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變異—闇影再現

“嘞!”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在舒逸風制住異能者的同時,前面汽車上的人終于察覺到身後出現了驚變,一個急刹將車停下來後,從車里沖下三名男子,掏出手槍就朝背向他們的舒逸風作出射擊。 “切!原來是同伙嗎?虧我還擔心會傷及無辜。”雖然舒逸風沒有料到前面汽車上的亦是敵人,對三人的射擊卻是滿不在乎,反而不屑的哼了一聲,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內。 對于這時的舒逸風來說,手槍只不過是玩具而已,他甚至連頭也懶得回,只是意念一動,三人射出子彈中的兩顆就在中途憑空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去到它們原來的主人身後,瞬間就奪去了兩名男子的性命。 至于另外三顆沒有消失的子彈,則還是沿著原來的軌跡繼續飛向舒逸風,可當離舒逸風還有一段距離時,就撞上了無形的風之壁,被反彈了回去,在剩下那名男子再次扣下扳機之前,射進了他體內。 “你……你究竟做了什麼?”看到眼前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被制住的異能者望向舒逸風的眼神全變為了驚懼。 舒逸風沒有搭理異能者,嘴角卻莫名其妙的泛起難以掩飾的笑意,昨天與姬巧芸戰斗的末段,他無意中發現了空間能力的新用法,之後更進一步想到空間能力不單能應用在攻擊上,甚至還能將敵人的遠距離攻擊轉移,反過來對付敵人。 昨晚,為了在希芙蓮和樂鈴的誘惑下引開自己的注意力,舒逸風一整晚就是在思考這個可能,本來他還想著什麼時候找個機會試驗一下,那想到不用一天時間,就有眼前這些蠢材願意做實驗品了。 盡管就這次結果看來,舒逸風並沒有完全成功,只能轉移到兩個細小目標。但這已足以證明他的想法是可行的,只要以後勤加練習,他相信到時候就算想要轉移更大的物體、甚至自己到任何地方,都不是難事。 舒逸風越想越是興奮,一點沒有察覺到,在不知不覺間,經曆了眾多事後,他對人命的態度已變得越來越不在意。只要對方做出危及自己安全的舉動,不管是否真的能對他造成傷害,都會毫不猶豫痛下殺手。 幸好,不管舒逸風怎樣變,他還記得很清楚什麼事才是最重要地,只是分神了片刻,就重新收回了心神,轉身對著遠處的汽車伸出了手,他知道車上還有一個人沒有下來,不過要審問的話。有異能者一個就夠了。其他跟班留下來反而礙事。 “不要,不要殺我!”車上僅余的人可能是猜到舒逸風要對自己下殺手,驚慌的大叫著沖出了車門。 “是你?”舒逸風愣了愣。認出眼前這名男子正是師韻的專用司機‘華叔’,因為以前時常見面的緣故,所以兩人十分熟悉,不過只是遲疑了一下,他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手上爆發出暴烈的火焰,“我終于知道什麼叫做知人嘴臉不知心,想不到原來你也是綁匪,比起他們來你更該死。” “我是被逼的,他們捉了我的家人。如果我不和他們合作的話,我的家人就會被他們殺死。”華叔看著舒逸風手中的烈焰,臉上流露出恐懼的表情。 “真是老土的理由,死到臨頭還想騙我?”舒逸風冷冷笑道,眼見手中火焰就要發射了,“何況就算你說的是實話,既然你作出了選擇,好應該做好相應的心理准備,想要一點責任都不負?你認為這個世上有這樣便宜的事嗎?” “不。我不怕死,出賣小姐她們的後果我願意承擔,我只是希望能救回我的家人……”華叔焦急的為自己辯解著,唯恐舒逸風一個不滿意,就馬上動手。 “說得倒好聽,可惜我不想再聽下去了。”舒逸風截斷了華叔的話,猛地一揮手。 “不要!”華叔發出一聲慘叫,接著聲音在半路中嘎然而止,身體無力的倒向地面。 “叫這樣大聲干什麼,又沒有殺你。”舒逸風看著倒地的華叔低聲咕味道,他剛才揮手發出的並不是火焰、而是疾風,也就是說華叔根本沒被殺死,只是被強烈氣流擊昏過去而已。 舒逸風之所以中途改變主意,沒有下殺手,並不代表他相信華叔的話,只是不希望自己殺錯人,反正就算他現在留下華叔的性命,等以後知道華叔是說謊的話,隨時都能將其性命取去。 處理好華叔的問題,舒逸風笑著望向地上的異能者,當異能者覺得自己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感到全身惡寒的時候,他突然無聲無息的踢出一腳,將其踢暈了過去。做完這最後的工序,他才轉身往貨車後面走去,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他終于能將鍾樂欣和師韻救出來了。 “啪!”貨櫃如手臂粗的鋼閘在舒逸風面前和筷子差不了多少,輕易就被他截斷了。接著他將櫃門打開,探頭往內望去,當看到位于最里面的鍾樂欣和師韻都安然無恙時,一直提著的心終于完全放下。 “逸風!”在舒逸風打開櫃門時,聽到聲息的兩女就站了起來,等看見來人果然是他後,鍾樂欣發出了一聲嬌呼,就往他跑去。而師韻亦是流露出一絲喜色,不同的是她往前走了一步後,不知為何又突然停住,然後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們都沒事吧……”舒逸風剛躍上貨櫃,奔來地鍾樂欣已撲進了他懷內,讓他剩下的話都吞了回去。 “逸風,你終于來了。”鍾樂欣低聲哭咽著,見到舒逸風,她終于能將所有壓下的恐懼發泄出來。 “沒事、沒事了。”舒逸風輕輕拍著鍾樂欣的背部,柔聲安慰道。 “你怎麼做事的?這樣遲才來到。”正當舒逸風想著怎樣安慰鍾樂欣的時候,終于從貨櫃里面緩緩走了出來的師韻一開口就沒有好話。 “你有沒有搞錯,我來救你,不說多謝就算了,還要反過來怪我?我可是一知道你們出事,就立刻全速趕過來的,你還想怎樣才滿意?”舒逸風想不到自己連睡衣都不換就急匆匆趕來,結果卻換來師韻這樣的對待,頓時被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調順了氣,立刻憤怒的作出了反擊。 “哼!”師韻冷哼了一聲,擺出一副不屑和舒逸風爭辯的樣子。 “你這是什麼態度!”舒逸風忍無可忍放開了鍾樂欣,就想過去好好教訓,師韻一頓,改正她那扭曲的性格。 “逸風,不要。”鍾樂欣緊緊抱住氣怒的舒逸風,阻止他和師韻接近,同時轉過頭生氣的望著師韻,“小韻,你究竟是怎麼了?你明明……為什麼還要這樣。” 鍾樂欣中間有段話沒有說出來,滿腔怒火的舒逸風沒有察覺到,師韻卻很清楚鍾樂欣想說什麼,輕輕咬著嘴唇臉露矛盾之色,別轉過頭躲開了鍾樂欣的目光,就像是逃避著什麼一樣,只不過她為什麼會如此,除了鍾樂欣,亦只有她自己知道。什麼都不知的舒逸風一見她這樣子,反而更加惱火,如果不是知道有鍾樂欣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肯定會控制不住撲過去。 “逸風,捉我們的那些人呢?”鍾樂欣心知有舒逸風在場,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和師韻談,只好將話題岔開,不然再讓師韻不顧後果的胡搞下去,只會令問題變得不可收拾,到最後後悔的也只會是師韻自己。 “全都被我收拾了。”舒逸風省過自己殺人的過程,簡略的答道。 “那華叔呢?”鍾樂欣又問道,即使華叔出賣了她和師韻,但多年的感情並不是可以輕易抹去的。 “哦!他沒事。”舒逸風將華叔的話說了出來,接著沉吟道:“這是不是真的還需要調查,到時候怎樣處置他,就看你們的意思好了。” “我們出去看看華叔吧!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我們一定要救出他的家人。”鍾樂欣始終是心軟的人,得知了華叔出賣自己兩個的原因,還未確定是真是假,就為其擔心起來,直讓舒逸風苦笑不已。 不過既然鍾樂欣有此意思,舒逸風也不好反對,首先從貨櫃上下去後,又扶著鍾樂欣從高處跳下,接著下意識的朝還在上面的師韻伸出了手。可是面對他表現出來的‘善意’,師韻只是看了一眼,就自己跳落到地面,一言不發的當先向車頭方向走去。 “可惡!我犯賤,以後如果我再管你我就是混蛋!”舒逸風氣得顫抖著收回了手,在心中立下了賭咒。 舒逸風咬牙切齒、就像將要爆發火山一般,鍾樂欣暗自埋怨師韻的無理取鬧,不過暫時她對此亦是毫無辦法,只能先勸慰舒逸風不要生氣,同時下了決心,眼前事了之後,一定要和師韻攤牌,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走在前頭的師韻好像對身後發生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徑直走到異能者身前,狠狠的踢了他一腳,邊踢邊還罵道:“都怪你、都怪你這混蛋,竟然敢來綁架我們,可惡!你給我去死吧!” 師韻潑婦罵街似的樣子,讓還在生氣的舒逸風都禁不住呆住了,到這時候他才終于察覺到師韻的異常,不過還是沒有想到問題其實是出在自己身上,只以為師韻是大小姐脾氣發作而已。 只有鍾樂欣,清楚知道師韻將氣出在異能者身上的原因,因為如果不是這次綁架事件,師韻隱藏在心底,連她自己一直都沒有察覺到的秘密,就不會暴露出來,再無欺騙她人,還有自己的可能。 “喂!別踢了,他醒過來的話就麻煩了,我可沒有興趣再救你一次。”過了片刻,舒逸風見師韻還沒有停止影響她形象的行為,只好出言提醒道。當然,他這樣說與其說是擔心師韻的安危,還不如說是為了嚇唬師韻,以作為小小的報複。 “醒來就醒來!誰要你救!”師韻轉過身,怒氣沖沖的喊道。 “好,你最好記住,這話是你說的……可惡!”舒逸風冷笑道,可話沒有說完,他就臉色突變,騰身往師韻沖去,有時候話果然是不能亂說的,在師韻的腳踢下。異能者還真是醒了過來。 “你想怎樣……”師韻見舒逸風突然撲來,還以為他想要打自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而在下一刻,她聽到了鍾樂欣傳來的驚呼聲,還有感到自己的腳被什麼碰上了,接著還未等她醒悟到發生了什麼事,舒逸風已沖到她身前,一把將她拉向自己的同時。一腳往地面踢去,不一會前的誓言,早不知被拋到哪里去了。 “咧嘞!”這一次舒逸風情急下可是用了全力,沒有絲毫保留,只聽見被攔腰踢中的異能者身上響起一聲骨頭碎裂的清脆聲音,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飛起,直飛了差不多十米距離,才重新跌回地上。 “糟了!”舒逸風看到異能者口中狂湧鮮血,知道自己這次忘記了留力,受到他這一擊的異能者眼見是沒可能活下來了。他當然不是惋惜異能者的性命。只是他還什麼都沒有審問出來,異能者這一死,他找誰問去? 在舒逸風只顧著懊惱的時候。卻沒有察覺到剛才無意識的將師韻抱入了懷內。只見師韻這時得知他再次救了自己一次後,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空出來的哪只手情不自禁地往他腰間伸去,就像想要抱著他一般。 可是當師韻接下來抬起頭往舒逸風看去,發覺他的視線根本沒有望著自己時,臉色又霎時轉變,伸出的手改為往他的胸膛推去,“放開我,舒逸風你這混蛋快放開我!” “你這女人究竟在想什麼!”師韻不合時宜的呼叫就如火上加油,重新點燃了舒逸風壓抑著的怒火。一把將她推向剛好趕到的鍾樂欣處,“我已經受夠你了,你現在最好給我乖乖閉嘴,不然我不能保證能忍得住不揍你。” “那你就揍吧!難道我還會怕……唔唔!”師韻咬著嘴唇,死死盯著舒逸風,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鍾樂欣按住了嘴巴,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蠻不講理!”舒逸風給師韻留下這一句話。就不再管她,向倒在地上的異能者走去。而師韻聽到舒逸風這樣說自己,瞪大了眼睛激憤不已,可惜卻被鍾樂欣拼命拉住,想要做出反擊都不能夠。 看著不斷吐血的異能者,舒逸風現在多少有點後悔自己開始時為什麼下手那樣狠,將其他人全干掉了,不過他亦知道這時再後悔都無補于事,因此只求在異能者未死前盡人事,看看能否問出點什麼來。 “原來你就是舒逸風,難怪你擁有不同的能力,你居然沒有死……”不過讓舒逸風意想不到地是,看到他逐漸接近,異能者眼中閃過了恍然地神色,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認識我……原來如此,你是闇的人!”聽到異能者的話,舒逸風停住了腳步,終干猜出了異能者的身份,在國內知道他身份,又膽敢綁架鍾樂欣和師韻這兩位千金大小姐,毫不顧忌會有何種後果,除了連國家都敢對抗的闇之外,還會有誰。 聽到舒逸風說出自己的身份,異能者想要說話,卻又再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舒逸風剛才的一腳,不單將他的肋骨踢斷,後續爆發的力量甚至將他的內髒擊碎,他沒有立時死去,堅持這麼一段時間,已可以說是十分厲害。 “哼!想不到闇竟然會墮落到派人做綁匪。”舒逸風不屑的冷笑著,知道異能者的身份後,他對其目地更感興趣了。 “你別想從我口中問出什麼來!”一見舒逸風的表情,異能者就猜到他的想法,臉露慘然之色。 “這輪不到你決定。”舒逸風下定決心,一定要在異能者死之前問出闇隱藏其中的陰謀,因為以他對闇的了解,心知就算這次異能者失敗了,以後肯定還會派人來對鍾樂欣和師韻不利,而知道他未死也是遲早的事,與其被動的等待闇再次行動,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主動出擊。 “舒逸風,這次你確實贏了,不過你再厲害,難道還能對死人逼供嗎?”異能者邊吐血,邊大笑起來,“而且你別高興得太早,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你……”舒逸風心生不妙之感,快步往異能者走去,可惜他醒覺得還是太遲了,當他走到異能者身前時,死不眼閉的異能者已再無任何生命氣息,讓他抓狂之極,“混蛋,竟然自殺了?一個小兵都對闇這樣忠心?”憤怒中,他並沒有將異能者死前最後地話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對方臨死前不甘心的詛咒而已。 “逸風,他死了嗎?”見舒逸風望著異能者的尸體沉默不語,鍾樂欣擔心的問道,同時就想向舒逸風走去。 “樂欣,別過來。”舒逸風努力冷靜下來,轉過身阻止鍾樂欣接近自己,異能者駭人的死狀,並不適合讓鍾樂欣看到。 “啊!”可惜,舒逸風的身形不大,又怎可能完全擋住鍾樂欣的視線,最終還是讓她看到了異能者的尸體,惹得她立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用怕,這里的事我會處理,不如你先和師、師韻過去貨車後面吧?”舒逸風急步跑到鍾樂欣面前,擋住了她的目光,柔聲做出建議,只是當說到師韻的名字時,因為剛才的芥蒂,他還是多少有點放不開。 “嗯!”鍾樂欣輕聲應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駭人的情景,臉色變得一片蒼白,只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將腦海內的景象忘掉。 “等等!”不過就在這時候,師韻卻突然叫道。 “你又想怎樣?”舒逸風不耐煩道,師韻和他鬧別扭都算了,但眼前鍾樂欣這樣子,師韻還搞事就真的是不分輕重了。 “他、我看到他好像動了動。”師韻伸出手指指著異能者的尸體,聲音顫抖著說道。 “你胡說什麼!他早就死透了,你要說謊都找別樣說好不好?”舒逸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他還真想不到師韻為了搗亂,連這樣低級的手段都使出來了,適才他可是認真檢查過異能者的情況,以異能者的實力,根本沒有可能在他面前裝死。 “他真的動……”見舒逸風不相信自己,師韻又急又氣,接著話到中途突然變為了一聲驚呼,“他爬起來了!” “你夠了沒有……”舒逸風忍無可忍的就要發火,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鍾樂欣發出的驚呼打斷了。 見連鍾樂欣都是如此,舒逸風終于相信師韻沒有騙自己,趕緊轉身往後望去,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心中大駭,只見他深信已經死去的異能者果然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當然,如果單只是這樣,舒逸風還只會以為剛才是自己判斷錯誤被異能者騙了,問題是直到這時他親眼看見異能者在動,還是不能從異能者身上感應到半點生命氣息。更為可怕的是,雙眼泛白的異能者在爬起來的過程中,身體外露部分的皮膚逐寸逐寸的裂開,暴露出猩紅的血肉,駭人的樣子就如恐怖電影中的喪尸一般。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