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一些!"
雖然對方口中說著不認識駱文井,但越是這樣的狀態,張大護法越是不敢放松,萬一是這兩人唱雙簧麻痹自己呢,可不得不防.
說起來張大護法對駱文井還算是有幾分了解的,知道這小子滑溜之極,是好幾家宗門家族通緝名單上的常客.
此刻那粗衣青年雖然說不認識駱文井,但張大護法不得不留一個心眼,萬一被對方坑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張大護法並不認為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真能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但凡事就怕一個萬一,畢竟他一直都沒有感應出那粗衣青年的真正修為.
"先收拾駱文井!"
張大護法一邊防備著粗衣青年,一邊已是低喝一聲,而原本就被圍在中間的駱文井,此刻眼珠亂轉,已是有了一些計較.
那個突然出現的粗衣青年,就是駱文井的最一根逃命稻草,因此他無論如何不可能放過,即便對方兩次否認認識自己.
駱文井心性並不怎麼樣,雖然將修為修煉到了至聖境巔峰,可也是他坑蒙拐騙得來的,在這一片地域的名聲極為不佳.
為了活命,駱文井哪管牽不牽連無辜之人,就算那粗衣青年實力不濟,替自己擋個一兩息時間還是好的.
唰!
在張大護法等人齊齊發出攻擊的時候,駱文井身形微微一動,以一個極為不可思議的角度,竟然從包圍圈中脫離而出.
"不知死活!"
在張大護法等人眼中失去駱文井蹤跡的時候,他們耳中卻是聽到一道略有些陌生的聲音,當下齊齊將目光轉到了某處.
在那里,正站著一個身穿粗布衣袍的青年,而駱文井赫然是閃身到了這個少年的身後,想打什麼主意已是昭然若揭.
對于那粗衣青年發出的聲音,沒有人會太多在意,就連駱文井都認為其是在虛張聲勢.
在這個偏僻的鬼地方,怎麼可能有比他更強的強者呢?
若不是云谷宗人多勢眾,駱文井早就逃出生天了,此刻如果有這粗衣青年替自己擋一下的話,說不定就能有一線生機.
哪怕這種生機頗為渺茫,駱文井還是決定要試一試,萬一就成功了呢?
這就是駱文井的為人,不惜將一個無辜之人拉下水,至于這粗衣青年會不會被云谷宗的人打殺,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上!"
就算對那粗衣青年心懷幾分顧忌,云谷宗一行人也是不可能放過駱文井的,見得張大護法大手一揮,眾人齊齊朝著這邊湧將過來.
見得云谷宗眾人的動作,粗衣青年眼中戾光一閃,既是對那禍水東引的駱文井,又是對張大護法等人視人命如草芥.
駱文井固然是想要牽連無辜,但是看張大護法等人的所作所為,也半點沒有在意粗衣青年的死活,這是要將二人一起趕盡殺絕啊.
"殺了!"
就在粗衣青年還存有最後一絲手下留情打算的時候,張大護法口中再次低喝一聲,明顯是不想有絲毫留手.
不管粗衣青年是不是和駱文井一伙的,既然出現在這里,那就算是一塊攔路石,只要實力允許,就要將這塊攔路石踢得粉碎.
"兄弟,你替我擋一會,為兄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感應著張大護法等人身上的磅礴氣息,駱文井臉上變色,速度和反應卻是極快,他根本沒有在這里停留的打算.
"嗯?"
然而駱文井剛剛生出這個念頭,卻是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禁錮了一般,讓得他不由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帶著眾人圍攻過來的張大護法,眼眸之中也是閃過一絲異樣之色,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這些屬下,一個個竟然都沒了動靜.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駱文井和張大護法都驚得呆了,他們一時之間沒想到是怎麼回事,可身體不能動彈卻是事實,這一定是有強者出現了.
撲嗵!撲嗵!撲嗵!
就在張大護法也感應到自己不能動彈的時候,他的眼角余光卻是瞥到自己的屬下,一個個身子歪斜,最終倒地不起一動不動了.
"這是……死了?!"
張大護法和駱文井雖然不能動彈,但是他們的感應能力卻依舊在,微一感應之下,頓時臉色大變,因為那幾個云谷宗的修者,全都失去了生機.
"是他!"
到了這一個刻,如果這二位還發現不了是誰動的手腳的話,那就真是蠢貨了.
因此他們的目光,幾乎是同時轉到了那個粗衣青年的身上.
"早說了我不認識這家伙,非要自己找死,這又是何必呢?"
粗衣青年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駱文井和張大護法的驚駭目光,更沒有看一眼那些倒地不起的云谷宗修者,而是微微歎息了一聲.
"該死,難道這位真是仙品強者?"
這一刻身形動彈不得的張大護法,心頭無疑是極度後悔,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絕對不會再去招惹這尊魔星.
事實上剛才的時候,在粗衣青年開口說不認識駱文井的時候,張大護法還是有幾分相信的,他只是因為出自云谷宗,太過自大罷了.
可是現在,除了他這麼一個光杆護法之外,帶出來的人,包括那名至聖境巔峰的同伴,盡都莫名其妙死去,可想而知對方到底有多強大.
這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人的手段,應該是一種靈魂湮滅的手段,張大護法心頭打鼓,見識還是有幾分的.
"啊哈,張大護法,這下知道厲害了吧,讓你們不相信我,我兄弟可是真正的仙品強者,就算你出自云谷宗,也只能乖乖認慫!"
反觀同樣動彈不得的駱文井,卻是變得有些興奮,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機,還以為自己真的死里逃生了呢.
而且對于這麼一尊強者,駱文井此刻還想再攀一攀交情.
對方靈魂之力如此強悍,說不定就是一名仙品煉脈師,要是巴結上了,可是後福無窮.
啪!
然而在駱文井話音剛落之時,一道清脆的巴掌之聲陡然傳出.
然後張大護法就清楚地看到,那個討厭的家伙,直接被粗衣青年一巴掌扇得原地轉了好幾圈.
"再敢多說一句廢話,就死!"
粗衣青年面無表情,可正是這毫無情感的話語,讓得駱文井機靈靈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耍那些小聰明了.
這位心里雪亮著呢,駱文井終于是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些算計,都被粗衣青年瞧在眼里,此刻沒殺自己,恐怕是有其他的打算.
在這個大陸之上,終究是實力為尊的,無論駱文井心思有多麼靈巧,遇到了眼里揉不得砂子的強者,同樣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剛才說,他們來自云谷宗?"
粗衣青年呵斥了駱文井之後,眉頭卻又微微皺了皺,然後指著那邊唯一活著的張大護法開口問道,讓得二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粗衣青年,自然就是從生死踏天路之中走出來的云笑了,以他現在半仙之品的修為,殺幾個至聖境修者,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云笑從踏天路中出來,卻不是出現在離淵界原有的出口,而是出現在了這極為偏僻的南域地帶.
如此變故,倒是讓三大頂尖勢力的強者們都撲了個空,這或許是因為云笑血脈的關系,或者血月玨的關系.
總之這樣一來,倒是讓他逃過了一劫.
出現在這密林之中的云笑,對于離淵界是兩眼一抹黑,更不知身在何處,卻沒有想到遇到的第一拔人,竟然就和云谷宗有關.
在即將從踏天路出來的時候,快要消失的云長天,最後給云笑留了一句話.
那就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以去云谷宗看看,他在那里給云笑留了一些東西.
原本云笑以為離淵界太大,自己想要在偌大的離淵界,找到一個小宗門,應該是不太容易的,至少短時間內是辦不到的.
沒想到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或許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又或許是云笑身上有大氣運,總之他這一次的運氣相當不錯.
只不過一來就殺了云谷宗好幾人,這倒是云笑始料未及之事,但對方都要殺自己了,難道自己還不能動手嗎?
想著剛才張大護法等人的狠戾,云笑忽然對那所謂的云谷宗沒有太多好感了.
何況當初云長天也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云谷宗未必就還是原來的云谷宗.
這些家伙就算是打個招呼也好,可他們沒有,一上來就視云笑為螻蟻,認為踩死一只螻蟻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螻蟻就是用來殺的.
只可惜螻蟻轉眼之間變成了巨象,張大護法和駱文井的小命,此刻都掌控在云笑手中,他想要得到的信息,或許就能從這二人口中撬出.
聽得云笑之問,無論是駱文井還是那邊的張大護法,一時之間卻盡都沒有接口.
或許他們都在想,眼前這粗衣青年,到底和云谷宗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