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

“啊!”舒逸風發出低沉而壓抑的低吼,像受傷野獸般的樣子讓依蕾雅和希芙蓮看著更覺擔憂,不知他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異變,為何會有突然變成這樣。 “希芙蓮,快退開。”忽然,依蕾雅心中一跳,感覺到一股讓人顫抖的恐怖力量從舒逸風身體湧出,驚駭下一把拉住沒有反應過來的希芙蓮就往後退去。 幾乎在兩女退開的同一時間,舒逸風身體爆發出熾烈狂暴的火焰,只是一瞬間就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兩女雖然退避及時,沒有被火焰波及到,但受周圍的空間都像被燃燒起來的影響,還是感到極端的難受,像是連呼吸都不能做到。 兩女這時連說話都做不到了,身體也是一動也不能動,全身上下都被不斷湧來的龐大力量所壓制。這種情況,就算是當初她們第一次面對宙斯時,也未曾出現過。由此可見,舒逸風現在爆發出來的力量,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笨蛋!你究竟在做什麼!難道真的想要殺掉我們嗎?”依蕾雅強抗著無形的壓力,艱難的大聲叫道。 也不知是舒逸風終于能控制住自己失控的力量、還是依蕾雅的話起了作用,隨著依蕾雅話音剛落,從他身體不斷往外噴發的火焰緩緩消散,直至完全消失。 重新出現的舒逸風一臉虛弱,趴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不過奇怪的是,在剛才如此猛烈的火焰‘包裹下’,不要說他身上的衣服,連所站的地面上都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就像剛才所有的景象都只是幻像而已。 “喂!你沒有事吧?”依蕾雅經過一段時間調息,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她先朝希芙蓮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希芙蓮不要亂動,然後才單獨一個人走到舒逸風的面前。“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不知道……”舒逸風還是繼續喘著氣,他現在只感到腦袋里面混亂無比,好像多了許多從未有過的記憶,可是當他想要將這些記憶清楚回想起來地時候,卻又怎樣也做不到。 “你說不知道?”依蕾雅聲音徒然升高了幾度,話中充滿了憤慨,“剛才如果不是我們動作快,那早就讓你給燒成灰燼了。你現在竟然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對不起。”舒逸風苦澀道,這次可以說是依蕾雅發脾氣發得最有理由的一次,讓他根本無可辯駁。 “姐姐,算了,也不是他想這樣的。”希芙蓮這次並沒有完全聽依蕾雅的話,走前幾步拉住她的臂彎,低聲勸止道。 “你現在怎樣了?”依蕾雅的氣惱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人知道是因為聽從了希芙蓮的意見,還是見到舒逸風現在那軟弱無力的樣子,罵起來也不起勁。總之她轉眼間就平靜下來。更又再問起了舒逸風地情況。 “還好……你想要做什麼?”舒逸風搖了搖頭,希望能將腦內的混亂也拋出去。不過其實他不用做,話還沒有說完就一下子清醒過來了,原因無它,依蕾雅居然突然蹲下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將他扶了起來。 “你現在這樣子,還能怎樣,我們先找個地方,讓你休息一下吧!”碰上舒逸風驚愕的目光,依蕾雅轉過了頭去,聲音像是平淡無波。可是其中卻隱藏著若隱若現的感情波動,顯示出她的內心並不像表現出來那樣平靜。 舒逸風心中苦笑,除非他是傻子,不然依蕾雅的口不對心他又如何感覺不到,不過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倍感頭痛,因為他已隱隱猜到依蕾雅這段時間有理無理都針對著自己的原因,只是這個事實並不是他想要的。 “不,我們現在就進去。”舒逸風將因依蕾雅而起的煩惱壓下,輕輕歎了一口氣。相比起這事,他現在更在意還是剛才突然湧起地陌生記憶,還有隨之而出現,像有某種足以影響自己未來地事物在神殿內等候著自己的感覺。 “你怎麼又改變注意了?剛才還畏手畏腳,現在都這樣子了,卻又急著要進去!”依蕾雅猛的回過頭來,怒氣沖沖地問道。 見到依蕾雅這幅惱火的模樣,舒逸風更覺心情複雜,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依蕾雅並不是因為自己前後不一而生氣,而是為了他身體不妥還強撐而生氣,表情神態和曾幾何時他身體出了問題還要裝作若無其事時幾女的表現何其相似。 “我已經沒事了,你不是常說我是膽小鬼嗎?如果沒有信心的話,那我又怎麼敢在這時候進去神殿里面。”舒逸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以此掩飾心中想法,接著他見依蕾雅還想說話,只好趕緊將自己生出奇異感覺的事說了出來。 “你說感覺到神殿里面有東西在等候著你?”依蕾雅眉頭緊皺,對舒逸風的話顯得半信半疑,“那你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嗎?”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我只求千萬不要是你說的那個神就好了。”舒逸風苦笑道,現在仔細想來,剛才他身體忽然出現的異常現象,還有心里面生出的奇異感覺,神殿里面地神確實最有可能就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所在。 “你說所有的事都是它造成的?”依蕾雅臉色一片深沉,即使只聽聲音,也能聽出她現在的心情有多惡劣。 “只是懷疑而已,所以我更想盡快搞清楚事實的真相,如果真的是里面那個神讓我這樣子,那就說明它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到來,就算我們不進去,只要我們還在這個島上,也同樣是被它掌握在手里,與其是這樣,我們還不如直接去看看它有什麼目的。”舒逸風這時像已忘記了依蕾雅帶來地煩惱,冷靜的分析道。 “如果事實真的像你說的這樣,你打算怎麼辦?”依蕾雅目不轉睛的盯著舒逸風,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驚異,就似在看著的不是舒逸風,而是另外的某種東西,直看得舒逸風渾身不自在時,才沉聲問道。 “應該說是它打算怎麼辦,我只希望它像上帝的傳說那樣慈悲為懷,找我們只是為了送我們回去外面的世界。”舒逸風不明白依蕾雅為何會突然這樣看著自己,但眼前這事並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並沒有多想,坦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想法還真是天真的可憐……”依蕾雅嬌哼了一聲,顯然十分不滿舒逸風的話,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截斷了。 “你不用這樣焦急就諷刺我,我只是說出其中一種可能罷了,如果它的目的是為了懲罰打擾它睡覺的我們,那到時候我也不會束手待斃。”舒逸風眼中閃過下定了決心的凌光,他沒有忘記當前對自己最重要的是那件事,不管是什麼都好,只要擋著他尋找回家的辦法,那他就會用盡所有辦法將障礙鏟除。 “你能這樣想就好,我們進去吧!”依蕾雅異樣的目光消失,不再出言反對舒逸風的決定,轉頭朝希芙蓮打了個眼色,就扶著舒逸風往面前的通道走去。 希芙蓮剛才根本沒有在意兩人在說什麼,現在見兩人不再爭吵,嘻嘻一笑後跑到舒逸風的另一邊,有樣學樣的抬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將他夾在了兩姐妹中間。 對于希芙蓮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舒逸風毫無疑問又被嚇了一跳,不過因為他認為希芙蓮思想單純,所以也沒有多想其它,等見到依蕾雅也只是深深瞧了自己妹妹一眼,都沒有說任何話,也就閉嘴不語了。 三人走進通道後,身後的牆壁開始慢慢關閉,可是通道內並沒有因此就變得黑暗,還是保持著一片光亮。奇怪的是,舒逸風將上下左右的牆壁仔細看了個遍,都沒有發現光源所在,就似通道中的所有的光都是憑空出現一般。 不過經過這翻觀察,倒是讓舒逸風發現了在四周的牆壁上,布滿了各種浮雕,造型分別為各種他見過或者沒有見過的生物。圍繞著這些浮雕周圍,還有一些古怪的文字,他十分確定,這些文字他從前不要說認識、根本就是連見都沒有見過,可是當他看著這些文字時,文字所代表的意思就自然在他腦海中浮現。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究竟怎麼了?”舒逸風心中充滿了對未知事物的深深戒懼,同時卻又對其中的秘密生出了不能自制的好奇心,他是越來越期待等會將會有何時、何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憑著不斷湧現的奇異感覺,舒逸風指引依蕾雅和希芙蓮扶著自己往神殿的更深處走去。兩女也是奇怪,先不說思想單純的希芙蓮,連心思稠密的依蕾雅對于他可以說得上解釋不通的舉動都沒有多發一言,完全聽憑他的指揮。 在空無一物、四周都是冰冷冷牆壁的的道路中兜兜轉轉了好一會,三人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舒逸風卻感到氣氛有越像往危險方向發展的傾向,現在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依蕾雅事事針對他的時候其實也不錯,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不知兩人之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受控制的事件。 “呃……可以問你個問題嗎?”終于,舒逸風忍耐不住,沒話找話說的問道。 “說吧!”依蕾雅沉默了片刻,才淡淡說道,只是即便她怎樣盡力讓自己表現得心地平靜,話中隱含著若有若無情緒波動這一點,還是怎樣也掩飾不了。 “你還有事沒有告訴我吧……”舒逸風勉強壓下心頭湧起的複雜心思,裝作和平常沒有兩樣的冷靜問道:“如你所說,這個地方對于聖殿來說,應該是最神聖和最重要的所在,聖殿對這里的一切肯定會用盡所有辦法保守秘密,可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事情,別告訴我是因為你們宙斯和聖殿是死敵,就算是、也沒有可能清楚到這個程度。” 舒逸風會有此猜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據他所知,在和聖殿的對抗中,宙斯處于絕對劣勢的一方,如果不是隱藏在暗處,那以絕對力量的對抗,早已被消滅。如果宙斯真的能靠自身的情報系統將聖殿最大的秘密也探明,那聖殿又有什麼能瞞得過宙斯?宙斯早就能憑此展開大反擊了。 “你知道聖殿有所謂的十二使徒嗎?”依蕾雅這次沒有絲毫停頓,干脆地回話道。 “聽說過,據說聖殿內實力最強的十二名異能者,你們宙斯之所以會有十二星座,其實也是為了和聖殿作對才設立的。”雖然依蕾雅不答反問,但舒逸風清楚她不會在這時候說無關的話題,于是以自己所知回答道。 “十二聖徒其中之一的位置,本來應該是屬于我們兩姐妹的。斯拿島這里我們除了沒有親身來過,所有的一切從小就被灌輸進我們腦子里面。說神是如何偉大、說神將快回重臨于世,要我們做好迎接的准備,你說我們有可能不熟悉嗎?”依蕾雅像是若無其事地說道,只是就算不仔細分辨,都能聽出她話中充滿了不屑,當說到‘聖地’二字時,譏諷之情更是顯于言表。 “啊……你們本來會是十二使徒?”舒逸風吃了一驚,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隱秘,但這倒可以解釋依蕾雅為什麼會如此了解斯拿島。隨即他更想到了一件事,脫口而出道:“你說聖殿在你們還小的時候就對你們說關于那個神的事,難道是為了培養你們的忠誠之心?” “你猜得對,哼!和我們一起從小就接受聖殿培養的還有不少人。其中當然也包括現在的是十二使徒,這些人可全都是狂信者,如果你以後遇上他們時記得小心點,他們為了自己的信仰,可是會不死不休的。”依蕾雅美目深注的看著舒逸風,使人奇怪的是她地話中竟然隱隱有著提醒之意,像是聖殿將會盯上舒逸風一樣。 “你別說笑了,我和聖殿毫無瓜葛,也不打算惹上他們。”舒逸風心中突然升起不妙的預感,不過他還以為依蕾雅所說的是三人來到斯拿島這件事。所以也沒有往別處多想,“只要我們來到這里地事不讓聖殿知道,他們也不會無緣無故找我這種小人物麻煩吧!” “希望你能如願吧!”依蕾雅唇邊泛起一抹不知有何含義的冷笑,別有深意道。 舒逸風又怎麼不能聽出依蕾雅話中有話,就想追問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除此之外,對于兩姐妹為什麼會放棄十二使徒這樣高的地位叛出聖殿、加入聖殿死對頭宙斯的原因也十分好奇,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依蕾雅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舒逸風還以為依蕾雅發現了不妥的地方。戒備的問道。 “你已經休息夠了吧?”依蕾雅臉色突變,冷冷瞧著舒逸風說道。 “呃……”舒逸風想不到依蕾雅說變就變,一時間差點沒有反應過來,等見到依蕾雅臉色越見不善,才急急的答道:“也差不多了。” “那接下來你就自己走吧!”依蕾雅不再看舒逸風一眼,將目光轉向了希芙蓮,“希芙蓮,放開他。” “啊?”隨著依蕾雅話音剛落,希芙蓮還真是聽話的和依蕾雅同時放手,讓還沒有做好准備的舒逸風一個踉蹌,差點沒有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搖搖晃晃的站穩了身形,他才懊惱地狠狠盯著兩女,“你們兩個要放手也等我先做好准備好不好?那里有像你們這樣說放就放的!” “哦……!我不是已經問過你了嗎?我們還是等你說沒有事,才放手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依蕾雅拖長聲音道,一臉的不以為然,“你看,現在你不是很有精神罵人嗎?” “算了,我說你不過,我們繼續前進吧!”舒逸風搖著頭輕輕歎氣,剛才他還為三人的親密接觸而煩惱,想著如果依蕾雅能恢複原狀就好了,結果現在突然被‘拋下’,他卻又不由自主的隱隱有種失落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犯賤。 看著緩緩往前走去的舒逸風,依蕾雅嘴唇微動,仿佛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她似有若無地輕輕呼了一口氣,離嘴邊不遠的話還是沒有出口,拉起希芙蓮的手,默然的跟了上去。而希芙蓮卻是瞧了瞧舒逸風、又瞧了瞧自己的姐姐後,像是生悶氣似的扁起了小嘴。 在舒逸風慢慢恢複過來後,三人前進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而隨著逐漸深入神殿,四面牆壁上的浮雕開始有所變化,不再單純只是各種生物的靜態雕刻,開始‘動’了起來,變成一幅幅可以連接起來,組成內容的組圖。 在這些圖畫中,各種不同的生物之間互相著戰斗著,既有單對單的厮殺,也有群體的混戰,栩栩如生得比起真實的景象都不遑多讓,只讓希芙蓮看的津津有味,連剛才的些微不悅,都完全被拋到了腦後。 相比起來,舒逸風卻是越看越是心驚,每一副圖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腦內更同時浮現出如他曾經親眼見過圖中所描繪情景的清晰畫面。 至于依蕾雅,看浮雕的興致則並不高,目光只是不時掃向舒逸風,當她看到舒逸風的臉色不斷變換之時,臉色也越見凝重,輕輕咬著嘴唇不知考慮著什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舒逸風喃喃自語著,他這問題並不是特別向誰發問,只是現在他的腦子越來越亂,急需一個發泄的出口,于是也不管剛才些微不快,將自己的疑問一腦子全都說了出來,“為什麼會這樣的?自從剛才開始,我好像就變得怪怪的,明明根本沒有來過這里,但牆上這些浮雕上的內容,我卻好像真的親眼見過。”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子?”依蕾雅輕輕歎氣,臉上閃過不忍之色,最終還是忍不住插話道。 “當然不知道,知道的話我還用得著這樣頭痛嗎?”舒逸風用手按著腦袋用力揉弄著,他現在真的很難受,就像是一個失憶的人拼命的想要回複記憶,卻什麼都不能夠想起來那樣。 “或者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子,你會更加頭痛。”依蕾雅低聲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依蕾雅聲音雖小,但舒逸風還是聽得十分清除,頓時激動起來,他感覺到依蕾雅一定知道其中的答案。 “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我的話,我們還是繼續走下去,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答案。”依蕾雅幽幽的又再歎了一口氣,然後不再說話。 看到依蕾雅緊抿嘴巴,舒逸風知道即使自己再問,也沒有可能問出什麼來,只好不甘的再次提速玩前走去,無論前方有什麼,只要能找到解答自己突然變得這樣奇怪的答案,他都願意去面對。 急速的快走了一段時間後,舒逸風心中那莫名的感覺更是強烈,他感覺到自己離目的地已經十分接近了,也就是在這時候,當三人又轉過一處彎位時,一扇聳立在前方道路盡頭的金色大門出現在舒逸風的眼內。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