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9章 無翳之毒

"哼,我還以為你小子有些什麼本事,原來不過是個繡花枕頭!"

見得自己施展的水液,已經將云笑纏繞住的時候,韋裕不由大大松了口氣,口上卻是發出嘲諷之言,似乎是對自己如此重視對方,感到太過不滿.

包括宮無翳在內的所有人,心頭都是冒出一種複雜的念頭,難道那個大名鼎鼎的帝宮通緝要犯,真要這麼被韋裕收拾而下了嗎?

說實話,云笑擁有偌大的名頭,宮無翳對其還是頗有忌憚的,尤其是看到前者剛才若無其事地擊殺帝宮所二長老,那份瀟灑,連他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

因此宮無翳才讓韋裕先去試試水,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這讓他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無趣.

今日可是宮無翳三百歲壽誕,在如此諸多的家族宗門之主面前,他也想多出一下風頭,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出風頭的機會,應該是不會落到他頭上了.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之下,那個被水液纏繞的粗衣少年,臉色卻是沒有半點的驚惶,其雙腳紋絲不動,赫然是抬起手來,遙遙朝著那位白水城帝宮所的所司指了指.

"他想干什麼?"

見得云笑的這個動作,所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暗想難道就這樣指一指韋裕,就能讓對方給其解除腳上的水液束縛嗎?

沒有人知道云笑做出這個動作的目的所在,但是他們心中的糾結和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再過片刻便是知道了對方的意圖.

咔咔咔……

眾人的耳中,都是隨之傳來一道道古怪的輕響之聲,緊接著他們都是目光一凜,因為一道道晶瑩剔透的冰花,正在不斷從韋裕的腳下冒將起來,顯得頗為玄奇.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從韋裕腳下冒起來的冰花,到底是從何而來,又為什麼讓這個半步洞幽境的白水城所司事先沒有反應.

從這一幕的情況下來看,不少人都知道自己先前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那個叫云笑的帝宮通緝要犯,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之中的那般廢物.

相對于韋裕施展的水液束縛,云笑此刻利用左臂冰寒祖脈施展的冰凍之術,給眾多的視覺沖擊力可要強烈得多了.

僅僅是數個呼吸之間,韋裕的雙腿就再也沒有了知覺,也不能挪動半分,無論他如何催發自己體內半步洞幽境的脈氣,也不能讓那些堅冰融化減少分毫.

"該死,這小子不是火屬性的修者嗎?怎麼冰寒屬性的力量也這般強大?"

當此一刻,韋裕都差點直接瘋狂咆哮出聲了,他剛才明明見到云笑施展血紅色火焰的威力,怎麼轉眼之間,這小子的屬性就變成變寒之氣了呢?

而且這種冰寒之力還讓韋裕心頭生出一絲濃郁的不安,似乎自己這一次的出手,可能會斷送自己的性命啊.

韋裕自己就是水屬性的修者,他自然是知道冰寒屬性其實也是水屬性的一種極致體現,那可比簡單的水屬性強橫得太多太多了.


只是以前的韋裕,倒是想過讓自己的水屬性進化成冰寒屬性,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緣,直到今時今日,他才親眼看到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少年,是如何運用冰寒屬性的.

在韋裕的心中,剛才云笑僅僅是輕輕一指,就讓自己陷入冰凍之中的詭異,比起自己的手段來,簡直強了不止十倍.

因此韋裕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班門弄斧了,在一個冰寒屬性如此強大的敵人面前,卻要施展那些半吊子的水屬性,這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嘛.

"宮大哥,救我!"

到了這個時候,掙紮了幾次無果的韋裕,索性也就不做那些無用功了,見得他尚可移動的脖子倏然一轉,口中也是高呼出聲,口氣之中有著一抹急切.

或許在韋裕看來,也只有達到真正洞幽境初期的宮無翳,才能將自己救出生天吧,要不然在場有一個算一個,沒有誰會是那粗衣小子的對手.

在韋裕心中,從來都不會認為自己的宮大哥也會敗,別看洞幽境只是比半步洞幽境強上半步,但兩者之間的戰斗力卻是天差地遠.

哪怕是十個百個半步洞幽境的修者圍攻,也休想傷到洞幽境初期強者的一根毫毛,這就是大階之間的差距,也是大陸修者不可逾越的鴻溝.

韋裕相信宮無翳一旦出手,不僅是自己的危機會很快得到解除,那個讓自己面子大失的粗衣小子,也馬上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除了韋裕之外,旁邊之人大多數也是這樣想的,那叫云笑的小子再強,又怎麼可能強得過洞幽境初期的宮無翳呢?

他們心中清楚,以宮無翳的實力,想在一招之間就制住半步洞幽境的韋裕,應該也不會花費什麼力氣,畢竟場中大多數人可都只有化玄境中後期的修為.

洞幽境層次,是他們夢寐以求都想要達到的大階,因此他們清楚地知道這個大階的修者,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戰斗力.

並不太了解情況的這些旭陽城塚主宗主們,完全不知道那個粗衣少年是如何的恐怖,曾經的那位帝子洛堯,堂堂的洞幽境初期天才,可也慘敗在其手中過啊.

正是這些不知道,當眾人聽到韋裕口中的呼救之聲時,盡都認為那粗衣小子撐不了多久了,一旦宮無翳出手,這場戰斗將會很快結束.

"小子,停下吧!"

果然,在眾人心中思緒萬千的同時,旭陽城帝宮所所司宮無翳終于是坐不住了,見得他長身而起,然後口中說出來的一句話,充斥著濃濃的自信.

"你覺得自己真有資格讓我停下?"

這個時候的云笑,倒是沒有施展冰寒祖脈之力將韋裕直接凍成冰雕,而是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盯著那個旭陽城帝宮所的所司,口中說出來的話,蘊含著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

"資格是自己創造的,而不是別人給的!"


宮無翳高高在上,倒是沒有被云笑的嘲諷話語給激怒,見得他伸出手來一指,又道:"難道你就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之內,有什麼異樣嗎?"

這或許才是宮無翳最大的底牌,畢竟他乃是一名聖階中級毒脈師,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施展劇毒,恐怕場中沒有幾個人能發現得了.

更何況這里又是宮無翳的主場,哪怕是作為帝宮所所司,他行事也是相當謹慎的,這些年他明里暗里殺了不知多少人,也盡有一些不怕死的敵人前來尋仇.

這是旭陽城帝宮所最重要的一座大殿,宮無翳在這帝宮所經營了幾十年,每每有要事都是在這座大殿之中,這可以說是他主場中的主場.

事實上早在剛才云笑扔出大長老的人頭,又強勢擊殺二長老之後,宮無翳就已經開啟了某些機關,讓得整個大殿之中,都充斥著一種外人不知的無色劇毒.

"異樣?哦,你說的是這些飄蕩在空氣之中的劇毒嗎?"

聞言云笑先是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此言一出,諸多大殿之內的家族宗門之主臉色不由一齊大變,旋即各各祭出脈氣,在自己的體內不斷感應.

只是那種由宮無翳施展的劇毒實在是太過詭異,無論他們如何感應,卻都是感應不出來半點蹤跡,這無疑是讓他們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了幾分.

"諸位客人放心,待收拾了這小子,本所司自然會為大家解毒!"

看著那些驚惶失措的家族之主,宮無翳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冷笑,暗道這些個螻蟻,又豈會被自己放在眼里,但在明面上卻不會表現出來,隨口出聲安慰了一句.

"小子,中了我這無翳之毒,哪怕是洞幽境的強者,也活不過一時三刻,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免得在劇毒之下苦不堪言!"

志得意滿的宮無翳,口中說出來的這番話,也讓殿中那些旁觀之人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似乎覺得自己的身體之內,有著一只只小蟲在爬,變得很有些麻癢難當.

"無翳之毒!竟然是無翳之毒?!"

那名先前說話的聖階低級煉脈師,臉色無疑最為難看,作為煉脈師,他肯定也是聽說過無翳之毒的,一想到這種劇毒發作起來的烈性,他顫抖得不由更加厲害了.

這種和宮無翳名字相契合的劇毒,單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宮無翳的本命之毒,看來他並沒有半點看輕云笑,一上來就施展了自己的最強手段.

毒脈之師之所以會讓人談之色變,就是因為他們會施展那些無往而不利的劇毒,同等級的修者戰斗之時,往往你還沒有施展任何手段,便已經倒在毒脈師的劇毒之下了.

看來宮無翳是想用最為簡單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戰斗,不知為何,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在脈氣修為戰斗力之上,未必就會是那個帝宮通緝要犯的對手.

既然這里是自己的主場,又是經過自己精心布置的大殿,宮無翳自認已然立于了不敗之地,有著這樣的機會,又為何要做那些沒有把握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