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話 背叛 1

正文 第三話 背叛 1
風家是德國赫赫有名的不良幫派世家,由他們所率領的“黑十字”是德國三大幫派之一,是一個以具有華裔血統的人為主所組成的龐大組織,現任的黑十字首領是方上任不到一年的風見凌。

他,同時也是黑十字有始以來,最年輕的幫派首領,年僅二十歲。

二十歲,聽來該是個稚氣尚未褪盡的大男孩,風見凌卻不然。

他雖然有二十歲的外表,卻有三十歲人的狠辣,四十歲人的智能。

所以黑十字上上下下莫不對他服服帖帖——異議份子早已結伴見閻王去。

風見凌的大哥風見燁則是上一任的黑十字幫派首領,目前已退隱幕後,但這並不表示他不再過問幫里的事。

他還有一個妹妹叫風見玥,是黑十字的副老大,也是他的貼身心腹兼得力副手。

此刻,兄妹倆正神色凝重地爭執著一件事——“二哥,你當真要去美國?”

“沒錯,我要親自嚴懲叛徒。”風見凌眼中畜著殺氣,或許還有更多點什麼,只是旁人難于分析。

“以農不是叛徒!”風見玥激動地反駁。

“所以他只能屬于黑十字,永遠!”

風見凌的臉上寫著沒有絲毫轉寰余地的篤定和冷漠。

※※

美國K。B。大學郊區,有一幢三層樓的中古建築叫“異人館”。

它正是“東邦”六個怪胎惡魔黨造反的根據地。

異人館的一樓主要分成兩部份:前半部是對外開放的餐飲店“非限定空間”,後半部和後院則是東邦不對外開放的私人小天地,也就是“異人館”的一部份;東邦六人平時便是從設在後院的大門進出。

“非限定空間”的店長兼大廚不用說,是東邦義不容辭的主廚“神醫”曲希瑞。

只要在營業時間內,由前門進出的非限定空間是隨時歡迎外人來訪的,只不過它經常掛上“今日公休”的牌子。

非限定空間和異人館之間有一道秘門相通,是為了方便東邦自家人自由出入,外人根本無從得知這道秘門的所在;即使知道也不得其門而入,因為它具有四道門鎖:刷卡、密碼、聲紋和指紋。

除非同時具備四道門鎖的Key,否則便會被所向無敵的防禦系統“熱情款待”

,包你畢生難忘。

後院大門的入口處,一樣設有這四項由計算機奇才展令揚和機械改造天才安凱臣聯手設計的防護配備,徹底杜絕不速之客,確保異人館的自由自在。

異人館的一樓主要是客店、飯廳和廚房。

後院大部份是用來停車,也是安凱臣制造大型發明物的場地。

二樓是起居間、多功能會議室、小型吧台和設備齊全的醫療室。

起居間自然是東邦瞎鬧閑磕牙的地方,會議室則是用來商討曠世計劃的絕佳場所,小型吧台是東邦專屬調酒大師“神算”雷君凡大展身手的據點,醫療室則是“神醫”曲希瑞用來進行各種新藥實驗的地點,同時也是東邦專用的迷你醫院。

三樓是六個人個別的小天地。

閣樓是六人共有的小型圖書館和書房。

頂樓陽台是空中花園和曲希端的實驗菜圃。

地下室主要是六人共有的健身房,安凱臣和曲希瑞的實驗室,以及一架由安凱臣組裝完成的私人發電機。

異人館的玻璃全是特殊玻璃——從外面看不到里面,從里面卻可以將外頭看得一清二楚,同時還具有超強的隔音設備和防彈效果。

僅管異人館的內在是如此與眾不同,從它的外觀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不知情的人鐵定當它是再平凡不過的一般中古屋,可說是標准的“深藏不露”。

今天的異人館依舊熱鬧滾滾。

“我不管,我今晚一定要吃火鍋、火鍋、火鍋。”

“神偷”向以農少說已經聒噪了半個小時,“神槍手”安凱臣卻依舊無動于衷,繼續組裝他最新設計的消音手槍。

“神賭”南宮烈和“神醫”曲希瑞在一邊練功套招,互相切磋神射本事,研究撲克牌和手術刀聯合出擊的最新招式。

“神算”雷君凡和“怪胎老大”展令揚則是貼在計算機前,大玩盜取他人計算機系統珍貴資料的游戲。

計算機奇才展令揚負責破解和侵入,過目不忘的雷君凡負責記下有用的資料內容。

向以農見伙伴們沒一個替他聲援、幫忙說服安凱臣,不禁哇哇大叫:“喂,你們有沒有義氣啊,居然沒人替我幫腔,難道你們都不想再嘗嘗凱臣親手烹煮的中式火鍋嗎?”

“好說好說,我們就是太講義氣才選擇沉默。”南宮烈理直氣壯地申辯。


“就是啊,你和凱臣都是我們的好伙伴,我們幫誰都不公平,所以保持中立最好。”曲希瑞立刻附和南宮烈。

“烈和希瑞說的對。再說,我們若幫你,不就代表你斗不過凱臣,所以才向我們討救兵?那多丟你的臉。”雷君凡頭頭是道地接續。

“這樣好了,如果你承認你斗不過凱臣,我們就日行一善,幫助身處弱勢的你。”展令揚好一副菩薩心腸的口吻,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惹人嫌。

“你們可真夠朋友啊!”向以農早料到這幾個壞家伙沒安什麼好心眼,擺明是想看他和凱臣的好戲。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打贏令揚。”

安凱臣自然也明白幾個好伙伴的壞心眼,要他免費提供他們娛樂?哪有那麼便宜的事,當然要把他們拖下水。

“這個好,我贊成。”曲希瑞馬上倒戈,站到安凱臣那一邊。

南宮烈也效法牆頭草的特性,用手肘撞撞一旁的雷君凡:“要不要賭賭看這次誰會贏?”

“當然要。”雷君凡倒戈不落人後的湊上一腳。

“你們——”向以農快氣炸了。

這幾個壞蛋,明知道他最愛令揚那張理想臉蛋,根本打不下手,還故意這樣設計他,簡直該死。

才要發飆,展令揚便黏到他背後,氣定神閑的說:“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小農農,我們就來商量一下這回的游戲規則吧!”不待向以農反對,展令揚已悄聲在他耳畔嘰嘰咕咕個不停。

向以農的反應因而火速大轉變,連連點頭贊道:“這個好,就這麼辦,一、二、三,上——”

話未斂口,兩個狼狽為奸的家伙已分別攻向四個等著看好戲的好伙伴。

首先臨難的是離展令揚最近的安凱臣。不過安凱臣反應很快,不慌不忙地猛扯了一旁的曲希瑞一把,于是乎曲希瑞便很講義氣的替安凱臣挨了展令揚那一拳。

“死凱臣,你看招。”曲希瑞肯就此罷休才怪,旋即飛刀伺候,咻咻咻地射得安凱臣東躲西藏。

第一個遭受向以農攻擊的南宮烈,和安凱臣如出一轍,躲到身旁的雷君凡身後,拿好友當肉盾,替他撐下向以農的攻擊。

雷君凡以為自己夠眼明手快,一定可以躲過向以農的一踹,哪知向以農夠奸夠詐,居然手腳並用,害他只躲過一踹,沒能閃過一拳。

“該死——”不用說,雷君凡絕不肯白挨一拳,馬上拳頭相向,撲向向以農,“你搞錯對象了吧,令揚在那邊耶!”

開罵出拳的同時,右腳也沒閑著,狠狠地向後一踹,回敬拿他當肉盾的南宮烈一腳,可惜沒能得逞。

南宮烈得意洋洋地挑釁:“想偷襲我,回去修練個一百年再來不遲,唉——”

話還沒臭屁完,已被展令揚從身後偷襲成功。

“哈哈哈,活該!”雷君凡痛快地大聲嘲弄南宮烈,一面追著向以農打。

“這是怎麼回事,你該打的人是以農吧?”

挨了展令揚一拳的南宮烈已發現事有蹊蹺,進入全面備戰地向展令揚提出質疑。

展令揚很好心的加以解釋:“凱臣不是說,要以農打贏我嗎?所以我和以農便從善如流,乖乖的比比看究竟是以農K的拳數多;還是我;而既然要比誰K的拳數多,當然就要有義務被K的人啰!”

“那幾個義務被K的人就是我們四個!”南宮烈已完全明白這個邪惡小子的陰謀。

“聰明。”

談笑間,展令揚的拳頭再度攻向南宮烈。

“休想再得逞,看招!”南宮烈不會永遠讓自己屈居劣勢,當下以撲克神射應戰。

本來該只屬于展令揚和向以農之間的對抗,在展令揚的陰謀策動下,擴大成全面性的混戰,而且戰況愈來愈激烈。

東邦六個好伙伴的大戰,通常打到後來早都忘了原來開打的原因,全然演變成純粹的活動筋骨、健身運動,說穿了,就是嬉鬧成份居多的游戲罷了。

這回當然也不例外。

激烈的混戰在淋漓盡至、瀟灑痛快的追逐較勁中,漸漸地趨于平靜。

氣喘休休的六個人東倒西歪地各自躺平,任憑汗水恣意渲泄。

休息夠了之後,安凱臣如大伙所料的大方表示:“咱們進城采購去吧!”

“萬歲,我的火鍋。”向以農率先從沙發上跳起來。

六個好伙伴很快便搭上向以農不知從哪A來,經過安凱臣改裝完成的車子,浩浩蕩蕩地往城區前進。

哪知車老兄超不爭氣,走沒兩步便拋錨,直冒黑煙停滯不前,安凱臣立刻下車檢測,其它五個樂得當大爺,舒舒服服地站在車旁欣賞安凱臣修車的“英姿”。

“我說以農,你這回偷的這部車怎麼這麼沒品,才不過替咱們服務了兩個月就開始鬧脾氣啦?”反正嘴巴閑著也是閑著,曲希瑞便給自己的大嘴表現的機會。


“不關我的事,我可是按照凱臣的指示A來這輛的,我看八成是凱臣的改造技術出了問題。”向以農馬上撇得一干二淨。

“敢誣賴我,當心晚上的火鍋只給你湯喝。”正在修車的安凱臣,威脅感十足的反將向以農一軍。

“以農,沒關系,大男人不怕吃不到火鍋,趕快回敬凱臣一記。”

雷君凡和南宮烈組成的煽火部隊唯恐天下不亂地卯足全力煽火。

向以農才不上當,斜睨他們兩人一眼,不屑的嗤哼:“如此雕蟲小技就想拐我上勾?哼哼哼,太狂了吧!”

“以農,看這邊。”展令揚的聲音在向以農耳邊響起。

向以農無防備地反射性轉向展令揚,展令揚手上沾滿油漬的抹布使迎面吻上他的臉,向以農因而變成包青天的親戚——黑面蔡。

罪魁禍首的展令揚一點罪惡感也沒有地笑道:“咦?你在敷臉嗎?”

說完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向以農用力扯下臉上的抹布,全力追殺展令揚。

理所當然的莊家南宮烈把握機會地對伙伴們說:“趕快下注,這回咱們來睹以農能不能頂利對令揚報複成功。”

“我賭可以。”曲希瑞搶著下注。

“我賭不能。”雷君凡接著下注。

“我賭和解。”安凱臣也跟著湊熱鬧,並自信滿滿的加了一句:“而且這回我贏定了。”

才說著,他已發動甫修好的車,示意三個好伙伴上車。

三個好伙伴憑著自家人的默契,旋即知道他的企圖,全都很合作地跳上車,等著欣賞即將上演的好戲。

“令揚、以農,我們要走了,快跟上來唷!”安凱臣才吼完,便開動車子,根本沒打算等人。

展令揚和向以農果然如他所料,立刻和解,齊追向已開動的車子,追到適當距離,展令揚便抽出腰際上的黑色長軟劍,振臂甩向車子,勾纏住車尾;接著,向以農便抱住展令揚的腰,雙雙騰空翻滾,沿著長軟劍的劍身飛向車子,漂亮地降落在敞蓬車子的後座。

“瞧,我贏了吧!”安凱臣得意洋洋地說。

免費欣賞了一的精彩表演的其它三個伙伴,這回皆輸得心服口服。

展令揚維持一貫的一○一號笑臉,對于自己終于還是逃不了當同伴下注對象的結果,一點也不以為意。

同樣被設計成功的向以農可就不同了,當場發出不平之鳴,哇哇大叫個沒完沒了:“你們這群大渾蛋,我一定會報仇的!”

車子就這麼熱熱鬧鬧地進城去也!

躲在暗處監視的風見凌和風見玥兄妹直至車子消失在街道盡頭才露臉。

風見玥忍不住頻頻低呼:“那真是以農?我不信……不可能的,以農不是這樣的……”

風見凌所遭受的震愕並不下于妹妹,只是他較擅于掩飾,感情也較內斂,所以從他那冷酷沒有表情的冰塊臉上,很難參透他此刻的心境。

唯一顯露于外的是更加濃烈的殺氣……

※※※

在安凱臣精心調理下,色、香、味俱全的火鍋大餐便順利地端上晚餐的餐桌。

六個好伙伴連吃個晚餐也不肯安份,居然玩起“劫食記”。

直到計算機突然發出接收到緊急訊息的響聲,互相劫食的無聊游戲才暫告一段落。

“怎麼回事?”

展令揚才回到餐桌,最沒耐性的向以農便搶著發問。

“是“藍影”的朋友傳來一道訊息。”展令揚人還沒坐定便打劫了南宮烈筷子上那個香菇。

“什麼樣的訊息?”

東邦其它五人都知道“藍影”是紐約三大不良幫派之一,主要由日本人及日裔所組成,當家老大叫伊藤忍,是展令揚的好朋友。

伊藤忍目前不在美國,所以“藍影”的人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會隨時向展令揚報告,全然把這小子奉為老大代理人,連真正的老大代理人——副老大也是一個樣。看得出他們很崇拜又欣賞這小子。

“據說德國“黑十字”的老大于近日潛進美國,動向不明,所以特地知會我一聲罷了。”或許是對“藍影”的責任感讓展令揚這回並未多加刁難,就滿足同伴們的好奇心。

“黑十字?那不是德國三大不良幫派之一?據說他們的老大剛于半年前交接,新上任的老大是個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叫風見凌。”雷君凡發揮“人腦數據庫”


與“活字典”的特長,把下午才和展令揚從別人的計算機系統“Copy”下來的信息,調出來大現特現。

“歐洲的幫派跑來美國干嘛?擴張勢力還是策略結盟不成?”曲希瑞打趣地說。

“要不要我問問曼姬夫人更深入的詳情?”南宮烈本著“好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道義問道。

誰都知道曼姬夫人是美國名滿天下的賭城拉斯維加斯一帶勢力最大的黑道大姊大,其在道上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一向女人緣特佳的南宮烈,正巧是曼姬夫人最最另眼相待的貴賓,只要他開口

,曼姬夫人什麼事都會依他,對他的寵愛在道上堪稱十大奇聞之一。

“我看還是別驚動夫人,免得詹森老爺爺又閑不住的跑出來湊熱鬧,把本來沒什麼的小事,搞成驚天動地的大事。”安凱臣拼命反對。

霍斯金。詹森是拉斯維加斯最有名的黑幫老教父,曼姬夫人亦屬于他的旗下,他雖已退居幕後多年,依然是美國較老一輩黑幫人津津樂道的傳奇人物之一。

但讓東邦六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並非他的名號,而是他的超級NTT(黏梯梯)。

自從上回他們六人為了幫助曼姬夫人,不小心在他老人家面前大頭身手一番,演出一出漂亮的“賭城爭霸”後,這位詹森老爺爺便愛斃了他們六人,有事沒事就登門來騷擾,老嚷著要認他們當干孫。

為此居然還和美國政界大老老約翰杠上了,成了愈吵愈帶勁的抬杠冤家。窮極無聊地老在那里較勁,都誇自己才是和他們六人最親近的。

他們兩者自己愛吵也就算了,偏偏三不五時的就要他們六人評評理,搞得雞犬不甯。

對他們六人的事又特愛摻一腳,瞎湊熱鬧,真是一對老活寶。

所以說,人有老人家緣也不是好事,唉唉唉!

“我贊成凱臣的提議。”一想到NTT的詹森老爺爺,南宮烈、曲希瑞和雷君凡便爭相附議。

“以農,你怎麼都不說話?”展令揚沒有忽略向以農的異常反應。

一向話特多的大嘴公居然成了悶葫蘆,其中必有蹊蹺。

“沒——沒事——”向以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打算蒙混過去卻沒能得逞,于是變得更沮喪。

“我說以農,吃壞肚子想拉拉就別忍了,凱臣不會因為你給他漏氣就砍你的。

”展令揚很體貼地拍拍他的肩。

“喂喂喂,我可是很講究衛生的,別亂栽贓,明明就是以農自己肚子不爭氣,無福消受美食。”安凱臣才不會上展令揚的當,嚴密的死守自己剛到手的那片涮羊肉,沒讓展令揚打劫成功。

“說什麼肚子不爭氣,又不是女人生小孩,我看有人偷下藥才是真的。”論抹黑本事,南宮烈也是一等一。

“又關我什麼事了?如果真是我干的,今天肚子痛的可就不只以農一個人啦!

”下藥高手曲希瑞懶懶地申辯。

“你們少沒衛生了,吃個火鍋老談什麼拉便便的事,真是超沒水准。”雷君凡一派自命清高的大唱高調。

“老兄,沒人說拉便便,就只有你自己說而已,OK?”曲希瑞好心的提醒他。

“誰拉肚子,誰又便便了?”盡管心情十分郁悶,向以農在本性使然下,還是忍不住發飆。

“那你就說說讓你有張“便便臉”的原因啰!”這才是展令揚真正的目的。

“我——沒事——”向以農自然明白伙伴們的關心,也十分窩心,但這檔事他暫時不想說,所以便起身離座,“我吃飽了,人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了。”

語畢便旋踵離去,步履蹣跚的沿著樓梯拾級而上。

他確信五個伙伴絕不會跟上來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是他們六人之間的默契:對于同伴不想說的心事絕不勉強,百分百尊重個人的意志。不過同伴一旦求援,就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其它五個的確沒跟上去,只是各自想著相同的心事——黑十字鐵定和以農有某種關聯,以農才會變得如此古怪。

向以農窩在自己房間的懶骨頭里,出神地想著刻印在腦海的名字——風見凌!

見凌已升任黑十字老大?他為什麼要來美國?見燁大哥知道嗎?

還有見玥……一連串的問號壓得他喘不過氣,早已沉甸甸的心更加凝重。

他太了解風見凌的個性,那家伙絕不會毫無目的的遠渡重洋來到美國。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沖著他而來,如果真是這樣,他該怎麼辦?

並不是怕自己如何,而是深怕令揚他們慘追池魚之殃,這是他死也不願見到的事!

“見凌,別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