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幻世奇俠》 第一百七十七章:天劍公子



雪子雖冷,但聽得這話,也不由得抬起頭來,一絲奇異的溫柔之色一閃而逝,目光又複寒冷如冰,淡如無魂。

慕容冰像是錯怪了自己的孩子忽又向孩子道歉似的語氣道:“其實這也怪你不得,此子生得俊美如玉,事事又出人俗表,更顯其獨特魅力,別說是你,就連……”她本想說:“就連我也……”但她畢竟還是沒有說下去,只是幽怨地歎息一聲。

雪子外表雖然毫無表情,但內心還是知道什麼是恩,怎麼去報恩的,若是沒有慕容冰,雪子就不會有家,她,正是慕容世家的三小姐,英國區慕容家產業的繼承人,是慕容冰童起善心,由街頭帶回家,由其長輩收養了她,只不過她這是第二次來中國,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還不認識慕容冰,是以並未見過她。

慕容冰此刻心中翻湧著一些往事,揮之不去的愁,忘之不了的事,她思緒中有我,而我又在那里呢?我在江湖,大大小小的事,越來越多,多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所以,我想到了酒,酒可以讓我暫時忘記煩惱,那里的酒最好?在我的記憶中……

江湖鎮,李家棧,酒是好酒,陳年老酒竹葉青,食是好食,名吃小炒,應有盡有,只是美酒佳肴入腸有些食不知味,越是想喝得大醉忘我,越是難已如願以償,曆曆往事在目,一個個如嬌似玉的佳人,一段段泣血難補的情感,一件件你殺我複的恩仇,還有最是愁煞人的“名與利”等等,這些,又如何是酒能揮之付水流去,笑,我每天都會笑,笑看人生,人生笑與不笑其實沒多大區別,有些人心在滴血,可是為之應酬,他們還是一樣會露出笑臉,有些人心中高興,卻一定要裝得很痛苦悲傷,就有如仇人墓前灑清淚,表里不一。

“一個人喝酒,總是無趣的。”

微微抬頭,順聲望去,微微笑了笑,我道:“是你,七公主?”

一位撲打著玉骨折扇的玉面郎君緩步而來,緩緩走近,在我對首坐了下去,向小二叫了些酒菜,才對我道:“不錯,是我,不過你最好叫我黃兄的好。”笑了笑,她又道:“想不到你還會遇見我吧?”

“是的,我以為很難再遇見你了。”神態灑落,不似做作,但黃扇衣也就是七公主聽後卻仿佛玉頰出現一抹暈紅,淡淡然,若不專注,絕難注意得到,而我的眼卻剛好在看人如流水般的街道。

“你不怪我?”

七公主微微愣了愣“怪你?”話畢,她又道:“其實,這句話該我向你說才對,是我不好。”

我笑了笑,並未說話。

七公主道:“那天七公……他,他其實是個好人。”

我點點頭,對她微笑著說,“我知道,沒關系的。”

七公主開心地笑,笑得有些奇異,這時,小二已將酒菜送了上來。

一聲“哈哈”大笑傳來。

一位穿著華麗的老者走上了二樓,目不斜視,望著窗邊的一桌二人,拱了拱手,站在桌邊,禮道:“上次……”

“上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不是嗎?”我截過了他的話笑道。


七公大笑點頭,“不錯,不錯,的確什麼也沒發生。”

七公又大笑著指著自己的衣服道:“這身衣服不錯吧?”

笑了笑,我搖了搖頭,因為他是七公,七公換上了華麗的金邊錦衣,這原本就不奇怪,因為他是公主身邊的人。

七公坐了下去,七公主向他嘟嘴,七公大笑道:“臭丫頭,我是不是應該換一桌讓你小倆……”

“閉嘴啦你。”公主顯得有些生氣,又顯得有些羞澀。

我微笑著看二人斗嘴,良久過後,二人見我模樣,亦不好意思起來,干咳幾聲,七公主道:“你很久沒來了。”

“哦”了一聲,我道:“你怎麼知道我很久沒來?”

七公主玉臉一紅,呐呐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七公大笑道:“自從你離開的那天起,這里所有的客棧酒樓都被我們這位公……”七公主鳳目一瞪,七公嚇得一吐舌,裝出“怕怕”的表情來,繼道:“都被她包下了,所以你一到這里,她就知道的。”“哈哈哈哈哈……”

七公主玉臉飛紅,垂下頭去,突又抬起頭來瞪眼道:“就你多嘴,看我回去不拔光你的胡子。”

七公大笑。

“何人在笑?”兩位老者擁護著一位雙十少年緩緩走了上來,說話的是少年左首的一黃衣老者,少年皺著眉四下掃了一下,目光瞥處,一個老頭,兩個俊美少年,瞧見七公時,他的眉頭皺得歸結為緊,瞧見我時,心中一驚,暗忖:“好俊的少年。”當他瞧見七公主時,雙眼一閃異光,又掃了我一眼,眼光似劍,殺人的劍,還好,畢竟似劍不是劍,否則我不死寂了,這目光之劍也只是一閃而過,是以別人並未注意到。

七公笑道:“怎麼,別人笑,也關你什麼事麼?”

少年謙謙有禮地拱了拱手,溫文爾雅地道:“原本是九指神丐洪七公洪老前輩,下人多嘴粗俗,還請匆怪于他,在下這相有禮了。”話畢,望了那黃衣老者一眼,老者一怔,雖不心甘,也自莫名,莫名少爺怎會懼他,莫名歸莫名,但他還是朝洪七公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道了歉。不過說到這,我倒是有些奇怪了,現實中我也知道洪七公是丐幫的幫主,但此刻他穿的這身華衣服倒真令我有些費思難解,不過我的格言很簡單:想不通就不想,省得越想越頭痛。

洪七公樂了,望著他嘿嘿一笑,又朝那少年道:“年輕一代之江湖,北有天劍,南有魔刀。”微微怔了怔,才又怪模怪樣地道:“想必,你就是天劍公子沈無邪吧?”

少年神色間,並未出現得意之色,微微笑了笑,再次拱手道:“不敢不敢,正是區區。”少年話畢,有心無心地掃了七公主一眼,緩緩走了過來,望向洪七公道:“這位是?”

洪七公心中冷笑,正待諷刺兩句,但七公主卻起身拱手,笑道:“原本是沈公子,久仰久仰,在下黃衣扇。”