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電閃雷鳴

這段時間以來,舒逸風和師韻的關系可以說是降到曆史新低,即使兩人碰面,都完全將對方當成是透明人,能不說話都盡量不說話。現在聽見師韻突然蹦出來說有話要說,舒逸風還以為師韻在安分了一段時間後,終于又再忍不住想要找自己的麻煩了。 “啊?等下次行不行,我今天沒有時間和你吵架……”舒逸風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 只是舒逸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氣怒的師韻狠狠瞪了一眼。而沿著師韻眼角的視線望去,當舒逸風看到在不遠處的綿姨正用玩味的眼神看著他們幾個時,馬上醒悟到自己在不適合的環境說了不該說的話…… 還好,師韻顯然是對美婦的在場心懷顧忌,也沒有當場發火,又再狠狠瞪了舒逸風一下,又對美婦說聲抱歉後,就轉身就大廳旁邊的側廳走去。見此,舒逸風無奈的和軒轅秀菲對望了一眼後,也只好跟了上去,至于鍾樂欣,當然也沒有留下。只是這時候四人都沒有發現,當他們都走進了側廳後,美婦唇邊首次泄出了一絲顯露內心想法的苦笑。 “逸風、秀菲,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這次的雷暴有問題?”一進入側廳,鍾樂欣為了不讓師韻和舒逸風再有機會吵起來,搶先一步問道。她雖然純真,但並不是傻瓜,最終還是從舒逸風兩人的態度上看出了問題。 “沒有,只是很小的事而已。”舒逸風盡量用平淡的態度道,他清楚鍾樂欣愛操心的性格,並沒有說出真相,免得讓鍾樂欣擔心。 “騙誰呢!你們這次來這里,是為了對付那東西吧?”不過舒逸風不說,不等于就沒有人知道,他的話音剛落,師韻已經不耐煩的插話道。 “啊?”舒逸風和軒轅秀菲一起驚訝的望向師韻。而舒逸風因為謊言馬上被揭穿,更多的還有尷尬。 “果然是這樣。”見到兩人的反應,師韻那還會想不到自己確實是猜中了。 “小韻,你們在說什麼?”聽著三人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對話,鍾樂欣更加疑惑了。 師韻瞄了瞄欲言又止的舒逸風,沉著臉將昨晚小黑的情況、還有她在天空中看到一個巨大黑影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她是怎樣在夢中蹂躪舒逸風的事,肯定是被略過了。 “好吧!我們告訴你們就是了。其實小韻你看到那東西就是我曾經和你們提起過的雷獸。”既然師韻已經親眼看到過雷獸,那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軒轅秀菲也就直接將當前的情況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師韻和鍾樂欣。 “雷獸?原來那就是雷獸?”師韻醒悟過來,終于弄明白了小黑為什麼會有那樣古怪的反應,不用說,它當然是因為感覺到雷獸的恐怖,所以也就害怕和畏懼了。 “你們要去對付那只雷獸,會不會有危險?”鍾樂欣所關心的顯然和師韻不同,先不說她曾經從軒轅秀菲口中了解過雷獸的事,單單現在云山上的末日景象。就足以讓她猜到雷獸有多厲害了。 “放心。我們會小心的。還有,你們千萬不要再走出屋外,那樣會很危險的。”舒逸風安慰鍾樂欣的同時也不忘提醒她們也要注意安全。師家的主宅這里安裝有避雷針、還有備用電源,雷獸的雷電再厲害,只要兩女不外出,基本上安全上的問題不大,一開始其實他也是關心則亂而已。 “這不用你說,我們也懂得……”師韻又再插話道。 “好了,你要說的就是剛才的事吧?說完的話那我們就真的要走了,不然讓那只東西飛出市區,那可就糟糕了。”舒逸風截斷了師韻的話,他現在面對師韻的時候。已經完全變成了驚弓之鳥,只要師韻一說話,就會本能的認為她又要找渣。 “喂!你給我站住!”見舒逸風避自己如避蛇蠍,將話說完就馬上想要開溜,師韻突然生出一種心頭好像被什麼塞住的感覺,跺腳喊道。 “又怎麼了,有話一次過說完可以嗎?”舒逸風苦著臉道,不過因為剛才的‘教訓’,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將‘你不會是真的想要現在就和我吵一場吧?’這句話說出來。 “你……你們小心!”師韻輕咬貝齒。過了好一會,在舒逸風的心情被她搞得一團糟時,才終于說道。 “啊?”舒逸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師韻居然會讓他小心?不會是世界末日就快要到來吧? “看什麼看,我是讓秀菲小心,你只是附帶而已,你變成怎樣,我才懶得管呢!”見到舒逸風呆呆的望著自己,師韻俏臉微不可察的紅了紅,但同時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比的冷淡。 “原來是這樣……那謝謝你好心附帶上我,我一時半會還不會死,你還真的不用管我。”舒逸風還真是相信了師韻這個說法,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後,就揮手轉身走人了。至于軒轅秀菲,卻是深深的瞧了師韻一眼後,才緊跟了上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師韻輕輕咬了一下櫻唇,良久才用細若蚊鳴的聲音罵了一句,“討厭鬼!”。聽見她這話,一直在都再留意著她,擔心她和舒逸風又會吵起來的鍾樂欣也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另一邊,從師家離開後,舒逸風和軒轅秀菲就憑著對雷獸力量波動的強烈感覺向它的所在繼續趕去。到了中途,兩人為了避免讓雷獸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更是盡量將氣息收斂到最低的程度,因此速度也難免慢了不少。 “秀菲,你覺不覺得師韻今天好奇怪。”在瓢潑大雨、周圍漆黑一片,天空中又不斷閃過雷電的情況下埋頭趕了一段路,感覺到心頭郁悶的舒逸風終于還是忍不住朝軒轅秀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傻瓜!”不過軒轅秀菲回答舒逸風的卻只有兩個字。 “你無緣無故罵我干嘛?”舒逸風愣了愣,摸不著頭腦的又問道。 “傻瓜就是傻瓜,自己好好去想吧!”軒轅秀菲嗔怪的白了舒逸風一眼,突然加快了速度,轉眼間就將他拋離了好長一段距離。 “軒轅秀菲!你還真是作反了,不給我解釋清楚的話,我可真的要懲罰你了。”舒逸風邊叫嚷著、邊加速向軒轅秀菲追去。 “傻瓜……”軒轅秀菲又再輕聲嘀咕了一句。這種不了解女孩子心理的傻瓜,怎麼就會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呢? 在舒逸風和軒轅秀菲一追一趕、毫無緊張感的打鬧聲中,兩人憑著對雷獸氣息的感應,最終來到了云山的最高峰星嶺之下。而兩人憑著超越常人的視力,也在第一時間于烏云密布的天空中找尋到了雷獸巨大的身影,也看到了山嶺頂上所有的樹木全部都已被暴雷閃電鏟平,只余下一片濘泥的土地。 “看來它還沒有完全痊愈,現在在這里不斷凝聚雷云。就是想借助其中的雷電威力加快複原的速度,等它完全恢複過來的話,到時候就更加難以收拾了。”軒轅秀菲收拾起剛才和舒逸風嬉鬧的心情,躲在密林中凝神注視著天空中的雷獸好一會,沉聲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舒逸風的神色也是一片凝重,本來單聽軒轅秀菲的描述,終歸沒有現在親眼看到雷獸造成的雷電之威那樣來得震撼,只看山嶺頂上那恐怖的情景,就能明白到軒轅秀菲為什麼會對雷獸如此戒備。 “如果它不下來,我們根本拿它沒有辦法。”軒轅秀菲搖頭道,話中帶著一絲無奈。其實她也不是沒有對付雷獸的策略,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等我去對付它。”察覺到軒轅秀菲下意識躲避開自己目光的舉動,舒逸風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輕輕握了一下她的纖手,說道。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軒轅秀菲反對道,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舒逸風伸出手指按到嘴唇上,擋下了接下來地話。 “總不能讓它繼續這樣下去吧?真要等它完全恢複過來後到市區搗亂,那情況就更加糟糕了。”舒逸風一邊說話,一邊用准備好的繩子將小嘰和自己連在一起,他不打算做救世的英雄,但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城市大有可能受到嚴重的傷害而不出手。山嶺頂上的情景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他不敢想像如果讓雷獸去到人多的市區時,會造成怎樣恐怖的破壞。 “但……”軒轅秀菲明知道舒逸風說地是事實,但還是不能讓自己接受這個決定。 “相信我,我已經不是剛遇上你時的那個舒逸風,何況我還有小嘰在,等我將這東西打下來後,接下來才拜托你吧!”舒逸風笑著再次截斷了軒轅秀菲的話,聲音中帶著無比的信心。 而舒逸風的話音剛落。小嘰也用它那雙烏漆漆的小眼睛,瞧了瞧舒逸風、又瞧了瞧軒轅秀菲,揮舞著小爪子輕叫了幾聲,就好像在應和舒逸風的話一般。 軒轅秀菲沉默良久,最後終于默默的點了點頭,她並不是被舒逸風這樣一說就不擔心了,但舒逸風已經將話說到這地步,如果她再阻止的話,那就擺明是不信任舒逸風地能力,必然會打擊到舒逸風的信心,這情況是她絕不願見到的。 “就這樣嗎?起碼給我個鼓勵吧?”雖然軒轅秀菲沒有再阻止,但舒逸風當然能看出她其實還是在擔心著,也清楚就算自己再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真的寬心,所以舒逸風也沒有再說什麼讓她放心之類的話,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 “討厭,現在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軒轅秀菲嬌嗔道,但話是這樣說,最後還是在舒逸風臉頰上吻了一下。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舒逸風握著軒轅秀菲的手緊緊握了一下後松開,然後視線也轉為盯向半空中的雷獸,眼神變得凌厲的同時,左瞳也變為了深邃的金色。 舒逸風單憑感覺就知道雷獸有多厲害,因此一開始就毫不保留的變身為單翼狀態。當他的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氣流地同一刻,右背也生出由疾風形成的翅膀,以風之力極速向位于天上的雷獸飛去,只是眨眼間的時間,和雷獸之間就只有十多米的距離了。 不過雷獸確實厲害。早在舒逸風爆發出力量的一瞬間,就發現到他的存在,更憑著野獸的直覺感應到他的敵意,馬上就做出了反應,隨著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天上的雷云中立時劈下十幾道閃電,向著舒逸風直劈而去。 以速度而言,即使舒逸風的速度再快,也沒有可能快得過閃電。但他對危險的感應能力又再一次幫了他的大忙,幾乎是在閃電從雷云落下的同一時間,他就感覺到了閃電的落點,輕而易舉的躲避了開去。 雖說以小嘰的防禦罩,確實是可以擋下雷獸這次顯然只算得上是試探的攻擊,不過小嘰的力量始終有限,舒逸風當然不能讓寶貴的護身符在一開始就浪費掉。而在躲避開猛烈的雷擊的同時,舒逸風也不甘示弱的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擊,雙手連揮發出連續六道風刃攻向雷獸。 面對六道連鋼筋都能輕易切斷的風刃。雷獸又再暴吼一聲。巨大的翅膀簡簡單單的扇動了一下,就將所有風刃都擊散了。由此就不難看出,單以力量來說。雷獸絕對是舒逸風碰上的敵人里面最強大的,就算是軒轅秀菲都有所不如。 只是即使雷獸是如此的強大,但攻勢受挫的舒逸風心中並沒有一絲動搖,反而趁著雷獸擋下風刃的一刹那空隙,不可思議地再次加速飛到雷獸的近處,雙手合攏凝聚起更大的力量發出由數十道小風刃組成的利刃,向著雷獸猛然劈下。 舒逸風有著絕對的自信,只要自己這一擊能正中目標,一定能將雷獸巨大的身體一分為二。但雷獸顯然也感覺到他這一擊的厲害,雖然身體巨大。行動卻是無比靈活迅捷,在他的風刃臨近身體時,居然以難以想象的敏捷動作躲閃了開去。而且在同一時間,云層中又再次劈下數十道閃電,向著身處天空中、無處藏身的舒逸風落下。 因為攻勢去得太盡的緣故,舒逸風這次終于無法再躲閃開從天而至的閃電。還好,他現在並不是只有一個人在和雷獸作戰,就在閃電眼見將要劈中他的時候,卻在離他還有半米距離的時候被一個無形的防禦罩擋了下來。 可是就算有小嘰的防禦罩保護。在被閃電劈中的時候,受到沖擊的舒逸風還是感到有一陣微弱的電流傳遍身體,直接承受雷電之威的小嘰更是‘吱吱嘰嘰’的叫喚起來,顯然也是極不好受。 “小嘰,謝了。”在陸續有來的閃電猛攻下,舒逸風只能被迫無奈的拉開了和雷獸的距離,而在心中暗罵自己太過大意之余,也沒有忘記向小嘰道謝。 接下來,舒逸風不敢再冒進,情況也不允許他冒進,因為雷獸連綿不斷的雷擊,就足以讓他忙于應付。就算他每次借憑著直覺躲閃開閃電的機會發出風刃對雷獸做出反擊,但對雷獸也只能起到牽制的作用,根本不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一時間,舒逸風和雷獸形成了拉據戰,你來我往的在天空中追逐起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很快,情況就發生了變化,雷獸不知是否終于對于如蒼蠅般圍著自己亂轉的舒逸風感到了不耐煩,獨眼閃爍出駭人的紫光,身上暴烈出無數跳躍的電光,形成纏繞全身的電網,十幾顆籃球大小的雷球更在身體周圍出現。舒逸風發出的風刃只是接近雷獸身體泄出在空氣中的電流,轉眼間就消散于無形。 “轟!”雷獸又是發出了一聲怒吼,除了從天而降的閃電外,身體周圍的十幾顆雷球也如炮彈般轟向舒逸風。 “可惡!”舒逸風本來只是躲閃閃電就已經到達了極限,現在還要面對威力更加驚人的雷球,情況頓時變得更加危急。更糟糕的是,他變身為單翼狀態是有時間限制的,和雷獸像是不見底似的的力量根本不能相比。 再加上通過短短時間內和雷獸交戰的過程,舒逸風就知道目前的情勢繼續下去,就算他的力量能長期保持在最高的狀態,戰局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因為風之力的優點是輕靈多變,可是在威力上,始終遠比火之為弱,根本不能對雷獸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也就是說,舒逸風要改變眼前的局面,除非轉換力量屬性使出火之力。但問題是這樣一來,他又會失去飛翔的能力,更沒有可能對雷獸造成威脅。于是舒逸風在狼狽的躲閃著雷獸閃電和雷球的雙重攻擊時,還要面對在兩難局面的情況下、要做出如何選擇的難題。 還好,人急智生,隨著危機感越來越大,終于讓舒逸風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雖然極度冒險,但如果任由當前的情況發展下去,等到他單翼狀態的時限到來時,那結果同樣糟糕。所以舒逸風趁著自己力量還充裕的時候實行這個辦法,已經是他唯一可行和最好的選擇了。 “小嘰,等會要拜托你了。”舒逸風在又一次躲開閃電和雷球的夾攻後,急急的對小嘰說了一聲,就突地往上急速攀升,再一次的拉開了雷獸的距離,然後當他當到達空中一定高度後,又猛的再次向雷獸俯沖而去。 在這整個過程中,雷獸的閃電和雷球就如附骨之蛆般對舒逸風緊追不放,但舒逸風這時卻再也不做出任何的躲避動作,任由雷獸的所有攻擊擊落在小嘰外放的防禦罩之上。而小嘰雖然每次被閃電和雷球擊中防禦罩時,都會發出好像十分難受的叫聲,但擁有人性的它也知道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所以一直努力的維持著防禦罩的存在。 當舒逸風離雷獸不夠十米的距離時,小嘰終于力量用盡,一幅虛弱的樣子緊捉著舒逸風胸膛前的衣服,防禦罩也隨之而消失。還好在這時候,雷獸顯然也因為在短時間內過度使用力量,而不能再次放出閃電和雷球。 不過即使如此,雷獸可能是見舒逸風曆次攻擊都不能對己造成絲毫傷害,所以對舒逸風生出了輕視之心,見到舒逸風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居然還是一動不動,只是從身上爆發出更多的電流,讓身上的電網變得更加綢密,大有任由舒逸風沖過來,用身上的電網將舒逸風殛斃的驕狂之勢。 但雷獸卻不知自己實在低估了舒逸風,當在防禦罩消失的一刻,舒逸風就在一瞬間轉換了力量屬性,只是為了避免惹起雷獸的警覺,導致功虧一簣,所以並沒有在表面上展現出來,而是繼續憑借著俯沖的慣性繼續直射向雷獸。 等到離雷獸只剩下三米的距離時,舒逸風才終于將默默累積下來的所有力量爆發出來。一瞬間,舒逸風全身被熊熊烈焰所包圍,如電鑽、如流星一般帶著火焰的痕跡,直撞入驚醒過來的雷獸放出的電網之中。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