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5章 以火焚木

唰!

然而就在瞿如井剛剛掠出數丈的時候,在他的面前忽然湧現出一抹熾熱,緊接著一朵血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正好攔在他的去路之上.

"什麼鬼東西?"

突然出現的血紅色火焰,讓得瞿如井疾掠的身形戛然而止,雖然其口中喝罵出聲,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是下意識對這朵血紅色火焰,生出了一絲畏忌之意.

似乎這朵並不起眼,看起來也沒有多大威力的血紅色火焰,對他這個洞幽境初期的強者,都有著致命的威脅一般.

這種感覺很是複雜,又或者說是瞿如井身為一名木屬性的毒脈師,天生就對這些火焰有著一種厭惡之感,總之這一刻,他赫然是被這朵普通的血紅色火焰給嚇得停下了動作.

咔!咔!咔!

就是這麼片刻的時間,另外一邊的灰蟾,已是滿臉驚懼地被一層堅冰覆蓋而上,最終變成一具栩栩如生的人形冰雕.

甚至透過那透明的冰面,諸人都能清楚地看到灰瞻那一臉的驚恐,那是一種極度的絕望,甚至還有一絲對瞿如井相救不及時的恨恨之意.

或許在灰蟾臨死之時,有著一種後悔吧,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著瞿如井出來做這一次的任務,自己為什麼要當這個出頭鳥?

剛才要不是灰蟾自己站出來,說不定就不會有此時之噩了,這就是所謂的槍打出頭鳥,這一切都是灰蟾自己作死,也是命數使然,怨不得別人.

"灰蟾……死了!"

所有人都是愣愣地看著那晶瑩剔透的人形冰雕,就算他們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結果就擺在面前,接不接受也沒有多大區別了.

相對來說,依舊在乙木毒煞陣中的心毒宗毒脈師們,一個個都是喜形于色,能從絕望的深淵之中被人一把拽出來,這種感覺實在是美妙.

反觀萬素門中的毒脈師們,卻是滿臉陰沉,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在一切盡在掌控的局面之中,還會出現這樣的變故,這簡直就是始料未及啊.

尤其是瞿如井,此刻臉色都快要陰沉得滴下水來了,這分分鍾就損失一員大將,于他來說實在是肉痛,那可是一名半步洞幽境的毒脈師啊.

九重龍霄之上,或許半步洞幽境的普通修者好找,但是半步洞幽境的聖階毒脈師,卻是極難培養,這損失一個,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補得上了.

"星月是吧,原本還想給你一個痛快的,現在看來,是你自己斷送了這份機會!"

轉過頭來的瞿如井,盯著云笑的目光如欲噴出火來,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恐怕云笑的身上早已千瘡百孔.

只是對于一個只有洞幽境初期的家伙,如今的云笑又豈有絲毫在意,或許在他的眼中,洞幽境初期的瞿如井,和半步洞幽境的灰蟾,並沒有什麼兩樣吧?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瞿如井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一個何等恐怖的敵人,或許在不久之後,他也會和灰蟾一樣,為此時此刻說過的話語,感到一絲後悔吧.

但這世上之人,都是只有在面對了真正的結果之時,才知道先前的決斷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的,至少此時的瞿如井,並沒有那種覺悟.

"木網!"

一道低沉的喝聲從瞿如井的口中傳出,緊接著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腳下的那些枯草荊棘,似乎變成了活物,在某種特殊的力量之下開始瘋長了起來.

僅僅片刻之後,這些仿佛有著靈性的枯枝敗葉,便是化為了天羅地網,蜂擁朝著云笑包圍而去,看來子讓得他避無可避.

因為就算是上方的參天大樹,也在這一刻彎下了腰來,將云笑騰空而起的脫身之路堵了個嚴實,也就是說上下左右前後,都被無數的木屬性力量給封死了.

名字普通的木網手段,無疑是瞿如井的一門強悍束縛脈技,他原本就是木屬性的修者,又身為毒脈師,那些被他控制的木屬性力量之中,還蘊含著一抹劇毒之氣.

一旦被無數的木屬性包圍,云笑就算是還能掙紮幾分,恐怕也會被強橫的劇毒給侵蝕得動彈不得,只能是任由宰割.

"結束了!"

又一道沉聲從瞿如井口中傳出,這木網的手段,一向是他面對化玄境或者說半步洞幽境修者時,無往而不利的手段,而且一次都沒有失過手.

之前的瞿如井,自己都沒有想過,對付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竟然要用到這一門手段,只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依舊以謹慎為主.

這從來沒有失過手的木網束縛技,下一刻已是將云笑的整個身體都包裹在了其中,這讓得瞿如井心中的信心不由愈發足了許多,嘴角邊上都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至于大陣之中的馬振宇等心毒宗的修者,此刻卻是臉現憂色,因為星月似乎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如果真這樣死在瞿如井手中,那他們最後的希望可就沒有了.

但就算是洞幽境初期的馬振宇,這個時候也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對這乙木毒煞陣頗為熟悉,知道自己只要一動,大陣就會立時爆發.

到時候不僅是馬振宇自己,其他的心毒宗修者,包括他最疼愛的侄兒馬文生,恐怕都難以幸免,他冒不起這個險.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馬振宇的心中,對那個少年會就此身死,抱著一種懷疑態度,憑那灰衣少年剛才一招擊殺灰蟾的手段,總不可能被瞿如井反過來一招擊殺吧?

這種感覺也不知道從何在來,總之在馬振宇的心頭腦海繚繞不去,事實上一名洞幽境初期強者,想要收拾一個半步洞幽境的下位者,又豈會需要使用第二招?

在這個大陸之上,越級作戰都是難上加難了,更不要說越大階作戰,洞幽境是聖脈三境的第二個大階,和化玄境比起來,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嗯?"

在心毒宗毒脈師們臉現憂色的同時,那個木網的施展者瞿如井,臉色卻也在片刻之後有了變化,或許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感應到那木網束縛之中身影的狀態了.


在瞿如井的感應之中,被木網束縛的星月,並沒有因此而氣息萎靡,反而是從其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強橫的熾熱氣息.

這股熾熱氣息,可比剛才攔住瞿如井去路的血紅色火焰強烈得多了,仿佛火山噴發一般,僅僅一瞬間就從那灰衣少年的體內爆發而出,好像火龍蘇醒.

轟!

當瞿如井臉色剛剛一變的時候,云笑可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祖脈之火一朝爆發,讓得其身周似乎都繚繞了一層血紅色的火焰.

云笑在突破到洞幽境之後,祖脈之火似乎又有所提升,加上兩朵混沌子火的加持,至少同等級修者之中,祖脈之火根本就沒有比得上他的.

一時之間,云笑仿佛變成了一個血紅色的火焰戰神,那些所謂的木網在他祖脈之火的焚燒之下,根本連一時片刻都沒有堅持過去,便是被焚燒成了一襲灰燼.

山風吹來,灰燼從云笑的身上被刮落,讓得外間諸人遠遠看去,似乎連其衣袍都沒有褶皺一絲,一如剛才被木網包裹前的云淡風輕.

一朵血紅色的火焰,仿佛精靈一般在云笑的右手五指之間跳來跳去,似乎有著一種外人不知的靈性,蘊含著一絲毀滅的力量.

"那到底是什麼火焰?"

眼看自己精心布置的木網,僅僅是堅持了數個呼吸的時間,便被那血紅色火焰焚燒殆盡,瞿如井百思不得其解,心頭更是生出了一絲不安.

火焰對于木屬性的克制,那是誰都知道的,當雙方的脈氣修為達到一定的差距時,這種克制就要大打折扣了.

比如說一名天階三境的修者,擁有的祖脈之火,你能說他就能抗衡一名聖脈三境的木屬性強者了嗎?答案明顯是不能!

剛才瞿如井也不是沒有見過云笑的祖脈之火,但他一直都認為這個灰衣少年只有半步洞幽境的修為,所以才沒有絲毫顧忌地施展了木網束縛的脈技.

瞿如井是想用自己高出一個大階的脈氣,來強行壓制對方的祖脈之火,他有著這個自信,畢竟雙方之間相差的是一個大階.

但瞿如井萬萬沒有想到,正是在這樣的差距之下,對方的祖脈之火竟然如此詭異強橫,讓得他那些木網在頃刻之間便被焚燒殆盡,這簡直是一種另類的摧枯拉朽啊!

剛才在見到灰蟾被這灰衣小子星月擊殺的時候,瞿如井感受得還不是很直觀,直到自己出手試了一下後,他才知道這個灰衣小子,完全不能以表面的修為來論.

尤其是那血紅色火焰,讓得瞿如井都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種致命的威脅,他相信要是讓那種火焰沾身的話,說不定連自己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在云笑把玩手中祖脈之火的一刻,場中驟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那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灰衣少年,強得似乎有些離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