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霄河,踏天石!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處原本就極為有名的沖霄河段,已經是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僅是天空之上有著諸多的天階強者,下方地面也被無數趕來看熱鬧的修者們,堵了個嚴嚴實實,後來者想要擠到前方占一個好位置,明顯是不可能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地方都爆發出一些因為爭搶位置而大打出手的戰斗,甚至有幾個地階修者因此而喪命.
對于這些小打小鬧,像陸燕機薛天傲等頂尖強者,自然是不會去管的,這個大陸終究是實力為尊,你實力越強,就能占據一個觀看的好位置,這都是潛在的規則使然.
不過隨著約戰之期一天天臨近,陸燕機等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因為在這麼長的時間內,他們依舊對那所謂的遮天水陣束手無策.
除了一個多月前就趕到這里的凌空島島主李云帆之外,這一段時間內,還陸續趕到了很多的隱世陣法大師.
這些隱世陣法大師的陣法實力,雖然未必就比李云帆更強,但卻絕對不在墨羽和那位凌空島大長老之下.
可是在這些陣法大師的合力之下,依舊對那遮天水陣毫無辦法,背靠著沖霄河的遮天水陣,有著無盡河水源源不斷的支持,想要破掉,除非先抽干這沖霄河之水.
但這又如何能夠,所以一段時間過後,就連李云帆都是直接放棄了,那種借天地能量形成的大陣,就像是凌空島周邊海域一樣,根本不是陣法師可以在外間就能破去的.
"陸燕機,明日就是本次約戰的正日了,若是云笑還不來,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就在所有人都盯著那踏天石若有所思之時,其上坐著的聖品天靈幽河,卻是忽然開口了,這一道開口之中,蘊含著一種特殊的意味.
"竟然這麼快了嗎?"
幽河的提醒,讓得所有人先是一愣,然後掰著手指頭,認真算了一下時間,暗道還真是如此,這三個月的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只不過整整三個月時間,那位約戰一方的主角云笑,就仿佛是在這騰龍大陸之上銷聲匿跡了一般,極少出現在大陸修者的視線之中.
也只有一些從西域過來的修者們,偶爾提及曾經聽到過云笑的事情,比如說那在香山城發生的事,就是由龔老五帶過來的.
然而對于這些小道消息,很多人都是心生懷疑,畢竟云笑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如那龔老五之輩,誰知道是不是想用這樣的消息,來彰顯自己和云笑有所關系呢?
總之云笑一日沒有出現在這里,對于他的那些消息,諸人都是將信將疑,但眼看約戰之期還有一日就要到了,云笑要是再不出現,那幽河恐怕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嘩嘩嘩!
就在眾人心思亂轉的當口,他們的耳中突然聽到一陣水流之聲,旋即都將目光轉到了那踏天石之上.
只見在那里,不知何時已經是多了三道水箭,就仿佛是從後邊的沖霄河內突然冒出的一般,挾著一股無匹的力量,朝著柳寒衣莫晴和靈丸三人飆射而去.
"不要!"
看到這一幕,天毒院院長青木烏不由驚呼一聲,他情急之下,還以為是那幽河等得不耐煩,要提前拿三名人質開刀了呢.
一旁的錢三元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畢竟那人質之中,不僅有青木烏的弟子,也有他錢三元最為得意的一名弟子啊.
嗖!嗖!嗖!
不過錢三元和青木烏擔心的事情,終究是沒有成為現實,那三道水箭,似乎只是想嚇唬一下他們,赫然是從三名人質的頸側一掠而過,並沒有傷到三人分毫.
看來聖品天靈幽河,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這些人類修者,若是明白約期一至,那云笑還不現身,或許水箭刺臨的地方,就不會再是空氣,而是那兩女一男了.
說實話,對于外間的陸燕機薛天傲等人,幽河都不是太過忌憚,反倒是對那個據說只有凌云境修為的人類少年,生出了諸多的不安.
幽河自問自己給出三個月時間已經夠多了,但他全然沒有想過這麼長的時間,那人類少年竟然依舊沒有現身,這讓得他很是煩悶.
如果云笑真的做一只縮頭烏龜,那對幽河來說無疑才是最為難受的,他自以為抓了柳寒衣三人,就拿捏住了云笑的七寸,現在看來,這樣的方法也未必管用啊.
幽河以己之心度人,他自問如果人類一方有著一名通天境巔峰的強者,或者說聖階強者的話,那他是無論如何不可能現身和其放對的.
因為那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在天階三境之中,相差一個小境界都是天差地遠,更不要說兩個大階之間的差距了.
從理論上來說,云笑在自己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避而不戰,那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明知不敵還要一頭撞上去,那才叫做愚蠢呢.
如此這般,在幽河與諸多人類修者各異的心思之中,再次過去了一日,當這天太陽從東方天際升騰而起之時,所有人都是有些焦慮,就連那聖品天靈幽河也不例外.
因為這一日乃是三月約戰之期的正日,按幽河先前的說法,過了這一日,云笑一日不來,他就會擊殺一名人質.
無論是幽河還是諸多人類修者們,等得都有些焦躁了,很多人甚至對云笑都生出一絲不滿,暗道那少年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就算很多人理智地想著,在沒有突破到通天境之前,云笑絕對不是聖品天靈幽河的對手,但另一面他們又希望云笑能再創造奇跡,將幽河給擊殺在此.
至于像青木烏錢三元等人,則是更加擔心自己的弟子,畢竟云笑不來,柳寒衣莫晴靈丸三人,或許就會性命不保啊.
偏偏如此之多的人類修者,在面對一只聖品天靈的時候,卻因為那遮天水陣的強橫而束手無策,根本就救不了柳寒衣三人.
"看來,云笑是不准備來了,那就怪不得我幽河了!"
眼看日已偏西,那聖品天靈幽河終于是忍耐不住,聽得其口中發出一道低沉的聲音,緊接著見得他觸手率動間,一道水箭已是在他身後的沖霄河面上成形.
"幽河,今日還未過,你想做什麼?"
見狀陸燕機不由臉色一變,其伸出手來,指著那偏西卻還未落山的殘陽,陡然低喝出聲,似乎是在提醒幽河要遵守承諾.
"陸燕機,你該不會以為都到這個時候了,云笑真的還會來吧?"
幽河的心情自然也不怎麼好,這等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有等到云笑,他心中已經認為那少年是不會來了,肯定是躲在某個地方,想要先提升自己的脈氣修為.
不得不說這一點幽河還是很佩服的,畢竟如果是他處于云笑的位置,想必也不會在意這麼幾個朋友的生死,貿然應戰,最大的可能,就是將自己也搭進去.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看似大義凜然,但卻是最愚蠢的行為,忍常人所不能忍,那才是真正能成為強者的資本.
既然想到云笑可能不會來了,那幽河又何必遵守那三月之約,這幾個人類天才天賦都極為驚人,他是斷不可能讓其存活在這個世上的.
首先形成的一道水箭之上,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那箭尖變幻無形,但是看在諸多人類修者的眼中,卻是比真正的利箭還要恐怖幾分.
唰!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之中,那根水箭已經是飆射而出,朝著踏天石上的某個身影怒聲襲去,看得眾人心驚膽戰.
"那水箭的目標是靈丸!"
其中一名天階煉脈師眼尖,第一眼已是感應出那水箭射出的位置,正是玄陰殿的天才,有著一彈聖子之稱的靈丸.
只不過此刻的靈丸,和柳寒衣莫晴一樣,全身都被某種氣息束縛,半點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根水箭離自己越來越近,卻沒有絲毫辦法.
"大哥,你真的不會來了嗎?"
感應著那水箭之中蘊含的威力,靈丸不由閉上了眼睛,一道背負木劍的粗衣身影浮現在他腦海之中,伴隨著一絲難言的絕望.
"幽河!"
然而就在此時,就在靈丸命在旦夕的關鍵當口,從西方天際,也就是落日余暈所在之地,陡然傳來一道暴喝之聲.
這一道聲音不僅是讓所有的圍觀人類修者身形一顫,更是讓那幽河的水流之身都是一陣晃動,緊接著那即將刺穿靈丸咽喉的水箭,便是戛然而止.
"那是……"
當眾人將目光轉到暴喝聲傳來的地方時,只見在西邊夕陽映照之下,一頭巨大的蛟龍掠空而來,近百丈長的身軀,顯得霸氣而耀眼.
只不過此刻眾人的目光,卻並不都在那巨蛟的身上,而是在那蛟背之上,站著一個看起來有些不太起眼的人類少年.
其人背負木劍,衣袂飄飄,仿似九天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