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的回家

“這本來是為了對抗你的父親焰帝而創造的力量,想不到會變為用在你身上,用你們東方人的話來說,這可以叫做世事難料吧?”宙斯將克洛斯一行人逼退後,重新將目光轉回到舒逸風身上,要對付聖殿的人任何時候都可以,眼前對于他來說,只有‘得到’舒逸風,才是最重要的。 “你這個混蛋!”看到地面上受牽連路人的慘狀,舒逸風心中的駭然被震怒所取代,隨著他一聲暴喝,本已漸弱的氣息突地爆發,全身上下升騰起熾烈的火焰,緊接著下一刻,他已帶著一道赤紅色的殘影,出現在宙斯的面前,揮拳擊向宙斯那令他憎惡的臉孔。 “你又讓我意外了,想不到你的力量居然能隨著情緒變化而提升,可惜即使如此,你還是沒有可能戰勝我!”宙斯用單臂就輕易格擋開舒逸風的一擊,同一時間起腳踢中他的腹部。 “嘩!”舒逸風身形往後滑退,嘴中噴出的鮮血一接觸到空氣,就被蒸發為血霧,消散于無形。 “你高興得太早了,看來你不能同時使用兩種能力,現在你已經沒有可能抹消我的攻擊了!”舒逸風雖然被擊退,但反而冷笑起來,因為他察覺到自己在接近宙斯的時候,力量不再會異常的消耗掉了。 “有信心是好事,但沒有實力支持,一切都只是空話。”宙斯右手一抬,深邃黑暗的火焰化為一道火柱往舒逸風擊去。 在宙斯的手動的時候,舒逸風就料到宙斯要重施故技,但他並沒有躲閃,反而暴喝一聲,雙手往前推出,鼓盡全力同樣發出一道混雜著風和空間力量的赤紅火柱,往擊來的黑色火柱迎去。 舒逸風之所以會選擇硬拼,一方面是因為在他身後就是酒店,如果再讓宙斯的火柱擊中。又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害了。另一方面,他在剛才宙斯望向克洛斯和絲莉婭的時候,也同時發現了兩人地存在,和四周藏匿著不少異能者這件事。 雖然舒逸風並沒有看出克洛斯的身份,但在眼前的情況下,再怎麼看對方都不像是己方的人,如果他再繼續和宙斯纏斗下去,無論他和宙斯誰勝誰負。最終的結果都難以預料,與其這樣,還不如趁自己的力量最處于最旺盛的狀態下,和宙斯一擊定輸贏。 “蓬!”赤紅和黑暗的兩道無形火焰在空中相撞在一起,激起帶著火花地可怕熱浪,往四周急速擴散,幸好附近沒死的人都已逃得老遠,不然還不知會有多少人葬身于此。 “選擇和我正面對抗嗎?勇氣可嘉,卻是太愚蠢了。”宙斯以單手發出的力量,就隱隱壓過了舒逸風的全力施為。兩道火柱互相拼勁的中點。開始慢慢往舒逸風一邊接近。 聽見宙斯的挑釁,舒逸風並沒有回嘴,只是沉著臉繼續輸出著力量。由此不難看出,他的能力確實不如宙斯,在宙斯還能悠閑的說話之時,他已沒有空閑顧及外界的一切。 “還不願意放棄嗎?不懂得在適當的時候放棄,最後吃虧地只會是你自己。”隨著宙斯淡淡地話語,黑炎進一步向舒逸風接近。 舒逸風看著自己的赤炎逐漸被死死壓制,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炎往自己逼來,全身上下被灼熱地感覺所籠罩,滲出的汗水甚至不會往下掉落。就直接被蒸發為氣霧。 “可惡!我不是傳說中的四神之一嗎?怎麼會連一個人都打不過,潛藏在我身體內的力量,給我出來!給我出來啊!”舒逸風想起在神殿中神給自己所看的遠古記憶,不甘心的在心內呐喊著,可惜任他如何想要將力量提升,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眼見黑炎離舒逸風已越來越近,他還是沒有一點扭轉局面的辦法,就在這時候,“唰唰!”幾聲破空之聲響起。幾塊碎石突然在空中出現,往宙斯的眼睛、咽喉和下檔等要害部位飛去。 “依蕾雅,我曾聽說愛情會讓人變得愚蠢,想不到是真的,你以為用這些東西,可以阻止得了我嗎?”宙斯身形不動,黑炎猛的暴漲,一下子就將飛向自己地碎石燒為了灰燼。只是這次他卻顯然是太過托大了,隨在碎石之後出現的,竟然是一塊擺在酒店的草地上用作擺設用、比人還高的巨石。 “蓬!”宙斯的黑炎雖然將巨石的一大半都焚毀了,可是巨石剩余的部分,卻連同依蕾雅輸入巨石中的力量,狠狠的砸在他地身上。 不過宙斯的實力確實可怕得駭人,在這情況下,他的身形也只是晃了晃,巨石碰上他的身體後,反而彈開掉落到地上。只是在這個他和舒逸風生死相拼的關頭,他這一下分神,已足以對兩人的互斗產生巨大的影響。 “你這變態,給我去死吧!”舒逸風把握住這個可一不可再的機會,暴喝著一次過將所有的力量毫不保留爆發出來。 “隆隆隆!”舒逸風發出的赤炎終于首次將黑炎壓過,只是一瞬間,就將宙斯吞噬其中,然後混雜在赤炎之中的風和空間的力量同時爆發,在宙斯身處的位置升起一條巨大的火柱直沖天際。 而在同一時間,舒逸風卻因為用盡了力量,力竭的往地面倒去,但就在此時,一只無形的手卻將他扶住了,同時依蕾雅的聲音在舒逸風耳邊響起,“逸風,你沒事吧?” “先別管我,那個死變態還未死,趁現在的機會我們快走!”舒逸風不等依蕾雅現身,就急不可待的說道。 聽舒逸風這麼一說,依蕾雅不敢置信的將目光轉向還燃燒火柱,當感應到宙斯的氣息果然還存在時,頓時臉色大變,也不多話,就抱起舒逸風返回了酒店內,拉著留在大堂的希芙蓮,眨眼間就徹底失去了一切影蹤。 舒逸風三人在酒店內消失掉的同時,酒店外將宙斯吞噬的火柱也產生了變化,先是往內收縮,然後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轟鳴,往四周爆開漫天的火焰,當火焰消散後,宙斯也重新現出了身形。 只見宙斯這時候全身上下被黑炎所籠罩,雖然身上的衣物大都被燒毀,不少地方都被燒成一片焦黑,但人看起來卻並沒有大礙。 “舒逸風、依蕾雅,你們還真喜歡給我驚喜,可惜單憑這樣,並不能阻止我……”宙斯一把將還掛在身上的殘破衣物扯下,就要起步往舒逸風三人追去,可是當他剛抬起腳步,又突然停了下來。 緊接著下來,駭人的景象出現,宙斯的臉龐、雙手、雙腳,在黑炎的包裹下外露部位的皮膚突地裂開,露出猩紅色的血肉來,流出來鮮血刹時間就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如果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事的人看到他這血肉模糊的樣子,肯定會以為他剛受過一翻殘忍的酷刑。 “讓兩種不同的能力同時存在,對于這個身體來說,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宙斯抬起鮮血淋漓,已能清楚看到白骨的手臂,臉上不見絲毫痛楚之色的喃喃自語著。而在下一刻,毫無征兆的,他就像是全身失去了力量,雙膝跪倒在地上,然後整個人趴下了。 “以你目前的狀況,看來是沒有可能再去追上依蕾雅他們了。”一把女聲突然在宙斯的腦海中響起。 “確實是這樣,我確實是玩得太過火了,如果我能在一開始就認真的話,要將他們三個留下來本應很容易才對。”宙斯的身體進一步碎裂,連骨頭都響起了,噼里啪啦,的斷裂之聲,他卻顯得毫不在乎,還是若無其事的和女聲在腦海中交流著。 “我早已警告過你這個身體還不穩定,你卻非不聽,不單連續的將力量轉換。而且還受到那樣嚴重的攻擊,能支持得這麼久,其實已算是幸運了。”女聲繼續說道。 “好了,你就別埋怨我了,這次的收獲不是很大嗎?居然能發現可以同時使用三種能力地人,只要能捉到他後進行研究,要制造出完美的身體不再是夢想。”宙斯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可是因為皮肉都裂開看到里面的骨頭的緣故。他英俊得不像人類的臉龐早已變得無比恐怖,這一笑之下,更是讓他看起來猙獰駭人,“舒逸風,下次、下次我一定會得到你!” 隨著宙斯勉力張嘴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他的身體終于徹底分崩離析,化為了一堆肉末骨碎,然後又沸騰起來,化作濃厚的白煙,最終消散在空氣之中。 在舒逸風被依蕾雅帶走後過了不久,他就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就昏迷了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都一概不知,更沒有可能知道。 因為宙斯自身地原因,三人才得以平安逃出險境。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昏迷中的舒逸風迷迷糊糊的聽見耳邊傳來悲傷的哭泣聲,終于緩緩的醒了過來,當他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希芙蓮趴在自己身上,身體隨著低泣輕輕抽搐著,而依蕾雅卻不知到那里去了。 “希芙蓮……”舒逸風勉強將手伸向只顧著哭、連他已醒過來都不知的希芙蓮,可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感到喉干舌燥。咽喉好像被火燒過一般難受,本來要說話的話,一時都接不下去。 “逸風!”不過舒逸風這一聲叫喚,已讓希芙蓮驚醒過來,抬起滿臉淚痕的臉龐向他望來,然後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猛的張開雙手撲向他,將他緊緊抱緊懷中,哭咽著呼喚著。“逸風、逸風,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希芙蓮……不要這樣大力,我要、我要死了……”希芙蓮這一下猛抱,身體虛弱地舒逸風如何承受得了,連呼吸都幾乎做不到,本來就算死不去,都快要離死不遠了。 可惜希芙蓮根本不知舒逸風地感受,還是死命的抱著他不放,豐滿的雙胸這時簡直成為了奪命地凶器,不斷擠壓出舒逸風體內本就所剩不多的氧氣。幸好,在這舒逸風遭遇比面對宙斯更加危險的關頭之時,依蕾雅終于如救星般出現了。 “希芙蓮,你在干什麼?”依蕾雅在一扇門走進了兩人所處的空間時,看到舒逸風已醒過來,臉上先是露出驚喜之色,接著當看到他滿臉痛苦,伸出顫抖著的手向她求救的時候,才突地驚醒過來,“希芙蓮,你快放開逸風!” “姐姐你看!逸風終于醒過來了。”聽依蕾雅這一喊,希芙蓮還是茫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高興的回頭叫喚著,同時終于稍稍放松了摟著舒逸風的雙手。 “咳咳……”舒逸風只感到身體一松,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緊接著,好不容易平順了氣息後,又拼命的呼吸著空氣,他終于嘗試到不能呼吸地痛苦滋味了。 “逸風,你沒事吧?”依蕾雅緊張的跑到舒逸風身邊,邊輕輕拉開希芙蓮的雙手,邊責怪道:“希芙蓮,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就害死逸風了!” “我那里有……”希芙蓮像是受到委屈的小孩扁起了小嘴,本已停息的淚水又有湧出的趨勢。 “還說不是,逸風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你怎麼能那樣大力抱他?難道你看不到他剛才很辛苦嗎?”依蕾雅扶著舒逸風重新躺好後,臉色一沉,對希芙蓮說道。 聽依蕾雅這麼一說,希芙蓮看了看舒逸風還一片蒼白的臉色,終于醒悟到自己做錯了事,充溢在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如斷線珍珠般落下。 “好了、好了,希芙蓮也不是有心的,依蕾雅你不要怪她。”舒逸風不想因為這種,小事,鬧得兩女姐妹不和,伸手將希芙蓮拉進懷中後,又勉力向依蕾雅招了招手,“你也過來我這邊。” 現在的依蕾雅,在舒逸風面前就像是聽話的小女人,一聽他這麼說,馬上乖乖的趴到希芙蓮的另一邊,只是即使這樣,希芙蓮還是哭著臉道:“對不起,逸風,對不起……” “我不是說沒有事嗎?別哭了。”舒逸風輕輕拍著希芙蓮的背部,又示意依蕾雅一起幫忙,好不容易才終于讓希芙蓮停止了哭泣。接著,他才得以有空問出心中的疑惑,“我昏過去有多久了?” “差不多有七個小時了。”依蕾雅答道,不知為何,說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嗎?那我們現在在那里?”舒逸風看了看周圍成長形的密封空間,又看了看自己顯然清理過,穿著一身新衣服的身體,疑惑的問道。 “在飛往中國的飛機上,大概再過兩個多小時,就能到達廣州。”依蕾雅聲音逐漸變小,像是做錯了事的樣子似的。 “啊?”舒逸風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個答案卻是他想不到的,既然宙斯能找上門,那一定也能查到三人訂了機票,怎麼會容許三人輕易逃掉。而且看周圍的環境,三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客機之上,在他昏迷期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呢? “其實……其實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乘坐普通的航班,我很清楚宙斯表面上好像很信任我們,實際上對我們一直抱有戒備之心,暗中監控著我們兩個的一舉一動,因此我特意安排了一條好像很隱秘、只屬于我們兩姐妹的渠道。我知道以宙斯的能力一定能查到,而另一方面,我卻有第二條我真正能信任的渠道,我知道宙斯在查出那條我特意為他安排的渠道後,就不會再進一步往深處追查,那我有需要的時候,就能反過來利用這來瞞騙他了。”依蕾雅猶豫了良久,終于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這樣說。你是早料到宙斯會找上我們?”舒逸風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苦笑著問道。 依蕾雅不敢直視舒逸風的目光,畏縮地低下了頭,低聲道:“我沒有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 聽依蕾雅這麼一說,證實了猜測的舒逸風已不知說什麼是好了,他本來還以為依蕾雅耍的小手段只有給自己兩姐妹預定機票,然後刻意引誘自己而已,想不到原來還有這樣一手,看來如果不是為了實行她們的引誘計劃,其實當昨天三人開車到達法蘭克福的時候。依蕾雅就有能力立即准備好飛機了。 “逸風。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子,如果知道會讓你有危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這樣做的……”察覺到舒逸風沉默下來,依蕾雅焦急的望著他道。 “你不用緊張,我沒有怪你,只是……依蕾雅你知道嗎?你地心機真是太重了……”舒逸風搖了搖頭,心有所感的歎氣著。 “我不會再這樣,逸風你相信我。”依蕾雅輕咬著嘴唇,眩然欲泣道。 “好了,別哭,我真的沒有怪你。”舒逸風輕輕撫摸著依蕾雅的秀發。柔聲說道:“其實有心機並不是壞事,起碼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問題是心機應該用在什麼方面一定要搞清楚,你告訴我,我是你們兩個的什麼人?” “你是我們最喜歡的人。”希芙蓮搶著答道,而依蕾雅只是稍稍慢了一點,也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靠近我一點。”聽到兩女的回答,舒逸風展顏一笑,讓她們將臉龐貼近自己。然後分別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你們知道就好,我不是要你們改變什麼,我只是希望你們以後你不能再騙我,明白嗎?” “嗯!”兩女一齊應了一聲。 看到兩女乖巧的樣子,雖然舒逸風明知自己這樣想不好,但心中還是感到一陣自豪,也不知這算不算是男人的劣根性。只是他得意了沒有多久,就開始感到頭痛了,眼前離回到廣州地時間已經不長了,如無意外將不會再有意外發生,但對于要如何向家中幾女交代依蕾雅和希芙蓮地問題,他還沒有想到妥善的解決辦法。 一想到當紀妍妍有可能出現的激烈反應,舒逸風就感到心都涼了。還有軒轅秀菲,在他失蹤這段時間里面,不知是否已處理好甯芊兒地事,從日本回到了廣州,他究竟要如何面對軒轅秀菲呢? 見舒逸風臉色突變,兩女在他懷中互相對望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抱著他的雙手慢慢收緊。 兩個小時後,三人乘坐的小型飛機終于開始降落了,舒逸風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但已能靠自己的能力活動,透過機艙內的窗戶看著下方的機場,終于回到屬于自己地方的感覺讓他一時間百感交雜。 飛機在跑道上停穩後,舒逸風終于首次見到駕駛飛機的機師,那是一個容貌普通的中年外國人,和依蕾雅說了一通德語之後,就打開艙門讓三人下機了,看樣子和依蕾雅之間只是雇主和被雇傭者的關系,並不如他所想那樣是依蕾雅親信之類地人物。 “他只是普通的機師,在這次之前,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依蕾雅看出了舒逸風的疑問,在他耳邊解釋道。 舒逸風頓時明白過來,這個做法,顯然能更好的防止宙斯或者聖殿追查到三人的行蹤。接下來,三人下機後,就乘上了一輛機場准備好的客車離開了停機坪,經過一輪手續,三人終于走出了機場,招了一輛出租車,往舒逸風的家去了。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