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通蘇卉開的吹噓,連岳頓時喜上眉梢.
靠著城隍廟,也忘了求支好簽.
自己真是蠢了!
"行,我找你們隊長,你們幾個在這里等我."連岳說完,跑著上了樓.
"他問我們槍法干嘛?"蘇卉開說.
嚴肅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一會兒後,韓自詡從樓上伸出頭,朝樓下喊:"莊嚴,嚴肅,你們倆上來."
"是!"
莊嚴和嚴肅應了是,跑上三樓.
"帶上一支85狙,帶上專用彈,跟我走一趟."
兩人趕緊去槍庫拿了一支85狙,跟著韓自詡和連岳上了車.
蘇卉開站在車邊,有些不甘心地問:"噯……隊長,你們這是去哪?怎麼不帶上我?是執行任務嗎?我可是偵察好手!"
韓自詡從車里伸出腦袋,一臉不耐煩朝蘇卉開說:"去去去!沒你事,我們去辦的事不需要你這個偵察好手."
說完,車子掉了個頭,將一臉不忿的蘇卉開扔在籃球場上,很快消失在門外.
出了營門,向右上了馬路,車子一路狂奔,朝著鷹嘴澗開去.
"隊長,讓我們帶槍干嘛?"
想起這里是邊境,莊嚴忍不住有些小興奮.
"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任務?"
"是特殊任務."韓自詡說.
"打毒販?抓走私?還是啥?"莊嚴忽然又道:"不過這些好像大材小用啊!我們是'獵人’呢!"
"你在想啥呢?"韓自詡說:"是鷹嘴澗那邊發現了一顆122榴彈,拆不了,在河里躺著,讓你去給它一槍."
"打爆它?"莊嚴眼睛一亮.
韓自詡說:"嗯,你有沒有把握?沒把握我上."
莊嚴問:"距離多少?目標多大?地形如何?"
"山地地形,保守估計至少百米以上,目標不超過5厘米."韓自詡說:"要求一擊必中,否則打在彈體上,怕是掉進了下面的瀑布里去."
這些簡要情況,之前連岳在樓上簡要地跟韓自詡做了介紹.
當時連岳問韓自詡,行不行?
韓自詡笑眯眯看著連岳說:"不行我們能叫紅箭大隊?敢叫紅箭大隊里的獵人分隊?"
這海口是誇下了.
其實,韓自詡完全可以自己動手.
從連岳介紹的現場條件來說,使用85狙擊中百米外的5CM目標,那不是難事.
說到底,這種事難就難在調整自己的心態.
在靶場上打十槍十中,在現場危急情況下未必能保證槍槍命中.
尤其是在只有一次機會,只要失誤就會產生嚴重後果的情況下,在那種極大的心理壓力下要做到一擊命中,就得有超強的心理素質作為基礎.
狙擊手強調的很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心理素質,天賦再好,打得再准,槍感再好,沒有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心理素質,也就成為不了優秀的狙擊手,只能是個表演者,毫無用處.
那只會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挑選莊嚴,韓自詡也不是胡亂點兵.
莊嚴早已經在訓練和實戰排雷中證明了自己,上次"詭雷陣"的排除,莊嚴從頭到尾淡定如一,能夠一口氣挖掉六顆壓發雷,兩顆絆雷和一顆加重型的SHOU榴彈,足見已經能夠擔當重任.
這次,也是一次良好的鍛煉機會.
韓自詡其實有過猶豫,畢竟事關重大.
可是最終還是決定讓莊嚴唱主角,他看好莊嚴,要打造莊嚴,就必須抓出難得的實戰機會,讓莊嚴磨礪磨礪.
當然,這些內心的想法,莊嚴是根本不知道的.
他現在已經在計算自己去到那里之後該怎麼做.
山地狙擊,這需要計算高差和角度,比平地狙擊要難一些.
摸著手里那支85式狙擊槍,莊嚴覺得還是沒啥問題.
不就是一百多米?
普通的彈不敢說,現在自己手里拿的是三角牌的專用純銅狙擊彈,精確度可以媲美老毛子的專用彈.
百米外打個雞蛋啥的輕輕松松.
"糟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趕緊向韓自詡報告.
"隊長,我差點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韓自詡馬上感覺到莊嚴的神色不對.
這時候不要出啥岔子才好.
莊嚴說:"早上你不是讓人通知我們擦槍嗎?我們擦了……"
"啊……"
韓自詡怔了怔.
的確是自己下的命令.
擦槍?
這意味著槍處于一種沒有歸零校正的狀態下.
狙擊手很重要的一門課程就是歸零校正.
不懂這個你說自己是狙擊手,那就是天大的笑話.
"你帶了幾發子彈?"韓自詡問.
莊嚴說:"你剛才沒說帶多少,我想著十發夠了……"
"十發……"
對于85式狙擊槍來說,十發彈是一個彈匣.
對于狙擊手來說,十發子彈本來很豐裕,畢竟是精細活兒,一槍一命.
但最要命的是這支槍沒校正,看來只能現場校正.
校正槍支十分嚴格,如果是在靶場上校正自動步槍也要用到幾十發的子彈.
校正一支精度要求極高的狙擊槍,怎麼說也得二十發才算基本合格.
因為校正是開一槍,調整一下,開一槍,再調整一下.
到了絕對滿意的狀態,連續打十發,然後看看散布再決定是否要繼續調試.
僅僅只有十發專用狙擊彈,有些麻煩了.
像韓自詡這種經驗豐富的狙擊手,五槍可以大致調出來,問題是每個槍手的瞄准點不同,你准的槍給我用,未必准.
這就是個體差異.
專業狙擊手的槍都是專人專用,一人一支,誰也不能碰誰的.
這就意味著自己即便可以十發校正,但也代勞不了.
現在再回去拿子彈,怕是一個來回又耽誤不少時間,鷹嘴澗那頭的情況很危急,彈體可能隨時被水沖入瀑布卷入下面的河道,時間緊迫,越快越好.
"你有沒有把握九發子彈校正一把槍?"韓自詡問.
莊嚴似乎明白了韓自詡的意思.
這意味著,回去拿子彈有麻煩,韓自詡不選擇這麼干.
"我試試."莊嚴咬了咬嘴唇,那種韌勁又在骨子里湧動:"我相信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