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3章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仙晶礦山之下,身受重傷的徐臣終于是緩緩從地上爬將起來,不過那看向白衣年輕人的目光,充斥著一抹驚懼之意.

山風吹來,年輕人外袍輕輕飄起,露出胸口一彎銀月標記,這一下不少人都是看得清楚,心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就是云笑吧?還真是讓張某好找!"

白袍年輕人完全沒有在意那些圍觀之人,更沒有去管一個身受重傷的徐臣,而是將目光第一時間轉到粗衣青年的身上,輕聲發問.

"閣下是誰?這是我鐵山宗的事,還請閣下不要插手!"

首先開口的並不是云笑,反倒是鐵山宗的楚然,由于角度關系,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那白袍年輕人內服之上的銀月印記.

這里乃是離淵界南域偏僻之地,鐵山宗就是這里的土皇帝,擁有高品仙尊強者的鐵山宗,也有這個實力獨自稱尊.

只不過楚然沒有發現的是,當他這話出口後,不僅是離得不遠的云笑臉現詭異之色,那些旁觀眾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古怪.

鐵山宗固然是這片地域的強大宗門,但要拿到整個離淵界,卻什麼也不是了.

一個連神皇強者都沒有的宗門,連給那些頂尖勢力放在眼里的資格都沒有吧?

看來楚然是高高在上慣了,至少在他看來,只要自己搬出鐵山宗的背景,哪怕那人真是和自己一樣的五品仙尊,也要生出幾分顧忌吧?

"鐵山宗?"

白袍年輕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倒是聽過這個宗門的名字,但在他眼中,這麼小的一個宗門,也有資格和自己討價還價?

"我是張明澤,你先讓開,我有些事要問他!"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白袍年輕人還是要顧忌幾分身份的,並沒有太過失態.

只是這樣的話,一向是楚然對別人說的,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對他說了,因此他很不高興.

因此哪怕楚然隱隱間覺得"張明澤"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他對云笑志在必得,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凡事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等我做完自己的事,閣下再問不遲!"

楚然這番話就有些不太客氣了,讓得張明澤的臉色都變得陰沉了幾分,暗道自己都報上名姓了,這鐵山宗的家伙,難道還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嗎?

看著楚然那依舊傲氣十足的模樣,云笑真有些想笑,心道這家伙要是等下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不會被嚇得直接跪下吧?

區區一個鐵山宗,又怎麼敢和高高在上的月神宮抗衡呢?

恐怕那樣的龐然大物,只需要隨便派一個神皇強者過來,就能將鐵山宗輕松滅掉了.

"閣下就是那什麼明澤大人?月神宮雷殿的人?"

云笑可沒有去管楚然跳梁小丑般的拙劣表演,他此刻的注意力,早就從這個鐵山宗天才的身上,轉到了自稱張明澤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月……月神宮?!"

云笑話音剛剛落下,楚然原本臉上的不滿之意,仿佛瞬間凝固了起來,口氣都有些顫抖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不少人心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快意.

鐵山宗行事霸道,又極為護短,在場這些修者的親人朋友之中,吃過鐵山宗大虧的不在少數,卻一直都敢怒不敢言.

剛才眾人一直都在等待,等待著楚然認出月神宮天才的臉色,此刻他們無疑是得償所願,那個鐵山宗天才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張明澤!他竟然就是月神宮雷殿天才張明澤!"

有著月神宮雷殿這個引子,此刻的楚然舉一反三,終于想起張明澤這個名字,為什麼會有些耳熟了.

想到這里,楚然的身形都不由有些顫抖了起來,哪怕是同為五品仙尊,但他和張明澤的身份地位比起來,猶如鴻溝天塹.

這就像楚然剛才在面對云笑時的優越感一般,甚至還要更大.

月神宮是什麼地方,傳聞月神之中可是離淵界人類疆域規則的制定者之一.

和月神宮比起來,鐵山宗只是一個彈丸之地,偏偏他楚然剛才竟然還對月神宮天才頤指氣使,這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不想鐵山宗被滅的話,就滾到一邊去!"

心中有些不爽的張明澤,並不想和已經被嚇破膽的楚然說過多的廢話.

他有著更加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將云笑生擒回月神宮,再逼問出血月玨的下落.

一個隨手可以滅掉的鐵山宗,張明澤渾不在意,在他冷喝聲落下之後,楚然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的廢話,直接躬身行了一禮,退到了一旁.

顯然這位月神宮雷殿的天才一來,場中局勢都生生發生了改變.

無論是五品仙尊的震云莊莊主宇文成,還是鐵山宗大長老首席弟子楚然,都變成了縮頭烏龜.

同時這兩位心頭又有些苦澀,原本還想獨占仙晶礦脈的心思,也在這一刻煙消云散,有些東西,可是要活著才有命拿.

月神宮那是什麼地方,既然這座仙晶礦脈空間已經有了月神宮的人出現,那明顯是再無別人的份,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

看來之後只能是撿點殘羹剩飯了,看看能不能有一些東西,從月神宮的手指縫之中漏點出來.

此中局勢,早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連這二位都選擇沉默,其他那些下品仙尊的修者,自然更加大氣不敢出一口了.

甚至他們都從來沒有想過,有生之年還能和月神宮的修者有所交集.

這或許也是一種另類的榮幸,即便這次不能再得到什麼好處,以後也有和人吹噓的資本.

在他們這些人小物眼中,就算只是月神宮雷殿的年輕天才,也是高高在上不可直視的大人物.

"云笑,我師弟狄雷,應該是死在你手中吧?"

張明澤沒有去管旁觀眾人的心思,而是用陰沉的目光注視著云笑,這問出的第一句話,便讓所有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云笑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殺了鐵山宗的人還不夠,竟然連月神宮的人也敢殺?"

所有修者心中瘋狂吐槽,在他們這些終其一生都和月神宮沒有交集的修者心里,不管云笑目的為何,至少這份魄力少有人及.

自三大頂尖勢力立足離淵界人類疆域以來,除了月神宮和摘星樓這對死敵相互傾軋之外,兩大宗門的人,幾乎不會死在其他的外人手中.

最多也就是異靈那邊的強者敢隨手殺三大人類頂尖勢力之人,即便是脈妖,在殺人之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會不會引起人類強者的報複.

可是這麼一個叫云笑的小子,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粗衣青年,竟然就殺了一個月神宮雷殿的天才,這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對于那所謂的狄雷,場中還是有不少人聽過其名頭的,知道那是月神宮上三殿雷殿殿主座下九弟子,嶄露頭角之後,倒是做出一些驚人之事.

沒想到這麼一位被月神宮雷殿殿主看好的天才弟子,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在了云笑手中.

若不是今日張明澤主動提及,恐怕他們都不會知道有這件事.

"是他先動的手,我這叫正當防衛!"

云笑沒有正面回答張明澤的問話,但是這句話已經是表明了事實的真相,那位雷殿殿主九弟子,確實是死在他的手上.

"這麼多年來,敢殺月神宮弟子,還敢承認的人,你云笑是第一個!"

張明澤自然是不會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血月玨的底細,因此只能是將這件事坐實.

高高在上的月神宮,恐怕比鐵山宗還要更加護短吧?

先前楚然都說了,鐵山宗的人,哪怕在外間殺了人,也得由鐵山宗自己處置.

誠如張明澤所說,至少這麼多年以來,明面上沒有誰敢明目張膽殺月神宮所屬修者,至于那些膽大包天之人,每一個恐怕都是慘不堪言.

甚至是連那些人的家族宗門,也不可能逃過噩運,尤其是月神宮雷殿,可以說是整個離淵界第一護短的所在,這些都是有傳聞的.

"人都死了,說再多也無用,你待如何?"

云笑心頭隱約猜到張明澤的來意,因此毫不拖泥帶水,這番風骨,倒是讓不少人為之心折,至少這份勇氣,是讓人欽佩的.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張明澤也怕夜長夢多,畢竟還有一個烈陽殿的陶治亭在這空間之內,還有那可能在暗中的摘星樓天才,因此直接將此事給定了性.

"不過我月神宮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然而張明澤接下來的兩句話,卻是讓眾人心生古怪,同時將目光轉到了那臉色很有些不自然的楚然身上,就連云笑也不例外.

"難不成張大少也和那鐵山宗天才一樣,要讓我自廢修為,去月神宮雷殿懺悔百年?"

云笑略有些調侃的話語出口,讓得張明澤先是一愣,旋即狠狠瞪了那鐵山宗天才一眼,這家伙如此可惡,竟然搶了自己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