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2章 給老子滾一邊去!

"可惡!"

旁觀眾人和慕容叟的心思,這個時候的譚其功又哪有心情去管?

眼見自己又一門拿手的手段竟然依舊沒有收到想像之中的效果,他就覺得怒意升騰,對那粗衣小子的殺意也是愈發濃郁了.

不過譚其功畢竟是半步聖階的強者,他的很多手段都還沒有施展出來呢.

在短暫的憤怒之後,他也明白再如何憤怒都沒有意義,只能是施展更強的手段,才能將這小子擊殺在此.

"嘿嘿,你也嘗嘗我的水陣滋味如何?"

然而就在譚其功打定主意,要施展另外的一些強悍手段時,其耳中卻是聽到一道輕笑之聲,緊接著那些剛剛爆裂而開的水液,赫然是在掉落到地上之後,開始重新組合了起來.

那些水液可都是由譚其功脈氣所凝結而成,原本以為水障之陣在被破掉之後,這些水液已經沒有了任何功效,卻沒有想到竟然又被引動了.

包括譚其功在內的在場所有修者,甚至是那邊的慕容叟,都並不知道云笑的體內有一朵水之極火,那可是混沌子火,號稱天下萬火之王.

混沌子火的水之極火,乃是由極致的水屬性經天地凝煉而成,其中不僅有濃郁的火屬性,還有著極其強悍的水屬性,也可以稱之為千水之王.

在云笑的控制之下,那些已經失去譚其功掌控的水液,便如同活過來了一般,不斷從地上凌空躍起,在空中凝結成了一道道的水流,顯得極為的玄奇.

"難道他也要施展一門水陣來對付譚所司?"

結合著云笑先前的輕笑之聲,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甚至有一些人想到了在應容湖外間,云笑反殺天階毒脈師岳奇齋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的岳奇齋,不就是對云笑施毒不成,反被其用一種詭異難則的劇毒給毒殺在岸邊的嗎?這種手段,此刻似乎要被那少年再施展一次了啊.

嘩嘩嘩……

一陣水流之聲響徹在這慕容墓深處,當眾人看到那些水液的動作之時,臉上盡都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那些水流像極了剛才譚其功施展的水障之陣,兩者仿佛是一模一樣,甚至連那襲出的路線,看起來都像是在原路返回.

如果沒有剛才的水液爆裂,沒有先前云笑的話語,或許諸人都會覺得那些水流乃是由譚其功自主收回,完全不關云笑的事一般.

但此時此刻,可沒有人會這麼想,那些和先前如出一轍的水流,恐怕並不是普通的水流,如果真讓其沾身的話,或許那半步聖階的譚其功,也要麻煩不已.

"哼,就憑你這半生不熟的水障之陣,也想傷到本所司?"

見得那水流離自己越來越近,這位帝宮所的所司大人半點也沒有驚懼,反而是發出一道冷哼之聲,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胸有成竹之色.

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並不比那粗衣小子弱,此刻的譚其功在話音落下之後,赫然也是如同剛才的云笑一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而且譚其功的右手並沒有絲毫的停滯,直接伸進了那些水液之中,由于這些水液先前乃是由自己施展,他並沒有顧忌這中間到底有沒有劇毒.

看來譚其功是想和先前的云笑一樣,在頃刻之間找到這水障之陣的陣點,再將其破壞,這樣或許就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扳回一城.

在譚其功看來,自己才是那個對水障之陣最為了解之人,這小子現學現賣,肯定也只是學到其形而不知其神,破解起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只是譚其功哪里知道,單單比陣法一道的話,就算是十個他加起來也不會是云笑的對手,這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水障之陣,本質已經有了相當之大的改變.

嘩……

譚其功的動作不可謂不快,而且他相信這才剛剛學會水障之陣的云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門脈氣之陣的變化,那結點也一定在自己攻擊的地方.

"嗯?"

然而在下一刻,譚其功的臉色就有些變了,因為在他伸入陣中的右手一握之下,那里竟然並沒有任何的結點,就是一道普通的水流.

嘩啦!

情急之下的譚其功,下意識地便是右手一橫,竟然照著先前云笑破陣之時手臂揮的方向,試圖能在第一時間找到那水障之陣的結點.

"這家伙,還真是……"

看到這一幕,廣場中間的慕容叟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暗道這位好歹也是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腦子怎麼這麼不好使呢?

慕容叟不知道的是,由于這水障之陣的變幻,讓得譚其功再沒有剛才那般從容理智,他此刻所做的動作,只是下意識的心理暗示罷了,是云笑剛才給他的心理暗示.

"還是沒有?"

譚其功變幻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但以有心算無心的云笑,又怎麼可能真的將結點轉移到那個地方,因此直接讓他撲了個空.

"不好!"

與此同時,在感應到自己沒有找到水障之陣的結點時,譚其功心頭不由咯噔一下,對于這水障之陣,他無疑是極為了解,當即便想要抽身而退.

可這個時候的云笑,既然已經算計到位,又怎麼可能讓其全身而退呢?見得他手中印訣變動間,那水障之陣,便已經一陣變幻,將譚其功給整個包裹在了其中.

當此一刻,外間圍觀之人都驚得呆了,那可是半步聖階的帝宮所所司,怎麼在一個只有通天境後期的年輕小子手中,反倒是束手束腳起來.

倒是沒有人想過在那水障之陣下,堂堂的半步聖階強者會就此殞命,但被一個低了一重多小境界的少年弄得如此狼狽,這位帝宮所所司的威嚴,已是在此刻蕩然無存.

嘩啦!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雖然譚其功被水障之陣束縛其身,但僅僅是片刻之間,便是施展強橫的半步聖階脈氣,從中脫困而出.


自始至終,譚其功被水障之陣困住也不過才短短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單單比拼這種脈氣修為,云笑隨意還施其身的水障之陣,並不會收到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可是當眾人看到那從水障之中破困而出的身影之時,不少人臉上除了驚意之外,都是強忍住一絲笑意,生怕一個不慎笑出聲來,會替自己惹來大禍.

因為此刻的譚其功無疑是極其狼狽,那些水障固然是沒有能讓其受到太多的傷害,可是無盡的水液,就仿佛當頭罩下一般,讓得其全身上下,根本沒有半點干燥之處.

就像是一只掉到了水中的落湯雞,此時譚其功哪里還有一代帝宮所所司的威嚴,如此狼狽的形象,當然要讓那些旁觀之人忍俊不禁了.

這些慕容城周邊的修者,對帝宮所只有畏而沒有敬,能看到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所司大人,有如此狼狽不堪的時候,顯然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所司大人,您沒事吧?"

帝宮所大長老阮不為氣息有些萎靡,譚其功已經是他最後的倚仗,此刻下意識地便是出聲相詢,而且似乎還想要出手相扶.

"給老子滾一邊去!"

正值怒發欲狂的譚其功,見得這阮不為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狽狀態一般,竟然還敢開口發問,讓得他當場就爆發了.

一股強橫的氣息從譚其功身上噴發而出,讓得原本就身受重傷的阮不為當場把持不住,直接倒飛而出,狠狠的摔在了遠處的實地之上,半晌爬不起來.

"嘖嘖,這位所司大人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地大啊!"

見得阮不為只是關心問了一句,便被譚其功遷怒,甚至是被脈氣震得不知死活,其中一名通天境後期的老者不由感慨出聲,只不過聲音壓得極低.

很明顯此刻的阮不為是遭受了池魚之殃,可是你譚其功本是被云笑弄得如此狼狽的,竟然遷怒于自己人,這人品可真的不怎麼樣.

要不是帝宮所平日里行事囂張,恐怕場中早就有人破口大罵了,不過經過云笑將其弄得如此狼狽之後,似乎譚其功之前所建立的威信,都在一朝大跌.

"可憐的家伙!"

相對于旁觀眾人的敢怒不敢言,云笑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此刻他都有可憐那位帝宮所大長老了,有著這樣的上司,真不知道是前世作了什麼孽.

"接下來,你不會再有說話的機會!"

抹了一把額頭之上水漬的譚其功,反而是在云笑的嘲諷話語之中平靜了下來,而其身周,則是再次冒出強悍的半步聖階氣息.

而且這一次譚其功冒出的氣息,還頗有些古怪,讓得不遠處的云笑,還有廣場中心的慕容叟,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神色.

"這股氣息,有點像是……"

云笑沉著臉感應了一番,到得某刻,他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幾分,因為他顯然已經感應到那股氣息到底是什麼了,這位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大人,還真是隱藏得極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