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教官,找我有事嗎?"莊嚴敲開老白毛的房門,站在門口問道.
"過來."
老白毛朝他招招手.
莊嚴走到跟前,立正站好:"總教官,有什麼指示?"
"沒有指示."老白毛說:"你先坐,我有事要問你."
莊嚴只好在那張破舊的小辦公桌旁坐下.
老白毛按照管理,給他到了一杯茶.
看到總教官對自己那麼客氣,莊嚴的心立馬吊了起來.
拿著杯子,放到嘴邊,忽然又放了下來.老白毛說:"放心,茶里沒毒."
"我知道沒毒,但肯定有事."莊嚴笑道:"總教官,您還是直說吧."
老白毛從抽屜里取出那份資料,放在桌上.
"我手里有個任務,需要個搭檔,整個隊里,你的狙擊技術是最好的,也是最適合的人選."
莊嚴目光落在那個牛皮紙袋上.
一瞬間,他感到毛孔全部張開,寒毛倒豎起來,手腳居然因為緊張而有些發冷.
"實戰?!"
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老白毛點點頭,算是默認.
"這個任務不是命令,你只是最佳選擇,但不是唯一的選擇,你可以拒絕,我會另找他人,但是--"
他的手放在檔案袋上,輕輕拍了拍.
"如果你選擇打開這份檔案,看了里面的資料,那麼你就沒有其他任何的選擇."
莊嚴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
還考慮什麼!
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
他猛地伸出手,拍在檔案袋上,就像貓兒逮住一只老鼠,生怕壓不住會溜掉.
"別急."老白毛又道:"打開之前,我必須有義務提醒你.這個任務你永遠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至親.保密條令,懂嗎?"
莊嚴說:"當然懂!嚴守秘密,不該說的不說,不敢問的不問."
老白馬笑眯眯地抽回手:"嗯,我沒看錯你小子,是塊好料."
莊嚴已經迫不及待了.
要知道,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陸軍特種部隊成員,模擬的各種演習都多了去了,為了接近實戰效果,開槍打活物,打西瓜,甚至去看死刑犯槍決……
不過任何的這些訓練都比不上一次實戰.
現在有這個機會,豈能放過?
拿起檔案袋,莊嚴抽出資料,仔仔細細看了一次.
越看,眼睛越圓.
放下檔案袋的時候,莊嚴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頻率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什麼時候出發?"
老白毛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說:"凌晨四點."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也就是說有五個多小時准備.
"需要攜帶什麼?"莊嚴問.
"不需要."老白毛說:"有人會將你個人武器全部送到機場,在機場領取即可,不需要你自己去領取."
莊嚴說:"這里的課程……"
"課程你不需要擔憂,我是總教官."老白毛說:"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訓練,這次任務比在這里任何訓練效果都強."
莊嚴點點頭,又問:"隊友問起,怎麼說?"
老白毛說:"就說你射擊水平好,剛好研究所有一款試驗性新槍面試,抽些人去實驗靶場那邊幫忙實彈射擊,那點兒測試數據.如果再問,就說是保密任務,不要再說任何事情.你的檔案里也會多一份協助後勤部門完成槍械研究的請功信,任務如果完成好,你會立功,立功的原因也很簡單,對某型槍械的研制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莊嚴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聽起來,這個理由很高大上."
老白毛說:"現在回去,打好背包,走的時候我通知你,四點的時候,車會過來接我們,手腳輕點,別吵醒自己戰友."
"明白!"
莊嚴起身,啪一下立正,敬了個軍禮.
老白毛皺眉道:"你最缺的是經驗,記住,新兵和老兵之間,只缺一次實戰,穩住自己的心態和情緒,跟著我,聽我的指揮."
"保證服從命令!總教官!"莊嚴大聲回答.
懷著激動不已的心情下了樓,莊嚴開始收拾東西.
熄燈號已經吹過,排房里一片黑乎乎的.
盡管莊嚴已經小心翼翼,還是驚動了對面鋪上的蘇卉開.
"莊嚴,你在干嘛?"
莊嚴壓低聲音:"別吵,我收拾東西,要去個地方."
蘇卉開果然追問:"去哪?"
"好事!"莊嚴開始胡扯:"總教官說我射擊技術好,他們接到總部的一個任務,去給研究所校槍,帶上我去."
蘇卉開一聽,睡不著了,人爬起來,坐在床鋪上看著莊嚴道:"靠,我的射擊水平也很好啊!為什麼不帶上我!?"
莊嚴哼了個鼻音,說:"得了,別胡攪蠻纏了,你射擊上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咱不謙虛說句,你能贏過我嗎?"
"有本事上擂台."蘇卉開想來想去,實在沒把握在射擊上贏莊嚴,只能又抬出自己最擅長的一項--搏擊.
莊嚴說:"滾蛋!人家要射擊高手."
蘇卉開還想再說點什麼,莊嚴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安心睡你的覺,我四點走,你別吵到其他人了,明天還得訓練呢."
蘇卉開欲言又止.
莊嚴收拾好東西,也不掛蚊帳了,直接躺在床鋪上,靠著背囊開始眯起眼積蓄精神.
四點.
莊嚴躺一會就睜開眼看牆上的電子鍾.
今天,他覺得時間是那麼的漫長,好像每一秒都比平時長好幾倍.
莊嚴躺在自己的床上,聞著空氣里熟悉的味道,聽著戰友們的鼾聲,心里有一種幸運感.
那麼多人,挑中了自己.
不知道任務危險不危險.
從資料看,那可是2個人對付幾十號人,雖然是一次典型的伏擊,有著強大的後援,但在那種人跡罕至的地方,要撐到支援部隊趕來,需要極其優秀的軍事素質才可以.
這是一次極具挑戰性的任務.
來吧!
想到了危險,莊嚴反倒平靜下來了.
練了這麼久為了什麼?
還不是想實實在在上戰場為祖國的安甯貢獻自己的一點點力量嗎?
現在,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