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坦白所有

舒逸風苦思良久,還是想不到自己該怎麼辦,而師韻嘴上說得堅決決,事實上卻怕逼得他太緊,重蹈剛才的覆轍,所以亦是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等候著他給出回複。于是就這樣,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好像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沉重起來。 隨著時間過去,師韻變得越來越緊張,就在此時,舒逸風忽然輕皺眉頭,讓她心中一緊,只覺一股悲傷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湧出,瞬間蔓延著全身,她雖然確定自己喜歡舒逸風,但還是從未想過,自己已經陷入得那麼深,只是舒逸風小小的一個表情變化,就能對她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你……”師韻終于忍不住想要發問,不過她剛說出一個字,舒逸風忽然一把摟住她,往樓梯上面掠去,同時還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不要說話,有人過來了。” 聽到舒逸風的提醒,師韻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還好情況並沒有她所想的那樣糟糕,只是她杯弓蛇影而已。不過很快,她又生氣起來,如果不是舒逸風露出這種讓人擔心的表情,她又怎會亂想。如果不是舒逸風搞亂了她的心,她又怎會患得患失。 “沒錯,一切全都是這個大笨蛋的錯!”師韻最後在心中下了定論,竟然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舒逸風身上去了。 舒逸風當然不會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表情變化,就讓師韻生出如此之多的念頭,不然非大叫女人心、海底針不可。當他帶著師韻回到二樓,確定樓下的人只是在下面經過,沒有繼續往上走來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沒事了,可能是你家的工人……你這樣望著我干嘛?”舒逸風回過頭望向師韻,話到中途卻發現師韻正用凶狠的眼神瞪著自己,不禁大感無辜。不知自己怎麼又得罪師韻了。 “還不快放手!就懂得占我便宜,難道我生來就該被你欺負?”師韻低聲喝道。 “意外,這只是意外。”舒逸風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還緊緊摟著師韻沒有放開,訕訕的將手收了回去,“我不就是怕被別人看到,不好解釋嗎?” “人家叫你放,你就放,你沒有一點主見嗎?”那想到舒逸風放手後。師韻反而顯得更加惱火了,生氣的跺腳道。 “你究竟想要我怎樣?”舒逸風大感哭笑不得,抱師韻她又生氣、不抱她又生氣,他是徹底沒轍了。不過還好,他終歸不是不懂女兒心地傻瓜,略一細思就想到了師韻其實是在借題發揮,要他對兩人的關系作出交代。 “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好了,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師韻別轉過頭,氣鼓鼓的說道。 “別耍小孩子脾氣,我已經想好了。你想聽嗎?”舒逸風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終于下了決定,兩人的事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始終是要有個了斷的。 “愛說不說。嘴在你身上,我又不能阻止你。”師韻還是沒有轉回頭,不過話是這麼說,她俏臉上卻是現出包含著期待和緊張的複雜神色,讓她心中所思所想表露無遺。 看到師韻嘴硬的樣子,舒逸風在一瞬間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紀妍妍地影子,或許兩女各自有著只有自己才有的特點,更多的還是不相似,但有一個地方卻是很相像的,那就是強烈的自尊心。這讓她們不願意向任何人低頭。 紀妍妍早早就將芳心寄托在舒逸風身上,所以這種自尊更多的是表現在和別人相處的時候。而師韻和舒逸風的關系則複雜得多,可以說兩人以前之所以有那麼多矛盾,一方面確實是因為師韻看舒逸風的花心不順眼,而另一方面,還是因為師韻的自尊不容許她向自己討厭地人退讓,連一點點妥協都不願意,以致令本來一件很小地事,最終都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果是在以往。舒逸風當然不會喜歡師韻這種強烈到極端的性格,特別是當師韻針對地人是他的時候,不過在知道了師韻的真心後,他的想法很自然有了改變,起碼不會再覺得討厭…… “師韻,我剛才想了很多,問自己對你抱著怎樣的感情,是討厭、還是喜歡,結果我發現兩種都不是。”做出決定後,舒逸風沒有再猶豫,首先將自己的結論說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等了這麼久,卻等來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答案,師韻如何能不氣惱,終于還是按捺不住重新將視線轉回到舒逸風身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在戲弄我嗎?” “當然不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耐心聽我說下去,如果到時候你還是認為我在戲弄你,我任由你處置。”舒逸風沒有躲開師韻射來的凌厲目光,毫不畏縮地繼續說道:“我不怕告訴你,直到剛才追出來之前,我一直對你有很大意見,原因我想你也很清楚,是因為你常常找我麻煩的緣故,不過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從未想過要去討厭你,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沒有討厭過你,只能說是不喜歡而已。” 師韻靜靜的聽著舒逸風說出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感覺,當聽到他說對自己有很大意見,心中又是一緊,等到聽完他的所有話,才稍稍安心下來,說到底‘不喜歡’和‘討厭’之間可是有著很大的差別,更重要的是舒逸風能坦白說出這番心底話,往好的那面想去,對師韻可能連‘不喜歡’都說不上了。 只不過想是這麼想,師韻嘴上卻是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剛才為什麼又那樣對我?” “咳咳!不是一時忍不住嗎?再加上又被你激……”舒逸風就知道師韻會提起剛才地事,奈何這事怎麼說占便宜的都是他,想要推卸責任都不能夠。 “這樣說,還是我的錯咯!”師韻狠狠的厲了舒逸風一眼。 “那種情況,只要是正常男人都忍不了。”舒逸風在心里面咕嘟著,當然這翻話他不敢說出口,反而聰明的主動承擔起所有責任,“不是,這當然是我的錯,你一點錯都沒有。” “哼,算你懂得說話。”師韻眼中隱現滿意的笑意。 “呃,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別的地方去了,我的話還未說完啊!” 舒逸風這話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嘴上則咳嗽了幾聲,趁著師韻高興試探著說道:“說回正題,其實我想說的是,你突然說喜歡我,我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可以多給我一點時間想清楚嗎?” “說來說去,還不是你不敢負起接受我帶來的責任,又不願意就此放手嗎?你們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既想要偷吃,又沒有承擔的勇氣。”其實舒逸風將話說到這一步,以師韻對舒逸風的了解,知道這已是最好的結果,只要能打開最初的防線,她還怕以後不能乘勝追擊? 只是人都是偷心的,她亦不例外,趁著舒逸風被吃得死死的難得機會,她當然希望能盡量爭取到更多的保證。 “拜托,你說到哪里去了,你這不是將自己都罵了嗎?”舒逸風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那你是什麼意思?要你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就這麼難嗎?”師韻俏臉一紅,也想到自己好像無意中將自己擺到第三者的位置上面去了,不過緊接著她轉念一想,舒逸風身邊的女孩子可不少,自己再拖下去,都有可能變成第‘兩位數’者了,反而更是堅定了她速戰速決的決心。 “如果我現在說自己喜歡你,你會相信嗎?”見師韻非要得出個所以然來,舒逸風無奈的歎了口氣,“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就在不一會兒前才大吵過一場,以前更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關系連良好都算不上,如果我變得那麼快,你就不怕我只是貪圖你的美貌或者你家的錢?” 師韻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如果舒逸風這時說喜歡她,或者她短時間內會很高興,但興奮過後,以她的性格冷靜下來時肯定會胡思亂想“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你不是說確定喜歡上我,不過就是今天早上的事嗎?或者你只是因為見到我保護了你,一時感動生出錯覺……唔……”舒逸風有史以來第一次以溫柔的目光望著師韻,有美女喜歡當然是好事,但他真的不想自己或者師韻因為沖動而做錯事,以致未來後悔,只可惜他苦思出來用來勸說師韻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師韻用嘴唇堵住了嘴巴,再也說不下去了。 “拜托,就算喜歡我,也不用主動成這樣吧!被倩姐靈魂附體了嗎?”舒逸風腦海中剛浮起這個念頭,同時身體就要被本能控制,對師韻做出回應,那想到就在此時,師韻卻快快的退了開去。 “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還有,我不像樂欣,只會默默等待,所以……以後你要小心咯!”師韻將這翻話說完,不等舒逸風回話,就快快的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跑去,只留下一陣清脆的嬌笑聲。 舒逸風呆呆望著師韻的背影,直到師韻重新回到房間里面去,才收回了視線,輕輕撫著被吻的嘴唇,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好,他感覺得到,師韻這次確實是來真的,不攻陷他絕不會罷休,他究竟應該怎麼辦呢? “蒼天啊!大地啊!難道你們真的想要玩死我?”舒逸風越想越是頭痛,他連鍾樂欣的問題都還未解決,忽然又多出一個更難搞的師韻來,更要命的是家里那群母老虎對此也不知會有什麼反應,讓他不得不生出前路一片黑暗的感覺。 舒逸風在走廊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怨自哎了好一會,想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勉強將這煩惱壓下,放到一邊暫時不理,因為除此之外,眼前還有另一個問題是他要急需解決的。 當舒逸風回到師韻的房間時,只見到師韻和鍾樂欣正摟在一起坐在沙發上,細細聲的不知說著什麼,不時還發出輕輕的笑聲,就似剛才的小風波從未發生一般,讓舒逸風不得不感歎女人心果然是世界上最難以理解的事物,就算他身邊早有不少女孩子,還是不能完全弄明白。 “逸風,你回來了嗎?”見到舒逸風進來,鍾樂欣沒由來的俏臉一紅。也不知師韻跟她說過什麼,而師韻則是一臉滿不在乎,還責怪起舒逸風來,“你為什麼在外面呆這麼久才進來,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拜托,大小姐你對我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嗎?”舒逸風無奈搖頭,心想怎麼轉眼間,師韻這麼快就打回原狀。又開始找自己渣了? “誰叫你前科不好,沒有聽過‘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嗎?”師韻理直氣壯的說道,然後還嫌不夠,將鍾樂欣也拖了下水,“樂欣,你說是嗎?” “這是你們兩個的事,我沒有意見。”如果在以前,鍾樂欣每當被夾在兩人中間,肯定是左右為難,不知幫誰是好。可是這一次。她卻一反常態,看了看舒逸風、又看了看師韻後,笑吟吟地說道,擺明是要置身事外。 “鍾樂欣你這背叛者!”師韻佯怒的同時,雙手就向鍾樂欣伸去,想要呵她的癢。 “好了,師韻你先別鬧,我還有話想跟你們說。”舒逸風進來前好不容易醞釀出來向兩女坦白交代的情緒,被師韻這樣一打岔,轉眼就煙消云散了。 “哼!你想說什麼,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還不就是那對雙胞胎的事,妍妍早就告訴我們了。”師韻不以為然的一撇嘴,雖說實際上她對舒逸風拈花惹草的習性並不在意。不過嘴上當然還是要適當埋怨一下。當然,她為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不懂爭取地鍾樂欣。 “呃……”盡管舒逸風早知道兩女知道這事,可在他主動坦白前就被師韻揭破,還是不能避免的破壞了他原來的計劃,幸好他的反應不慢,只是愣了愣,腦筋就轉了過來,走到鍾樂欣面前,單膝跪地後拉起她的手說道:“樂欣,對不起,這件事我應該一早告訴你。” “逸風,我沒有怪你,你不用這樣。”鍾樂欣被舒逸風的舉動嚇了一跳,手足無措道。而一旁的師韻見到舒逸風誠心認錯,眼中則閃過意外之色,本來她還以為舒逸風會有諸多解釋,為自己將依蕾雅和希芙蓮帶回來這事給出各種理由呢! “不,我確實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對不起。”舒逸風輕輕搖頭,按著鍾樂欣不讓她站起來,再次道歉著。 “既然你知道自己錯了,難道認為說幾句,對不起,就能讓樂欣原諒你?沒有其它表示了嗎?”師韻眼見鍾樂欣又想要說自己,不在意,這類沒出息的話,大感無奈之余,只好再次出手幫她一把。 “師韻你就不能給我少搗亂嗎?”舒逸風快快的掃了師韻一眼,給了她一個等以後肯定會好好教訓她的眼神,嘴上則帶著堅決地朝鍾樂欣說道:“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但我希望樂欣你能原諒我,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讓你成為最幸福地人,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逸風……”鍾樂欣突然從舒逸風口中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表白和承諾,只覺得胸口好像被錘子重重擊打了一下,腦袋變得一片空白,當她在下一刻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發覺自己不知在何時撲進了舒逸風地懷中,將他撞到在地上。 “樂欣,你沒事吧?是不是那里撞痛了?”雖然被鍾樂欣無意識下帶著整個身體的力量撞中,但這對于舒逸風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反而被鍾樂欣抬起頭來後眼淚汪汪的樣子嚇住了。 “笨蛋!樂欣這是喜極而泣,也不知你這種不知女孩子心的笨蛋為什麼會讓這麼多女孩子喜歡。”師韻白了舒逸風一眼,沒好氣的低聲道。 “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自己啊!我又怎麼會知道。”以舒逸風的厚臉皮,被師韻這麼一說,還是禁不住臉上一紅,不過來而不往可不是他的作風,一句話就說得師韻又羞又怒,一時再沒法搗亂。趁此機會,他趕緊將注意力放回到鍾樂欣身上,溫柔的為其拭去淚水,“不要哭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再哭的話,我會以為你不願意哦!” “不,我願意、我願意!”鍾樂欣這時早被突如其來地幸福感占滿了頭腦,根本沒有將舒逸風和師韻的悄悄話聽進耳里,一聽見舒逸風說自己不願意,慌里慌張的就叫喚起來,等到她察覺到舒逸風正苦忍著笑意看著自己時,才醒覺到自己被捉弄了,俏臉上頓時飛起一片緋紅,將頭埋進了舒逸風的懷中,再也不敢抬起來。 鍾樂欣這種柔弱易羞的性格,正是舒逸風最喜歡她的地方,可惜眼前有師韻這個大電燈泡在場,他也不能有什麼進一步的行動,只能輕輕抱著鍾樂欣,靜靜體味著兩人這難得的親密接觸。奈何他卻沒有發現到,因為被無視的緣故,師韻又就快要發飆了。 “你們想要親熱也看看地方好嗎?還有別人在呢!還有舒逸風你這個笨蛋,不覺得自己現在地姿勢很不堪嗎?”忍無可忍下,師韻終于醋意漫天的哼聲道。 如果是在以前,甚至不一會兒之前,聽到師韻說這種話,舒逸風第一個反應肯定是要師韻不想看就自己走,不要再阻撓自己和鍾樂欣發展,可現在兩人的關系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又不敢這麼說了,不然如果再次激走師韻的話,最後吃虧的還是他自己。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翻了個白眼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小韻你亂說什麼,啊……”至于鍾樂欣,因為師韻這不合時宜的打擾,亦是生出了微微的嗔意,但當她因為師韻的話,下意識往舒逸風看去時,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 原因無它,因為兩人眼前的姿勢確實是曖昧到極點,只見舒逸風跌倒之後雙腳並攏坐在地上,而鍾樂欣自己則跨坐在舒逸風身上,兩人的下半身幾乎是緊貼在一起,沒有特別留意的時候還好,這時注意力一集中,鍾樂欣馬上就感覺到有某樣事物正頂著自己最寶貴的地方,即使隔著兩層衣物,她好像都能感覺到那事物傳來的灼熱。 “咳咳!”見到鍾樂欣臉紅紅的從自己身上彈起,舒逸風再遲鈍都想到了問題所在,不由得尷尬起來,同時又暗罵著自己的身體,他明明早不是未經風月的初哥,怎麼美女一入懷,反應還是這麼激烈呢? “你果然不是好人。”師韻一開始還為自己的話竟然能引起鍾樂欣如此大反應感覺到驚訝,但當她看到舒逸風雙腳間隆起了一塊時,立時就醒悟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臉上頓時浮起了紅暈,低聲罵了一句。 “意外,真的只是意外!”舒逸風一邊大叫冤枉,一邊連忙站起轉過身背對兩女,他這次真的出丑出大了。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