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情挑皇都 第六章 生意


慕容琪不再畏懼,同樣的吼道“是,在你眼里,養我跟養狗沒有區別,養狗是為了看家,養我是為了聯姻,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把我當女兒對待過,只是把我看成一種工具,一種能給慕容世家帶的利益的工具!我才不稀罕做慕容家的女兒,誰想做讓誰做去吧!”

慕容康跑來扶住慕容賢,又對慕容琪罵道“我來替爹教訓你個忘恩負義的丫頭,離家幾天,就跟個野男人...”

“你才是野男人,不許罵我家夫君!”樂樂身旁的幾女同時對他怒吼.

慕容康被這突如其來的喝罵嚇的一縮脖子,反應過來後,更是火上加油,不顧風度的罵道“你們這幫淫婦騷貨,見了漂亮男人就走不動...”

幾女氣的俏臉極變,怒火中燒,緊握武器,盯著慕容琪,那畢竟是她哥哥,要教訓他,也得和她打個招呼,慕容琪也覺得他哥太過份了,嬌軀一擰,閃電般的掠出兩丈,扇了慕容康兩個大嘴巴,“閉嘴,不要在這丟人!”

慕容康怔怔的捂著臉,現在仍不相信被她打了,武功比他差兩個檔次的慕容琪,何時變厲害了,而且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他呆看著媚眼怒睜,滿臉殺氣的慕容琪,迷惑不解的想道“她已不是她了...完了,我連妹妹都打不過了!”

嘻笑哄亂的看熱鬧人,也刷地靜音,注視著慕容賢,看他作何反應。

慕容賢看到他兒子發脾氣罵人的丑態時,就恢複了正常,暗罵自己糊塗,知道這丑事丟大了,正在自嗟自歎時,忽見身法極快的慕容琪抽了慕容康兩巴掌,那速度跟自己還要快上兩分,暗驚道“這,這,琪兒的武功何時到了這個地步?她居然向我隱瞞武功的事,這,這一切全是臭丫頭惹的,害我慕容世家在天下人面前丟丑,全是這臭丫頭,全是你惹的,我要殺掉你...”

慕容琪背對著慕容賢,忽見樂樂焦急的朝她飛掠,不明何事,詫異間,背後傳來強大劇烈的破空聲,她腦中閃現“偷襲”二字,就被趕來的樂樂抱住,然後就覺得身子在飛,在空中飛,身上卻無任何痛感,轉頭看向緊抱她的樂樂,腥紅的液體滴在她臉上,眼上,也滴進了她的心里。

燕無雙等人眼看著樂樂抱住慕容琪,粉紅的護體光芒一閃,被慕容賢一掌擊的扭曲變形,繼而破散...幾女驚呼一聲,掙先接住樂樂和慕容琪。

樂樂舊傷未好,真氣也只剩平常的兩成,雖然用了慕容家的“卸”字訣,但打他的卻是慕容世家的家主,強烈的痛感,疼的全身麻木,嘴角的鮮血,止不住的流出,滴落,淌到胸前的衣襟上,唇色青白,被燕無雙接住時,才恢複知覺,斜目看到慕容琪安然無恙,才咧嘴笑笑,“你們,沒事,我,就,安心,了...”他心里卻恨透了慕容賢“你個老混蛋,幸好老子能感應到你的心緒,若不是我擋的及時,這一掌非要了琪琪的小命,唉,進入第七層也是挨打受傷,真倒黴!皇城真對我不得,來這幾天,幾乎在昏睡中度過的,不行,明天得找個算命先生卜上一卦....”忽又咳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慕容琪哭叫著,撲在樂樂身上,“哥,哥,你沒事吧,不要嚇我,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不做慕容家的人,只做你的女人,哥,你睜開眼睛...”

這一瞬間的變化,十分突然,又十分迅速,等聽到金蝶等幾女的哭喊時,大家才反應過來,簡菲菲和木夫人也嚇的臉色蒼白,兩人雙手緊握,互相看了幾眼,最終也沒能跑到樂樂身旁看個究竟,擔心的注視著變化。

燕無雙查看下樂樂傷勢,見樂樂又進入了內息狀態,知道受傷不輕,驀地站起對慕容緊怒喝道“狠心的老頭,連自己的女兒也殺,真不要臉,你們的家事,我們管不著,但你傷了我家夫君,這筆帳可要償還,拿命來!”淡綠的身影如春燕般翩然飛舞,在空中做著不可思議的翻滾挪移,第一招就是“會飛的水”,藍色的真氣游遍全身,如水一般柔軟呵護,裹在她身體周圍的真氣突然像胖大海般漲開了,湛藍刹時變成瑩白的浪花,方圓三丈內的東西被她似水的真氣占據,那清澈的水還冒著氣泡,急速沖向天際,隨著她的身影,流淌,奔湧,直擊慕容家的父子二人。

慕容賢見多識廣,驚叫道“顛倒邪神功!?康兒閃開!”他急用十成的功力,把慕容康推開,自己卻被浪花卷進波濤深潭,幸好他已把護體真氣撐開,但全身的骨頭像要碎裂般,慘叫著,隨著燕無雙的氣場游動,像一艘獨木舟在海嘯的水面上航行,不時的慘叫聲,證明他的痛苦和無助。

慕容康被邪神功嚇的臉色冷汗暗滴,每聽他爹慘叫一聲,腿也緊跟著顫抖一次,半滾半爬的移到慕容琪附近,被墨玲子攔住,他不顧尊嚴的跪地乞求道“琪妹,快要她住手,爹快被她殺死了,雖然爹做的有些過份,但那都是為了你好呀!”慕容康並非孝子,但他清楚的知道,若慕容賢現在死了,家主的位子他坐不穩,他還有幾個堂叔,虎視耽耽的盯著家主之位呢,所以,他必須救慕容賢。

慕容琪爬在樂樂懷里自責的痛哭,沒留意外面發生了何事,直聽到慕容康的求救聲,才回過神,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他既然要殺我,我為何要去救他?哼,爹那麼疼你,你怎麼不去救他,怕死是嗎,還沒有得到家主的位子,怕死了不甘心,是嗎?”

慕容康聽的全身發冷,一向武功平平,嬌柔心軟的妹妹,何時變的如此精明,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不是這樣子的,他畢竟是我們的親爹,我...”

我沒有這樣的爹,他死了才好!慕容琪惱怒的打斷他,觀看燕無雙打斗的情況。

那招式極耗真氣,燕無雙已感覺到水狀虛幻力場快被慕容賢沖破,嬌喝一聲,“落地的云!”慕容賢忽覺周圍一松,被水擠壓的怪力全消,舒爽想要的仰天大嘯,卻發覺實在沒力氣吼叫,抬頭間,看到一朵灰色的云緩慢落下,灰色氣息充滿死亡信號。

慕容琪經常見燕無雙練習這些招式,知道這招的威力和後果,“無雙停手!”發現彩云和墨玲子,還有金蝶都不解的盯著她,她也莫明其妙的指著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的問道“是我喊的嗎?”幾女眨眨眼睛,齊聲道“好像是你的聲音!”

燕無雙雖然聽到她的喊聲,但也無法停招,灰色云霧已罩住慕容賢,慕容賢暗歎“慕容世家的絕招一點也用不上,顛倒邪神功怎麼會在這里出現?遇到這些招式,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唉,我命休矣!”雖然這麼想,但招數上一點也不放松,超負載的加厚護體真氣,對著云霧中央的燕無雙撞去。

慕容賢剛才一碰到灰霧,護體罩就極度扭曲變形,內髒被奇異的力場絞的巨痛,剛想閉眼等死,卻被一股極大的怪力拋了出來。

燕無雙只想教訓他一下,並非真想取他性命,又聽到慕容琪阻止聲,于是用云霧的怪力,把他拋飛幾丈,狼狽的摔的四肢朝天,慕容康忙奔去,扶起父親,不敢作聲。

印歸道長被燕無雙的奇功嚇冷汗直冒,暗道“幸好剛才沒有和她們動手,天哪,那個小丫頭怎麼會顛倒邪神功,年紀輕輕,居然能用到第二式!”

萬里盟早見過燕無雙的武功,以為這招式雖奇妙,總有方法破解,今天見到赫赫威名的慕容賢,在她手下毫無還手之力,才真正懼怕起這招來,更懼怕的莫過于樂樂的“心碎”!

其實燕無雙的武功沒有那麼誇張,只是慕容賢的武功是借力打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被卷進奇異力場後,那些看家本領一絲也用不出,才輸折這麼狼狽。

燕無雙也因這一戰而成名,邪神功再次響徹江湖,聞者皆寒。

司徒業給司徒韋使個眼色,讓他把慕容賢勸走,以免事情鬧大,到時司徒世家的面子也不好看,又讓司徒朋命人“押”著萬里盟的眾人離開.

墨玲子等幾女,見打傷樂樂是慕容琪的父親,也沒法報仇,只得作罷,看他們離去。

金蝶也想跟著幾女住進客棧,被她哥哥金石攔住勸道“你現在跟去,也幫不上什麼幫,還會添亂,等把府內的事安置好,再去也不遲。”

金蝶想想也是,看著樂樂被其他幾女背走,淚流滿面,哀歎幾聲,著人把小昭的尸體抱回,被小楚扶回金府。

木夫人和簡菲菲,最終也沒法得知樂樂的情況,暗中差下人,查看消息。

楊梅楊杏和小芝見樂樂被人背回,知道他又受傷,來皇城不久,已受傷多次,她們雖然心疼,但已無初時的驚亂,動作嫻熟的照料樂樂。墨玲子看慕容琪低頭垂淚,安慰道“琪兒不用擔心,哥受傷雖重,但只要療養些時候,定會恢複的。”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救我,哥也不會受傷!”慕容琪一臉自責的說道。

“琪姐不要難過了,沒看哥在昏迷前還在笑嗎,哥不會怪你的,我們也不會,你們說是不是?”燕無雙拿了一個蘋果,邊啃邊說。


彩云見師父不聽自己解釋,心中一直亂糟糟,很怕造成像慕容琪這般結果,對慕容琪的心情更能理解。安慰一番後,才道“小芝,怎麼不見小月?”

小芝搖頭道“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以為她和你們在一起呢!”

楊梅楊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鬧的這般厲害,小月不會有事吧?”

燕無雙嘴中塞滿了蘋果,含糊不清的接道“我們也不大清楚,可能跟哥有關吧,不過有個好消息,你們一定想不到!”

“什麼好消息?”楊梅楊杏異口同聲道。

“上次欺負你們的馬亦普被殺了!”

“啊!?哥一夜未歸,會不會是哥干的?”楊梅楊杏饒有興趣的盯著燕無雙,不知在期待什麼答案。

小月回來時,顯得心事重重,小芝關心的問道“小月去哪里了,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沒事吧?”小月笑笑,道“沒事,公子回來了嗎?”小芝神色一黯,“回是回來了,不過又受傷昏迷,皇城這個方位對公子不利吧!”

“是啊,才來幾日,已受傷多次了,我去沌些湯,過時給幾位姐姐端去!”

“耶,小月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可憐的哥哥三天兩頭受傷昏迷,沒口福,再來一份!”燕無雙左手拿著肥嫩的雞腿,右的把湯碗遞給了小月。

墨玲子道“呵呵,湯的味道,有些特別...”小月神情一滯,有些驚慌的道“啊?是嗎?”墨玲子接著道“嘻嘻,不過,味道還真是不錯!”

小月微微吐出一口氣,不太自然的笑道“既然好喝,讓我再給你盛一份吧!”

“呵呵,還是我自己來吧,我可不像某位小懶蟲。”

“不是說我吧,我才不懶哩,只是手太少了,忙不過來,是吧,小芝?”燕無雙的手確實“太少”,筷子夾著蒸牛肉塊,左手拿著塊黃金米糕,嘴也可能太少了點...

彩云和慕容琪卻顯得異常安靜,楊梅楊杏聽說了她們的事情,也不去打擾,只是不時的用手觸摸樂樂,試著與他心靈溝通。

下午時金蝶在金石的陪同下,來看過樂樂一次,見他還在昏睡,只好返府,風月客棧的老板也時常借送水送菜的事,來查問樂樂的傷勢。

晚飯時,小月又下廚熬了另種味道的湯,湯味仍然特別,特別甘美。在美味中,昏昏欲睡。

黑森森的客棧上空,升起一抹亮光,一閃即逝,像是袖珍版的半彎新月。從暗中冒出幾道身材曼妙的黑影,“小月發的暗號,行動!”說完,輕輕一躍,黑狸般的躥上客棧房頂。

幾道黑影極快的飄進樂樂的房間,在飯桌上,還歪歪斜斜的躺著幾個被迷倒的美女,只有小月一臉無奈哀傷的暗自落淚。

其中一個黑影冷聲喝道“小月,你在流淚,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他了,別忘了,這只是個任務!”

“是,小月知道,宮主只要王樂樂,別傷害這些女子,她們很照顧小月的,求你了,冬月執事!”

冬月冷眉微皺,她身旁一個甜膩膩的聲音媚聲接道“小月的心兒真不錯,放心好了,我們宮主只要他一人,好啦,抱著他快些離開。”

小月感激的謝道“謝謝春月執事,謝謝!”

冬月瞪了妖媚的春月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顯然也同意了。

幾道身影又飛出客棧,夜靜悄悄的。

一直靜到天亮。

彩云,慕容琪等幾女當晚吃過湯飯後,香甜的睡去,醒來時發現,樂樂消失了,陪他消失的還有小月。樂樂若是沒傷,她們還能安心,但她們清楚的知道,昏迷的樂樂,是無法行走玩鬧的,如今不見了,定是被人抓去,想到這里,幾女急的差點哭出。

細心的墨玲子聞聞桌上的殘湯,秀眉微皺,道“湯有問題,你們有沒有發現,小月這兩次煮湯的味道很奇異,任何一種喝起來都沒問題,但連續吃上兩種,就會產生迷藥的效果,小月究竟為什麼謀害樂郎,樂郎還有我們姐妹對她不薄呀!”

楊梅楊杏掃了燕無雙一眼,齊聲道“無雙昨天還要小月為她盛湯呢,這算不算欺負?”

燕無雙連忙搖頭,辯解道“那是姐妹間的交流,我可沒欺負過她,小芝也經常幫我盛飯的,是不是,那不算以大欺小吧?”小芝點頭稱是,只是神色焦慮道“就算是我們欺負她了,那也不能在飯里下藥,還把公子挾走,虧我們對她那麼信任!”

慕容琪眼圈微紅,喃喃道“若不是我,哥也不會受傷,都是我害的,彩云,我們趕緊去找找吧!”彩云點頭,有些氣惱的道“哼,小月太不像話了,被我逮著,饒不了她!走吧琪姐,我們去打探一下。”

墨玲子拉下兩人,安慰道“兩位妹妹別急,現在還沒搞清小月背後的勢力,往哪打聽哥的消息?再說就我們幾個,人手太少,不如我們告訴若雪,讓她幫忙打聽吧!”

幾女都沒什麼江湖經驗,覺得墨玲子說的有理,燕無雙自報奮勇的去找鍾若雪,幾人分開行動,楊梅楊杏由樂樂破身雙修後,內力大進,武功雖然不濟,但輕功已臻入一流,客棧中只留下不會武功的小芝,徒自焦急。

樂樂失蹤的消息很快傳到金府,同樣也傳到了木將軍府,兩府里的便衣護衛進進入入,不時的在茶館灑樓,暗中打探,不時有魔教的弟子穿梭在深宅小巷,一時皇城風云暗湧,不明緣由的江湖人,還以為是《月神兵法》重現,見到朋友同黨,添油加醋把事情重新加工出爐,一時間江湖謠言四起。

司徒府內。

司徒業拍著桌子吼道“查,一定要查,查清到底是什麼事,讓這群江湖人瘋狂,《月神兵法》的事,你不是說沒幾個江湖人知道嗎,現在城內為何這般混亂?”


馬(司徒)萬里擦擦額頭上的汗小,嗓子有些干啞的道“回大人,屬下已派人查探了,不過...不過還沒消息?”

“查?查?你都派人查了一天了,結果呢,什麼消息也沒得到,真不知道現在的萬里盟還有什麼用,只是整天惹事生非,前天你在金府一鬧,害得我跟刑部,吏部說了多少好話,還讓右相韓哲一派老臣趁機攻擊,哼,若不是劍宗在護著他們這些所謂忠君腐朽之人,早派‘野草’把他們殺個淨光。唉,萬里盟真是越來越沒用,不複往日輝煌嘍!”

馬萬里內心瘋狂的咒罵道“司徒業,你個卑鄙的老混蛋,萬里盟為你辦了多少事,現在你大事將成,居然想把我一腳踢開,老子給你沒完!兒子馬(司徒)亦普死了,也不讓他進入司徒家的祠堂祖墓,哼,還說什麼不想讓外人知道,我可是你堂弟,亦普是你的親侄子啊!哼,算你狠,別忘了搶奪《月神兵法》還要靠我萬里盟,南陵的密事也得靠我。”

嘴里卻恭敬的說道“是屬下給你添麻煩了,只是前陣子攻打魔教的時候,損失的太多高手,令萬里盟元氣大傷,不過你放心,現在盟內還有近千名高手分部在各地,會在關鍵的時刻支持你,支持司徒世家。”

司徒業撇撇嘴,臉色緩和一些,道“嗯,你有這份忠心就夠了,記住,以後不要胡亂惹事,要聽話,我最喜歡聽話的人了!”心里卻暗笑道“嘿嘿,死的好,死的越多越好,哼,我絕對不允許皇城的任何勢力超過司徒家,看我怎麼慢慢的把萬里盟的勢力消耗殆盡,看我怎麼把整個天下納入我的掌心,嘿嘿,司徒萬里,哦,不,應該叫馬萬里,自從你這一脈改姓踏入江湖開始,司徒世家的家譜已沒有你的位置了...哼,仗著你也姓司徒,就暗中違背我的命令,我絕對不允許,違背我命令的後果,只有死。哈哈,讓你攻打魔教,當然是消耗你的力量,而且還有利于我計劃的進行,何樂而不為!”

這時,司徒朋敲門進來,司徒業忙問“查清了嗎?”

司徒朋忙把得到的消息,全部講出。

“嗯,原來是尋找王樂樂,魔教的人找他,還能說得過去,金府的護衛暗中打探也講得通,可這木府的人也來打探,就很奇怪了,還有那些無門無派的江湖人?”司徒業揪著幾根灰須,傷腦筋的搖來搖去。

司徒朋回道“木府和洛城洛家是表親,聽說洛珊和王樂樂關系密切,可能是她托木夫人尋找,還有,王樂樂曾救過木夫人一次,聽說他還為木夫人殺了鬼獄門的餓死鬼,不過,王樂樂卻把鬼獄門的掌門陸無日引來了,有他麻煩了。那些江湖人可能是聽了謠言,說是《月神兵法》在城里出現,他們跟著忙活起哄....”

司徒業點點頭,又瞪了馬萬里一眼,意思是說“看我兒子是怎麼辦事的,你辦不好的事,他幾刻鍾就得出結論,嘿嘿,說你笨還死不承認!”

馬萬里似乎看出他眼中的意思,低下頭喃喃道“大人放心,月神兵法一直被我們牢牢監控著,等時機一到,我們就可以放心搶奪了,前天還把東北幻冰王的人馬殺的落羽而歸,爭奪兵書的人又少一匹。”

司徒業見司徒朋點頭確認,才說道“嗯,干的好,現在你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全力指揮手下的人,爭奪《月神兵法》,不容有誤,沒事的話,你先下去吧!”

司徒朋把他送出,又返回,把門關好才道“爹爹放心,為了司徒家的大業,我已派了野草精英組150人,還有其他高手,他們埋伏在‘尋佛寺’外,嚴密監視寺內動靜,一有消息,配合萬里盟的高手,定能奪下兵書!”

司徒業捋捋胡須,道“那個王樂樂多次和司徒家做對,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雖然他是鮮于世家的女婿,我們不好明的派人對付,但可以找殺手,到時,神不知鬼不覺,就讓他在這個世界消失!”

“殺手?聽說前幾次派‘野草’都失敗了,連野草精英九組,也慘敗而歸,告訴野狼,讓他派點真正的高手,再辦雜了,要他好看!”司徒業有些怒火的吼道。

“由于九組組長經常跟著萬里盟辦事,也養成了狂妄自大的毛病,野狼已把第九組的組長處理了。”

司徒業點頭微笑,露出滿意的表情,又道“那樣就好,司徒世家絕不養沒用的廢物,南陵的事情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兵書搶到手後,南陵那邊就可以發動了,我會親自趕去指揮!”

“哈哈,這樣最好,這樣最好,嗯,有朋兒做這些,我就放心了,下去休息吧,別累著!”

司徒朋躬身拜道“是,爹爹也早些休息,朋兒告退!”

司徒朋帶著隨從,往自己的別院走去,忽然一股刺骨的殺氣從背後襲來,驚呼一聲,把身邊的一個隨從扔出,擋住那驚天一擊,自己飛退數丈,開起護體真氣,拔出腰刀,遙指黑衣刺客。

看清那刺客的身影後,他不禁苦歎道“哦,老天哪,怎麼又是你?”

黑衣刺客不理司徒朋的悲慘哀歎,狹長刺刀寒光閃閃,驚虹般的劃過,刀氣冰冷,幾個一流的隨從,連拔刀都沒有時間,眼前一黑,永久的倒下了,身影一晃,幻出數道虛影,也帶起一股香風,幾丈的距離,她一閃即到,狹長刺刀遙遙鎖住司徒朋。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上兩次被你逃脫,這次死你定了!

司徒朋捂著腦袋,故作頭疼狀,長籲道“血影,不就是上次和你開了個玩笑嘛,用得著三番兩次的至我于死地嘛,算我怕你了,你就饒了我吧,算我司徒朋求你了,要多少錢,你開,隨便開~”看來,他被血影的刺殺嚇怕了,一向強硬不服輸的司徒朋,也會求人了。

“得罪我的人只有死,放心,我血影殺人只殺三次,三次不成,必不再殺。這是我的規據,我想,你也該聽過。”血影仍是冰冷的說道。

“哦,這樣就好,這應該是第三次了吧,現在你認為,還有殺死我的機會嗎?我隨便喊幾聲,就有無數護衛把你圍住,不如這樣,放下刀,咱們來談樁生意,怎樣?”司徒朋聽到血影只殺三次的話語後,頓時輕松許多,已露出淡淡笑意。

血影剛才一擊沒有得手,已知道失去殺他的最後一個機會,見他這樣說,不服輸的說道“就剛才那種水平的護衛,再來幾十個,也留不下我,不過,本姑娘對生意挺感興趣,說吧!”她微微改變一下持刀姿勢,雖然仍鎖定司徒朋,但殺氣銳減。

司徒朋贊賞的暗自點頭,輕笑道“血影姑娘的刺殺之術天下無雙,在下早有耳聞,在‘輪回’里,像姑娘這樣的身手,恐怕不多...”

血影不耐煩的打斷他,喝道“不要拐彎抹角,什麼任務,多少錢,直說吧!”

司徒朋干笑兩聲,道“咳咳,那個,血影姑娘果然快人快語,王樂樂你聽過吧,20萬兩,取他人頭。”

“他?聽過這人。嗯,確實值這個價,接了,首付10萬兩,銀票!”她改單手握刀,伸出了左手。

司徒朋呵呵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張十萬兩的銀票,扔給血影,真氣托著單薄而輕盈的銀票,晃晃悠悠的落到她手心,血影接到銀票的時候,沒來由的覺得內心不安,銀票似乎也變得異常沉重。她皺眉暗忖“這是怎麼啦,怎會這樣不舒服,難道不應該接這任務!”這種想法在她心頭,只是一閃而過,沖司徒朋道“老規據,三次刺殺,不成功,退還銀票,告辭!”

說完不等司徒朋說話,暗色幻影飄進漆黑夜空,只留下淡淡破空聲,一切恢複平靜,只是小園中多了幾具尸體,尸體上還帶著溫度。

司徒朋看著地上的尸體,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嘿嘿,20萬兩,如果成功,也值了。每次看到他,我總覺得恐慌,從他在江湖上出現,司徒世家辦事就沒順過,哼,真想早日看到你,不,只想看到你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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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樂樂在昏睡中打個寒顫,又過片刻,才幽幽醒來,口中異常燥渴,隨口喊道“小芝,倒懷水來!”沒人應聲,他費勁睜開眼皮,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警惕大起,想撐身起來,不料使不出一絲力氣,這番輕微的動作,已讓他額頭滲出細汗。體內真氣空蕩蕩的,一絲也無法調動。樂樂苦笑著,又乖乖的躺下。

門輕輕的被人推開,強烈的光透過門縫,射進昏暗內室,樂樂眯著眼睛,盯向門外,由于背光,樂樂只能能看清來人的身形,修長曼妙,全身衣衫雪白,輕移微步,帶著淡淡的香風,走到樂樂床前,冰冷的道“你醒了,我們宮主要見你!”

“公主?不認識,我又不是駙馬爺!喂,這是什麼地方?”樂樂明知是敵非友,索性裝裝糊塗,盯著眼前的女人,郁悶的是她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

她被樂樂懶洋洋的語態氣的不輕,沒好氣的道“你記住這是我們的地方就行了,具體是哪,也沒必要告訴你,起來!”

“起不來,沒力氣,你們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樂樂動都沒動,只是眨眨眼睛,笑嘻嘻的看著蒙面的女子。

只聽她冷哼一聲,一把揪住樂樂的衣領,把他扔到冰冷的地板上,“不管能不能起來,我現在要你起來,你就得跟我走!”

樂樂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像堆爛泥般的躺在地上,苦笑道“這麼漂亮的姑娘,出手也太狠了點,我若是有力氣,能讓你這般欺負嗎?”

那女子神色一怔,瞬間又恢複,這時從門外又走進一個儀態豐腴的蒙面女子,看看躺在地上的樂樂,蹲在他身邊笑道“原來公子喜歡這里的地板,咯咯咯,要不要奴家陪你睡呢?”

樂樂咽了一下口水,把目光從她飽滿顫動的雙峰上移開,他功力被制,再加上幾天沒有女人,差點抵制不了她誘人的媚功,他苦笑道“有姐姐相陪,再硬的地板我也喜歡,呵呵,不過,我一點也不喜歡這里的地板,還有那個冷冰冰的變態女人!”

“有我陪你,會不會有所改變呢?”豐滿的女子膩聲爬在了樂樂身旁,纖長如玉筍般的手指,輕撫他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

最初進來的冰冷女子忍不住喝道“春月,不要再這里發浪,宮主還要召見他哩,耽誤了宮主的事,你可擔當不起!”

春月咯咯一笑,“冬月姐生氣了哩,這可真是少見,不會是吃醋了吧?咯咯咯!”

冬月又是一怔,氣惱的罵道“小狐狸精,不要把人都想成自己那般模樣,我吃哪門子醋?”

樂樂更是苦悶,這哪跟哪呀,春月?冬月?.....小月?難道是明月宮的人?他以前看過江湖登徒子撰寫的《明月宮的女人們》的情色小說,大致提到過明月宮的情況,而且他的師父花鐵槍也鄭重向警告過“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亂花斬’和‘花間舞步’不能讓明月宮的人看到, 不要問為什麼,問了我也不說!總之,明月宮宮主--宮明月和我有仇,唉,深仇大恨哪!”

樂樂又回想起逛妓樓時,那批會采陰補陽功法的女人,難道是明月宮的人?她們把我掠來所為何事?不知道無雙她們怎麼樣了?

他在一旁胡亂的猜想,春月倒了杯水,膩在樂樂身邊,“公子重傷醒來,定會口渴,讓奴家來伺候你吧,不像某人,只會用刑逼供,一點情理都不通。”

樂樂不管她們逗嘴打趣,一口氣把水渴個精光,舒服的長歎一聲,又倒在地板上,稍稍恢複了一點力氣,歎道“哇,若是再有些酒菜,就再好不過啦,春月姐....”樂樂像小孩子一樣,撒嬌的拉住了春月的嫩手。春月沒來由的芳心一顫,看著面容絕美的樂樂,怔怔的迷失在雙眸凝視里。

樂樂雖然武功被制,但一身媚功早已大成,特別是對修習媚功的異性,吸引力更甚,春月當然敵不過樂樂,被他迷惑也屬正常。

冬月冷哼一聲,打斷陷入莫名狀態二人,怒喝道“別把這里當做妓院,抓你來可不是為了伺候你的,不像某位天生喜歡犯賤人。”她也不遺余力的還擊春月。

春月一反常態,沒有還嘴,內心暗驚道“剛才是怎麼啦,媚功居然失靈,好像還被他反制住一樣,只有昔日天下第一淫賊的禦女心經才能克制我的媚術,難道王樂樂真是宮主仇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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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在冬月的怒視下,在春月的柔情伺候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被俘後的第一頓飯,然後津津有味的品著上好的鳳尾茶,不時的拿眼角余光,掃視二女。冬月忍不住說道“春月,這回可以帶他去見宮主了吧,真受不了那雙色眯眯的眼睛,落到我手里,非把他眼珠挖出來!”樂樂聽到她冷冰冰的話語,差點把嘴里的茶水噴出,立馬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的盯著正前方的某幅裝飾畫。

不料冬月又說道“果然夠色,不敢看我們,又看牆上的春宮圖,哼,宮主說的對,臭男人沒一個好的!”樂樂睜大眼睛,可不是嗎,牆上的飾畫,全是春宮圖,出浴圖之類的。樂樂暗罵“唉,忍一下你個變態女吧,現在還沒搞清把我武功封住的方法,等我恢複了武功,看我怎麼收拾你,最好...嘿嘿!”

飯後,樂樂踩著虛弱的步伐,乖乖的跟著冬月和春月,走進一處別院,他武功雖然被制,眼力卻沒下降,知道這兩個女人的武功非凡,都是一流高手,雖然搞不懂明月宮的人抓自己的用意,可眼下無力反抗,只能就范。

三人來到內院,正堂門口立著十多個白衣蒙面的侍女,見冬月春月走來,微微施禮,其中一個道“屬下參見冬月執事,春月執事,宮主在內堂召見!”

冬月微微點頭,和春月一起,押著樂樂進去,從內室走出一個女子,迎面而來,此女雖也蒙面,但氣質有別于諸女,儀態風流,媚骨中又顯幾分清冷,樂樂看到她,步子稍滯,皺眉暗忖“此人的身形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見過的女子我應該記得才是,她是...可惜可惜,想不起來了!”

樂樂在那苦思著,那女子目光在他臉上停頓一下,才道“我娘要單獨見他,我們先下去吧!”冬月春月恭敬的躬身,回道“是,小姐!”

春月趁著轉身,悄悄對正在發呆的樂樂說“千萬別惹宮主生氣,機靈點!”說完又朝他拋個媚眼,扭著柳腰,跟在那小姐身後。

樂樂心中暗忖“馬上就能見到傳說中的明月宮的宮主?心里真沒底,不知道那淫賊師父怎麼得罪過明月宮,難道是...?”樂樂嚇出一頭冷汗,“難道是強暴過明月宮的宮主?不然那老鬼怎麼一聽到明月宮就嚇的逃的老遠,唉,完啦,現在我武功被制,看來是難逃厄運...”

樂樂緩慢的走到內室,內室的紗簾外亂糟糟的胡想,徘徊不前,簾內傳來清悅冰冷的聲音“怎麼?不敢進來嗎?”樂樂暗呼“不妙,不進去,倒顯出自己心虛了。”到這一步,害怕也沒用,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挑簾走進房去。

房內幽幽飄著桂花香,正對門簾放著一張寬大豪華軟椅,椅上有蒙面的女子,橫臥其上,黑瀑般的長發,垂在軟椅上,絲絲柔順,雪白柳腰,白雪般的玉足裸露在外,懶散散的泛著誘人光澤,看不出年紀大小,只是那墨瞳漆黑沉靜,凝望一眼,就會深深迷失其中。

那女人見樂樂盯在她重要部位,氣的冷哼一聲,周圍的氣溫突降數度,樂樂暗暗心驚“好厲害的武功,居然看不出她的深淺,再說現在真氣完全被封,生命脆弱的像只螞蟻,還是春月說的對,少惹她為妙!唉,跟雙兒,琪兒在一起習慣了,習慣性的盯在那幾個部位....咳咳!”見她動怒,忙陪笑道“晚輩王樂樂,參見宮主,不知宮主強擄我至此,有何指教?”

“哼哼,強擄?對付你用得著強擄嗎,隨便找個小丫頭就把你耍的團團轉,對付色鬼,我們明月宮的方法最多,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說不定會放你回去,若是不老實,冬月那丫頭的花樣可多了,總能讓男人老實!”她拿起一個靠枕,身子稍稍擺直些,雍懶的盯著樂樂,那眼光像看籠子的里老鼠。

樂樂知道她說嘴中的“小丫頭”應該是小月,他雖然早懷疑小月有問題,但不曾想,會在自己受傷昏迷的關鍵時刻,被她做了手腳,聽春月說,明月宮的人只抓了樂樂,其他的女人安好。雖然證實了是小月被叛了自己,樂樂仍然沒法恨她,幽幽說道“我早知道她有問題,小月或許有她的苦衷吧,被女人騙,是我心甘情願,不想被人騙,誰也沒法騙我,說吧,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