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審問

舒逸風對校長的舉動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老實接過信紙看起來。不過不看里面的內容還好,越看他就越是惱火。原來這居然是一封匿名的舉報信,里面毫不鄙惜言詞的將他形容為罪大惡極的不良少年,基本上除了殺人放火外,就再沒有什麼事是沒有做過的。 “舒逸風同學,不知道你看完這封信後有什麼看法?”校長十分有耐心的等舒逸風看完信,放回桌面上後,才終于開口問道。 “這個……這封信只是在誣陷我,雖然我不算是優等生,但自問也沒有信里面所說的那樣不堪。”舒逸風壓下心里將寫信的人分尸的沖動,平靜道。 “如果只是有這樣一封信,我們也不會輕易相信,但和信一起寄來學校的還有一盤錄像帶,里面有你在一家舞廳中參與斗毆的影像,而且和你打斗的其中一人還是和你同班的李想,這你又作何解釋呢?”不知是否因為對舒逸風睜眼說瞎話感到不滿,校長嚴厲道。 舒逸風雖然以前並沒有接觸過校長,但也聽聞他是一個比較隨和的人,能讓校長用上這樣的語氣,肯定是很嚴重的事情。不過相比起這來,他更在意的卻是從校長話中得到的信息。因為舉報信是用計算機打出來的,所以舒逸風要從這上面找出舉報人來基本上沒有可能的事,但知道他在舞廳所做的事、還要和他‘有仇’的人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楊健。 想到這點,舒逸風就忍不住在心里面咒罵楊健起來,想不到他會如此陰險,即使已經死掉了,原來之前還留下一個這樣大的麻煩。早知道如此,舒逸風前天也不會為錯手殺掉他的事而背上包袱,浪費了那麼多感情。 “我想這件事其中肯定有誤會,舒逸風的品行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是信內所說的那種人。”見到舒逸風低頭不語,甄素還以為是因為證據確鑿,所以他只能選擇沉默以對,插嘴幫忙道。 “甄老師,我們當然相信你,但事實就擺在我們面前,而且舒逸風和李想昨天正好也是沒有回學校,我們也打過電話給李想的家長,證實了他正住在醫院中,這幾點和錄像帶中的內容都是吻合的。”校長對甄素搖了搖手,接著又將目光重新放到舒逸風身上,“當然,我們也不是說已經將這件事下了定論,所以才會找舒逸風你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解釋,我們也不希望冤枉任何一個學生。” 見到甄素為自己說好話,舒逸風是感激萬分,但對于校長的話,他卻只能沉默以對。他可以怎麼解釋呢?說李想是被楊健控制,自己其實也是受害者?不要說事實的真相他沒有可能說出來,即使說出來又會有誰相信?正確來說如果有人相信的話,那結果只會更加糟糕,再怎麼說現在這件事被‘定罪’的話大不了記個過,但如果楊健失蹤這事被人懷疑和他有關,那惹來的麻煩可是大多了。 最終,雖然校長、賈主任和級主任輪番對舒逸風進行了‘轟炸’,但在甄素的斡旋和幫助下,舒逸風還是得以暫時脫身,不過卻要以書面做一次對這件事的報告。當然,這里面也有李想還在醫院中,不能直接回學校對質的原因。 “唉……”從校長室走出來的時候,舒逸風忍不住長長歎了一口氣,因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今天也只是開端而已,將來後續的麻煩可是陸續有來。 “怎麼了?很煩惱嗎?不過相比起昨天的事,這只能算是小兒科吧!”和舒逸風一起離開的甄素一點也不體諒舒逸風的心情,笑吟吟道。 “甄老師,我已經夠頭痛了,你就不要再在我傷口上踩幾腳這樣殘忍行不?”舒逸風回頭苦著臉道。 “有這樣誇張嗎?不就是有幾個女孩同時喜歡你嗎?多少人做夢都恨不得這樣呢!”甄素“噗哧”嬌笑了一聲道。 “甄老師你就做做好心放過我吧!”舒逸風求饒道,他首次感到甄素不像老師的壞處,那就是什麼都可以拿出來開玩笑。 “其實你有什麼好苦惱的,如果你也喜歡她們的話,那就和她們全部在一起也可以嘛!”甄素沒有絲毫為人師表的樣子,捂嘴輕笑道。 “咳咳……甄老師你在說笑嗎?”舒逸風被甄素驚世駭俗的話嚇得差點一口氣喘不過氣來,目瞪口呆的望著她道。 “你願意將這當成是勸告也好、說笑也罷,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已,而且你和……”甄素微微一笑,但話到最後卻好像想起了什麼,話風一轉道:“你這樣望著我做什麼?不是也在打我的注意吧?” “拜托,這像是老師說的話嗎?”舒逸風也沒有細心去猜想甄素本來要說的話,露出被打敗的神情,投降道。 “我做老師,是因為喜歡教育學生那份感覺,這並不會影響到我本身的想法。”甄素好看的聳了聳香肩道。 “但你的看法也前衛得過頭了吧?”舒逸風無奈道,甄素現在的樣子讓他想起了皇甫倩,想不到兩人在某些方面竟然很像。只不過皇甫倩的無法無天更多是表現在行動上,而甄素則是一是不說話,一說話就語出驚人。 “我只是說事實而已,男女之間互相喜歡就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記住哦!讓女孩子傷心可是天底下最大的罪過。”兩人說著說著,也走到了甄素的辦公室前,甄素停下腳步,認真的說道。 舒逸風苦笑不語,如果現實真的有甄素說的那樣簡單,他就不用頭痛了。 舒逸風回到教室的時候,正好是其中一節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所以雖然紀妍妍和軒轅秀菲為他一早被叫去校長室感到擔心,也只能苦等到下課的時候,才能找到機會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逸風哥。”紀妍妍一開口就惴惴不安的道歉起來,她還以為舒逸風被叫去是因為昨天的事。 “不關你的事。”舒逸風柔聲道,同時就想象以往那樣伸出手輕撫紀妍妍的小腦袋,但手剛抬起少許,他又縮了回去。因為紀妍妍的表白,讓他想多了不少事,再不能像以前那樣的還將紀妍妍當成是小孩子,沒有一點顧忌的對待她。頓了頓,舒逸風就裝作若無其事的將剛才被叫去的原因說了出來。 但即使舒逸風的動作再輕微,紀妍妍又怎麼會察覺不了。不過她並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直到舒逸風將話說完後,她才重新抬起來頭來。但臉龐已經帶上了生氣的神色,讓人看不出她前面又在想著什麼主意。 “這個楊健太卑鄙了。”紀妍妍氣憤道。 “現在罵楊健也是無補于事,最大的問題是他怎麼會有那盤錄像帶的?”軒轅秀菲冷靜的說道。 “這還用說嗎?顯然舞廳那里有他認識的人,從一開始就在監視著逸風哥的所有行動。”紀妍妍撇了撇小嘴,哼聲道。 “我最擔心的地方也就是在這里,楊健能輕易得到這盤錄像帶,說明他和舞廳的人關系不淺。也就是說,除了他外,舞廳里面大有可能還有人知道逸風是異能者這件事,如果這個人得知楊健忽然失蹤這件事,那他會怎麼想呢?”對于紀妍妍毫不客氣的態度,軒轅秀菲一點也不在意,還是保持著微笑道。 “楊健晚上才對付我,到了第二天一早就失蹤,那這個人肯定會懷疑到我身上來,那就糟糕了。”舒逸風本來並沒有想軒轅秀菲想得那樣深入,現在聽她這樣一提醒,也想到了其中的問題,頭痛道。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地方,據我以前的調查,楊健的家庭背景很普通,本身也是一個很孤僻的人,即使他覺醒了異能,也沒有可能靠自己的摸索將異能在短時間內發展到這程度。”軒轅秀菲搖了搖頭,沉聲道。 “你是說舞廳里面楊健認識的那個人也是異能者,而且大有可能是楊健的引路人?”舒逸風想不到事實比自己所想的更麻煩,不禁心驚道。 “沒錯,我擔心這人知道楊健失蹤後,不清楚會做出什麼事來。還好現在讓我們事先知道了這點,不然那人在暗、我們在明,有起事來我們會很被動。”軒轅秀菲不無慶幸道,即使她對自己的實力再自信,有一個不知能力為何的異能者在暗中虎視眈眈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你這樣說來,我不是還應該感謝楊健提醒我這件事嗎?”舒逸風苦笑道。 “如果你覺得這樣會讓你心里舒服點的話,那也可以啊!”軒轅秀菲輕輕笑道。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總不能等那個人來找我們才行動吧?接下來我們應該怎樣做?”察覺到舒逸風和軒轅秀菲之間流露出來的微妙氣氛,紀妍妍暗自氣惱,但表面上卻不露痕跡的插話道。 “當然是先下手為強。”舒逸風那里猜測得到紀妍妍的小心思,想也不想就答道。他可不想再有一個楊健式的人出現,與其等到危險到來時才去被動應付,最好的處理辦法當然是在危險還沒有發生前將其消除。 “那也要等到夜晚才能行動,不然現在舞廳還沒有開呢!而且難道你又想讓甄老師叫你去嗎?”見到舒逸風說話同時就急不可待的站起身來,軒轅秀菲苦忍著笑意道。 “這倒是……”舒逸風站到半路中途又重新坐下,尷尬的撓頭道,引得軒轅秀菲終于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 “氣死我了。”但在軒轅秀菲歡快的笑著的時候,見到兩人居然一點也沒有被自己影響到的紀妍妍,卻在心內發起脾氣來…… ※※※※※※ “這人還真是死不足惜,看來他是不能殺掉你,也要讓你惹上一身蟻。”一天過去,三人放學回到了家,皇甫倩一聽舒逸風說完整件事、還有他們的猜測,就跳起來咬牙切齒道,好像被陷害的不是舒逸風、是她一般。 “好了,拜托你吃飯的時候矜持一點行不,你嘴里的飯菜要噴出來了。”舒逸風一邊端起飯碗放到另一邊保護起來,一邊無力道。 “不識好人心,我還不是為你才生氣。”皇甫倩咕嘟道,不過倒是聽聽話話的坐回位置上,將嘴里面的飯菜吃掉後才再說道:“今晚我也要去,你別想拋下我去和秀菲過二人世界。”因為紀妍妍也表白了的關系,所以皇甫倩連一些以前小心不說的話都再沒有任何顧忌、直說不違。 “咳咳……你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稍微經過大腦再說?”舒逸風一口飯差點沒有噴出來,好不容易喘順氣,才沒好氣道。 “你敢說沒有這樣想過。”皇甫倩嘟起小嘴,像個小女孩般說道。 “算我投降好了,你想去就去吧!”偷偷的瞧了紀妍妍一眼,發覺她的臉色越來越黑,舒逸風只好連忙道,不然再讓皇甫倩胡言亂語下去,最後倒黴的也只會是他。 “嘻!就知道你會答應。”皇甫倩歡喜道。 “你是高興了,我就慘了。”看到紀妍妍握著筷子不斷戳著飯碗的小動作,舒逸風就覺得被戳的其實不是那些飯粒,而是自己一樣心驚肉跳。為免自己這個感覺變成事實,他只好小心翼翼的對紀妍妍說道:“妍妍,我們處理好這件事後,馬上就會回來,如果你困了的話,那就先睡吧?” “嗯!”紀妍妍鼓起粉腮應了一聲,雖然對于舒逸風在意自己而感覺高興,但同時她還是十分的生氣,不過生氣的原因卻不是舒逸風所想象的那樣,而是生氣為什麼只有自己沒有擁有異能,不能在有事的時候幫到舒逸風,這對于對自己任何方面(除了年齡外)都充滿自信的她來說,可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 HY舞廳里面最豪華的一個大包間中,還沒有收到楊健失蹤消息的譚志濤正親自招待著一位客人,一點也不知道大禍將要臨頭。 “征明,很長時間不見你出來玩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譚志濤摟著身邊一個略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對坐在不遠處的青年大笑道。如果只看譚志濤現在的樣子,可能十個人中有九人都會認為他是那種性格豪爽、值得相信的大哥級人馬,但如果能留意到他眼中不時閃過的精明目光,就會知道他絕對沒有表面上看來那樣簡單。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派人下來了,我這種小角色被指上指下的,忙得要死。”征明大吐苦水道,一副受氣的樣子。 “是嗎?這次好像發生了很大件事,前幾天還有你們局里的兩個人來找過我。”譚志濤一邊為征明面前的酒杯倒酒,一邊好像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就不要好奇了,我們可是有保密守則的,如果讓上面的人知道我泄露消息,那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征明呵呵笑道,不過對于眼前這個朋友問出不應該問的問題,倒沒有懷疑他是別有用心。 “我當然知道,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不用這樣神經緊張。來來,既然你難得出來一次,那就讓我們好好的輕松一下。”譚志濤端起酒杯,引開話題道。 “哈哈,不用你說我都會。”征明和譚志濤踫了踫酒杯,一飲而盡後也像譚志濤一樣,和身邊的女子調笑起來。 看到征明旁若無人和女子親熱,正對著懷中女子上下其手的譚志濤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冷笑,就好像看見獵物將要到手的獵人一般。原來這個征明的身份並不簡單,正是異能局在G市的常駐隊員,也就是將軒轅秀菲和尹慧恩決斗時發出的異常能力波動上報上去,引出第六小隊到G市來調查的‘罪魁禍首’。 對于征明的身份,譚志濤當然是知根知底,他也是因為這點,才會刻意和征明認識。雖然到目前為止,征明在他制造的各種誘惑面前還能守著最後的底線,但他相信,只要這樣繼續下去,那終有一天他能將征明控制在手上,成為打入異能局的一枚釘子,到時候要在異能局不知道的情況下在G市擴張,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就在譚志濤沉溺于對未來的幻想時,包間的門忽然被打開。要知道他早已經吩咐過手下的人不要來打擾,想不到還有人敢不遵照他的命令,想到這點他就感到不悅。但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進來的是誰,只是眼前一花、腹部一痛就失去了知覺,最後看到的景象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內。 ※※※※※※ “秀菲,你怎麼能這樣,一個都不留給我。”見到軒轅秀菲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包間內的四個人(最重要是其中有兩個是異能者)打昏過去,只是打倒了守在門外的幾個普通人,一點也沒有過夠癮的皇甫倩禁不住大發嬌嗔。 “拜托,皇甫倩大小姐,我們不是來打架的好不好?”舒逸風正將昏迷過去的幾個小混混拖進包間中,以防被人發現,一聽見皇甫倩的抗議之聲,不由得雙眼往上翻了翻,說道。 “人家也是無聊嘛!以後再有什麼行動如果有秀菲在,我也不再去了,根本沒有一點出手的機會。”皇甫倩嘴嘟嘟的埋怨道。 “那你下次就不要參加好了……”舒逸風沒好氣道,但話一出口他就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呸、呸,不對,這樣的事有這樣一次就夠了,你還想有多少次?” “好了,逸風和倩姐你們兩個就不要吵了。”望著眼前這兩個歡喜冤家,軒轅秀菲哭笑不得道。 “又不是我想吵,每次都是逸風他先針對我的。”皇甫倩好像很委屈的說道,不過一看見舒逸風又想反駁她,馬上機警的轉開了話題,讓舒逸風有氣沒地方出,“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將他們綁起來弄醒再審問嗎?” “不用那樣麻煩。”軒轅秀菲輕輕一笑,從手鐲中拿出了一瓶罐子來。這瓶罐子從外表看來沒有任何可以作為標識的標記,整體都是銀色的,而在上部則有一個好像壓縮器一般的裝置。 “這是什麼東西來的?”皇甫倩湊過頭去,好奇道。 “自白劑。”軒轅秀菲聳了聳肩膀,以好像在說手上的東西是飲料似的不在乎語氣答道。 “不是吧?你怎麼會有這東西的。”雖然早已見識過軒轅秀菲的手鐲里面的物品是無所不包,但聽見她這個答案還是讓舒逸風嚇了一跳。因為自白劑這東西他可是只在電影里面聽說過,將其說得神乎其神,只要使用了就沒有人可以隱瞞任何事情,也因為如此,所以只有國家一些特定部門才能使用,也不知道軒轅秀菲是從那里搞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