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居時代

“不清楚。”軒轅秀菲毫不猶豫的回答讓舒逸風頓時說不出話來,不過接著她就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答案,“因為直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察覺到你的覺醒,因此當然不能判斷究竟要保護你多久。” “你沒有別的事做嗎?上一次你說過要游曆全國進行修煉,為什麼會願意留下來保護我?”舒逸風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疑惑道。 “我留下來保護你就是為了修行,只要有異能者對你不利,不就正好作為我修煉的對象嗎?再也不用我再到處尋找妖獸和對手那樣麻煩,豈不是方便多了。”軒轅秀菲若無其事道,好像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一樣。 “你這不是根本就將我當成是魚餌嗎?”舒逸風忍不住驚叫道。 “對啊!”軒轅秀菲沒有一點慚愧的意思,理所當然道。 舒逸風再一次無語,但也在同一時間疑心盡去。本來軒轅秀菲的話還有不少的漏洞,他並沒有完全相信。因為即使舒逸風對異能者的世界認識不深,也可以從軒轅秀菲舉手投足、還有散發出來的氣質上猜出她的身份絕不簡單。再加上她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正常來說她的家族那有什麼可能派她來執行保護自己的任務。 不過舒逸風這懷疑倒讓軒轅秀菲這翻話消去了,更在心內認定她之所以會來保護自己,多數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目的當然就是為了方便修煉,而保護自己反而倒只是附帶而已。說到底舒逸風其實還只是一個觸世不深的少年,因此事實上還是有很多可疑的地方都被他自動忽略了,又或者是他在潛意識中並不願意將軒轅秀菲想成一個帶著不軌動機接近自己的人。 總之無論是因為何種原因,舒逸風是放心下來了。但不知為何,他心內竟然隱隱有點失望,失望軒轅秀菲留下來保護自己並不是為了他,這突然閃過心頭的想法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在強迫自己壓下這份感覺後,他還不忘同時告誡自己,軒轅秀菲和師韻一樣、與他都不是同一類人,可望而不可及,任何妄想都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好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今天就說到這里,有事的話下次再說,我想休息了。”舒逸風整理好雜亂的思緒,婉轉的說出希望軒轅秀菲離開、讓他自己獨自一人冷靜一下的要求。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睡醒後發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雖然他也清楚這是沒有可能的事。 “你不是這樣沒有風度,要我一個人收拾房間吧?”軒轅秀菲略一愕然,接著首次露出少女特有的嬌嗔神態,幽幽道。 “你不是想告訴我,你要在這里住下吧?”舒逸風目瞪口呆望向軒轅秀菲,從她臉上卻找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對啊!前幾天我抬你進來後,還隨便觀察了一遍屋子里面的環境,二樓還有幾間空房子,正好讓我住下。不然你以為我要怎麼保護你?總不能當你遇上危險時,才打電話通知我吧?”軒轅秀菲眨了眨明亮動人的美眸,反問道。 舒逸風定定的凝望著軒轅秀菲,而軒轅秀菲也毫不相讓的和他對視著。舒逸風終于明白到軒轅秀菲是早有計劃,就算自己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突然只感到全身無力,終于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就算舒逸風接受了要被軒轅秀菲保護這件事,一時間也接受不了自己家里要多住一個人、還要是一個美麗少女這個事實。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真的遇上危險的話,那根本就是毫無自保的能力,如果只是他一個人還好,但他還要顧及到和自己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紀妍妍的安全,因此看來讓軒轅秀菲留下居住等于是多一份安全的保障、也是絕對必要的。 想到這里,舒逸風也就釋然了,只不過他還沒有想到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而這後果不但會是非常‘要命’,更會讓他頭痛不已。 “以後的生活應該會很有趣吧?我的決定果然是沒有錯的。”看到舒逸風七情上臉、臉色變化莫測的誇張反應,軒轅秀菲偷偷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在心中暗暗笑道。 *** “呀……!”當為軒轅秀菲收拾好房間、忙個半夜的舒逸風還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一把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從樓下傳來,嚇得他驚醒過來之余還差點從床上跌到在地上,連衣服也來不得整理,就往樓下跑去。 發出叫聲不用說正是紀妍妍,舒逸風一跑進大廳,就看見她正用抖震的手指指著軒轅秀菲,滿臉的不能置信。只見軒轅秀菲也不知在何時換了一套黃色的連身睡裙,一對晶瑩如玉、完美晰白的小腿在裙下露了出來,即使是最挑剔的人,也不能找到一絲瑕疵。 相比起紀妍妍的激動,軒轅秀菲倒顯得淡然自若,雖然舒逸風從來沒有向她介紹過紀妍妍,但其實她在決定實行自己心中的計劃時,就已經暗中調查過舒逸風的底細。誇張點來說,即使是舒逸風還在讀幼稚園時的資料她都一清二楚,因此又怎會認不出對他來說,甚至可能比父母更重要的紀妍妍來。 “她是誰?”見到舒逸風的出現,紀妍妍立刻轉過頭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好像他不能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的話,就不會善罷甘休似的。不過也難怪紀妍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一個穿著這身裝扮的美貌少女突然出現在獨身居住的少年家中,那情景還真是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她是我爸一個朋友的女兒,名字叫做軒轅秀菲,妍妍你們先互相認識一下。”昨晚舒逸風忙個暈頭轉向,也沒有想到要怎樣向紀妍妍解釋軒轅秀菲的身份這個問題,更不要說會想到兩女的首次碰面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因此一時間差點被問個啞口無言,還好臨急臨忙下也給他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答案。 “我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這件事。”紀妍妍可沒有那樣容易欺騙,更沒有和眼前這個‘敵人’打招呼的打算,還是目不轉睛的望著舒逸風道。 “這個……,秀菲的父親是我爸在國外新認識的朋友,其實我也是昨天晚上從你家走後才知道這事。”舒逸風整理好思路後,說起謊來也是有板有眼,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還真會被他騙到,可惜紀妍妍不是一般人……。 “哼!才剛認識,就直接叫她的名字,還挺親熱的嘛!”紀妍妍嬌哼一聲,諷刺道。如果舒逸風能仔細分辨的話,就可以聽出她的話中除了生氣之外,還帶著沖天的酸意。 “秀菲一直生活在國外,都是習慣叫名字的。”舒逸風心中叫苦,實際上他開始時對軒轅秀菲的稱呼是軒轅小姐的,結果被軒轅秀菲一句‘現在只有壞女人才叫小姐’就頂了回來,還說以後兩人將有一段日子要在一起生活,還是直接叫名字比較親切,接著還老實不客氣好像很熟悉似的首先叫他逸風,本來他還想反對,但碰上軒轅秀菲期待的眼神後,到嘴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只好無奈的認命了。 “那她為什麼會在這里?”紀妍妍輕咬嘴唇問道,顯然已經相信了舒逸風的解釋,因為以她對舒逸風的了解,清楚他確實不是那種作風隨便的人,生氣也只是因為一時接受不了軒轅秀菲的突然出現而已。 “因為秀菲打算要在市內讀書,但又沒有居住的地方,所以我爸就說讓她在我這里住下,也好有個照應。”舒逸風硬著頭皮將說謊進行到底。 “什麼?不行!”紀妍妍緩和下來的臉色又再次變色,尖叫似的喊道。 “為什麼?”舒逸風想不到紀妍妍又生出這樣大的反應,驚愕道。 “不行就是不行。”紀妍妍刁蠻道,末了又低聲加了一句,“誰知道你們兩個孤男寡女住在一間屋子里面會干什麼?” “你想到那里去了,這是誰教你的?”舒逸風驚呼道,差點沒有跌倒在地上。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他心目中那個純潔的妹妹學會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來紀妍妍這年齡上高中果然還是太早,竟然讓一個小女孩都學壞了。 “真是一個大傻瓜。”一直沒有插話的軒轅秀菲玩味的瞧著兩人,心中暗暗偷笑。雖然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她還是輕易的看出了紀妍妍對舒逸風究竟抱著怎樣的感情。也看出了舒逸風明顯不知道紀妍妍的想法,只不過對紀妍妍卻十分緊張,不然也沒有必要耐心的向一個小女孩解釋什麼。 “那我也要和你們一起住。”紀妍妍鼓起粉腮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一個不讓軒轅秀菲住下來的合理理由,因為這件事始終是舒逸風的爸爸決定的,無可奈何下她也只好嘟起小嘴道。 “啊?隆叔和娟姨不是說會留下來一段時間嗎?”舒逸風也不明白為什麼紀妍妍會突然不反對了,愕然道。 “因為突然接到新的任務,所以爸和媽早上就走了,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你是不是不再願意照顧我,如果是的話,那我也不會不懂事再麻煩你的。”紀妍妍一雙眼睛充滿了霧氣,話到最後已經帶著哭腔,接著好像還要轉身離開似的。 “當然不會,我怎麼會不願意照顧你。”紀妍妍的舉動嚇得舒逸風連忙沖前幾步,半跪到地上摟著她細小的身軀,輕輕拍著她的背部,柔聲安慰道。同時在心中暗罵紀隆起來,昨晚怎樣沒有告訴他這事,走也不和自己說一聲,弄得自己現在這樣狼狽。 紀妍妍稍微掙紮了一下,就摟著舒逸風的脖子痛哭起來,使得舒逸風越發小心的安慰著這位小公主,卻沒有發現到,靠在他肩膀上的紀妍妍早已偷偷的抬起了頭,正用沒有一點淚水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軒轅秀菲,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 好不容易讓紀妍妍停止了哭泣,舒逸風一看時間才發覺早已過了平常出門的時間,連吃早餐的空閑沒有,看來這個早上他是注定要空著肚子上學去。 “我們趕時間上學,秀菲你就先留在家里,有事的話等我們下午回來再說。”舒逸風一邊向二樓走去,准備換好衣服就出門,一邊不忘對軒轅秀菲說道。 “不,我和你們一起回學校,我早已辦好入學手續了。”軒轅秀菲搖頭道。 “那個新轉學生就是你?”舒逸風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不由得吃了一驚,不過他馬上就記起了昨天李想所說的話。 “對啊!不隨時在你身邊,如果你被人襲擊的話,我又怎能保護你。”軒轅秀菲在停下腳步的舒逸風身邊走過,不管紀妍妍對自己敵視的目光,向他眨了眨眼睛,又湊到他耳邊以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輕輕道。 舒逸風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看來從此以後,連他在學校的生活也將變得不再平靜。 因為多出一個人一起回學校,因此舒逸風也不能再騎單車,出門後就往車站趕去。結果三人上車後,全車人不論男女都是有意無意將目光望向軒轅秀菲和紀妍妍兩個大小美女,而有部分看起來也是學生的男生則都是一臉殺氣的盯著坐在兩女中間的舒逸風,讓他只感周身不自在,差點就忍受不了跳車逃走而去。 “對了,秀菲你剛從國外回來,跟得上高中的課程嗎?”舒逸風沒話找話說的問道,想起軒轅秀菲這樣年紀輕輕就在全國游曆進行修行,他還真懷疑她是否有上過學。 “我在回國前,早已經拿到了經濟學的博士學位,你說呢?”軒轅秀菲笑吟吟道。她確實沒有上過正規的學校,但她家里可不單只想她成為一個出色的異能者,更要她有足夠的學識,足以擔負起輔助鳳之子的責任,因此從小就有許多專人教育她各種知識。 舒逸風知道軒轅秀菲不會說謊,一種無力頓時感湧上心頭,怎麼他身邊出現的人都是這種高智商的‘超人’,究竟還想不想讓他活啊?而紀妍妍卻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不過在瞧了垂頭喪氣的舒逸風一眼後,卻聰明的沒有多說一句話。 回到學校後,因為軒轅秀菲作為新生要先向甄素報告,因此在進學校後三人就分開了,讓舒逸風不禁在心中慶幸不用再像在車上一樣成為所有人敵視的目標。但他卻沒有想到,只要軒轅秀菲一天要留在他身邊,那這種情況就絕對會不斷的出現,而他很快也將會體會到這一點。 當軒轅秀菲在甄素的帶領下走進教室的時候,3班班上幾乎所有男生都進入了發情狀態,以李想為代表的幾個人更誇張的從座位上跳起歡呼自己班上終于有一個可以和師韻媲美的女生,不過結果卻是馬上就給周圍的女生用足可以殺死人的駭人目光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見到這種情況,從來沒有嘗試過學校生活的軒轅秀菲忍不住抿嘴輕笑,只使得一眾男生都是雙目發光,如果有人能讀到他們心內的說話,則定是“我們終于明白到什麼叫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這句話。 而舒逸風卻是心中大歎,自己怎麼會這樣不幸,居然會和如此之多的‘色狼’同在一班,讓自己丟足了面子。 因為軒轅秀菲是新生,所以甄素為她安排的位置也只能是在最後面一排,留待以後班上統一換位置的機會才能再給她換一個合適的座位。結果由軒轅秀菲開始從講台上走向教室後面的過程中,除了舒逸風之外的所有男生的目光又是一致的隨著她一起移動,還好她的座位和同在一排的舒逸風之間還相隔著幾個人,不然他們必然會提早發現到舒逸風的不妥,但這也只是將舒逸風的‘標靶生涯’開始的時間稍微延遲一點而已。 *** “軒轅同學,不如讓我帶你去參觀校園,好嗎?”下課鈴剛一響起,好像從上課開始就在等待這一刻的李想立刻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越過重重的障礙來到軒轅秀菲桌面,擺出一副自認為很帥的表情邀請道。如果他去做跨欄運動員,肯定有資格去接劉祥的班。 “李想你還真是想死了!”其他也是早有出手准備的男生見到居然被捷足先登,都是對李想怒目而視,也不管甄素還在講台上看著,紛紛鬼哭狼吼的叫囂起來,有些更誇張的握著雙拳、發出‘霹靂叭啦’的恐怖聲音,看樣子就要圍上去好好的教訓李想。 “對不起……。”軒轅秀菲的回答卻讓一幫處于發情狀態的男生松了一口氣,只見她滿臉的歉意,卻拒絕得不留絲毫余地,不給李想任何機會,但一眾男生還沒有來得及幸災樂禍,他們就有了真正應該敵視的目標,“我已經約人了。” “逸風,你不是說過要帶我認識校園的嗎?還不快過來。”軒轅秀菲在眾目睽睽之下,又露出那能讓大部分男性動物三魂不見六魄的笑容,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的心瞬間跌到冰點以下。 “咳咳!”早有不好預感的舒逸風本來已經打算腳底抹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那想到計劃還沒有實施,就夭折了,而且當前的情況還十分嚴峻。他也不明白軒轅秀菲怎麼會突然當眾對自己如此親密,這不是明擺著要陷害他嗎? “舒逸風你這偷步、還有腳踏兩條船的混蛋……。”舒逸風還沒有想好應對的辦法,以李想為首的眾多男生好像鬼叫似的聲音就傳進他的耳中,只讓他汗毛倒豎。而面對他們比起刀鋒還尖銳的目光,更重要的是其中還有紀妍妍好像要吃人的眼神,更是讓他心中冷汗直流。 但軒轅秀菲不等舒逸風有分辨的機會,已經拉起他的手,在幾十人的注視下揚長而去。而紀妍妍猛一跺腳後,也急忙追了出去。只留下包括甄素在內的所有人面面相覷,各有各不同的想法。 “軒轅小姐,我好像不記得我那里得罪過你吧?用得著這樣害我嗎?”舒逸風忍受著路上從四方八面射來、各色各樣的目光,一字一頓道。 “我那里害你了?”軒轅秀菲明知故問的反問道,但她也知道舒逸風確實是生氣了,不然也不會再叫她‘小姐’,因此她的話也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你剛才那樣做,不知道會讓人誤會嗎?先不說那伙混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再加上剛才甄老師也在,你這不是想害死我是什麼!”舒逸風強忍怒火,聲音好像從牙逢里擠出來似的。其實他心里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難道我平靜的人生真的就要從此結束,天啊!你就別玩我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看過資料,這種事很正常,好像叫早戀?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又不是看不見,你班上那些男生肯定會煩死我的。”軒轅秀菲一臉委屈的小聲道。 舒逸風這才知道原來軒轅秀菲是將自己當擋箭牌了,在無奈之余,還有點失望,這想法不禁又讓他嚇了一跳,連忙再一次提醒自己和對方是兩類人,她只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有修行才留在自己身邊而已,兩人是沒有可能的。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為逸風哥惹來多大的麻煩!”追出來的紀妍妍前一刻還生著悶氣,現在卻幫舒逸風抱不平起來。 軒轅秀菲笑吟吟的望著紀妍妍,看著這個將自己當成是情敵的小女孩,好像能看穿任何人心事一般的眼神讓平時靈牙利齒的紀妍妍突然之間再也說不出話來,令人難以想象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軒轅秀菲的目光。 但還快,紀妍妍又不服輸的抬起頭來,毫不相讓的和軒轅秀菲互相對視,眼中的堅定讓軒轅秀菲也吃了一驚,從她的身上,就好像見到了以前的自己似的,只是追求的目標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