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消失

“蓬!蓬!蓬!”交擊之聲連綿響起,舒逸風的風之劍和闇公子的黑色長鞭在兩人之間的空間交擊不斷,並發出來的殘余力量混雜在外泄的氣勁之中,在兩人周圍的地面刮出了條條裂痕。 遠處的吳竣勉強提起力量保護著自己和身邊的女子,看到不遠處舒逸風和闇公子兩人激戰的情景,心中的震驚難以名狀。 闇公子有多強吳竣很清楚,但舒逸風這個突然出現的異能者居然能和闇公子拼斗得毫不遜色,而且還同時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屬性,卻是完全顛覆了他一直以來的認知。 人影交錯間,舒逸風和闇公子在面積不大的平台上你來我往的已經進行了一輪正面交鋒,相互往後退開。 舒逸風看著闇公子背後不少被他的風之劍斬斷的長鞭又在長出的情景,心中不由得一沉。 經過這短暫的交手,雖然從表面上看來兩人好似是平分秋色,但舒逸風卻很清楚,闇公子在和替身融合之後,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大幅度提升,比起和他初遇時的軒轅秀菲也不遑多讓,唯一差的地方就是沒有威力巨大的三神劍而已。 可是相比起來,舒逸風使用風之力雖然在速度上能跟得上闇公子,但不能同時使出火之力,卻讓他在威力上處于了劣勢,再加上他保持單翼狀態還是有著時間限制的,剛才和異能局四個人的交手和開始時對闇公子的瘋狂攻擊,已經損耗了他不少力量,按照他的估計,自己能維持單翼狀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舒逸風,你比我所想的更加優秀,或者我沒有選擇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付你,確實是錯了。還好,現在還有機會給我修正這個錯誤。”闇公子被黑暗籠罩的臉龐只剩下他原來面貌的輪廓,就算是說話地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戴上了一個面具般。 話是這樣說,事實上,闇公子的心里面也是翻起了波湧,回想起兩人第一次交手時,舒逸風的力量還不被他放在眼內,真正讓他戒備的只有軒轅秀菲,可是現在時間只不過是過了幾個月。舒逸風的進步卻是如此之大,更擁有了兩種不同的能力,這怎麼不到他感到驚駭。 也正是因為這樣,更讓闇公子堅定了要在這里鏟除掉舒逸風這個潛力無限的敵人地決心。 “那你就試試吧!不過我想你這個錯誤要一直保留直到死去了。”舒逸風冷冷道,雖然心里憂慮,但他可不想讓闇公子看出來,不然以闇公子這種等級的敵人,一定會捉著這點不放進行猛攻。 “不要上當了,闇公子現在的力量確實很強,但他這種變身是有時間限制的。只要你能保持均勢。最後獲勝的肯定會是你。”吳竣突然又再插話進來。對舒逸風做出了提醒。 聽吳竣這樣一說,闇公子毫無反應,舒逸風卻是心中一松。雖說就算他和闇公子要保持目前的狀態都有時間限制,早有損耗的他維持的時間肯定比闇公子為短,但這總比要面對一個完整版的‘軒轅秀菲’為好。 “在這個地方我們都不能放開手腳,還是換個場地吧!”闇公子不知是因為不想再被吳竣揭老底、還是因為其它原因,突然側身跳起,往下面的運動場躍下。 “喂!看來他是怕了你,你還有什麼資料可以告訴我?”見到闇公子逐漸遠去,舒逸風還是沒有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唯恐他還會耍其它花樣。而同一時間,他也對吳竣問道。知己知彼地道理他還是懂地。 “小心他的大范圍攻擊,他要換場地不是因為怕我泄露他的秘密,而是因為只有在寬闊地空間才能完全發揮他的能力,剛才你采取近身戰斗是正確的,他攻擊的方式優勢在中短距離,等會你們再戰時,還是利用你的能力和他保持一段距離,然後拖延時間等到時限過去更能保證獲得勝利。”吳竣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所知的信息和意見說了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這樣做……”舒逸風喃喃道。不等吳竣再說話,就朝下方快要著地的闇公子追去。 在往體育場飛去的途中,舒逸風再一次更清楚地看到了觀眾席上的亂象,闇的那些‘怪物’還是在見人就殺,而觀眾則你擠我擁的朝各方出口逃去,不少人被擠到後,恐慌中的後來者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就照踩上去,慘狀讓人不忍卒睹。還好異能局的人看起來這時候也穩住了陣腳,紛紛出動和散布在場內各處的‘怪物’展開了戰斗。 舒逸風其實真的想也下去出一份力,將那些沒有人性的怪物消滅,但他更清楚自己真正地敵人是誰,他現在剩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再將力量浪費在雜兵身上,闇公子這個大BOSS可不會對他有絲毫仁慈之心。 思緒間,舒逸風已經飛到了闇公子的頭頂的斜上方,而闇公子也一聲不響的對他發起了進攻。 看著遮天閉日朝自己攻來的鞭影,舒逸風終于親身體驗到吳竣提醒中的意思,在以闇公子為中心、他的鞭子為半徑的范圍內,可以說就是闇公子的無敵空間,除非敵人擁有壓倒闇公子的力量進行硬闖,不然面對闇公子的‘鞭陣’,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舒逸風在自己身體周圍布上層層風刃,將從四方八面襲來的鞭子一一切斷,但面對洶湧而來的無數鞭影,也只能做到自保而已。可是在這被動的情況下,他並沒有失去冷靜,反而讓他想到了破去闇公子‘鞭陣’的辦法來。 “以為這樣就能難倒我嗎?”舒逸風雙眼凌光閃現,布在身體周圍的風刃勃然爆發,掙脫開鞭影的糾纏後,徒然攀升至高空,然後急速沖下的同時轉換成火之力,以烈焰包裹著全身朝被重重鞭影保護的闇公子沖去。 舒逸風現在使出的正是上次對付雷獸時所用的方法,說起來他這一招的意念還是來自于軒轅秀菲的日神劍,他就不相信闇公子的‘鞭陣’再厲害,還能強得過實力強橫的雷獸。 事實上,當舒逸風化身的‘火焰巨鑽’突入闇公子的‘鞭陣’時,一開始的情況也確實如舒逸風所想一般。分散力量的鞭子一碰上舒逸風凝聚力量發出的烈焰,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生,就全都被燒成了灰燼。 但闇公子也不是弱者,只是眨眼間就判斷出了如果任由眼前的情況繼續下去,那他這次就真的會被舒逸風全力發出的火焰燒得連渣都不剩,于是馬上改變了策略,將分散的長鞭成為了層層防禦網擋在自己身前。 無可否認,闇公子這樣做是對的,雖然舒逸風這全力一擊擁有這焚毀一切的威力,可是在層層攔截下,其中蘊含的力量還是不能避免的逐漸減弱,到離闇公子還有半米的距離,眼見就能穿破最後一層防禦網時,舒逸風終于再無後繼之力。 “可惡!”舒逸風可不想到最後才功虧一簣,咬緊牙關爆發出最後的力量。 “蓬!”如炸彈爆炸般的巨響響起,舒逸風和闇公子再次相撞在一起,然後又被巨大的反震力彈開,分別朝相反的方向飛去。 煙塵中,重重落地的舒逸風和闇公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從表面上看來,闇公子身上還有不少火苗在燃燒著,背後伸出的長鞭也被焚燒得七七八八,只余下疏落的幾條無力的垂到地上,看起來淒涼無比。 至于舒逸風,看似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只是身上的衣服不少地方都破了而已。不過只有舒逸風自己知道,他的力量真的已剩余不多,只是在表面上勉強維持著單翼狀態。可惜的是,他形造出來的假象用來騙騙外行人或許還可以,又怎能可能瞞得過闇公子這種身經百戰的強敵。 “看來你的能力和我一樣,都不能長時間維持啊!”闇公子淡淡說道,身上的火苗同時熄滅,背後被燒毀的長鞭也重新‘長’出了一部分。 “是又怎樣,你現在的情況又好得了我多少?”見自己的障眼法被看穿,舒逸風也不再演戲,他同樣感應到闇公子身上蘊含的力量也降低了不少,不然他殘缺了的鞭子也就不會全都長出來了。 “比你好就已經足夠了……”闇公子冷笑,但話語卻在中途忽然嘎然而山黑色鞭子也在下一刻狂揮向右邊五米開外的空處。 正當舒詭風不知闇公平突然發什麼神經時,連竄氣勁相擊之聲在空氣中響起,其中還伴隨有女子的痛哼聲。 聽出了女聲的主人是誰的舒逸風不由得在心中生出了無數疑惑,但也只是稍一猶豫,就朝著闇公子攻去,不管來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闇公子是他最大的敵人這一點並沒有改變,眼前有這樣一個進攻的好機會,如果錯過了,那他可就是太蠢了。 可是舒逸風想不到的是,闇公子一見他接近,只是分出部分鞭子稍作抵擋,就往後疾退了開去,讓他想要打埋身戰的企圖還沒有實現就失敗了。 而在另一邊,闇公子攻擊的空處上也現出了依蕾雅和希芙蓮兩姐妹的身形,只見兩人身上都有不少傷痕,希芙蓮還好一點,但依蕾雅的情況看起來十分糟糕,手腳上的衣物都不知被什麼力量劃開,露出內里傷口處處的肌膚。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舒逸風閃身去到兩女的身前,低聲問道。雖說雙方敵我不明,但先不說當前舒逸風自己的情況也是糟糕之極,先拉攏兩個幫手是好事,單只是看到依蕾雅傷痕累累的樣子,他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個沖動的白癡,我們來干什麼?”依蕾雅冷聲道,話中充滿了負氣的味道,“倒是你剛才不是說如果再見到我們的話,就要殺我們嗎?怎麼現在不動手了。” “一件事歸一件事,怎麼說,我還不會沒良心的對幫自己的人出手。”不管兩女來這里是出于何種原因,但因為自己而受傷這點也是無可辯駁的,因此舒逸風對于依蕾雅的語氣也沒有放在心上。 “哼,我們只是擔心如果你出事,你父親會將帳記到我們頭上,別以為我們真的想要來幫你。”依蕾雅哼聲道。 “這以後再說好了,你們怎麼會受傷的?沒有事吧?難道你們也碰上了異能局的人?”以兩女身上的傷痕地來推斷。她們身上的這些傷顯然並不是闇公子剛才造成的,究竟有什麼人,居然能將善于隱匿的兩人傷害到這個程度,舒逸風真的很好奇。 “這關你什麼事!”依蕾雅的語氣還是不變的冰冷,讓舒逸風碰了一鼻子灰。 “是是,我不問就是了,現在我們還是先想想怎樣搞定闇公子吧!”舒逸風對于橫蠻起來的女子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重新將話題轉會眼前最逼切地事上。 “廢話。這還用得著你說,我們現在除了這樣,還有其它路可走嗎?”依蕾雅沒好氣道,同時在心里面暗暗咒罵著,“混蛋!我究竟那里不對勁了,我剛才就應該立刻離開這里才對。” 依蕾雅現在的心情真的十分不好,在不久之前和鍾濤的戰斗中,雖然終因鍾濤失血過多讓她們兩姐妹得以平反敗局,可是她也受了不輕的傷勢。本來她是想不再管舒逸風的死活,立刻帶著希芙蓮離開的。但最終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循著舒逸風和闇公子兩人戰斗的氣息來到運動場這里來。 當看到舒逸風情況不妙時。依蕾雅又一時頭腦發熱、完全違反以往的行事原則,出手偷襲了闇公子。要知道現在還不是宙斯和闇翻臉地最好時機,可是經過這件事。兩個組織將再無合作地可能。 “雙子座啊!我本來還以為我們還可以和平相處一段時間,想不到你們這麼快就急不可待的出手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闇公子忽然歎息了一聲,自主動退開後,他就沒有再出手,只是靜靜地瞧著舒逸風三人,像是對三人認識感到十分驚奇,想要看清他們究竟有著什麼關系。 “哼!反正也是遲早的事,早或遲不是一樣嗎?”依蕾雅不屑道。 “你說得對,不過你們兩位的樣子身上本來就負了傷,以我對兩位的了解。不應該會如此不智,在這種時候對付我才對。但你們確實出手了,原因則是因為這個人,看來他身上還隱藏著我不知道的秘密啊!”因為舒逸風和依蕾雅談話時都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闇公子並沒有聽到兩人談話的內容,但只看兩人的表情神態,以他的智慧要看出以上的事實並不困難。 “為了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闇公子你今天要死在這里!”依蕾雅冷笑,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雖說和宙斯原來地計劃不符,但如果能將闇公子殺掉,那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結果。 “如果是在往常,我現在肯定會想都不想就立即離開,但現在……”闇公子並沒有將話說完,但意思誰都明白,目前力量將盡的舒逸風和身受重創的兩姐妹根本不被他放在眼內。 “闇公子果然自信過人,至于事實是否如此,就以你的性命來證明吧!”舒逸風反唇相譏,他和依蕾雅、希芙蓮三人的狀況雖然不佳,但闇公子也好不到那里去。 一輪唇槍舌劍後,雙方眼見就要真槍實劍的再次展開死斗,但就在這時候,雙方都感覺到不妥,自身的力量突然不受控制的急速往外流失,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 “這是……顧家的結界?”舒逸風第一個醒悟過來,然後他地心中就閃過一股難以形容的波動,連示警都來不及,下意識的轉身就撲向了身後的依蕾雅和希芙蓮。 另一方面,其實不說對危險有著本能直覺的舒逸風,依蕾雅和闇公子兩人也曾經面對過無數的生死,因此只是比舒逸風稍慢了半拍,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接近,不同的是闇公子在第一時間自己往後退卻,而依蕾雅在想要行動時,早已被舒逸風摟在了懷中。 沒有任何征兆,敵我雙方原來所在的位置上憑空出現了一個由數之不盡的細小六邊形組成的巨大類圓形‘空間’,這個‘空間’奇異的地方在于從外表來看,就似將原來的空間打碎後,再由碎片重新無規則組合而成,地面和天空的各個部分就似被轉移了一般。 雖然雙方都躲閃得及時,但闇公子伸出的長鞭不少還是從中被切開,而舒逸風為了顧及身後的依蕾雅和希芙蓮,更是讓速度慢了不少,背後的衣服連帶皮膚都被挖去了一塊。 “呃……”舒逸風悶哼了一聲,只感到背後傳來的劇痛痛徹心肺,但他清楚未知的危機隨時可能再次襲來,馬上就轉身朝幾股異能氣息傳來的方向望去。 至于被舒逸風撲倒的依蕾雅和希芙蓮,本來依蕾雅還想大罵一通,可是當她看到舒逸風血肉模糊的背部,還有眼前將自己兩姐妹護在身後的姿態時,到嘴邊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來。 “黃副局長,好手段,想不到原來你將顧家收為己用,還暗中布置在場內,忍耐到我出現後再動用。”闇公子看著接近中的幾個異能者,寒聲道。 其實闇公子早已知道異能局在場內除了顧家之外的所有部署,因此一直有持無恐,想不到舒逸風的出現卻打亂了他的計劃,還讓他現在陷入到極端不利的情況里面,可是當他的目光掃過了黃副局長身後的一人後,又冷靜了下來。 “你能瞞住我潛入場內,應該是我稱贊你才對。”幾個異能者中的一個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舒逸風聽見闇公子對中年人的稱呼,不由得心中凜然。從軒轅秀菲的口中,舒逸風早已大概了解過異能局三個副局長的資料,眼前這個中年人不用說正是其中之一的黃錦文,而且他更是當初在海南島上被毒蛛殺掉的那個‘廢材’的父親。 “千萬不要再被擊中,這是空間破碎的能力,無論是什麼碰上,都會被切成碎片。”依蕾雅瞧了一眼前恢複了原樣的空間,在舒逸風耳邊提醒道。 “我清楚,你們現在還有余力嗎?”舒逸風苦笑道,照軒轅秀菲所說,黃錦文的近戰能力在三個副局長之中是最差的,但能力卻是最為恐怖,可以說是無堅不摧、無堅不破,只要被他放出的空間碰上,任你的力量再強大,都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有也沒有用了……”依蕾雅剛想回答,但轉眼臉上已經現出了絕望的神色。 舒逸風不用問依蕾雅為什麼會這樣說,就已經知道了答案,這次他雖然同樣感覺到危險接近,但反應卻已來不及,三人就已被破碎的空間籠罩住了,更要命的是,他單翼狀態的時限在這時候也已經到了。 破碎空間外,身處正常世界的人看到的又是另一翻景象,只見破碎空間突然膨脹了一下後、就急速的旋轉著收縮變小,當空間徹底消失時,地面上已經不見了舒逸風三人的蹤影。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