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明看來,只要江鐵峰能輕松取勝,那自然會第一時間來緩解他們的壓力,到時候反敗為勝,不僅能保住他們的性命,還能保住沖霄宗的威嚴.
畢竟這里是沖霄宗的主場,對方也只有區區兩人,他們未必便沒有一絲機會,只要全力防守之下拖住白衣少女,機會就會被無限放大.
只是這些信心,都只是建立在對方兩位少女,乃是普通至聖境中期修者的前提上,無論是江鐵峰還是唐明,都並不知道許紅妝和雪兒的真正底細.
這兩位可都是得天獨厚,其中許紅妝乃是億中無一的萬妖神體,這種逆天體質的品階,甚至是比柳寒衣的仙胎毒體,還有莫晴的純陽仙體更加強悍幾分.
至于雪兒更是非同小可,她不僅是異種脈妖雪踏飛馬,更是在一線鬼愁澗內,獲得了一絲狂暴的龍族血脈,從此擁有了化身為龍的可能.
這也是雪兒就算經曆化形天劫幻化為人形,額頭上的兩只龍角也無法消除的原因所在,所謂龍馬龍馬,或許就是這麼來的.
這還是雪兒體內的龍族血脈不太精純,若是像小五那般的五爪金龍,哪怕是突破到至聖境階別,也依舊是一副蛇蟲之態.
但僅僅是這樣,也讓雪兒的戰斗力,比起一般的同等級脈妖更要強橫數倍,以她現在的實力,至少同等級之中已經算是無敵了.
莫說是三個至聖境初期的敵人,哪怕是三十個三百個,雪兒也能靠著那強悍的戰斗力戰而勝之,可以說唐明三人的想法,簡直太過異想天開了.
砰!砰!砰!
僅僅數招之後,唐明等三大沖霄宗的長老,便被雪兒各個擊破,這三大至聖境初期強者,就算還能保得一條性命,也是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宗主大人,竟然也落了下風!"
氣息極度萎靡的唐明三人,踉蹌著從地上爬將起來.
他們心頭絕望之下,又在一瞥眼間看到了那一處最為高端的戰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更是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原本唐明三人還指望宗主大人擊敗那紅裙少女,再來相助自己一臂之力,沒想到江鐵峰的情況,和他們先前並沒有什麼兩樣.
哪怕江鐵峰還能勉強支持幾招,但看這情況,也確實就是勉強支撐而已,幾乎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還手之力,完全是被那紅裙少女壓著打.
"這女人,怎會如此強悍?"
作為當事人的沖霄宗宗主江鐵峰,自然是越打越心驚,對方看似輕巧的舉手投足之間,蘊含著一種無可匹敵的力量,讓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轟!
可無論江鐵峰回路如何不甘疑惑,他的下場也不會有太多的變化,再過數招,許紅妝一記熾熱的掌擊,已是狠狠轟在了江鐵峰的後心要害.
"噗嗤!"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江鐵峰口中狂噴而出,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內髒碎片,明顯是連五髒六腑,都被許紅妝這一掌給生生轟碎了.
如此強力的一掌轟中,江鐵峰知道自己已是再無活命之機,見得他目光轉到身後的沖霄宗總部,內心有著一種強烈的不甘心.
別看江鐵峰只是一個至聖境中期的宗主,但他卻是極有野心的.
加上背靠陸家,將來在蒼龍帝宮一統九重龍霄之後,弄個一流宗門之主當當,也不是沒有可能之事.
但這些野心都還沒有實現,現在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家宗門門口,直到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一紅一白兩個少女,到底叫什麼名字.
"云笑……云笑……"
或許在江鐵峰心中,只知道這兩個少女和那凶名在外的云笑有所關聯,因此他臨死之前的腦海之中,陡然浮現出一抹身穿粗衣的年輕身影.
這是江鐵峰腦海中最後的影像,再下一刻,他失去生機的靈魂,已是無力支撐他的身體再停留在天空之上,終于朝著下方掉落而去.
砰!
江鐵峰掉落地上的尸身,發出一道大響之聲,仿佛砸在諸多沖霄宗門人們的心上,讓得他們如喪考妣,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一抹絕望.
此刻的他們,無疑是不會想到,那些被他們所殺的人,或者說被沖霄宗所滅的宗門家族,當初也是這樣的絕望無助.
所謂天道循環因果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這個時候無疑就是沖霄宗該還業報的時候了.
許紅妝和雪兒的所作所為,也算是為這南域除一大害.
想必在沖霄宗覆滅之後,這個區域內的修者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沖霄宗.
甚至有的時候你根本沒有得罪沖霄宗,可能只是因為一個眼神,因為自己身懷寶物,就被殺人滅口.
像這樣的宗門,可不會來和你講道義或者說道理的.
"大家快逃啊!"
連宗主都死了,三大長老也是身負重傷,那些低階的沖霄宗門人們,此刻哪里還有和敵人大戰的勇氣,其中一道驚惶之聲發出後,諸多門人便是紛紛逃命.
"都滅了吧!"
對于這些作惡多端的沖霄宗門人,許紅妝可沒有半點憐憫之心,這和當初云笑所滅的帝宮所不一樣,這個宗門可以說從骨子里就壞透了.
在這樣的宗門,就算一些門人本來還保留得有一些良知,但在這大染缸之下,也只能是同流合汙,最終成為殺人如麻的惡人.
因為即便你能保留一絲本心,也只能是被那些惡毒之人打壓排擠,甚至可能會性命不保,更不要說全身而退,脫離出沖霄宗了.
加入沖霄宗之後,只要你不想死,就只能隨波逐流,也就是說整個沖霄宗之內,沒有任何一個好人,許紅妝殺起來也就沒有絲毫負擔.
嗡!
一道嗡鳴之聲響徹而起,只見許紅妝右手輕揮之下,紅袖飛舞,一道無形的氣息席卷而出,轉眼之間就已經掠臨了那些奔逃的沖霄宗門人身後.
嘭!嘭!嘭!
一連串的血肉爆裂之聲傳來,那些最多只有洞幽境的沖霄宗修者,一個個瞬間爆為血霧.
就和剛才的那幾名護衛,還有沖霄宗第一天才江景玉一般,再也不可能存活了.
包括身受重傷的三大長老在內,短短十數息的時間過去,整個沖霄宗已經是再無一個活口,對于這些死有余辜之人,殺一個或許就能解救千百人.
你也不用指望今日手下留情,逃得一命的他們就能改過向善,由善入惡易,由惡入善難,這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過慣了奪人財物不告而取的生活,再讓他們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收獲,那無疑比登天還難.
這是許紅妝早就做好的決定,對于這樣從骨子里爛透的宗門,就要比他們更加狠辣.
"總算是能為你做點事了!"
當一切塵埃落定,沖霄宗內再無聲息之後,許紅妝陡然抬起頭來,看向北方天際,口中喃喃出聲,似乎是在表明一種心跡,但那里卻是空無一人.
"真不知道云笑那家伙有什麼好的,讓你如此戀戀不忘!"
雪兒一直對云笑有些耿耿于懷,當年在騰龍大陸的時候,兩者關系就不怎麼好,因此聽得許紅妝的喃喃聲之後,忍不住撇了撇嘴.
"有些東西,你是不會明白的!"
許紅妝也不以為意,她和云笑多年來恩怨糾纏,又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
不過她也知道雪兒只是逞口舌之快,倒不是真對云笑有什麼意見.
如果到了那種生死時刻,想必無論是云笑還是雪兒,都不會袖手旁觀吧,他們之間的交情,也有著一種另類的特殊性.
撲撲……
就在許紅妝和雪兒交談的當口,一道破風之聲突然從北方天際傳來,將她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頓時看到一只細小的飛禽脈妖飛掠而來,許紅妝下意識地一招手,旋即看到這飛禽脈妖腿上,有著一個小小的傳信圓筒.
"這應該是沖霄宗用來遞訊息的飛禽脈妖了!"
許紅妝先是不以為意以說了一句,而當他取下那個信筒,打開看到內里信紙上的內容之時,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紅妝姐姐,怎麼了?"
一旁的雪兒一直都在關注著許紅妝的神色,此刻忍不住問聲出口,畢竟以她們如今的實力,能讓她們動容的事,已經不是太多了.
"莫非是云笑那家伙的信息?"
想到一個可能,雪兒不等許紅妝回答,自顧又有了一些猜測,或許在她心中,認為能讓紅妝姐姐露出這副神情的消息,恐怕和云笑脫不了干系.
"確實是他!"
許紅妝也沒有否認,一邊將手中信紙遞到雪兒手中,一邊感慨出聲道:"原以為我突破到至聖境中期,已經足夠逆天了,沒想到你還是走到我前面去了啊!"
原來這信紙之上的內容,乃是陸家傳給各家下屬勢力的情報,其上所說,正是之前云笑在玉霄城和南金城做出的那些大事,實在是讓許紅妝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