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懷疑

“難道甑老師和月色之間有什麼關系?”舒逸風腦海內不由得浮起這樣的疑問,不過很快,他又為自己這個念頭而感到可笑,因為甑素怎麼看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充其量也只是美麗得不象話而已,而月色卻是厲害得驚人、甚至是否是人類還有待研究,這樣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關系。 “我們級正准備做一個統一的突擊測驗,我還想著等會上課時才宣布,現在就提早告訴你們好了。嘻嘻,這用來測試你們有沒有說謊還真是恰時呢!一看著盯著自己發起呆來的舒逸風,甑素唇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過她接著說出來的話,卻將她露出這個表情的真正原因掩飾了過去,並沒有再次惹起舒逸風的懷疑。 “天啊!”甑素話音剛落,頓時引發起一片哀鴻之聲,“這究竟是誰的注意?難道老師你們就不能讓我們稍微放松一點,非要逼得我們心神疲勞才開心?” “你們別給我裝成要死要活的樣子,其實我們學校已經是夠開通了,這次放假也是給你們放足了假期,其它學校大不了也只是放一、兩天罷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甑素板起了臉訓話道。 見甑素變得嚴肅起來,所有人頓時都‘噤若寒蟬’,不敢再埋怨,因為甑素說的可是大實話,出于對本校學生能力的自信,五中在對待假期的問題上曆來都不會采取扣減的措施,而其他學校可是連正常的周末兩天假期都會強占一天用來上課複習,兩者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別。 “逸風,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嗎?”甑素滿意掃視了一遍轉眼間就變為一幅乖學生模樣地眾人一眼,然後好像在這時候才發現舒逸風盯著自己直看似的,一臉不解的問道。 “沒有……”舒逸風連忙搖頭否認,但他還沒有想到怎樣分辯,周圍以李想為首的男生已經故態複萌、唯恐天下不亂地紛紛起哄,說什麼胡話地人都有,讓舒逸風更是狼狽。恨不得將這些混蛋一個個全都掐死。 “是嗎?”甑素笑吟吟的看著舒逸風,眼中更是蘊念著莫名的笑意,不過讓舒逸風意外的是,她並沒有就此問題再深究下去,反而像是為了避免舒逸風受窘而壓下了起哄的眾人,“好了,你們也快回自己的位置上吧!就快要上課了。” 聽見甑素這個‘當事人’都這麼說了,眾人再不情願也只能放過這個取笑舒逸風的難得機會,不過讓他們‘氣憤難平’的是,甑素用就快要上課這個理由打發走他們後。居然轉過頭又去到另一邊和幾個女生談笑起來,至于他們的‘目標’舒逸風,卻早已知機的溜出了課室,沒有再給他們找麻煩地機會。 在眾多男生理怨甑素偏心的目光中,甑素身邊的女生卻是越來越多。她在學生中、特別是女生中的人氣之所以會那樣高,憑的當然沒有可能是美麗容貌,最大地原因是她因為能和學生打成一片,更因為她和女生之間的話題也不會像和男生之間的談話那樣,掃興。 “老師,你這條新項鏈好漂亮啊!是放假的時候買的嗎?”其中一個女生望著甑素玉項上掛著的項鏈,臉上全是喜愛之色,而其她女生也都是紛紛附和。 只要是女性。對于美麗的首飾都有天生地喜好,不要說這些普通的女生,就是連還半大不小的紀妍妍在借著身體嬌小還有其她女生讓位的優勢湊到甑素身前後,一雙大眼睛也都是一閃一閃的望著項鏈直看。 不過如果說在場的還有誰是例外地,還有軒轅秀菲這一個與眾不同的存在,她本來純粹就是被紀妍妍拉著過來湊熱鬧的;這時目光雖然和其她女生一樣都是射向甑素的項鏈,但內里的神色卻是完全不同,沒有其她女生眼中的喜愛,反而像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東西的愕然和審視。 “算你們有眼光,不過這可不是新買的,只是我以前沒有在學校戴過。”甑素好像一點沒有察覺到軒轅秀菲異樣的目光,笑意盈盈的說道,語氣就好像是在和朋友、而不是學生說話一般,沒有半點架子。 “那為什麼以前你不戴呢?”另一個女生奇怪的問道,一般來說任何女性都有或多或少的虛榮心,有什麼美好的東西都會在第一時間表現出來,那里會收藏起來不用的。 “因為那時候還用不上……”甑素給出了一個滿念深意的答案,然後不等其她女生再發問,就突然轉向軒轅秀菲問道:“秀菲,你也很喜歡這各項鏈嗎?” “嗯!老師你這各項鏈真的很漂亮。”軒轅秀菲不著痕跡的答道,看樣子就和其她女生沒有任何差別。 “那我將這各項鏈送給你怎樣?”甑素微微一笑,出人意料的問道。 “啊?”軒轅秀菲怎麼也想不到甑素會忽然這樣說,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而其她女生卻都為甑素這句話發出了輕輕的驚呼聲。 “秀菲,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愛呢!”見到一貫表現得寵辱不驚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呆住,甑素抬手輕掩嘴巴,‘咯咯’嬌笑起來。 “老師你……”軒轅秀菲輕皺眉頭,正想再說話,但上課的鈴聲卻在這時候不會時宜的響起了。 “呵呵,看來今天只能談到這里,大家快回自己的位置,要開始上課了。”甑素拍了一下手掌,意味深長的瞧了軒轅秀菲一眼,轉身就往講台走去。 在眼前的情況下,軒轅秀菲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和其她女生一樣回到位置上。不過在接下來上課的時間里面,她卻一直用凝重的眼神看著甑素、還有甑素的項鏈。而甑素對軒轅秀菲這一舉動,就如毫無所覺一般,如常的講著課…… 上午的課程轉眼間就無風無波地過去了,平靜得讓舒逸風懷疑自己的運氣是否終于開始向好的一面發展。但當他利用午休的時間和軒轅秀菲和紀妍妍一起回家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實在還是太過樂觀…… 和軒轅秀菲在路口分開後,舒逸風就騎著單車載著紀妍妍繼續往家駛去,但當離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他隔遠就看見有一輛加長型地豪華地黑色房車停在紀妍妍家的門外;車旁還站著幾個身穿黑西裝、加戴著墨鏡的大漢,像是在警戒的樣子。顯而可見,這車子的主人絕不會是一般的人物。 看到這種陣仗,舒逸風不禁在心里暗叫糟糕,因為他第一個升起的念頭就是祈禱著這可不要是鍾樂欣的父親鍾若愚知道了兩人的事,所以找麻煩來了。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並不是他捕風捉影,而是因為在他見過的人里面,也只有師家和鍾家會有這種排場。 但舒逸風認真地想了想後,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車子停放的位置明顯是停在紀家的家門口。只是這樣一來,來得究竟是什麼人呢?以他所知,無論是紀隆、還是沈娟,在國內除了自己一家外,就再沒有什麼好朋友。更不要說這種大人物了。 “妍妍,你要先回家看看嗎?”舒逸風喊慢了車速,回頭對身後的紀妍妍問道。不過如果讓他看到早在看見自己家門口現在的情景時,紀妍妍就撇了撇小嘴,露出一幅不屈地表情的話,那他肯定不會問這個多余的問題。 ”不要。”紀妍妍斬釘截鐵道。 “你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察覺到紀妍妍語氣的異樣,舒逸風也終于察覺到不妥。 “會接出這樣爛俗的排場。除了那個討厭的老頭外,還會是什麼人。”紀妍妍一臉地討厭神色,嗤之以鼻道。 “討厭的老頭?”這還是舒逸風第一次聽到紀妍妍使用這個稱呼,再加上紀妍妍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厭惡情緒,也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所以來人究竟是誰就更讓他感到疑惑了。 “先不說這個啦!先進屋我再給你解釋。”紀妍妍用小手拍了拍舒逸風的背部。又將頭轉過了另一邊,就好像只是看多一眼那輛汽車都會覺得不舒服似的。 “好吧!”即使舒逸風再怎麼減慢速度,他終歸還是回到了家門口,而且在外面確實不適合多談,只好隨從紀妍妍地意思。 只是就在舒逸風將單車停下,開門進屋的時候,那幾個站在豪華房車旁保鏢模樣的大漢都非常警覺的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就似他是什麼危險人物一般。對此,舒逸風也懶得搭理,開門後就徑直推車走了進去,接著等他放好單車進屋後,就看見明雅文正優哉游哉的砌著茶,儀態悠閑之極。 “咦?妍妍你怎麼不回家?”見到紀妍妍跟著舒逸風一起進屋,明雅丈放下剛喝了半口的茶杯,愕然問道。 “才不要呢!那個討厭的老頭有什麼好見的。”紀妍妍再一次說出同樣的話,即使只是單純聽她的話,也能感覺到濃烈得嚇人的厭惡。不過相比起這一點來,舒逸風現在更加奇怪的卻是明雅文的話,因為看樣子明雅文顯然也知道來是什麼人。 “媽,來的究竟是誰啊?”舒逸風皺起眉頭問道,他可是十分付厭所有人都知道問題所在、只有他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只是現在他還不知道,真要說他被隱瞞的事,還遠遠不只這一件,不然也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來的是阿隆的父親,你也應該聽說過他們父子的事吧!”明雅文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後,才淡淡的答道。 “啊?”舒逸風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他這時終于明白到紀妍妍如此反常的原因了。 從舒逸風懂事以來,也不清楚從紀隆口中聽說過多少遍他父親有多可惡的話。在紀隆的口中,他的父親完全是一個利益至上主義者,為了家族的利益,不但強迫他和另一個大家族的女子結婚,更讓他難以忍受地還對沈娟使了不少卑鄙的手段,以目將沈娟從紀隆身邊趕走。所以紀隆在氣憤之下最終才會脫離家族,和沈娟一走了之。 “他怎麼會突然來我隆叔的?不會是來捉隆叔回去吧?”舒逸風怎麼也想不到紀隆的父親會突然我上門來,不由得擔心地問道。 “當然不是,你以為你隆叔是三歲小孩。想捉就捉嗎?”明雅文白了舒逸風一眼。又好氣又好笑,接著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當年他都不能留下阿隆,更何況是現在。” “那他現在來我隆叔干什麼?”舒逸風倒沒有在意明雅文為什麼會表現得如此自信,只是不解的再次問道,轉念一想後又加上了一句,“總不會是他現在才找到隆叔的下落吧?” “他患了絕症,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當然想在臨死前見見自己唯一的兒子。”明雅文歎了一口氣,話中不無唏噓。頓了頓又接著道:“當然,更希望紀降能繼承他留下來的事業。” ”原來是這樣……咦,等等……”經明雅文這樣一解釋,舒逸風終于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妍妍剛才還沒有進門就知道來的人是誰,這樣說不是隆叔應該也早就知道他父親會來我他嗎?按隆叔的性格既然知道這點,怎麼可能不逃跑啊?還是說你和他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躲避隆叔的父親,現在隆叔避無可避才不得不見他?” 舒逸風一口氣問出了不少地疑惑,不過實際上所有問題歸納到一起也只有一個、或者說舒逸風想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明雅文和紀隆夫婦這次突然回國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所問的問題也只是旁敲側擊的手段罷了。 “阿隆他們能走,妍妍可走不了。”可惜舒逸風這點小把戲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明雅文,但她既沒有揭穿舒逸風,也沒有直接回答舒逸風想要知道地答案,只是念糊其詞的回答道。 事實上。要怎樣向舒逸風說清楚所有事情,對于明雅文來說也是一件十分頭痛的事情:舒焱倒是舒服,身在國外根本不需要有這些煩惱,每次明雅文和他通話問起要怎樣向舒逸風交待兩人的事,舒焱都是打著哈哈說全部交給她決定,實際上卻是將所有責任拋下給她,讓明雅文恨得牙癢癢的。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聽見明雅文滴水不漏的回答,舒逸風完全拿她沒有辦法,剛想再說話,開門聲卻正好響起打斷了他的話舒逸風轉頭望去,發現卻原來是沈娟進來了。 “娟姨你怎麼過來了?”舒逸風竅然道,心想難道是因為沈娟不願意和紀隆地文親相處,所以才過來躲避?因為一直以來紀陪對自己文親的描述,舒逸風對他文親的觀感當然好不到那里去,即使還不到紀妍妍那樣惡劣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 “妍妍、逸風你們回來就好,我過來就是為了找你們的。”沈娟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們?”舒逸風和紀妍妍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 “妍妍,那個人……他想要見你。”沈娟露出為難地神色,但最終還是對紀妍妍說道。 “不要,我為什麼要過去見他!”一聽見沈娟這樣說,紀妍妍的反應激烈得讓舒逸風都嚇了一跳,居然大聲的反問沈娟道。 “這是你爸的意思……”沈娟無奈的解釋道,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氣惱的紀妍妍截斷了。 “不要,我才不管是誰的意思,我不要見就不見。”紀妍妍嬌橫的說道。 “妍妍!”沈娟臉色一沉,沉聲說道:“你就不能聽一次我的話嗎?” “雅文姨,我不要去那個老頭。”見到沈娟好像真的生氣了,紀妍妍也知道靠自己是絕無可能改變她的注意,于是馬上聰明的找明雅文做自己的援手,撲到明雅文懷中一臉可憐的說道。 “妍妍,你怎麼這樣不聽話。”沈娟懊惱道,本來她也只是想嚇嚇紀妍妍而已,那里想到紀妍妍根本不受她這一套,還要‘囂張’到當著她的面我起後台來。 “媽你才是不對勁呢!那老頭當年那樣對你,難道你全都忘記了嗎?你現在竟然還要逼我去見他。”紀妍妍扁著小嘴,氣鼓鼓的說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就喜歡說誇張話,偏你就信到十足十。再退後一步說,以前的事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你就當是還他最後的心願,見一見他吧!”沈娟見硬來不行,只好改變策略柔聲勸道。不過從她對紀隆文親的稱呼還是用‘那個人’,還有‘他’就不難看出,實際上她對以前的事多多少少還是不能完全釋懷,只是如她自己所說那樣,並不想和一個將死的人多計較而已。 “不要、不要、不要!”紀妍妍用力抱緊明雅文,小腦袋不斷的搖晃起來,“雅文姨,我不要去見那個老頭。” “雅文姐……”沈娟完全是拿自己這個刁蠻的女兒沒有辦法了,只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明雅文,她可是十分清楚,紀妍妍對于明雅文這個未來的婆婆,一貫以來都比對她這個母親更加聽話。 “妍妍,你就過去見見他吧!他始終是你的爺爺。”明雅文本來並不想影響紀妍妍的決定,但現在沈娟都開口要她幫忙了,她也沒有辦法再置身事外,只能遞心的幫口勸起懷中的紀妍妍。 “雅文姨,怎麼連你也這麼說,你不也很清楚那個老頭當年是怎樣對我爸媽的嗎?”紀妍妍想不到曆來都寵著自己的明雅文這次居然會不幫自己,小臉蛋上全是委屈的神情。 “你不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嗎?你討厭一個人卻連那個人的樣子都不知道,難道你就不覺得很奇怪嗎?你這次去見見他,就當作是為了記清楚他的樣子,能更好的討厭他吧!”明雅文頭頭是道的說道,但在旁邊的舒逸風和沈娟聽見她這個奇怪的論調,都是大感哭笑不得,那里會有人用這樣的理由勸一個人去見討厭的人的。 “那好吧!我就去見一見他。”不過也不知是明雅文這翻話真的起到了作用,還是紀妍妍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得不答應,最終還是都起小,嘴,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讓身為母親,卻反而拿她沒橄的沈娟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不過終于能搞定最麻煩的紀妍妍,還是讓她立時松了一口氣。 “逸風,你也過來一下。”沈娟從明雅文懷中拉起滿臉都是不樂意的紀妍妍後,又轉向好像局外人的舒逸風說道。 “我?”舒逸風指著自己的鼻子,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那個人想要見得人也包括你。”沈娟歎了一口氣,不無無奈的說道。 “啊?”舒逸風更是驚訝,不過回想起剛才沈娟進門後一開口確實是說來我他和紀妍妍、而不只是紀妍妍一個。但紀隆的父親想要見紀妍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要見他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