,可是他們找了這麼久,也沒有一點消息。所以他才想到懸賞,已經有幾撥人來找過他了。

“這麼說我們還得和別人競爭,看誰先找到那副圖?!”

“不錯。這八駿圖是我的祖父從八國聯軍手中搶回來的東西,很有紀念價值。乾隆皇帝死了之後,這副畫也曾經被埋到地下,同死人做伴。它重見天日以後,也一直都是風波不斷。我想想要這副圖的人太多了,這次找回來,我打算把它捐獻給博物館,讓它成為世人所共有的珍寶吧!”那個收藏家的話給了我們很大的鼓舞,看來找到這副畫,還能為國家做點貢獻。

從他家出來,我在想會不會是他那個朋友搞的鬼,請他去吃飯,然後再找人把那副畫盜出來。

大金牙看我一言不發,問我在想什麼。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他覺得有可能,我們決定先去找那收藏家的朋友,或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哈欠!”我忽然打了一個噴嚏,雖然穿了厚厚的大衣,還是難以抵擋寒冷啊,我感覺我的鼻子都快不是我的了。

陳靜倪遞給我一張手帕,我聞了聞,好香啊。這應該是她的吧。我的手帕曾經被她蹂躪過,這回總算輪到我了。

我正要對她的手帕進行報複性攻擊,但一看她直直地看著我,那股香氣又實在好聞,我的鼻子似乎好多了,感覺也靈敏了。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對它的報複。

進入室內,一感覺到暖氣的溫暖,我就仿佛得到重生一般。

“太好了!終于不用受凍了。”我坐到炕頭上,好好享受一下溫暖的感覺。

陳靜倪把外套脫了下來,我這才發覺她原來身材也很好。

“你看什麼啊?”她看我盯著她,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沒有。那個啥,我們明天再去找那人啊……”

“是啊,這不都說好了嗎?”

“哦,我差點忘了。”

“你看你,像個小孩似的,到屋里還穿著外套,我幫你脫了吧!”

“好的。”陳靜倪走過來幫我脫外套,大概是穿得太多了,好不容易脫下來,這時,大金牙進來了。

“喲,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沒有。”我忙回答他。陳靜倪臉有些微紅地把我的外套拿到衣架子上掛好了。

“是這樣啊,我來跟你們商量一件事,我這次到東北來啊,不光是為了找八駿圖,我還想乘著這個機會到長白山去走一趟。聽說那里發現了清朝的好幾個王爺的墓,里面的東西不會少!”

“沒問題啊,反正摸金倒斗,哪里有墓,哪里就有我們啊。”

“我就知道你爽快,那我們一邊找那八駿圖,一邊往長白山靠靠,你看行不?”

“這全憑金爺你一句話。”


“好,那就這麼定了。咱們明兒見,我先回我那邊兒,不打擾你們了!”大金牙又把他的金牙露了出來,出了房門。

第一百一十五章八駿圖(四)

我們找到了那個收藏家所說的朋友,那人老實敦厚,溫文爾雅,絕對不像會干那些小人干的事。

看樣子要找到八駿圖真的是一件難事了,好比大海撈針。

我跟大金牙說咱們還是先到長白山去吧,那副什麼八駿圖不是一天兩天能找到的。

大金牙說也好,先到長白山,然後再回來找八駿圖。

我們從哈爾濱出發,穿過冰天雪地的大雪原,朝長白山進發。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大雪封山,到長白山的路被風雪堵死了。不但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會出不來。

我們進山之前,在長白山找了一個當地人,本來希望他能盡快帶我們到山里去,可是遇到雪暴,我們只好停了下來,等風雪停了,再往里走。

那個當地人叫馬大戶,人家都叫他馬大哈,大概是這個人太健忘了,才得了這麼個外號吧。馬大哈雖然叫馬大哈,可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含糊。他把我們帶到他平時打獵住的小房子,在白雪茫茫的大山里,能有那樣一個地方躲避風雪,那真是太難得了。

我們在屋子里烤火,我已經沒有剛來時對寒冷那麼敏感了,我想我的鼻子已經適應了寒冷的天氣。

馬大哈說他去給咱們打點野味,這時候正是兔子往外跑的當口,逮兔子就跟逮只小雞似的。

我說不用了,我們帶了很多吃的東西。他說你哪里知道這野味的好處,那可美死你,要是換了別人,跪在地上求他,他還不樂意呢。我們就等著吃吧。

我本來是好意,怕他在外面凍著,沒想到這馬大哈還真有奉獻精神,為了我們大家能吃到一頓野味,竟然甘願冒著天寒地凍出去。

我說我跟他一起去。這下可把大金牙和陳靜倪都給急著了,他們說我那鼻子受得了嗎,再說了,人家去打獵你去干嗎啊,你又不是東北人,受不慣這寒氣,要是凍著了可咋辦。總之一大堆理由,不讓我去。

馬大哈笑著說:“你就在屋子里待著吧,我一個人沒事,跑慣了!”說完就開門走了出去。

過了不久,馬大哈就哈哈大笑著回來了。看樣子他肯定打到東西了。果然,一進門就見他手里提著兩只又大又肥的野兔。

他把那兩只兔子往木地板上一扔,到一邊放下獵槍,又拍拍身上的雪,他看見我們都愣在那里,忙問咋了,兔子呢,怎麼都看著它像傻了眼似的。

血泠泠的東西我是見多了,不過面對那兩只兔子,現在要我去剮了它們的皮,然後把它架在火上烤了吃,還真下不了手。

大金牙也斜著身子,不去看那兩只兔子。馬大哈大笑兩聲:“咳!原來你們是怕血啊,算了,你們就等著吃就行了,一切都由我馬大哈來做!”

陳靜倪這時的表現令我大吃一驚,她拿起一只兔子說:“真是好兔子,又肥又壯,一定是山里頭常年鍛煉出來的,這可是極品啊!”

馬大哈樂意聽這話,豎起大拇指說:“總算有識貨的!來,妹子,讓我來把它們剮了,你讓開點,別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陳靜倪到是當仁不讓,拿著那兔子說:“我來料理這一只,咱們一人一只!”

“好,那就有勞你了!”

馬大哈把那只兔子放在木板上,先用刀子從中間把肚子剖開,把里面的內髒清理出來,然後脫皮拔毛,該扔的扔,該剁的剁,一會兒工夫就把一只兔子料理成兔子肉了。

陳靜倪那邊還在笨拙地幫兔子褪皮,馬大哈已經把整好的兔子掛在火上了。他正得意,忽然站起來,一拍大腿,叫到:“不好,我把帽子忘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