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花滿天下 第六章 雙擂


這一年就這麼平靜過去。

年後卻很不平靜。

洛城和南陵同時發布消息,舉行和皇城同樣的比武大會。

水漲船高,武林人士,一夜之間成為炙手可熱的珍品,被風月國各大勢力爭相拉攏。一些隱居的高手,也被空前的巨大名利打動,紛紛以自己的喜好,選擇“買主”,欲顯伸手。

木府的小園中。

樂樂從背後抱住宮明月,輕輕撫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把臉埋在她柔亮的發絲中,盡情貪婪的呼吸著。宮明月整個身子重心靠樂樂支持,安心享受二人世界的柔情。她非常得意自己當初的決定,什麼混帳倫理,只有完全拋開那些莫名的枷鎖,才有今天的幸福。以前的痛苦傷痕雖然無法抹去,但眼前的幸福定會淡化往日噩夢。

宮明月道:“樂郎,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還是讓孩子的姨娘幫他起吧,我很怕給人起名字。”樂樂沒有抬頭,仍鑽在如云的烏絲中懶懶說道。

“嚶嚀,我不管嘛,我們的孩子你必須給他個起名。他有那麼多姨娘,若是讓她們起名,一定會亂套的。”宮明月不依的撒嬌道。雖然她比樂樂大上十多歲,可她仍是個女人,身後男子的女人。

“呵呵,那麼多姨娘?是夠多的,就起名叫多多,男女通用。”

“哼,樂郎真懶,不過這個名字挺好聽的。”她摸著小腹笑道,“以後你就叫王多多,福氣多多,滿意多多!”

王樂樂額頭暴汗,尋思道:“怎麼這麼別扭,很像某種速食的廣告!”

“樂郎,你們在談什麼?”楚紅雨笑著走來。

樂樂一語雙關的壞笑著回道:“談論生孩子的事,你也有興趣嗎?”

“有啊!”楚紅雨答完才發覺上了他的當,“哼,壞死了,整天欺負人家。”涅盤中文

宮明月笑道:“哈哈,雨妹別聽樂郎胡說,他最沒正經了。剛才樂郎給孩子起了名字,叫王多多,好聽嗎?”

“好...好聽!”看宮明月一臉幸福的模樣,名字再別扭也得說好聽,更何況是樂樂起的。

宮明月看她尷尬的模樣,笑道:“雨妹好像言不由衷哦,這可騙不了姐姐。”

“啊...我覺得不錯...沒騙你。”楚紅雨正在尷尬之際,洛珊從院外飛奔而回。她邊跑邊大叫道:“樂郎,不好了,我們碰到一個怪老頭,非要拆風月客棧。我師父要死、要活被他打傷了,他們以前好像有仇怨。怪老頭還會用雨姐的蘭花指,快去看看吧。”

“破壞魔孔洞?”樂樂和楚紅雨對視一眼,同時說道。


“明月在家里,我們去看看。”說著拉起楚紅雨就跑。

“等等我哪,樂郎。”洛珊氣喘籲籲的在後面狂追。

樂樂給她們講過和孔洞打斗的事,宮明月知道樂樂的武功情況,也不甚擔心。望著他背影消失在遠處,才微著轉身回房。

風月客棧的大廳只剩三個人,其他的客人全逃了。

要死、要活兩人聯手的實力相當于宗師級的高手,在孔洞手底下卻無還招之力。孔洞瘋狂的怪笑著,閃電般的在要死、要活的周圍轉動,每次經過都狠狠的在他們臉上抽倆耳光。

要死、要活只得全力防衛,護體真氣根本擋不住孔洞的攻擊。在被打的空隙時間,要死苦笑道:“兄弟,看樣子我們真的要死了。慧能大師也是騙子一個,當日為我們卜卦,說什麼貴人在北,非陽即陰,陰勾陽動,否極泰來...按照慧能的指示,硬收洛珊為徒,被她欺負了十多年,最終還是沒逃過破壞魔的報複。”

要活同樣抱著腦袋苦笑,“還不是我們自找的。只怪當年做賊的時候,偷了孔洞一瓶藥,唉,那藥居然是救他夫人急用之物。還是師父說的對,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

“哈哈哈,當然要還,老子要你們還要死為止。老天有眼,終于讓我找到你們了。”孔洞打的更用力了。若不是要死、要活的功力還算深厚,牙齒早就掉光了。

“孔老頭,該打累了吧,用不用休息一下?”王樂樂和楚紅雨推門進來,又把門關好。他們並沒有立馬出手,只是站在門口冷眼旁觀。

“不用你管!咦?”孔洞看到楚紅雨時,忽地怔住。不再打要死、要活,朝她慢慢走去。“丫頭,你...你叫什麼名字?”

“楚紅雨!”

“啊,楚...?好像,好像。”孔洞失望的搖頭自語。

楚紅雨冷視著面前的披頭散發的老人,問道:“好像誰?是說孔姿嗎?”

孔洞灰黯的眼睛忽又亮了起來,驚道:“對,對,就是孔姿。你認識她嗎?”

“她是我娘。”

“啊,姿兒的女兒都長這麼大了。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孔洞又道。

楚紅雨搖搖頭,道:“不知道。”

孔洞有點激動的說道:“我是孔姿的爹,也就是你外公。你娘一定跟你說過我,是嗎?我叫孔洞,破壞魔孔洞。”

楚紅雨眼神更冷,有些悲淒的道:“不,娘說她沒有父親。外婆死後,娘就一個人生活,遇到爹才結束流浪生活。”

“姿兒還在氣惱我。唉,只怪當日因你外婆的死,我過于傷心。把姿兒一人留在家中,沒有回去看過她。”孔洞表情痛苦的說道。


樂樂沒聽楚紅雨說過這些事,心疼的拍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樂樂以為楚紅雨四處尋找孔洞緣于認親,沒想到還有這般曲折隱情。

孔洞又道:“以前清醒過來的時候,回去找到她。沒想到那里早成荒宅破院了,姿兒過的還好嗎?”

“我娘早死了。”

“我早知道會這樣的...早知道會這樣,哈哈哈,一定沒有活過三十歲。和她娘一樣的病,活不過三十,老天哪!”孔洞又瘋狂起來,笑的如狼嚎鬼泣,異常悲淒。

楚紅雨臉色變的慘白,眼角淚水悄悄流出。樂樂感到不妙,急問:“難道是遺傳病,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害怕,樂郎。娘說過,我也活不過三十歲的,嗚嗚!”楚紅雨撲進樂樂懷里大哭。

洛珊終于追來,一進就喊道:“樂郎,雨姐怎麼啦?打不過也不用哭呀!”

孔洞目光呆滯,捂著耳朵大叫:“你們統統活不過三十歲,哈哈哈,活不過...”。他怪嘯一聲,撞破窗戶,飛出客棧。

要死、要活縮在牆角,看到孔洞飛遠才從桌椅中露出腦袋。臉腫的像豬,嘴角流著鮮血,叫苦道:“老天,那魔頭終于走了,看來慧能老和尚還有點能耐。多虧寶貝徒弟趕來,把他嚇跑了。”

“老酒鬼,你們沒事吧?好好在木府喝酒就是了,非要跑進客棧喝。這下子好了,被人揍成了豬頭。唉,真是可憐。”洛珊盯著要死、要活,似笑非笑的數落著。

這時蘇巧巧也帶人趕來,看著破損不堪的客棧搖頭苦笑。“樂郎,雨妹怎麼了?”

“沒事,咱們回去再說,這里留給護衛們收拾吧。”樂樂苦笑道。

洛珊看要死、要活受傷不重,也不管他們了。緊跟樂樂,趕回木府。

回到木府,樂樂才把楚紅雨家族遺傳怪病告訴大家。首先驚呀的是行雨宮的三百多個女子,她們和楚紅雨生活的時間較久,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又是埋怨又是安慰,一時氣氛悲涼愁苦。

樂樂憐惜的摟著她,暗道:“以前總納悶紅雨怎麼整日尋找我的身影,原來是自知活不過三十歲。她沒有妙緣的隨意和大膽,也沒有鶴兒的頑皮和耍賴,所以只是害羞的偎在自己身傍,想共度剩余時光。神識雖然查到她的深情的依賴,可從沒有深思細想。”

想到這里,歉意的用最溫柔聲音道:“以前怪我粗心,沒有查覺你的異常,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還有八年的時光,等過完今年的春天,我們就去隱居,並為你尋找良方。好嗎?”(外篇有以後的故事,人不會死的。)

楚紅雨伏在樂樂肩頭,靜靜享受屬于自己的溫情時光。溫馴的點點道:“嗯。只要跟樂郎在一起,活多久都沒關系,就想這樣抱著我。”

樂樂暗罵自己花心,找了這麼多的女人。暗下決心,等進入第九層的陰陽互生階段,決不再亂找女人。因為禦女心經上說,第九層之後,功力就日趨穩定,可控制情欲和性欲。只要不想找,絕對不會被引誘或者欲求不滿的情況。

柳纖纖在旁小聲問道:“樂郎,你說過完年去看琪琪,現在還能去嗎?”


樂樂知道飛馬牧場和陌野城很近,她想順便回家看看。但看到楚紅雨的狀態,只能搖頭,道:“過幾天就是皇城的比武大會了,騎鶴去也怕趕不急回來,等我們把司徒世家的事情搞砸再說吧。這乃是南陵王和洛城王交待的事,一個是義父,一個是岳父,哪頭都得罪不起啊。”

“嗯,好吧,樂郎去的時候一定帶上我喲。”柳纖纖無奈笑道。

接下來幾天,樂樂暗中吩咐木府護衛中不常露面的武功高手,裝作武林人士,混入初賽。這些護衛武功本就不低,再加上樂樂數位夫人的點撥私授,功力增加很多,四名護衛全部晉入決賽。

正月十五,皇城校場。

這天一早就擠滿了人,今天是比武總決賽的日子。進入決賽的高手有一千名整,也早早的站在了台前。奇怪的是,出現了兩個擂台。在大家熟悉的司徒世家擂台旁,出現了木府擂台的標志,上書:木府招募護衛教頭五十名,年薪十萬兩白銀。前十名皆有增功神丹(增二十年內力)作為獎品,榜首多加明月宮極品美女一位。

王樂樂笑容可鞠的站在台上,向大家介紹增功藥的妙處。他身後站著嬌媚異常的妙緣,一頭粉紅的發絲垂到腳跟,巧目流轉,引得江湖浪客頻頻怪叫。妙緣的出現純是為了誤導觀眾,讓人聯想到明月宮的極品美女。而真實的明月宮美女,能抵得妙緣百分之一就不錯了。

一石擊千層浪,那些進入決賽的武林人士看到木府的廣告語就哄嚷起來。年薪十萬兩哪,增功神丹哪,明月宮的美女哪.....哄嚷中,漸漸朝木府的擂台圍去。

司徒世家負責這次比賽的家將大驚失色,趕緊派人通報家主。

司徒業聽大怒道:“什麼,木府竟敢這麼做?又是王樂樂!我們司徒世家辛苦策劃了一個月,居然是為他人做嫁衣,絕對不能容忍!朋兒,上次你說刀谷七殺擺平了王樂樂,他怎麼又活著回來了?”

司徒朋年前就得知王樂樂未死的消息,可也不敢聲張,暗暗派人跟蹤,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沒想這麼快他就出來搗亂,而且這亂子越來越大。見父親怒問,只得答道:“上次是妹妹負責此事,她和刀谷七殺都說把他干掉了,具體情況只有他們知道。”

“哼,把她叫來。”司徒業怒叫道。

司徒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好照辦。

司徒敏年前聽到家族把她“出賣”的消息後,一直哭鬧,避不見人。她師父胡姬對此也無能為力,只是勸慰。

前幾天初賽時在擂台上露過幾次面,以增加武林人士的熱情,這讓她的心情更加惡劣。聽到父親司徒業招見,只是氣呼呼摔了一陣東西,才被司徒朋勸去。

“我說過多少次了,王樂樂被打落山涯,被打落山涯...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去問刀谷七殺,那是他們出的手。他怎麼沒死,我哪知道。”司徒敏聽到父親的質問,氣就不順,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媚術風姿,發泄的咆哮一通。

“反啦你啊,敢給爹這麼說話。”司徒業也是一肚子火,見到逆來順受的女兒敢對自己亂吼,上去抽她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司徒敏臉上多了五個清晰的紅指印。

司徒敏不怒反笑,抹去嘴角鮮血,媚聲道:“父親大人十多年沒有打敏兒了,今天又手癢了是嗎?”

雖然在笑,眼眸中卻閃著滔天的恨意。

“混帳,就知道欺負自家孩子!”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司徒申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